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可谁知道下一次呢?”
  “阿且永远不会属于任何人,他是beta,这就是上帝的指引。”
  比及塔轻声说,嘴角上扬,露出了清晰的笑容。
  “而我们在他心中永远不可磨灭存在,即使我们死了,他的梦里也会出现我们的身影。”
  莱茵说:“正如他在我们心中,已经是血液中流淌着我们信息素味道的气息……你永远无法抹去。”
  赵归璞耐着性子等他们说完。
  与此同时,船体发出“嘎吱”一声不堪负重的声响,搭在船舷边,男人的手指尖曲起,有规律轻轻敲击金属结构——
  数秒后,他微微颔首,数名雇佣兵转身在货船上摸索,伴随着他们明显早已有准备的操作,一个锈迹斑斑的防鲨笼吊起,悬在船舷外。
  被捆绑住双手,双生子前所未有狼狈的被一些雇佣兵压下他们高贵的头颅——
  金发在推搡间凌乱,将他们分开推入笼中时,赵归璞叫了停。
  海风将甲板上信息素的对冲吹散,顶级alpha的眼神在空气中交织,那种沉寂几乎令人毛骨悚然。
  拥挤的铁笼中,双生子不得不佝偻身躯憋屈的紧贴,如同连体婴般站在一起……即使在如此绝望的处境中,他们眸中始终闪烁着扭曲的放肆。
  “天无绝人之路嘛,维赛先生“”
  男人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小巧的银色钥匙,在初生阳光中,金属钥匙微光。
  “这是笼子的钥匙,用钥匙打开笼子,只需要三秒。”
  他平静地说,“一小时后,笼子才会沉到海底……”
  他停顿了一下,当注意到那碧绿的眼睛森森锁定他,盯着他,他笑了笑。
  “正如比及塔先生所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赵归璞走到笼边,从牢笼缝隙伸进手,巨大的力量爆发,轻而易举的一把将莱茵·维赛拖到了自己的跟前——
  在对方沾满血色的英俊面容因为栏杆的挤压变形,喉咙里发出犹如野兽般充满侵略性和恨意的低低咆哮。
  从头至尾男人的神色没有多大变化,他将银钥匙塞入那只被掏走义眼后,空空如也只剩一个黑洞的眼眶内。
  “别说我没给你们活命的机会。”
  缩回手,赵先生神色懒散的怕掉已经很脏的衬衫袖子上蹭的铁锈,又搓掉指尖沾上的血咖。”
  笼子缓缓降下,当海平面上,一纶火红的新日完全升起,冰冷的海水已经漫到双生子的脚踝。
  ……
  时钟指向下午两点。
  病房中,电视机开着。
  今日早间新闻,电台镜头下,身着正装的成熟alpha下巴上冒出来的青色胡渣没来得及及时处理,眼底淡乌青显示着他的疲惫。
  新闻标题“澄心码头装卸集装箱区失火,澄心码头项目新任董事召开记者会”的标题迅速略过。
  完全没有滤镜的无情大镜头下,人们印象中总是雷厉风行、一丝不苟于高处睥睨风云的赵氏掌权人肉眼可见的带着疲惫……
  台下,记者提问是否凌晨知道失火消息变赶到现场,因此一夜未睡显得疲惫。
  台上,男人笑了笑,说他岂止一夜未睡。
  模棱两可的答案让在场记者们面面相觑……
  此时又有另一个角落的记者举手提问,并拿出了昨日附近居民拍下的影像,说是有人拍到吊塔上吊着个人,怀疑昨夜码头失火乃是帮派私斗,请问赵先生对这件事有何看法。
  镜头下,赵归璞的每一丝面部表情都被清晰捕捉,浅褐色的瞳眸稍一停顿后,眼角一弯,露出一些笑意。
  “我到现场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这种事,可能是电脑合成吧,昨晚的月亮确实很圆。”
  采访席位上,男人嗓音低沉磁性。
  “做的不错,还蛮有艺术性的。”
  声音从电视中传来好像有些失真,也可能是病房的设备老旧,电视的音箱出现了问题,伴随着“滋滋”的电流声。
  放在桌子上响起的手机铃声,突兀的打断了电视发出的声响,在病房中异常的具有存在感。
  电话响了好多声,过了好一会儿,一只还挂着流淌药水的点滴的手才覆盖上去……面色苍白的黑发年轻人放下遥控器,接起手机,哑着嗓音“喂”了一声。
  “午餐吃什么?”电话里,吴文雄粗着嗓子,“你那个不着调的老公开完记者发布会跑到哪里去了?”
  “老爸。”
  喉结重重滚动了下,吴且垂下睫毛。
  “你跟他一起参加的记者发布会,结果人没看住,打电话问我要?”
  手机那边,吴文雄沉默了下,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无语:“你妈说你只能吃粥,海鲜——”
  吴且“嘶”了声。
  吴文雄:“哈?”
  吴且:“海鲜发的啊,你想我早点走?”
  电话里头,吴文雄“嘿”了声表示晦气,又跟吴且抱怨赵归璞不靠谱,一大早开完记者会就跑了,丢下一大堆烂摊子给他们这些人收拾,维赛兄弟被他亲自押着送上船,坐着飞机来的硬是要从海上送走,好难猜这个赵姓活阎王想干点什么,你猜他们的船能不能开出这片海……
  絮絮叨叨讲了一大堆。
  吴且有一下没一下的听着,突然,放在病床头的桌子动了动,从下面被什么东西撞了下……他立刻坐了起来,整个人苍白的面颊上浮上一丝丝不正常的血色,手伸到了桌子下。
  电话被他三言两语的敷衍着挂断。
  吴且掀开了被子,指尖插入男人的短发中揉了揉,问他现在撞到哪了没?
  被吴文雄心急火燎找了一早上的男人此时正藏在吴且的病床上,身上还穿着清晨新闻发布会那身正装,外套脱了,领带不翼而飞,衬衫解开了几颗扣子,头发也蹭的有点乱。
  赵归璞没搭理吴且的提问,只是自顾自将给自己揉着脑袋的手从头上摘下来,拉到眼旁边看了看,随后挑开他的手,放回床边,淡道:“乱动什么,一会回血了。”
  “……”
  “要把维赛双生子从海上送走是你老爸的主意,这老头在电话里跟你睁眼造什么谣……他今天下午会就收到我的律师函。”
  一脸义正辞严的说完,男人低下头,继续做他的活。
  阳光从病房的窗户外洒入,一个十足的冬日艳阳天,驱散了江城连续好几日的阴霾。
  吴且猛地倒吸两口气,顾不上手机微信还在噼里啪啦往外弹着微信,微信中老父亲接连发问他们是不是要造反,一个两个不是搞失踪就是挂电话——
  手机从指尖滑落,“啪”地掉在地上。
  屏幕摔裂,也无人理会。
  病床上,吴且一低头就可以借着阳光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的病号服被拉到膝盖,而他双腿打开……
  早晨新闻上那个被所有人视作江城头顶那片天的人,此时正埋首于他腿间辛勤劳动的画面。
  这画面刺激的他气血奔涌——
  没有打点滴那边手摁在男人的头上,抓住他的头发,说不清楚是要把他拉开还是摁向自己……
  “呜。”
  从嗓子里发出含糊的声音,黑发年轻人的呼吸越来越急,原本毫无血色的面颊从有一点儿血色到现在完全涨红。
  “小吴老师,烦请控制一下情绪。”
  听到头顶传来的细微响动,男人抬起手一把摁住他乱踢的脚踝,大手一路上滑又掐住他的腿根……
  抬起头,那双浅棕色的瞳眸像白日里贪足慵懒的大型猫科动物。
  “你现在一激动,病房里到处都是那股烂水果的味道。”
  他说完,不等吴且骂人,低下头张口,给了他完全不能开口的致命一击——
  吴且到了嘴边的脏话尽数化作惊叫声,紧接着浑身如同触电般狂抖,肩膀猛地蜷缩僵硬一瞬,他瞳孔猛然缩聚又涣散。
  身体如同脱力,重重倒向身后靠枕,柔软的额发被一点汗黏在额头上,黑发年轻人气喘吁吁。
  目光完全懒散下来,黑色的瞳眸在阳光下都显得没有那么多神采奕奕的精神,抬起汗津津的手将中央暖气调低一些温度,他顺手将遥控器扔向床边的人——
  床边,男人刚刚坐直身体,正动作优雅的折起一张餐巾纸将唇边的液体擦掉。
  看也不看抬手接下遥控器,赵归璞笑道:“怎么还过河拆桥?”
  “你才烂水果味……赵归璞,要是费医生知道你大中午的,觉也不睡,来我这个alpha信息素过敏的病号房里就为了干这种事——”
  话还未落,身着病号服的黑发beta就被拎起来放到男人的腿上。
  坚硬的下巴压在他的肩膀上。
  冰凉高挺的鼻尖绕过修长的颈脖,仔仔细细的去嗅他后颈那处红肿——
  嗅着嗅着已经皱眉,然而纵然眉心夹得死紧,他却还是伸出舌尖一下又一下的舔舐那处被别的alpha咬出来的痕迹。
  依然是不带任何自己信息素的,只是单纯的舔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