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叶知书骑着她的小单车路过，看见焕然一新的易柏，瞬间走不动道了。
“易柏哥哥！”
易柏停下，头发被风吹定型了，翘在脑袋上：“是你呀，小人人。”
叶知书跑过去抱住他：“易柏哥哥你去哪……咦，这是什么？”
易柏晃晃盒子：“这是小鱼最爱吃的鱼香肉丝！”
“哦——”叶知书拉长音调，“所以你是来找小鱼哥哥的。”
“是呀！”
“小鱼哥哥还没回来呢，他跟张叔叔去刷墙了，要等一会儿哦。”
易柏点点头：“这样啊，那我等等！”
叶知书看着易柏，已经完全抛弃了小单车，贴到易柏身边，一大一小往那儿一站就是兵。
鱼香肉丝的味道从盒子里飘出来，吸引了一只小流浪狗。
叶知书蹲下来朝狗招手：“嘬嘬嘬……”
易柏也跟着蹲下，好奇地问：“嘬嘬嘬？是它的名字？”
“不是啦，就是一种吸引狗狗注意的叫法，”叶知书撸了撸小狗脑袋，捡了根树枝逗着玩，“它还没有名字呢，唉，小可怜。”
易柏不解地歪歪头：“你可以给它取一个啊？”
叶知书抿了抿嘴，脸色变得正经：“不行，取了名字就要负责的，可惜我妈妈怕狗，我们收养不了它。”
易柏宽慰地拍拍她的肩：“希望它能遇到好心人。”
“会的！这几天我们小区群里有人在问啦。”
易柏跟着庆幸，也撸了撸小狗脑袋：“那就好。”
聊着天，曾瑜终于从路口出现。
易柏腾地站起来，远远就朝曾瑜打招呼：“小鱼晚上好！”
叶知书也跳起来叫唤：“小鱼哥哥！”
“……”
没等曾瑜走近，易柏就忍不住蹭过去，在曾瑜面前站好，转个圈展示自己的精神面貌。
“小鱼，我今天帅不帅？”
叶知书抢答：“非常帅！”
易柏赞同地摸了一下她的头，低眼见曾瑜的衣摆下面有白色的点状污渍：“你的衣服怎么脏了？快穿我的！”
他脱下自己的小外套，展开从曾瑜背后裹过来。
距离一下子拉近，易柏藏着小心机腼腆一笑。
曾瑜：“……”
叶知书左看右看，刷存在感：“好大的油漆味呀，小鱼哥哥，你是被哪个坏蛋泼了吗？”
易柏竖起耳朵，一大一小两个严肃得似要把坏蛋就地正法。
曾瑜面无表情：“是我自己。”
两个警察呆了呆，叹口气，叶知书踮起脚拍拍曾瑜的肩：“下次小心点。”
易柏贴心地给曾瑜把小外套扣上，遮住污渍，然后提起鱼香肉丝晃了晃：“小鱼，这次保准好吃，大厨和我的朋友们都说好呢！”
曾瑜不敢苟同。
易柏往前蹭了蹭，继续夸自己：“是真的，我学了三天三夜，完全掌握到了精髓，你尝尝嘛。”
曾瑜后退一步，易柏又往前凑，他肩上还披着易柏的外套，易柏的手帮他抓着。
拉扯间有路人频频看来。
曾瑜脸热，推阻几下推不开，易柏一副变成鬼也要缠着他吃下这盘鱼香肉丝的样子。
“……”他转头问叶知书：“你吃饭了吗？”
叶知书唰地亮起眼：“还没有，妈妈今天加班。”
“嗯，我们一起吧。”
“好耶！”叶知书喜滋滋看着一左一右两个帅哥，捂着嘴偷偷乐。
易柏也没有异议，在他眼里小人人是构不成的威胁的，而且小鱼说的是“我们”，小鱼想吃他做的鱼香肉丝！
一大一小饱含心机偷偷窃笑。
曾瑜奇怪地看身边两个，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笑得那么诡异。
不过在他看来，只要不是他跟易柏单独在一起，事情还是可控的。
三人各怀心思来到曾瑜的屋子。
易柏积极地把鱼香肉丝拿出来摆在正中间。
“……”
三个人对着一盘菜大眼瞪小眼。
分量完全不够，曾瑜无语片刻，不得不又亲自下厨多做了两个菜。
重新落座，易柏照例夹了一筷子肉丝举到曾瑜嘴边：“啊——”
曾瑜也照例偏开头，那一筷子肉丝就被放进了碗里。
易柏这动作熟练又丝滑，曾瑜忍不住朝他看去。
那双蓝眼睛只是黯然了一瞬，就又被期待的色彩填满。
像有一团蓝色的火焰，安静又热烈地燃烧，愈挫愈勇。
曾瑜垂下眼睫。
在易柏无声的催促下，心中的某根弦不知为何有所松动。
大概是他心善吧，不想泼人冷水。
解释合理，曾瑜平静地拾起筷子，吃了一口肉丝。
这回肉质鲜嫩，味道丰富，咸甜酸辣平衡得很好，确实进步了不少。
易柏见小鱼没咳得吐出来，眼里的火苗更旺了：“是不是很好吃？”
他激动地握紧拳头，准备挨夸。
结果只有叶知书捧场：“好吃爱吃！”
易柏也不尴尬，对叶知书笑笑，摸摸她的头，搓搓手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正咀嚼着，耳朵忽然捕捉到一声轻轻的，迟来的“嗯”。
易柏睁大眼，惊喜地看向曾瑜。
虽然曾瑜面色如常地吃着自己的饭，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但易柏确定他就是听到了小鱼的回应。
他一个激动，涨红了脸凑过去：“谢谢小鱼，我好……”
曾瑜眼皮一跳，看了眼叶知书，飞快地踩了一脚易柏，以堵住他的口无遮拦。
易柏吃痛，可怜兮兮地问：“你踩我干嘛？”
叶知书眨着大眼睛看来。
“……”曾瑜张了张嘴，“脚误。”
易柏嘿嘿傻笑。
总之，得到心上人的肯定，易柏吃完饭又是干劲十足地把碗碟灶台刷洗得锃光瓦亮。
曾瑜没监工，清醒地站在门口。
他在易柏又要自然而然地坐上沙发前拦住，开门送客。
又蒙混失败，易柏撇着嘴角商量：“小鱼，我明天就去学别的菜，以后每天都给你做饭好不好？”
“我有手。”
“哎呀，这个大方块是什么？是电视吗？我还没有看过电视呢！”
“……”
“哎呦哎呦，我这个头怎么这么晕呀，好困啊，我飞不动了，不行了我要歇一晚上……”
旁观的叶知书张大嘴巴，这样就可以留在小鱼哥哥家里了吗？
学废了。
“小鱼哥哥，我也好困好困，我可以在你的床上小睡一晚吗？”
一大一小两个蘑菇蹲，一人扯一边曾瑜的裤腿。
曾瑜：“……”
易柏见曾瑜的表情一点都没有软化，有些着急，电光石火间，他突然想到楼下那只小流浪狗。
他瞬间有了底气，摇摇曾瑜，试图唤起曾瑜的责任心：“小鱼，你给我取了名字，就要对我负责的！”
曾瑜费解地看他：“……你是狗吗？”
易柏能屈能伸：“汪！”
“……”
曾瑜内心震撼，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门被敲了敲。
门外等了好一会儿的叶苹终于有机会出声：“打扰了小鱼……知书，快回家了。”
曾瑜看她也是一脸震撼，但震撼的方向似乎跟自己不一样。
刚想解释，叶苹已经迅速拉着叶知书退开，还顺手替他关上了门。
“……”
曾瑜闭了闭眼。
“小鱼？”易柏浑然不觉自己在说什么，也不认为自己在开玩笑在玩闹，很认真地劝说，“是你给我取的名字，你忘啦？要对我负责的哦！”
曾瑜怀疑地看了看他的脑子，态度还是不变：“我不养狗。”
门重新打开，外面黑洞洞的走廊在朝易柏招手。
易柏撇着嘴看看走廊，又看看曾瑜。
僵持好一会儿，曾瑜还是拿冷硬的侧脸对着他。
易柏蹲在地上磨蹭半天，最后还是灰心丧气地站起来。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嘀嘀咕咕——
“可是我是真的没有地方住了，我今天买衣服把钱都花光了，没有钱付宿舍费了……”
“d99之前帮我垫付了几天，我还没还完呢，今天再赊他肯定不同意了，他要把我踢出去了……”
“我好可怜，我今晚只能找个山洞，或者在花坛上凑合一晚了……”
嘀嘀咕咕的声音渐渐消失在楼梯间。
曾瑜关上门。
静静站了几秒，他还是把门锁上，回到客厅。
接着如往常一样，做了两小时线上家教，调试了一会儿机器人，然后洗澡睡觉。
只是快要入梦，一阵阴冷的风突然把他吹醒。
曾瑜困倦地眯开眼，犯了会儿懒，才起身去关窗。
他拉开窗帘，手指刚碰上窗锁，倏地顿住。
“……”
“易柏哥哥！”
易柏停下，头发被风吹定型了，翘在脑袋上：“是你呀，小人人。”
叶知书跑过去抱住他：“易柏哥哥你去哪……咦，这是什么？”
易柏晃晃盒子：“这是小鱼最爱吃的鱼香肉丝！”
“哦——”叶知书拉长音调，“所以你是来找小鱼哥哥的。”
“是呀！”
“小鱼哥哥还没回来呢，他跟张叔叔去刷墙了，要等一会儿哦。”
易柏点点头：“这样啊，那我等等！”
叶知书看着易柏，已经完全抛弃了小单车，贴到易柏身边，一大一小往那儿一站就是兵。
鱼香肉丝的味道从盒子里飘出来，吸引了一只小流浪狗。
叶知书蹲下来朝狗招手：“嘬嘬嘬……”
易柏也跟着蹲下，好奇地问：“嘬嘬嘬？是它的名字？”
“不是啦，就是一种吸引狗狗注意的叫法，”叶知书撸了撸小狗脑袋，捡了根树枝逗着玩，“它还没有名字呢，唉，小可怜。”
易柏不解地歪歪头：“你可以给它取一个啊？”
叶知书抿了抿嘴，脸色变得正经：“不行，取了名字就要负责的，可惜我妈妈怕狗，我们收养不了它。”
易柏宽慰地拍拍她的肩：“希望它能遇到好心人。”
“会的！这几天我们小区群里有人在问啦。”
易柏跟着庆幸，也撸了撸小狗脑袋：“那就好。”
聊着天，曾瑜终于从路口出现。
易柏腾地站起来，远远就朝曾瑜打招呼：“小鱼晚上好！”
叶知书也跳起来叫唤：“小鱼哥哥！”
“……”
没等曾瑜走近，易柏就忍不住蹭过去，在曾瑜面前站好，转个圈展示自己的精神面貌。
“小鱼，我今天帅不帅？”
叶知书抢答：“非常帅！”
易柏赞同地摸了一下她的头，低眼见曾瑜的衣摆下面有白色的点状污渍：“你的衣服怎么脏了？快穿我的！”
他脱下自己的小外套，展开从曾瑜背后裹过来。
距离一下子拉近，易柏藏着小心机腼腆一笑。
曾瑜：“……”
叶知书左看右看，刷存在感：“好大的油漆味呀，小鱼哥哥，你是被哪个坏蛋泼了吗？”
易柏竖起耳朵，一大一小两个严肃得似要把坏蛋就地正法。
曾瑜面无表情：“是我自己。”
两个警察呆了呆，叹口气，叶知书踮起脚拍拍曾瑜的肩：“下次小心点。”
易柏贴心地给曾瑜把小外套扣上，遮住污渍，然后提起鱼香肉丝晃了晃：“小鱼，这次保准好吃，大厨和我的朋友们都说好呢！”
曾瑜不敢苟同。
易柏往前蹭了蹭，继续夸自己：“是真的，我学了三天三夜，完全掌握到了精髓，你尝尝嘛。”
曾瑜后退一步，易柏又往前凑，他肩上还披着易柏的外套，易柏的手帮他抓着。
拉扯间有路人频频看来。
曾瑜脸热，推阻几下推不开，易柏一副变成鬼也要缠着他吃下这盘鱼香肉丝的样子。
“……”他转头问叶知书：“你吃饭了吗？”
叶知书唰地亮起眼：“还没有，妈妈今天加班。”
“嗯，我们一起吧。”
“好耶！”叶知书喜滋滋看着一左一右两个帅哥，捂着嘴偷偷乐。
易柏也没有异议，在他眼里小人人是构不成的威胁的，而且小鱼说的是“我们”，小鱼想吃他做的鱼香肉丝！
一大一小饱含心机偷偷窃笑。
曾瑜奇怪地看身边两个，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笑得那么诡异。
不过在他看来，只要不是他跟易柏单独在一起，事情还是可控的。
三人各怀心思来到曾瑜的屋子。
易柏积极地把鱼香肉丝拿出来摆在正中间。
“……”
三个人对着一盘菜大眼瞪小眼。
分量完全不够，曾瑜无语片刻，不得不又亲自下厨多做了两个菜。
重新落座，易柏照例夹了一筷子肉丝举到曾瑜嘴边：“啊——”
曾瑜也照例偏开头，那一筷子肉丝就被放进了碗里。
易柏这动作熟练又丝滑，曾瑜忍不住朝他看去。
那双蓝眼睛只是黯然了一瞬，就又被期待的色彩填满。
像有一团蓝色的火焰，安静又热烈地燃烧，愈挫愈勇。
曾瑜垂下眼睫。
在易柏无声的催促下，心中的某根弦不知为何有所松动。
大概是他心善吧，不想泼人冷水。
解释合理，曾瑜平静地拾起筷子，吃了一口肉丝。
这回肉质鲜嫩，味道丰富，咸甜酸辣平衡得很好，确实进步了不少。
易柏见小鱼没咳得吐出来，眼里的火苗更旺了：“是不是很好吃？”
他激动地握紧拳头，准备挨夸。
结果只有叶知书捧场：“好吃爱吃！”
易柏也不尴尬，对叶知书笑笑，摸摸她的头，搓搓手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正咀嚼着，耳朵忽然捕捉到一声轻轻的，迟来的“嗯”。
易柏睁大眼，惊喜地看向曾瑜。
虽然曾瑜面色如常地吃着自己的饭，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但易柏确定他就是听到了小鱼的回应。
他一个激动，涨红了脸凑过去：“谢谢小鱼，我好……”
曾瑜眼皮一跳，看了眼叶知书，飞快地踩了一脚易柏，以堵住他的口无遮拦。
易柏吃痛，可怜兮兮地问：“你踩我干嘛？”
叶知书眨着大眼睛看来。
“……”曾瑜张了张嘴，“脚误。”
易柏嘿嘿傻笑。
总之，得到心上人的肯定，易柏吃完饭又是干劲十足地把碗碟灶台刷洗得锃光瓦亮。
曾瑜没监工，清醒地站在门口。
他在易柏又要自然而然地坐上沙发前拦住，开门送客。
又蒙混失败，易柏撇着嘴角商量：“小鱼，我明天就去学别的菜，以后每天都给你做饭好不好？”
“我有手。”
“哎呀，这个大方块是什么？是电视吗？我还没有看过电视呢！”
“……”
“哎呦哎呦，我这个头怎么这么晕呀，好困啊，我飞不动了，不行了我要歇一晚上……”
旁观的叶知书张大嘴巴，这样就可以留在小鱼哥哥家里了吗？
学废了。
“小鱼哥哥，我也好困好困，我可以在你的床上小睡一晚吗？”
一大一小两个蘑菇蹲，一人扯一边曾瑜的裤腿。
曾瑜：“……”
易柏见曾瑜的表情一点都没有软化，有些着急，电光石火间，他突然想到楼下那只小流浪狗。
他瞬间有了底气，摇摇曾瑜，试图唤起曾瑜的责任心：“小鱼，你给我取了名字，就要对我负责的！”
曾瑜费解地看他：“……你是狗吗？”
易柏能屈能伸：“汪！”
“……”
曾瑜内心震撼，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门被敲了敲。
门外等了好一会儿的叶苹终于有机会出声：“打扰了小鱼……知书，快回家了。”
曾瑜看她也是一脸震撼，但震撼的方向似乎跟自己不一样。
刚想解释，叶苹已经迅速拉着叶知书退开，还顺手替他关上了门。
“……”
曾瑜闭了闭眼。
“小鱼？”易柏浑然不觉自己在说什么，也不认为自己在开玩笑在玩闹，很认真地劝说，“是你给我取的名字，你忘啦？要对我负责的哦！”
曾瑜怀疑地看了看他的脑子，态度还是不变：“我不养狗。”
门重新打开，外面黑洞洞的走廊在朝易柏招手。
易柏撇着嘴看看走廊，又看看曾瑜。
僵持好一会儿，曾瑜还是拿冷硬的侧脸对着他。
易柏蹲在地上磨蹭半天，最后还是灰心丧气地站起来。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嘀嘀咕咕——
“可是我是真的没有地方住了，我今天买衣服把钱都花光了，没有钱付宿舍费了……”
“d99之前帮我垫付了几天，我还没还完呢，今天再赊他肯定不同意了，他要把我踢出去了……”
“我好可怜，我今晚只能找个山洞，或者在花坛上凑合一晚了……”
嘀嘀咕咕的声音渐渐消失在楼梯间。
曾瑜关上门。
静静站了几秒，他还是把门锁上，回到客厅。
接着如往常一样，做了两小时线上家教，调试了一会儿机器人，然后洗澡睡觉。
只是快要入梦，一阵阴冷的风突然把他吹醒。
曾瑜困倦地眯开眼，犯了会儿懒，才起身去关窗。
他拉开窗帘，手指刚碰上窗锁，倏地顿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