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她记得小姐每次求师父什么,都爱晃师父的衣袖,最后师父没有不答应的。
  刑泽等的就是挽星开口,但也不想太爽快,显得自己刻意。
  “可以是可以,但银钱不能少,你还得请我吃顿好吃的。”
  挽星也没想不给钱,白让人干活的,至于请刑泽吃饭,正好给了她接近他的机会。
  于是‘各怀鬼胎’的两人,进了酒楼,酒足饭饱后,刑泽为挽星找了两人。
  都是谢霆舟的部下。
  为了不被挽星怀疑他是刻意等在这,刑泽还借口自己还有事要忙,让挽星先回了侯府。
  挽星一回去,就将事情同叶桢说了,不过隐瞒了自己想拉拢刑泽帮叶桢的心思,免得叶桢有负担。
  她问叶桢,“小姐,你是不是想让世子发现柳氏的秘密?”
  叶桢点了点她的鼻子,“我们挽星越来越聪明了。”
  她先前并没说破,也是有意栽培挽星,让她养成凡事多思虑几分的习惯。
  挽星表现极好,她又道,“还有一个原因,谢霆舟似乎有意卖好。”
  庄上的事就不说了,今日刑泽几次行为,都透着古怪。
  她让挽星出去找人,也是想证实自己这个猜测。
  但依旧不明原因,“谢霆舟为什么要帮我?”
  挽星却觉得这很容易理解,“他定是被小姐吸引了,对小姐动了心。”
  在她心里,她家小姐那么好,男人不动心才不正常呢。
  就像谢云舟。
  第62章 找柳氏出气
  叶桢被男人背叛过,没挽星那般自信。
  她想到了另一个可能,谢霆舟猜到了她的真实身份。
  他对她态度改变,是从叶晚棠闹事那天起。
  真正的武将都会敬佩母亲,谢霆舟是位出色的武将,又是晚辈,对母亲定然也有钦佩之情。
  或许就是这个原因,他对她才有所关照。
  叶桢不是内耗的性情,她只需确认谢霆舟对她有无恶意便可。
  眼下确定,谢霆舟无害她之心,叶桢便不再多想。
  她让挽星在屋里休息,同朝露道,“走,我们去佛堂看看柳氏。”
  柳氏被接回来,最不开心的是朝露。
  挽星明白,叶桢这是要给朝露出气,她不抢功,安心在屋里吃着糕点。
  反之,邢泽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
  他被谢霆舟罚了一天不许吃饭,他嘀咕,“主子,属下可是按你的吩咐行事啊。”
  邢泽本还觉得自己今日表现极好,赶着回来邀功呢。
  结果谢霆舟听完他的话直接黑了脸,让他在门口站着反思。
  谢霆舟丢给他一本兵法,“三天内背熟,否则滚回边境。”
  邢泽最怕看书,对着扶光快哭出来了。
  扶光只得给他解释,“主子是让你帮衬少夫人,可柳氏进佛堂这样的事,不同于陈青暗查谢云舟,无需你透露,少夫人也能知道。
  你多此一举反叫人生疑,少夫人又不是真正的后宅女子,挽星能得她重用,自然也不是无能的,怎会将找人的事轻易告知你?”
  邢泽这才明白过来,挽星早看穿他了。
  不对,挽星出门就是为了试探他。
  是少夫人看穿了他,还让挽星陪他演戏。
  邢泽用书捂脸,“当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
  扶光拍拍弟弟的肩,“后宅不比战场轻松,往后遇事多思多虑。”
  他本就年长,在家时就见多了人心险恶,后头被送到世子身边,更是见多后宅阴私。
  而邢泽自小被主子送去训练,之后又跟着去军营,没见过那么多弯弯绕绕。
  可现在他们入了侯府,就不能给主子拖后腿。
  担心邢泽再出错,他索性点明,“主子在意少夫人,但暂不想少夫人知道他在意。”
  邢泽更糊涂了,“为什么呀?这对主子多不公平?”
  大伯哥和弟媳传出去的确不好听,但至少得让少夫人知道啊,少夫人才有回应啊。
  虽担忧两人未来,但邢泽也不希望是谢霆舟单方面付出。
  至于叶桢看不上谢霆舟,这个念头他连想都没想过。
  这一点上,他和挽星出奇的一致,都认定自家主子是这世间最好的人,看不上的都是有问题的。
  扶光看了眼屋内,见谢霆舟埋头公务,没有阻止的意思。
  他低声道,“少夫人应该就是主子要找的那位姑娘。”
  否则主子不会撤了南边的人。
  “当年的境况,你比我更清楚,那姑娘救了主子,刺客们找不到主子,必定会对那姑娘下手。
  他们都是心狠手辣之徒,只怕少夫人当年没少吃苦,而主子又未及时出现解释。”
  他想起先前在县令府上听到的,少夫人肩上有疤。
  也不知是不是那个时候落下的。
  刑泽沉默了。
  良久,“主子现在解释还来得及吗?”
  扶光摇头,“有些事不是几句解释就能抹去的,主子心里有成算,我们别坏事就好。”
  刑泽便想到自家主子的经历,明白扶光那句话的含义。
  若解释有用,主子当初又怎会落得那般地步。
  想到这个,他对两人的未来更犯愁了,索性蹲在地上,“算了,我背书吧。”
  聪明些,没准能帮主子。
  另一头,叶桢带着朝露进了佛堂。
  她吩咐,“婆母近来腰身不适,睡不得软床。”
  朝露会意,忙带着人将柳氏床上的被褥撤了。
  叶桢再看柳氏,“父亲说母亲入佛堂是为忏悔,既是悔过,自不好穿得过于华丽,显得没有诚意。”
  朝露又撸起袖子上前。
  柳氏忙道,“叶桢,你敢……”
  敢不敢的,朝露已经带着两个婆子下手了,柳氏身上珠钗和华服皆被拿走。
  朝露趁机掐了柳氏好几把,又用袖子里藏的针扎了一通,疼得柳氏嗷嗷叫唤。
  但看守佛堂的婆子不敢上前帮忙,没一会儿,婆子们又见朝露将里头的点心端了出来。
  那都是柳氏刚让人送来的,还没来得及享用,叶桢就到了。
  她气得破口大骂,“叶桢,你这个目无尊长的东西,竟敢磋磨婆母,就不怕我告你不孝。”
  在大渊,不孝是重罪。
  若子孙不孝,长辈是能上公堂的,一旦罪证落实,便是依律重罚。
  叶桢眉目淡淡,“母亲罪孽深重,只怕出不了这佛堂。
  余生漫漫,母亲空坐也无聊,不如趁机替父亲和祖母祈福吧。”
  她让人搬了宣纸和墨砚进屋,“这是母亲求得父亲原谅的机会,母亲可莫要辜负儿媳的一片好心。”
  出佛堂后,她又严令不准婆子们给柳氏偷偷送好吃的,只能照着先前在庄上,忠勇侯的吩咐,青菜白粥。
  可眼下不是庄上,柳氏有老夫人这个靠山,因而她在佛堂内闹得很大声。
  朝露有些担忧,“小姐,老夫人和侯爷知道了,会不会怪罪您。”
  她如今私下跟着挽星一起称呼叶桢,将自己归为叶桢的人。
  叶桢笑,“不会。”
  忠勇侯清楚柳氏从前如何对叶桢,叶桢趁机报复,才是常人反应。
  若什么都不做,反而叫忠勇侯疑她虚伪,假装大度。
  而在老夫人看来,她这么快就去找柳氏的麻烦,用的还是这等手段,实在是沉不住气。
  有了这个结论,老夫人就会轻视她。
  朝露似懂非懂,她忐忑不安地等到忠勇侯下值回府。
  结果忠勇侯非但没有训斥叶桢,反而让看守佛堂的婆子们一切依叶桢的意思行事,且规定柳氏每日要抄多少才有饭吃。
  朝露便觉得叶桢真厉害,越发的信服她。
  老夫人也没让人给柳氏送东西,只警告下人,不许将这些事透露给谢澜舟。
  只同他说,柳氏在佛堂静修。
  谢澜舟白日见过母亲,又知她在府中,没再闹着要母亲,跟着下人玩去了。
  但老夫人借口出门访友,向叶桢要走了柳氏的马车。
  回府后,又以马车舒适为由,将柳氏马车占为己有。
  贴上了老夫人的标签,府中其余人自不敢再用这马车。
  那也就发现不了马车的秘密。
  叶桢和谢霆舟都清楚老夫人这样做的用意,她替柳氏遮掩。
  “可她为何不及时撤了暗格?”
  夜里,在墨院做人皮面具时,叶桢这样问谢霆舟。
  谢霆舟在她旁边处理公务,闻言,放下卷宗,“许是这暗格还有用处,也或者他们笃定我们不会发现。”
  叶桢动作一顿。
  还有用处?
  莫非柳氏如今进了佛堂,还要私会男人?
  而老夫人既帮她遮掩马车的秘密,是不是意味着老夫人还要帮她将人带进府。
  她觉得老夫人定是疯了,因而问道,“老夫人是侯爷的亲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