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后来那枚蜡烛,他在邢钧于硅谷的家中看见了。他在邢钧的家里不敢出去走,就是因为害怕见到这种东西。
  可他还是见到了。那枚蜡烛根本没有被烧掉,而是被放在一座雕像上。
  那座他没有买到的,纽约限定的艺术展雕像。
  邢钧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点喜欢他了呢。时雪青想着他们在电梯里的相见。那天下着雨,他一抬头看见邢钧从外面进来。雨水打湿邢钧的头发,邢钧高鼻深目,小麦色五官的轮廓很帅。
  或许,他们早该一见钟情的。
  他拿着小刀,擦了擦眼角。这次他买了全套的工具,开始细细地雕琢那枚蜡烛。
  或许,他应该给邢钧补上一个送给邢钧的礼物。
  这枚蜡烛刷的,不是邢钧的副卡。而是他在图书馆里兼职,存下的那笔钱。
  第121章 绿茶捞子毕业礼
  第二周, 时雪青去bookstore取走了定好的绶带。第三周,时雪青结束了所有课程。
  第四周,属于时雪青的毕业典礼, 终于要到了。
  毕业典礼在周六举行。周三, 时雪青就接到邢钧的电话:“我今晚到m城。”
  “不是说,要周五才过来么?”
  “周四周五没什么重要的事, 向公司请了假。”
  时雪青看着自己空了许多的公寓。大多数的衣服都被放进了易于运输的纸箱里。不方便带走的部分家具,已经被他送进了当地的储藏仓库。他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又松开:“我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可能需要住酒店。”
  “住酒店也行, 好久没住了。”
  时雪青无意识地卷着自己的头发。在结束电话前,他说:“你把航班时间发给我, 我来接机。”
  “哟i,这么热情啊?”邢钧说,“行,我把截图发给你。”
  热情不热情的, 也是最后一次了。
  时雪青对着镜子收拾自己的外貌。白皮肤,中长发, 柳叶眼,耳垂上有精致的钻石耳钉,这副样貌好像和三年前一样,从来没变过。他从浴室里出去,恰好同学发来消息:“图上的这几个东西,有人要么?”
  “还在,你能下周来拿的话,我把吹风机送你,戴森的。”
  “哇, 吹风机直接送?你之后是不留美了么,要回国?”
  不是要回国。时雪青说:“毕业后去实习两个月,然后,去欧洲。”
  “欧洲?恭喜啊,那边买奢侈品可便宜了。”
  l大的offer静静躺在邮箱里。追逐梦想的机会,一生只有这一次。时雪青也对那个同学说:“祝你明年升学顺利。”
  从公寓里出来,过去熟悉的街道再过不久,也会成为过去。时雪青心里有点惆怅的感慨。他没直接去车库取车,而是烧烤区旁站了一会儿。m城的春天生机勃勃,大鹅在路上惬意地走,完全没有离别该有的萧索气息。
  或许,这才是毕业季被设置在暮春的原因吧。让人觉得一切都有个新的开始。时雪青和搭话的同学聊了两次,又回答了一次毕业后去哪里。而后,他看见远远踌躇着的眼镜哥,转身进了车库。
  这些日子,眼镜哥曾经试图向他道歉过。时雪青对此的态度一直是不回应、不接受。
  马上就要毕业,任何事情,也不需要再有发展的可能了。
  时雪青提前一个小时到达机场。他坐在出口的长椅上,一直在想自己的心事。直到远远看见邢钧出来,他才站起身。
  “今天这么漂亮?钻石耳钉都戴上了。”邢钧伸手弹了弹他的耳垂。
  时雪青低头笑:“你好不容易来m城最后一次,当然要打扮得漂亮一点。”
  他声音软,邢钧心情也好。两个人好久没见面,今年都太忙,也没怎么上床。时雪青跟着邢钧去酒店,发现又是邢钧以前爱住的那一间。
  还是落地窗,浴缸,对着大湖的窗景。到晚上湖上升起雾,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
  他听见邢钧在身后说:“今晚怎么住?”
  时雪青回头,他撩了撩头发,又对邢钧笑:“这几天,我都住这里吧。”
  邢钧明显有点惊喜。可他压抑着没说话。到头来,时雪青先去浴室里洗澡。洗着洗着,他听见邢钧在外面敲门。
  “一起洗么?节省时间。”
  “一起吧。”
  他们站着在淋浴间里来了一次。时雪青被邢钧掐着腰也站不住,两只手在玻璃上支撑身体,不断地抓挠。
  时雪青喘不过气来,全身血液都在脑袋里沸腾。玻璃邦邦作响,邢钧问他:“怎么这么激动?”
  “嗯……”
  “怎么样,我退步没有?”
  时雪青低头去咬邢钧捂着他的嘴的手指,从喘气的间隙里吐出几句话:“没有……”
  尾音颤颤的,真可爱。
  邢钧用力地捏了时雪青两把,直到时雪青又叫了一声。他把时雪青抱着搬出浴室,到了床上,想把时雪青翻到正面,看看时雪青的脸。
  时雪青却主动趴了下来,只用漂亮的蝴蝶骨对着他。
  “别翻我,就这样吧。”时雪青断断续续地说。
  时雪青雪白的皮肤变得粉红,就连腰窝里也盛着晶莹的汗水。邢钧捏了一把时雪青的后颈,说:“想看看你的脸。”
  时雪青把手臂垫在脸下,继续坚持:“后面来舒服。”
  时雪青好难得有这样的需求。邢钧记得时雪青以前不喜欢从后面来,他觉得从后面来不好控制节奏,肚子不舒服。时雪青更喜欢面对面抱着,被弄疼了还能咬邢钧的肩膀。
  但天大地大,毕业生最大。邢钧说:“行。就听你的。”
  说着,他拍了拍时雪青的脑袋。
  好久没弄,时雪青脑袋都陷在与床头之间做缓冲的枕头里了。邢钧能感觉到时雪青今天特别烫,嘴巴里发出的声音却很压抑,活像是不好意思了,又回到了刚开始关系时的状态。
  时雪青像是被欺负的小羊,羊毛都被坏人弄得乱七八糟的。邢钧打算抱时雪青去浴缸里洗个澡。
  没想到时雪青先捉住他的手臂:“邢哥,继续吧。”
  “嗯?”
  “我还想要……”
  酒店坚固的大床大概也没想过,自己会有如此接近寿终正寝的时候。时雪青埋在枕头里,觉得天地变成了风暴,让他分不清自己今天在哪年哪日。直到邢钧把他翻了过来。
  “呃!”
  邢钧的脸一下子推近到他的面前,时雪青挣扎着要转头,又被他掐住下巴。就在这纠缠之间,他听见邢钧说:“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
  “怎么了,弄痛你了?”
  一时间好似昨日重现,邢钧的面容在视野里,模糊成过去的模样。
  “不痛……不痛的。”时雪青含着眼泪,带着哭腔,“邢哥……你继续……邢哥……”
  “对我……再坏一点……”
  时雪青主动得有点过头了。邢钧本能地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时雪青下一刻把嘴唇送了上来。他伸出舌头,小猫舔水般,去舔吻邢钧的唇缝。
  “呜……呜呜……”
  也许是哭声,被按在了唇齿交缠之间。邢钧也不再忍耐了。时雪青绷着身体,好像接受良好。
  隔着皮肤,他听见时雪青剧烈的心跳声。片刻后,时雪青如感慨一般地,虚弱地说:“要是明天永远不会来,就好了。”
  “你周四周五有事吗?”
  时雪青摇摇头。他已经没什么力气,此刻却又伸手,往邢钧身上蹭。
  “没有事,可以一直陪你。”时雪青说。
  或许,这种行为也可以被称之为毕业炮吧。邢钧本来也不是爱禁欲的性格,之前半年由于关系尴尬,每次也进行得很克制。这次,他也算是全部发泄了出来,彻底玩爽了。
  等到星期五下午,邢钧又把时雪青抱去洗澡。他坐在浴缸里,让时雪青窝在自己身上。时雪青有点睁不开眼,他被邢钧搓着头发,有点有气无力地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这里的浴缸里玩么。”
  “给你戴脚链那次?”
  “不是,是搬了新公寓,我们本来在岛台上做,你非要我来酒店的那次。”时雪青闭着眼,喃喃道,“其实那个时候,我有点恨你。”
  “……”邢钧搓他头发的手停了停,他听着时雪青继续说:“可是我又有什么立场这么说呢。做工作嘛,总会有点委屈的。更何况,钱还这么多。你没有爱野战的癖好就很不错了,我肯定受不了在草地上做,草里一定有小虫子。”
  “……以后不会了。”邢钧只吐出这句话,“你相信我。”
  “如果我给你做秘书,你会让我白天去你的办公室,在你的办公桌上做吗?那里会有监控么?”
  “……不会。你已经拿到所有offer了吧,打算去哪里读研?”
  时雪青用头蹭了蹭邢钧,过去,他从来没告诉邢钧,自己最终选择了哪所学校。邢钧看着他的侧脸,下定决心道:“时雪青,我要和你认真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