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能守寡,夫君怎么回光返照了 第26节
  孟程意被他盯得不自在,险些怀疑脸上有脏东西。
  “呃王爷要是不喜…”
  萧岂打断她,“本王挺喜欢她的。既然王妃你没意见,那就这么说定了。”
  孟程意眨巴眨巴眼睛,“臣妾都听王爷的。”
  萧岂大手一挥,她就拍拍屁股离开,走时不忘笑容满面地帮他关上房门。
  一转身,她翻了个白眼,在心中骂他。
  就没见过比他更阴晴不定、莫名其妙的人!瞪瞪瞪!就知道盯着人瞪!显摆他那双眼睛好看还是怎么的!
  夜深,孟程意躺在床上。
  虽说打心底里从没将恭王府当作过家,但这床她睡了两月,习惯了,窝在被子里,听着习习晚风,竟也安心。
  脑海中又浮现出一个男子的身影。
  想起他为她挡下的那一箭,想起他在耳边的轻声安慰,想起他线条锋利的肌肉。
  脸颊升腾起一阵热意,孟程意往被子里缩,把头蒙住。
  翻墨,就连名字也好听。
  武功高强、寡言少语、沉稳靠谱,简直是萧岂那个阴森病秧子的反义词。
  真该让萧岂见识见识,这才是男人!
  焦心地等了两日,在一个阴雨连绵的夜,孟程意总算等到冉秋送来的信件。
  胡老二起死回生,在宫中养伤;严吕先是身受重伤,苟延残喘几日,还是死了;皇帝已下令调查,结果未出。
  然而民间已有传言,说是太子派严吕抢夺仙草,严吕生了异心,妄想吞占,才遭杀身之祸。
  至于谁杀的?要照这么说,当然是萧朔。
  孟程意将第一张信纸烧掉,又拿起第二张。
  上面只有时间与地点的标记:腊月初一亥时,清风楼。
  默念两遍,她猛然反应过来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要见到翻墨,并且和他行夫妻之事。
  同一个府宅,几院之隔,两具千疮百孔的尸体摆在月下。
  孟程意若是在场,便能认出,一个是杨微,一个是严吕。
  萧岂端坐院中,闲适赏月,手中捏着一张信纸。
  而这段日子常常跟在他身边的鹿梦与毛止,正卖力地往那两具尸体上“雕花”。
  毛止年纪小,存不住气,边干活,边小声地对鹿梦说:“萧朔杀个人咋这么多花样,他当是杀鸡啊,还讲究刀法!往他身上甩个锅还得模仿他的变态!”
  鹿梦瞥了一眼远处的萧岂,低声说:“萧朔变态?那你是没见过死在咱王爷手中的……”
  毛止想接着问,被他敲了个脑瓜崩。
  “得了别废话,赶紧干活,大理寺那边盯得紧,拖不了太久,今夜得把尸身送回去。”
  毛止瘪嘴,偷瞟王爷。
  只见王爷又举起了那张今晚看过千百遍的信纸,神色专注。
  一日光阴,转瞬即逝。
  府中的人全都歇下,孟程意确保萧岂沉睡后,趁着夜色,翻出院墙。
  她揣着一颗雀跃的心,脚步都更加轻快。
  来到清风楼附近,她娴熟地翻进那间预留的窗,摸着黑,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亮桌边的蜡烛。
  正欲往床边,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拉住她的衣角。
  孟程意吓了一跳,袖中暗器冒头。
  一道很轻的男声适时响起:“是我。”
  “翻墨?”她顿时放松下来,举着火折子转过身,在火光中看到他脸上黑色的面具。
  “嗯。”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孟程意率先开口。
  “你的伤好些了吗?”
  “好了。”翻墨回道。
  又是沉默。
  孟程意心想,这样说下去,猴年马月能进入正题。
  她默默给自己打气,索性直白提起:“冉秋可和你说了,来这做什么?”
  翻墨:“说了。”
  “你愿意吗?”
  翻墨:“……”
  他没回答的这片刻,孟程意竟然紧张,怕他拒绝。
  要是他真拒绝,她上哪再找一个这么满意的呢?
  正想着,她听到他说:“愿意。”
  顿时,孟程意眸子一亮。
  “那…旁的蜡烛我就不点了。”她吹灭火折子。
  在半明半昏间,她牵住翻墨的手指,带他往床边去。
  离桌子上那根唯一的烛火越远,越是看不清。
  她拉他坐下,手顺着他的手背向上,摸过手臂处的布料,凭记忆停留在他那夜被箭头射穿的伤处。
  她轻声说:“真的好了?”
  翻墨:“好了。”
  “那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翻墨:“……”
  他还以为她是在关心。
  利索地褪去上衣后,他重新坐在床边。
  借着远处的幽幽烛火,孟程意凑近他大臂,在已经结痂的伤口附近,轻轻抚摸。
  她的指腹来回摩挲,引起阵阵酥痒,翻墨身子僵硬,一动不动。
  “真的好了。”
  这次,她语气肯定。
  翻墨嗓子发紧,嗯一声。
  一道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大臂上,下一秒,伤口附近的皮肤传来柔软的触感。
  是她带着谢意的亲吻。
  黑暗中,翻墨不自觉发出一声低哼。
  他僵得像块坚硬的石头,好一会儿,缓缓低头,对上她反着点点烛光的眼眸。
  她笑着说:“你愿意就好,我也愿意。”
  第33章 不要闹了
  庆元九年腊月初一,已近年关。
  城墙之上的远天透出晨曦,寒风卷来一阵细雪,零零飘落,染白屋檐。
  街道有叫卖小贩经过,深一脚浅一脚的踩雪声咯咯吱吱,又让人想起昨夜身下床榻是如何摇晃、如何作响。
  冷气从窗棂缝隙钻进,裸露在外的白皙肩头被吹得瑟缩,女子蜷紧身子,胳膊上被攥出的青紫色指痕显得尤其可怜。
  从楼下端着早膳上来的男人见状,俯身给她拉了拉被子。
  他动作很轻,却还是吵醒了她。
  “唔…”孟程意翻了个身,遍布指印的腰身传来酸胀,痛得她闷吟。
  她撑开沉重的眼皮,看见男人脸上熟悉的面具。
  一夜亲密过后,她对他已然没了心理距离,迷迷糊糊,就伸出手,想要他牵。
  翻墨接住她半空中乱摸的手,握在掌中,轻轻攥了攥。
  “饿吗?”他轻声问。
  “不饿,很累。”她有气无力地回道,“你怎么那么大力气啊……”
  翻墨似是抱歉地揉揉她的手背,转移话题:“喝些粥吧。”
  “过会儿再喝。”孟程意闭上眼睛,摇摇头,“外头是不是下雪了?”
  “下了。”翻墨说。
  “下得大吗?”她问。
  “还好。”
  他去桌边端来热粥,于床沿坐下,“我喂你。”
  叫他猜中了,孟程意不起来还真不是不饿,而是浑身酸痛得厉害,不想动弹。
  她漱完口,便懒懒靠在翻墨肩膀上,他喂一勺,吃一
  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