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十分具有迷惑性。
  “阮阮不想写‘朕’字,小叔不勉强。所以阮阮能不能告诉小叔,你想做什么?”
  “做抑制剂。”
  这些天除了上班,满脑子都是抑制剂的裴阮,一个不留神,就听到自己那张坏事的嘴,愚蠢的、毫无防备的、半秒都不带犹豫的,又把心里话说出了口。
  这就算了。惊惶之下,他还伸出手,掩耳盗铃似的捂上宰辅大人的耳朵。
  对上叶勉戏谑的双眸,裴阮差点飚出泪来。
  呜呜呜干脆蠢死你算了qaq。
  第42章 辟玉丹
  怎么能笨得这么可爱?
  叶勉实在没绷住,顺势捉住耳侧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亲。
  成熟男性炙热的呼吸,一路从指尖烫到心口。
  裴阮毛都炸了起来。
  他猛地将手背到身后,瞪着一双因羞耻和震惊而显得格外湿亮的眼睛:“你你你怎么能这样?!”
  叶勉轻咳一声,“哪样?不是阮阮你先动手的吗?”
  裴阮气死了,明明知道是他越界,还恶人先告状,可偏偏嘴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好往后退了几步,“我……我要回去休息了。”
  啧,又逗狠了。
  可一想到那晚,小兔子敢在“叶迁”跟前放浪地主动求吃掉,到他这里,不过是亲一下手指就吓得跳脚,叶勉心里又不舒坦起来。
  他不舒坦,小兔子自然也别想舒坦。
  “等等。”
  于是,他慢条斯理叫住人,“阮阮还没说清楚,什么叫抑制剂。”
  裴阮垂着脑袋,支支吾吾。
  叶勉冷笑一声,“不说?那明日起还请陛下亲自临朝。你也知道,叶崇山一直在找你。自我收留你在宫中避难,他便伙同党羽,日日弹劾我软禁新帝,各处与我作对。这些天我通宵达旦,都是在替你收拾烂摊子,没想到阮阮不仅不记我的好,还总是对我提防隐瞒,实在叫人伤心。”
  “不……”一听叶崇山,裴阮立马怂了,他可怜巴巴讨饶,“我说,我全都交代。求求你别把我交给叶崇山,也……也别……别喊我陛下好不好嘛。”
  怪渗人的。
  “抑制剂,就是……就是能抑制哥儿发情的药物。”
  “你是说辟玉丹?”叶勉蹙眉,“你要辟玉丹做什么?”
  裴阮一愣,「统统,所以这个世界原本就有抑制剂吗?」
  「辟玉丹,没听说过。」系统检索完数据,「这个药名不在典籍之内,或许是某些皇室秘辛也不一定,阮阮,快去套话!」
  裴阮小心翼翼觑着叶勉神色,“不……不做什么,就是想叫闵越哥哥下次发情不那么痛苦。小叔,你说的辟玉丹,可不可以……细说一下?”
  他竖着耳朵求人的样子,十分乖顺好rua。
  叶勉盯着他一开一合的蔷薇色唇瓣,十分想将人拉进怀里啄几下。
  可惜,还不到时机。
  他略有些遗憾地撇开眼。
  “阮阮应当不止是要细说,恐怕还想拿到药方做出药来吧?”
  裴阮低着头,不敢作声,算是默认了。
  叶勉疲惫地揉了揉人中,“阮阮知不知道,你要做的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
  裴阮呆呆抬头,“不……不就是一味药吗?”
  “不,不止是一味药,更是很多人……卑劣的生计。”叶勉牵起他的手,“随我去一个地方,希望阮阮看过,能明白辟玉丹究竟意味着什么。”
  叶勉有一双巧手,出行前,他将二人乔装一番。
  很快,铜镜里就出现一对兄弟。
  哥哥细白荏弱,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弟弟年纪尚小,带着些天真,却也生就一双多情的桃花目,一看将来必也是个声色犬马的纨绔。
  宫门外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已有一辆奢华的马车等候。
  见二人携手走近,马车上男子赶忙相迎,“可是叶家三房两位公子?”
  叶勉一拱手,“正是。得侯府叶敏表兄引荐,此番有劳朱公子了。”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沓银票塞进那人手中。
  裴阮是个离了灯火就睁眼瞎的小废物,凑得极近,这才眯着眼看清朱公子模样。吊梢眼,精瘦脸,宽衣大袖,一派风流,就是举止间落拓轻浮,不像个好人。
  眉目瞧着还有些眼熟。
  叶勉知他疑惑,轻轻捏了捏他掌心,凑近他耳边低声提醒,“还记得侯夫人叫你采买那天街头遇到的纨绔吗?五品谏言大夫独子朱杜文……”
  哦,是那个见到哥儿就扑上来的色中饿鬼啊!
  裴阮立马有了印象。
  他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连带着叶勉一道。
  叶勉好笑地将他往怀里一拉,打着哈哈,“我这弟弟还不懂事,当哥哥的,今日便想叫他见见世面。”
  裴阮挣了挣,没挣开,脸气得通红,小声骂他,“臭流氓。”
  朱杜文瞧着二人情状,总觉得哪里违和,一时又说不上来,只好嘿嘿一笑,“咱们这规矩,你也明白。”
  说着,他递来两根宽带,“还请二位配合。”
  “好说,好说。”叶勉毫不犹豫接过,拉着裴阮上了马车,在朱公子的紧迫盯人下,严严实实替裴阮绑住了眼睛。
  视野一片细黑,裴阮心里打鼓,条件反射按住脑勺后头的手。
  可上了贼船没得反悔,叶勉咬住耳朵,笑着叫他乖一点,他只好憋憋屈屈坐正了身子任人宰割。
  那车缓缓行驶在深夜空荡荡的长街上,气氛很有几分可怖。
  叶勉这时又化身十分健谈的公子哥儿,与朱杜文攀谈起来。
  是真的演什么像什么。
  几句闲话,就叫裴阮明白,他们这辆贼车去往的,就是尾鱼口中的教习所。
  今夜恰逢京城最大的教习所待客,也不知叶勉用的什么门路,竟然临时搞到了下半场的三等入场券。
  不过,最令裴阮三观炸裂的,是这生意竟是以永安侯府为首的大梁旧贵族们联手经营的,并且已经发展数年。听上去有点像现代的高级俱乐部,所有客人必须要由经营者、或者老主顾引荐,才能获得准入门槛。
  叶敏就是侯府新一任的经营者。
  打着他的大旗,负责接引的朱杜文都客气几分。
  很快,马车行到某处就被拦下。朱杜文又带着二人换了小轿。
  他攀着轿帘与叶勉招呼,“这教习所里头不小,步行劳累,今夜人又多,只剩这单人小轿一台,只得委屈二位挤一挤了。”
  叶勉大刀阔斧落座,拉着裴阮坐在腿上,“无碍,我这胞弟打小娇气,就爱坐我腿上,朱兄咱们不必客套,早些放我们进去是正经。”
  他摆出一副急色模样,配着那张脸,竟也丝毫不违和。
  朱兄盯着兄弟二人姿势,弟弟细皮嫩肉,背对轿门跨坐在哥哥大腿上,岔开的两条腿布料绷得紧紧,依稀可见又直又长,夹在腰上定是极品,而哥哥一手扶着弟弟细腰防他坐空,一手搭在弟弟腰臀相接的丰腴处,大掌微微陷进去一些。
  看着看着,他突然咂摸出门道。
  瞅着远去的小轿,他啧啧叹奇,“这带着弟弟开荤是假,循这由头弄了弟弟才是真。啧啧啧,叶家……玩得可真花。”
  可惜他眼虽毒,看出了哥哥的不怀好意,却没看出,哥哥不是哥哥,弟弟也不是弟弟。
  短短柱香的轿程,可把裴阮别扭坏了。
  孕期本就对孩子父亲敏感,何况还是这样亲昵的姿势。
  小轿子没有颠一会儿,他就再也坐不住,挣扎着要从小叔腿上起开。
  可轿子实在逼仄,拢共就只有那么一方缝隙可供客人踏脚,他好不容易踩实脚下,还没起身,脑袋就直直撞上了轿顶。
  这一下撞得极狠,眼泪登时飙了出来。
  裴阮不仅重新跌回小叔腿上,还跌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一瞬间,叶勉呼吸紧了,裴阮整个人僵了。
  他手足无措,泪意濡湿了蒙眼的布条。
  黑暗里,他又羞又窘又急,丝毫没有注意到,某人早已摘下了布条,就着轿帘缝隙漏下的冷白月色,将他满脸红霞看了个彻底。
  某人不止看,还暗里使坏,平地里抬轿的嬷嬷突然一个趔趄,轿身一晃,裴阮好不容易坐直的身体又一次扑进男人怀里。
  叶勉干脆将他揽在胸前,气音与他调笑,“阮阮不如老实些吧,再这样磨下去,小叔就是菩萨,也得动了凡心。”
  “呜……”
  裴阮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呜呜呜统统,我……我好像又……」
  「没事,冬衣厚重,透不了,顶多等会屁屁有点凉。」
  「……」裴阮哽住,神奇的是,那种臊红脸的羞耻感诡异得平息了一些。
  接下来,他老老实实趴在叶勉胸前,鼻尖是清淡到几乎不可查的松香,耳畔是孩子父亲稳健而有力的心跳,趴着趴着,他竟觉得很是心安,好似这场充满未知的探险,有了这人的存在,就没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