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郝帅,你听我解释。”严水寒黑着脸不敢看他,“我昨天喝多了,你看见我喝酒了的,你知道的,我没撒谎。”
  郝帅把被子一掀就激动了,“你这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昨天把我前后第一次拿走然后轻描淡写说你喝多了,睡错了,不对,然后直接想提裤子不认账?你不能这样,哥,你看着我说这话!”
  严水寒脑子嗡嗡响,他知道昨天自己不算是喝懵逼,还能看清楚人,只是他妈七情六欲,他妈温饱思淫欲,他妈的精虫上脑,他妈的……反正是失去文明、失去道德了,居然变成甩尾巴的狗!
  “说话啊!”郝帅拽他胳膊,“你忘记你昨天亲我了?你说我可爱,你还说我的腿好长,你喜欢我的腿,你还说我眼睛漂亮,你什么意思?你说话啊哥!你不会因为我技术差就怪我吧?我是第一次呀,我以后好好学,你教我嘛!不好就改正呀!你不能因为这些就不认账的啊?我、我哭给你看啊?你再不看我,我真的哭给你看……”
  “别这样。”严水寒扭头无奈地注视他,“你看你这样,不是无理取闹吗。”
  “那我都把以后想好了!你起来就这样背对我!”郝帅眼眶真红了,“我承认我有点乘人之危,那还不是因为喜欢你吗?你可以推开我喊破喉咙叫救命啊,你没有,你没有不就是答应了吗?”
  严水寒脑子混乱,但他知道这不过是酒精氛围作用下的一次尝试,一次互相帮助、互相排解寂寞的简单消遣,一次没有感情基础的生理需要。
  不能算喜欢,不能算恋爱。
  “哥?”
  严水寒吸口气望向他,少年期待的表情,让这个好像成熟却无比爱逃避的成年人陷入两难,他内心深处觉得自己龌龊又卑鄙,简直妄为人类。
  狗,一条下贱的狗。
  我他妈连旺财都不如!!
  “哥,不要这样子嘛。”郝帅眼泪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出来了。
  严水寒张嘴,欲言又止。
  郝帅又喊了一声哥,问现在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严水寒不忍心说出句“炮友”。
  “你不会只惦记我的肉体忽视我这么真挚的感情,然后说一句只是419吧?啊?”郝帅眨巴眼,滑出一滴泪,“不是吧?”
  严水寒无可奈何过去张臂圈住他,用沙哑的嗓子心疼地说:“哭什么呀,大早上的,我看着都不舒服。乖,哥给你擦擦。”
  郝帅吸鼻子抱住他,严水寒拍抚的脊背,“不哭了不哭了,好像我欺负你了一样,昨天不知道是谁猛得一批。”
  “差点以为你要穿裤子不认人了。”郝帅钻他怀里,“哥,寒哥,哥……”
  严水寒尴尬片刻,还是柔情地帮他揩拭脸上的泪水。
  “昨天,你对我真好。”郝帅掀起眼皮,“还能再亲我一下吗?”
  严水寒只怀疑酒劲还没过,竟然觉得这个如鸭子一样天天嘎嘎嘎的少年,还是那么可爱。
  他喉结滚动,低头吻了一下他的脸,“好。”
  郝帅露出笑容,吸鼻子傻笑,严水寒感觉心被什么东西创了,细细密密地悸动涌起,他抱着怀里人又亲一口。
  两人接吻,关系定下了。
  那严水寒总不能看着郝帅正掉眼泪珠子,唇红齿白,我见犹怜,无情说出一句:二货,睡过一次而已。
  他倒是没那么禽兽。
  严水寒收拾屋子一地狼藉,答应做郝帅的男朋友,条件简单,保密。
  郝帅哭完又乐,乐得在床上跳,严水寒望着望着也跟着笑了,他心想这啥人啊,昨天那么折腾居然还生龙活虎。
  转念他又觉得郝帅难得。
  毕竟严水寒没有找过这样的男孩,或者说,略显贫瘠的恋爱史中,郝帅是第一个这么追他、求他的。
  严水寒扭头注视窗外,远边一片绿色,阳光好到刺眼,风都是热的、卷着汗水和泥土的味道。
  好的,所有都是好的。
  郝帅出门时,扭扭捏捏地问严水寒,昨天晚上他虽然是第一次,但感觉应该不差吧?自己看过很多片的。
  严水寒好笑道:“你说前面感受还是后面的感受?”
  郝帅两手背后面,跺跺脚期待地傻笑,“都评价一下嘛,哥。”
  “前面还可以吧,后面……”严水寒心有余悸,他昨天就像在战争里死里求生的兵,虽然存活下来,但是恐惧依旧,他直言自己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因为后面是第一次,除了疼似乎只有疼。
  郝帅呆滞片刻,双目圆睁,“真的?你是第一次?”
  严水寒扶腰调侃:“还能假的啊,没看见我刚刚从头到尾都撑着腰收拾吗。”
  郝帅努努嘴,又扑上去亲了他口,“哥,我会负责的!等着!等着我西瓜丰收,我把钱全给你!”
  “好了好了,弄着我腰了……”严水寒让他早点回去干活,别让奶奶发现,还哄他似的说下午过来,下午给他买冰棍吃。
  第10章 你会如何形容夏天?
  都说了人家严水寒高中网恋,那最多搞搞文爱,进入大学尝试接触过几人,结局都以他为主导。
  严水寒这方面倒是无所谓。
  网上传圈里0多1少,这句话可真不是盖的。他有心里准备,而且觉得体位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事情,不知道那些“同好”在这方面争什么争,纯粹傻逼嘛不是。
  严水寒觉得郝帅不在意这个,思想方面算是成熟。他并没有被网络大数据给异化掉,而是有主见、有觉悟、有勇于学习的精神,这点难能可贵。
  严水寒即使差点断了腰,给人折叠地快吐出来,但仍然敢有下次。
  他相信自己言传身教,郝帅会觉悟的,并且还告诉他四字真言:胆大心细。
  男人嘛,根本没有天生会的,都是后天学的,这方面天赋异禀的人可以说是百分之零点零几,他郝帅能万里挑一成为天才吗?绝对是不可能的。
  所以严水寒没有怪他,十分体贴地安慰郝帅,以后多弄几次就会了。
  郝帅能怎么办呢?更喜欢严水寒了。
  喜欢,喜欢,喜欢。
  严水寒听腻了,不怎么回复。
  喜欢,喜欢,喜欢。
  严水寒笑着说,傻瓜,知道了。
  /
  你会如何形容夏天?
  绯色。
  还有呢?
  炎热。
  严水寒曾在纸上一笔一画写到,炎热的夏季和绯色的你一并罪恶地纠缠着我。
  他觉得夏天是好的,同样也是磨人的。
  与此同时,小恋人郝帅和夏天是一个道理,绯色的、好的、磨人的。
  西乡前两年修建了泊油路,就在堤上,每天往西乡的大巴车只走两趟。
  这意味着西乡偏僻,且交通不便。
  郝帅十八岁,从小到大最讨厌坐大巴车,头晕、想吐,原以为自己福薄呢,没想到练车的时候才发现,他喜欢开车,并且开车一点都不讨厌。
  种地那么忙,郝帅也能腾出时间练习科目三,不仅如此,他还每天都要和严水寒呆上两三个小时,维持自我充电。
  严水寒陪他去驾校,看着郝帅玩玩闹闹练习才恍然,原来他们相差那么大,他可是大学时候拿的驾照,在他记忆里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真是时光易逝。
  暑气腾腾,严水寒坐在车内还是能被太阳晒到,郝帅贴心地拿自己的防晒衣给他挡着,开心得不得了。
  “哥!之前考科目二的时候你在就好了。”郝帅打方向盘直言:“当时好无聊呀!就我和几个叔叔练车,他们老是抢我车,天天喊我跑腿买槟榔,烦死了。现在你陪着我,我感觉练车都是幸福的事。”
  严水寒失笑,“你就嘴甜,拿了驾照,我那车你随便开。”
  郝帅笑眼弯弯,腾出一只手握住他手,随后钻进防晒衣里,郝帅略带粗糙的掌心摩挲他的腿肉。
  摸着摸着,感觉手法有点不对劲。
  严水寒挑眉拿出他的手,“赶紧练,别打岔。”
  “看不见的,怎么了嘛。”郝帅脸皮厚如城墙,非要动手动脚,严水寒皱眉要下车,郝帅连忙端正态度,“不玩了不玩了,哥你别走。”
  “你怎么一门心思就想这个呢。”严水寒拿他没办法,“我跟你说了要节制,你才十八岁,还有的长高呢。”
  郝帅努努嘴,“知道了,我就想摸摸你而已。”
  严水寒叹口气,心想只怪当初自己定力不够,一失足成千古恨,沾染上这个狗皮膏药,不知道怎么才能甩掉。
  都说少男少女时期的感情是最张扬赤诚的,严水寒觉得这话没毛病。
  自从两人确定关系之后,郝帅成情侣博主似的,天天拍恋爱日常发短视频发朋友圈,文案一个比一个甜。
  虽然没有严水寒的脸,可是手牵手啊,两人并排坐啊,一些非常小的细节都被他记录挂在了朋友圈。
  原本严水寒怕影响不好,但郝帅说都是以前初中高中同学才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