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能守寡,夫君怎么回光返照了 第13节
  萧岂装作感觉不到她的目光,目视前方。
  推开雅间的门,果不其然,里面已经坐了人,粗略一看,有五个,三男两女,一见到他俩,纷纷起身迎接。
  “见过王爷,王妃。”
  “无需多礼。”
  萧岂摆摆手,领着孟程意坐下。
  一番客套后,孟程意认清了这几人的身份:一京官一名商,带着各自的女儿,还有一个与萧岂自幼相识的皇家纨绔。
  “听闻王爷病痛全消,我心里可真是高兴极了。”名为明非的纨绔率先起身给萧岂敬酒。
  萧岂却先看孟程意,“爱妃,本王能喝吗?”
  他神色淡然,仿若早已习惯如此。
  孟程意看了看在场众人暗惊的反应,不出错地露出一个温婉的笑。
  “王爷大病痊愈,又与旧友重逢,本是喜事,该喝上一些。不过胡神医叮嘱您仍需忌口,少喝点?”
  孟程意此番话只是为了在外人面前表演温婉贤淑,谁料萧岂一听,立马将杯中的酒水倒出大半。
  倒完,还给她看看。
  “这么多可以吗?”他低声问。
  明非手中端着酒杯,保持着敬酒的姿势,喝也不是坐也不是,见鬼一样瞅萧岂。
  孟程意的反应也不比他好到哪去。
  她对着萧岂诚挚的目光,愣了几秒。
  “王爷莫要逗妾身了,您适量就好。”
  萧岂轻嗯一声,“好,都听爱妃的。”
  菜肴陆续端上来,萧岂首肯后,众人动筷。
  只有他自己,用筷子虚点一盘玉笋,又问孟程意:“爱妃,这个我可以吃吗?”
  看了眼桌上神色复杂的两位妙龄女子,孟程意大概清楚他的意图了。
  她没什么好脸色,说:“凉,别吃。”
  其实那玉笋是清风楼的招牌,清脆爽口,最美味不过。
  “哦。”萧岂当真不去夹,只吃面前的清炒时蔬,边吃还边看她脸色。
  孟程意沉着脸,将口中的玉笋嚼得嘎嘣响。
  好个萧岂,又利用她。
  又是这一招!
  第16章 昨夜弄疼你了
  萧岂卧病多年滴酒不沾,这会儿嘴上说着少喝,却不自觉地抿了一口又一口。
  没一会儿,萧岂面露醉态,两颊染上绯红,他一手紧攥酒杯,脑袋低低地垂着,像是想把脸埋进窄小的杯口。
  孟程意慢条斯理地吃喝,悠然自得。
  反观桌上其余几人,一肚子话没来得及说,萧岂便醉成这样,憋的他们坐立难安。
  片刻后,孟程意吃得差不多。她放下筷子,扫视一圈后,目光落在那两名妙龄女子身上。
  两人看着刚及笄,一对上她的视线便不安地错开目光。
  萧岂病好了的消息传遍京城,嫁入恭王府这件事立刻从踏入坟墓转变为香馍馍。
  在外人眼中,恭王已然在圣上跟前复宠,今后便是个逍遥自在的闲散王爷,且府中至今只有一位王妃。若是能在大多数人还没作出反应之前,将女儿或姐妹塞给萧岂,就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孟程意垂下眼睑,在心中叹气。
  萧岂哪里会是香馍馍,虽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拖延病症,但无论如何都不会长久,保不准哪天就一命呜呼了。
  她不在意当一个寡妇,比起情爱与婚姻,她这辈子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要寻找娘亲被害身亡的真相,要让孟哲亭身败名裂……她需要做的事情太多,往后余生绝不会因为少了一个男人就空虚寂寞。
  可她们呢?
  若是嫁进来,这辈子就注定再无良缘。
  想到这,孟程意敛眸。
  既然萧岂今晚所为也是不想纳妾的意思,她就帮着拦一拦她们吧。
  恰巧此时萧岂趴到桌面上,发出一声响动。
  孟程意看向他,眼神狠厉:“说了少喝,怎么一扭头就醉成这样,哎呀……”
  她冲其他几人投去抱歉的目光:“夫君不胜酒力,各位见笑。”
  一低头,她又变了脸色,满脸嫌恶地望着已经趴在桌面上地萧岂,冷哼道:“这下可好,还得想法子给他弄回去。”
  明非悻悻地接话:“王妃不必忧愁,若是没带下人,这清风楼也有小厮可用。”
  孟程意看他,讥讽道:“就是弄回去,也还得伺候他,麻烦!”
  她这话一出,在场几人纷纷瞠目。
  在这世道,娘子伺候夫君天经地义,更何况她的夫君贵为皇子。可大庭广众之下,她就敢如此口出狂言,联系着萧岂方才唯唯诺诺的态度,不难想象他们私下是如何相处的。
  不是说孟大人的嫡女软弱愚笨吗,这分明是只母老虎吧!
  像是没忍住,孟程意嘲讽了萧岂好几句,在几人惊异的目光下,她又得意洋洋地炫耀在王府内是如何大权在握。
  一番话将桌上两位姑娘惊得头也不敢抬,再看向萧岂时,眼里再没有羞涩,只剩三分怜爱与七分鄙夷。
  效果达到后,孟程意让两个小厮架着萧岂,先行离场。
  扶着醉成烂泥的萧岂进入马车,孟程意把架在肩上这具瘫软的身子扔到角落,坐下后累得长呼一口气。
  这家伙病了这么多年,怎么还能这么沉?
  马车行驶,车厢微微晃动,没一会儿,萧岂的上半身被晃的倒下。
  他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侧躺着,两条长腿却摆的端正。
  像是上身和下身分家了。
  孟程意一瞧,兀自笑出声。
  起初她还怀疑萧岂醉酒是装的,什么人喝几口就能醉成这样?演的太假了。
  可她想错了,人家是真醉了,甚至已经醉晕了。
  静静凝望着他沉睡的侧颜,少顷,孟程意嘴角的笑意收敛。
  她俯身,攥住他晃在半空中的手腕。
  脉搏平稳有力,不仅探不出病,甚至比这世上的大多数人都要健康。
  片刻后,孟程意松开他的手腕坐直身子,仍看向他,目光平静宁和。
  越是如此,越证明有鬼。若是她猜的不错,萧岂这么一搞,阳寿应是剩不了两月。
  怀孕一事必须尽快操办。
  既如此…今日不就是个好机会?
  想到这里,孟程意眸子一亮。
  车厢中只有他们两人,她掏出怀中的药粉,将萧岂扶正,掰开他紧闭的嘴唇,尽数倒了进去。
  翌日。
  萧岂醒来时头痛欲裂。
  年过二十,昨晚是他头一回饮酒。
  也没喝多少,然而过了会儿就头晕得厉害,后面便毫无意识,连怎么离开的清风楼都不知道。
  萧岂十分费力地睁开双目,眼前一片虚白,他从被褥中伸出手臂,用掌根抵着刺痛的额角,过了好一会儿视线才清晰。
  感官慢慢恢复,他稍稍一动,肩膀碰上了一处温热柔软。
  心神一凛,萧岂攥紧了拳头,一偏头,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庞。
  紧张的神经刚刚放松,他看向面前赤裸的肩头,忽然意识到方才肩膀碰到的柔软是什么。
  脑海中倏地冒出一句话:她没穿衣服。
  萧岂喉结微滚,又很快发现:自己也没穿。
  不光赤条条地和她躺在一张床上,他还感觉到下腹有几分异常的胀痛,像是做了过于激烈的运动而导致的肌肉拉伤。
  想要努力回忆,额角便袭来一阵刺痛。
  萧岂用力闭紧双目,甩了甩昏涨的脑袋,强忍着疼痛,继续回想。
  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很模糊,隐约能想起孟程意的面庞,相比画面,记忆中的声音要清晰很多。
  她发出的…或微弱的娇喘,或压抑的啜泣。
  萧岂脸色发沉,他坐起身,被褥自胸口滑落,连带着着身旁之人的上身也暴露在空气中。
  熟睡中的她没了被子,冷得蜷缩成一团。
  萧岂毫不怜香惜玉,任由她冷得可怜,也不帮她将被子拉起来。
  他冰冷的目光在她身上一寸寸游过,找到许多暧昧的痕迹:锁骨
  上的吻痕、侧颈上牙印、还有后腰附近的指痕……
  这些印记,她自己伪造不出来。
  心情十分复杂,萧岂再一次闭上了眼眸,这一回,浮现在脑海中的记忆碎片多了一些。
  睁眼后,他几乎接受了与孟程意圆房的事实。
  他神色凝重地望着孟程意的脸沉思,而她睡的很熟,半晌没有醒来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