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你觉得他会信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吗?”
  “哦,对了,有避子汤之类的东西吗?我应该还没怀孕,现在要是怀上,真的分不清是谁的了……到时候多难堪啊。”
  “……”
  顾时沉默了半晌,一句话也不说。
  “你要是不知道,我就问问金盏,把她叫进来。”
  陶金荣冷漠地把脸撇到一边去,把被子拉到了身上。
  “滚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他站在镜子前面理了理衣襟,回头看了她一眼,想说些什么,又全部都噎在了喉咙里,索性走了出去。
  金盏就站在不远处,一见他来了,连忙行礼。
  “参见陛下。”
  “起来。”
  顾时扭头怔怔地看着那扇门,说:
  “拿一身衣裳来,安排她在宫中住下,再弄……避子汤来。”
  金盏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让自己当场崩溃。
  顾时到底让她去哪里弄她这辈子都用不上的东西啊!!!
  她换上了一个虚伪的笑容,说道:
  “陛下,这个嘛……奴婢恐怕得请女医来,恐怕一时半会儿办不成。”
  他露出了一个不耐烦的表情,说道:
  “这是命令,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顾时一走,金盏马上破口大骂,骂完又不得不怨气满满地去干活。
  弄衣裳这事儿最好办,直接去弄身宫女的衣裳来,先穿上再说。
  敲了敲门,金盏便走进了房中,只看见陶金荣钻在被子里,两眼发直,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见她来了,陶金荣翻了个身,盯着她开口道:
  “我可以和你一起骂他。”
  金盏的脸瞬间白了白,又红了一红,尴尬地说道:
  “姑娘说笑了……哈哈……哈哈哈。这是衣裳,先穿上吧,可千万别想不开……我再多安排几个人来,您先在这里住下吧。”
  “我要回家,今晚就回。”
  “这事儿我说了不算。”
  几个宫女进来伺候她洗漱更衣,陶金荣的头发刚擦干,金盏便带着一位女医进来了。
  女医并不说什么多余的话,只给她号了号脉。
  “您的身体十分健康,并未怀孕。”
  “嗯,我自己知道。”
  陶金荣不咸不淡地回答。
  “这是您需要的药,请喝了吧。”
  捏着鼻子喝了一碗黑漆漆的避子汤,她也暂且安心了下来。
  “金盏,去叫顾时来,我要见他。”
  “这……”
  金盏夹在中间,一下子左右为难。
  “我只能帮您去叫一叫,人家未必能来。”
  陶金荣没想到,顾时这么快就来了。
  他不敢看穿着中衣躺在床上的陶金荣,撇过脸去,别别扭扭地说道:
  “之前不是还叫我滚吗?怎么这么快又把我叫回来了?”
  “我要回家,没你的允许她不让我走。”
  顾时的睫毛颤了颤,看着她纤细的手腕。
  “如果我不放呢?”
  “那我也只能在你家里上吊了,你记住,是你逼死了我,我这算是死节。”
  听到她冷冰冰的声音,他的眼眶瞬间红了。
  顾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跌跌撞撞地扑到了她的身上,紧紧抱住了她,泪瞬间落进了她锁骨处的小窝里。
  他吻了吻她耳侧的皮肤,把自己闷在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气里,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
  第115章
  顾时的声音让陶金荣耳畔处的皮肤嗡嗡作响,她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努力挣脱,可他偏偏把她抱得死紧,她一时之间竟动弹不得。
  他用急促的声音说道:
  “你就不能改嫁给我吗?我究竟有哪里不好,比不过他?”
  “顾时,你太冲动了。人不能为了一时的欲|望做到这个份上。”
  陶金荣被他勒得太紧,有些喘不过气来,不得不沉默了半晌,在仔细思考后,认真地告诉了他。
  他的心跳声从她的胸口处传来,呼吸和体温都交织在一起。
  她能感到自己和顾时之间存在着一种吸引,但这种吸引力是完全出于内心最深的阴暗欲|望。
  也许心底的黑暗面确实在叫嚣着渴求,但人不能被自己的黑暗面所操纵。
  就算她真的和顾时在一起,结果无非就是一起堕落下去,活得人不人鬼不鬼,没什么可特别的。
  “我不是冲动!”
  “你不是冲动你还能是什么?我们才见了几次?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顾时松开了手,红着眼睛看着她,单手掐着她的下巴,陶金荣竟然拿这种蹩脚的理由来搪塞他。
  她也没和他见几面,却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
  有些人只要对视一眼便能托付终生,有些人即使共枕百年也是同床异梦,他们之间根本不需要多余的时间来互相了解。
  “陶金荣,别拿这种理由来敷衍我,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我有丈夫,他很好,没什么错,我有什么理由为了你而离开他?”
  “说实话。”
  陶金荣真的不想在顾时面前多待,一时之间口不择言,索性选择了猛攻下三路。
  “你时间太快,实在是让我……呃……什么感觉都没有甚至还觉得有点想笑。”
  说完后,她忽然觉得自己心很累,抬起疲惫的眼皮,无奈地看着他,如果是这个理由他总要百口难辩了吧。
  “你要问我理由我能说上来一百多个,反正我肯定不会跟你过的。我累了,想回家。”
  顾时像是认输了似的低下头去,低声说道:
  “你可以想念他,但是我偏不放你走,你还能怎么办?”
  陶金荣的话一下梗在了喉咙里,他怎么能用这么顺从的态度说出这么不讲理的话。
  他也确实说到做到了。
  顾时并没有强迫她禁足,她可以走出这扇门,但也仅此而已,金盏一直如影相随,时时刻刻地监视着她。
  一连三日皆是如此,她内心颇为不快,但也无能为力。
  “金盏,至少派人给我家里带个信吧……就告诉他我还活着,没死没残,就是一时半会儿回不去。”
  只要还活着,就迟早会有重新相遇的那一天,秦思昭在家肯定已经担心坏了。
  “姑娘……我说了不算……”
  金盏摆摆手,又开始打太极,陶金荣看了就觉得闹心,只好不言不语地坐在秋千上发呆,杂七杂八的心绪像杂草一般在心头疯长。
  这样的日子,哪怕过一天她都嫌多。
  到了晚上,她已经和衣准备入睡,一抬头,余光却看见顾时鬼鬼祟祟地摸到了她的床前。
  她皱起眉,瞬间觉得心里好烦。
  白天一个人心里煎熬就算了,晚上还得应付他。
  他脸颊涨得通红,咬着下唇,眼神躲闪,一副心虚的样子。
  “顾时,你怎么了?当小偷来的么。”
  “没……没事……我们开始吧……”
  他伸手去摸她的腰带,小腹却挨了结结实实的一脚。
  “别跟老娘起腻,我来月事了,烦得很。”
  “什么意思?”
  “来月事了不能同房。”
  看顾时一脸迷茫的样子,陶金荣心想估计也没人跟他说这个,他可能真的不知道,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解释道:
  “女人每个月都要流几天的血,这期间需要休息,不能同房,如果同房就会生病。”
  “哪里流血?”
  陶金荣翻了个白眼,直接用手指了指。
  “那怎么办?我……我药都已经吃了。”
  “什么药?”
  顾时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肯说清那到底是是什么,最后红着脸撇过头去。
  陶金荣忽然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捂着肚子说道:
  “哎呦,是我想的那种么?”
  她没想到上次她说顾时时间快,他还真的往心里去了,竟然主动吃药来伺候她。
  “啊……嗯……”
  顾时不情不愿地承认了。
  他被她肆意嘲笑了一番,有些恼羞成怒,不管不顾地压在了她的身上。
  “不管,我药都已经吃了,你必须得负责。”
  药物的刺激确实让他的身体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陶金荣尴尬地把手缩了回去。
  “你自己用手解决算了。”
  “你懂的倒挺多。”
  “嗯,当然,我都已经结婚了,还能有什么可不懂的。”
  他点上了一根蜡烛,侧身躺在她身边,解开腰带,敞开中衣,不经意地露出胸口和腹部的肌肉线条。
  顾时伸手把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腿上,又把手伸进了进去,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看。
  她把披帛栓在他的脖子上,手捏着那点燃的蜡烛,转过身,有几分挑衅地和他对视着。
  手一斜,熔化的滚烫蜡烛就落入他腹部的肌肉线条之中,快速凝结出一道艳丽的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