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姜颜林忍住了拍她一巴掌的冲动,拿起自己的包就走出了病房。
  医院楼下的对面就有24h便利店,她随便买了点热乎乎的关东煮,就打包回了医院里,悄无声息地回到了病房。
  病床上的人大概已经睡着了,麻醉和各种药物的作用下,她一天都没什么精神。
  姜颜林索性没有开灯,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慢吞吞吃着东西,喝了两口汤,总算填补了一下饥肠辘辘的胃。
  收拾完垃圾,她拿手机看了消息,有一堆没回的未读留言,都因为她两天没出现而发来关心。
  姜颜林先回了薛女士的,又回了几个要好的朋友,才在逐渐恢复力气的状态下慢慢放松下来。
  沙发很小,她找了件外套搭在身上,就这么缩在沙发里闭目养神,时不时回一下消息。
  一直到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看到时间已经快凌晨五点,她才起身穿上外套,拿上包和保温盒安静地离开了病房。
  在医院楼下打了车,姜颜林回到公寓,先在便利店里买了点还能买到的食材,才上了楼,直奔家门口。
  对面的案发现场已经被封锁,附近的邻居都被吓得不轻,连管理员都发了通知让大家最近注意安全,但本地人的邻里关系其实比较淡漠,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具体是发生了什么,只当是现在很常见的心理变态随机作案。
  姜颜林回了家,动作干净利落地烧水淘米,又把刚买回来的青菜和西红柿都洗干净切好备用,再从冰箱里翻出裴挽意买的生牛肉,解冻后剁成肉糜,打了鸡蛋,调了一些比较浓的味,才全部扔进粥里慢慢煮。
  接着收拾家里的垃圾,做了分类放在旁边,再匆匆忙忙地洗漱吹头发,换了一身衣服,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
  等所有的事情都忙完了,粥也熬好了,她就装进保温盒里,再拿着东西打了车回医院。
  天已经亮了,病床上的人一听到开门的动静,就被惊醒,侧身过来看向她。
  “你怎么一大早就出去了。”
  睁开眼就看不到人。
  姜颜林把保温盒放下,先去洗了手,又把外套脱了放在旁边,才过来打开保温盒,放着晾一下。
  “我不出去你吃什么,一会儿又嫌弃医院的不好吃了。”
  裴挽意闻到了那股香味,比昨天的还香。
  “到底哪里买的,这么早就开门了吗。”
  姜颜林坐在椅子上,端起保温盒,随口回答:
  “谁跟你说是买的了。”
  第235章远方的消息(深水加更)
  chapter 235
  裴挽意想, 有些承诺恐怕注定是没办法遵守的了。
  因为就算再来一次,她大概也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否则哪里能得到此时此刻她拥有的一切。
  ——直到这一秒,裴挽意也还是认为, 不主动争抢就不会“得到”。
  就算这是代价昂贵的苦肉计,也是她赚了。
  一大碗牛肉粥最后被吃得干干净净, 一滴不剩, 就像生怕谁跟她抢一样。
  姜颜林很少空腹吃碳水,来的时候在便利店买了鸡蛋三明治, 坐在椅子上慢吞吞吃完了,才去收拾空空的保温盒, 洗干净放回包里。
  “警局那边联系我, 要再去做一次详细的笔录,中午要是没回来你就将就吃吧。”
  姜颜林说着就准备离开。
  裴挽意拉住她的手,问:“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姜颜林就只能叹口气,回来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亲。
  这一次,裴挽意安分了很多, 只是还不肯松手。
  姜颜林干脆把她按在胸前揉了两把那毛燥燥的脑袋, 让她蹭了个够。
  裴挽意这一次难得主动松了手,闷闷地说:“快走吧,待会儿恐怕走不了了。”
  姜颜林在她脑门上轻敲了一下,才拿起自己的手机和包,起身离开了病房。
  到警局做笔录花了不少时间,期间佐佐木律师还来了一趟,说明了一下跟裴挽意的律师团队的交涉结果,两边现在签了协作合同, 在同时推进案件进展。
  “对方的父亲的确是个很厉害的律师,找了东京最有名的律所的金牌律师, 可能会在量刑标准上下功夫,但我们这边证据链很齐全,你及时保存的证物非常完整,等受害者的伤情鉴定做完后,大概就没什么问题了。”
  姜颜林不是专业人士,除了尽量提供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信息,别的就只能全部交给律师。
  她再次谢过了佐佐木律师,又给朋友发了消息告知进展,让对方也稍微安下心来。
  “刚到东京就这么不顺利,等忙完了你可得找个地方去去晦气。”
  在所有的亲朋好友里,只有这位朋友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难免为姜颜林感到担心。
  “对了,你对象情况好点了吗,我还有个熟人是司法鉴定机构的,伤情鉴定这事儿我帮你问了,有结果就跟你说。”
  姜颜林就连忙回了句:“好,麻烦你了,谢谢。”
  “客气什么,等我回来请我吃饭,带上你家属。”
  姜颜林回了句:“好,一定。”
  每一个司法流程都是繁杂又漫长的过程。
  哪怕证据链完整,保存的证物也足够有力,伤情鉴定的结果出来后,也还是有一个很长的过程要等待。
  好在佐佐木和裴挽意的律师团队很负责,在又做了几次笔录和手续确认后,姜颜林和裴挽意就基本从这个麻烦的事情里脱离了出来,全权交给了律师处理。
  而韩叙的父母几次试图联系姜颜林,都被她直接回绝,推给了律师解决。
  至于韩叙本人,她更是不关心,甚至懒得去管对方的口供都说了什么。
  无非就是一些怨天尤人,不甘心沦为平庸,就连找死也要做得这么轰轰烈烈,恨不得昭告天下。
  姜颜林不知道韩叙的父母会什么心情,也不想知道。
  是恨铁不成钢,还是一昧的偏帮偏袒,都脱离不了一个个正在发生的烂俗的故事走向。
  原生家庭种下的果实,最后也是由原生家庭亲口吞下。
  三月底,裴挽意的伤口拆了线,终于可以稍微活动一下身体了。
  医生给她安排了每天的康复训练,严格限制了她的活动范围和活动量,让她不要急功近利,免得伤到了手臂和肩上的神经,留下病根。
  饮食上的限制也终于少了一些,能吃一些正常的东西了。
  姜颜林就早上随便买点便利店的东西应付她,中午回家做好了带过来,晚餐则是直接点外卖,偷偷点一些医生不建议她吃,但是吃几口也不影响的东西,免得她天天在病床上哀嚎这个日子过不下去了。
  听了就烦。
  ——以前不是给点剩菜剩饭就吃了,现在嘴还养挑了。
  但姜颜林明知道她就是在蹬鼻子上脸,也暂时拿她没办法。
  谁让某些人连苦肉计都敢用上,不择手段到了刷新认知的地步。
  离开学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姜颜林也忙碌了起来,每天家里和医院两点一线,顺便准备开学的一些琐事。
  裴挽意本想让她晚上别在医院过夜了,但又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家,只能厚着脸皮让医院搬了第二张单人床过来,顶着护士打趣的视线也面不改色。
  姜颜林可没有这么厚的脸皮,全程躲在浴室里,等弄完了才肯出来,再给裴挽意一个白眼。
  好在某人被伤口封印了大部分的不安分,这段时间就只是搂着她睡觉,偶尔蹭两下,贴着唇咬几口,发泄一下无处安放的精力,也就及时收手了。
  搞得姜颜林一点都不想挨着她,多动症一样,惹人睡不消停。
  直到拆了线后,某人就逐渐大胆了起来,偶尔半夜姜颜林被弄醒,一睁眼就能看到个毛燥燥的脑袋埋在胸口。
  当即就一巴掌拍在她头顶上,哑着嗓子骂一句:
  “……裴挽意,你是不是真的没断奶。”
  被抓包的人就假装是在梦游,叽里咕噜说几句梦话,再嚼吧嚼吧地含咬着不放。
  姜颜林索性把眼睛闭上继续睡觉,眼不见心不烦。
  等某人磨磨蹭蹭还没个下文,才不耐烦地抓住她的手,自己动手解决。
  外面的走廊上偶尔会路过夜里巡房的值班护士,姜颜林只得整个人都藏进被子里,忍住了所有声音。
  再转头咬上她的锁骨,啃咬着泄愤。
  裴挽意就蹭着她的脖子,低声狡辩一句:“我本来没想进去的。”
  你不如说点有信服力的。
  姜颜林仰头咬住了她的唇瓣,直接堵上了她的嘴,在重心的次次起伏里抱紧了她的身体。
  用力到相嵌的拥抱成了最好的催化剂,轻而易举,就让灵魂也随之颤栗。
  “……我中午想吃烤鸡翅,烤牛肉,烤五花肉,总之就是很想吃肉。”
  大早上又被便利店关东煮和饭团糊弄的病号发出了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