怀了主母兄长的孩子后 第67节
  他既给了,那自己便受的起。
  矜窈回去时有些雀跃,贺安廷不太理解:“这么高兴做什么?”
  矜窈觉得他真能装啊,干什么事儿都不跟她坦白,跟个锯嘴葫芦一样。
  “你觉得我今日为何会跟你回去?”矜窈坐直了身子,深沉的问。
  贺安廷诧异:“自然是因为我是你夫君,贺府是你的家了。”
  矜窈又有些感动,不过这不是她想听的。
  “你昨日回去郡王妃可有为难你?”矜窈直白了一些,希望他能主动与自己说。
  “未曾,除了官家,谁能为难的了我,谁又有资格为难的了我。”他神情平静,话却叫人听着很激荡。
  他这话说的还很狂妄,又很倨傲,矜窈觉得他形象顿时高大了起来,满眼孺慕的望着他,对,就是这股劲儿。
  不过他不许自己隐瞒他一点事,却总是不与自己坦明心迹,心思未免太重了。
  矜窈收敛了神情:“郡王妃今日还会为难我吗?”
  “不会,窈窈信我就是了。”贺安廷也不知她今日小嘴怎么这么能叭叭的问,像只黄鹂鸟一样。
  他俯身拨开了她脸颊的发丝,唇印了上去,柔软香甜的气息顿时盈满了鼻腔。
  矜窈还没问完呢,就被侵略性十足的吻弄的七荤八素身躯发软。
  他清冽的气息叫她很是喜欢,也很迷恋,她忍不住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他的唇瓣。
  贺安廷目光幽深,伸手把她揽入怀中,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毕,马车停在了贺府门前。
  矜窈气喘吁吁地靠在他胸膛前,小手摸上了他结实的胸膛:“我话还没说完呢。”
  “不必用嘴也可以说。”
  矜窈:……
  又开始下流了。
  晚膳是一顿既凝肃又尴尬的相聚,其实矜窈也看出来县主很不自在,那位郡王妃并没有出现,反而是贺清绾与许久未见的贺清妧低着头吃饭。
  不过幸好叶云峥没有来,不然她觉得更尴尬了。
  贺安廷给她夹了一筷子烧鹅,矜窈有些想埋怨他夹错菜了,虽然她很喜欢烧鹅,但是这个场合明显不能叫她旁若无人啃鸭子。
  她便只安静地喝着甜甜的牛乳粥,既不讨好,也不冷脸。
  事情是县主母亲闹出来的,也得县主强撑着笑意举杯:“窈窈,昨日是你外祖母不对,你莫要介怀。”
  郡王妃离开是在贺安廷意料之内,还留下来才是意外。
  他转了转指尖的杯盏,抬首一饮而尽。
  矜窈没有说话,因为贺安廷代她抬起了杯盏:“不必再说了,用饭罢。”
  贺安廷这么说了,县主也不好再和稀泥了。
  吃完晚膳,县主想找机会与矜窈单独说话,结果都没找到机会,只能悻悻看着二人离开。
  矜窈与贺安廷回了院子:“夫君,你都没什么话要同我说吗?”
  他转身纳罕:“你今日上怎么了?跟个黄鹂鸟一样叽叽喳喳,有话直说便是。”
  语气好生硬,矜窈背过身去生起了闷气:“没有,没话。”
  贺安廷颇有些茫然又觉得好笑,但同时更纳闷了:“这是怎么了?”
  矜窈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闭嘴不言。
  刚开始贺安廷还以为她在使小性子,倒也觉得可爱,后面竟真的一言不发,大有跟他冷战到底的样子。
  贺安廷便拧起了眉头,音色沉了下去:“窈窈,究竟发生了何事,连我都不能说了吗?”
  矜窈还是不说话。
  急吧急吧,叫他好好感受一下自己的感觉。
  矜窈心里还有些小得意,为自己的法子而感到得意,这叫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贺安廷冷肃着神情掐起了她的下颌,当然是没用力的,矜窈对上他幽深如墨的视线竟有些发怵,叫她想起了婚前二人还不熟悉的时候。
  “说话。”他不容置疑道。
  矜窈咬咬牙,强撑着还是不说,她一副像是拿捏了他的模样,低垂着眼睛装鹌鹑。
  贺安廷已经很久没有被这样过了。
  他眉眼微沉,欺身而上,她真的宛如一只小黄鹂落在了他的掌心,挣脱不得。
  贺安廷指骨修长,捧着她这一团小黄鹂随意揉捏摁压,惊得矜窈瞪圆了眼睛。
  太下流了,他动作凶狠,逼迫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我说我说。”她抽噎着缴械投降了。
  贺安廷放缓了气息,嗓音微哑的嗯了一声。
  矜窈老老实实的把今日的事告诉了他,末了还补充:“我是想叫你尝尝跟我一样的感觉,谁知你这样坏,竟然欺负我,我不叫你摸了,走开走开。”
  贺安廷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他神情迟疑僵硬,矜窈所说的向她袒露心迹是他素来不屑之事,哪有大男人每日跟妻子诉苦。
  他觉得别扭,还觉得有损颜面和身份,跟个话唠似的,他做不到。
  “我何时欺负你了,窈窈明明很喜欢。”
  他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不喜欢方才怎会唤的跟个小黄鹂似的。”
  下流,下流,矜窈顶着一张大红脸羞愤不已。
  这话题被贺安廷自然的转移了,矜窈的注意力也很快跑到了别的事情上。
  ……
  日子如水一般流逝,贺安廷主持的京察发生了一件大事,户部核查账目时发现有一笔公印银的数量对不上。
  这笔公银是拨给西北边境,也就是崔砚手底下的将士们的粮草。
  此事一出,官家大怒,下令彻查。
  经手的官员全部革职查办,其中就有殷王。
  殷王也不急,被革职就革职,天天不是呆在家钓鱼就是进宫陪太后礼佛。
  他不急,那些与他一派的老臣纷纷为其求情,甚至以自身担保说殷王绝不可能做这事。
  希望官家仔细探查。
  没多久,殿前司的人从探查这几家时,不小心在殷王府的后院处挖出了许多银子金子。
  此事一出震惊朝野。
  殷王更是在牢狱中喊冤。
  殷王妃与薛宁珍脸色发白,贺安廷站在殷王府后院高大粗壮的树下,垂眸敛目,居高临下。
  薛宁珍追到后院,英挺的男子单单一个侧影便叫人心头跳动不已。
  “贺大人。”她楚楚可怜地咬着唇,“我姐夫肯定是冤枉的。”
  “冤枉不冤枉不是你说了算,是证据说了算。”他看也没看她一眼,冷漠道。
  “这些证据肯定是有人塞在这儿的,我姐姐说殷王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他一直都清廉正直。”
  “哦?薛姑娘你又怎么证明这些证据是人塞进来的。”
  贺安廷懒得跟她掰扯,径直转身要离开。
  薛宁珍不甘心,她做了这么多努力,为的就是想得到他,结果他竟然弃之如敝履。
  “现如今薛尚书还未查出与此事有关系,薛姑娘还是赶紧顾着自己家罢,免得被波及,说我无情。”撂下话他便离开了。
  “贺大人,你如此赶尽杀绝就不怕遭反噬吗?”殷王妃红着眼眶道。
  “你苦心瞒着外人你夫人的身份,她腹中的孩子,为的就是保护她,你信不信若是王爷有什么好歹,那些流言会立刻满大街的窜,我们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贺安廷停下了脚步,回身平静问:“你在威胁我?”
  “是又如何?你舍得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殷王府败落,还有薛府,你再手眼通天还能堵住悠悠众口吗?”殷王妃冷冷看着他。
  第50章 那视线好像要把她吞吃入腹
  贺安廷最厌恶有人威胁他, 尤其是拿他的软肋威胁,矜窈是他的宝贝,是他最讨厌被人觊觎、染指的珍爱之人。
  杀意一瞬间漫过他的眼底。
  殷王妃与其对视, 竟有一瞬腿软, 贺安廷在朝堂浸淫已久,便是杀人不眨眼的战场也上过。
  但是她仍旧强撑着:“你不仁, 莫怪我不义。”
  半响, 贺安廷笑了一声:“王妃说笑,若是殿下没有做这些事, 大理寺自会还他清白。”
  殷王妃抬了抬下颌, 强撑着傲骨:“如此最好。”
  贺安廷转身离开的瞬间,笑意敛尽,阴霾弥漫眼底。
  他出了府门,庆梧凑上来道:“已经搜查过了,那钱婆子就在殷王府藏着, 属下已经叫人偷偷掳出来了。”
  那树下的金银被一箱箱抬了出来,其中一个箱子被兵卒抬到了贺安廷的面前, 打开了箱子。
  里面赫然是捆了手脚塞着嘴,神色惊恐的钱妈妈。
  “带走。”贺安廷冰冷道。
  殷王府彻底被查办,贴上了封纸, 但朝中老臣为其求情的声音仍旧不少,甚至还搬出了先帝。
  话里话外都是官家赶尽杀绝, 气的官家杖责了一大批。
  “兰筠, 这些老臣是不是就是觉得朕德不配位,到现在还是不如殷王。”年轻帝王靠在龙椅上,眉眼沉沉,尽是寒意。
  贺安廷捡起被扔在地上的折子:“陛下何必理会, 若是被影响了心神才中了他们的奸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