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不确定,周斯年眯了眯眼再度睁开,顾徵已经跑上来把他整个人抱住了。
  周斯年像找到了一根主心骨,终于没有了后顾之忧般倒下去,他冲顾徵笑道:“赢了。”
  ——
  倒数第二局的时候顾徵就发现周斯年不对劲了,周斯年打的这种封闭只能支撑几个小时,麻醉药效一过,腰就会开始胀痛。
  周斯年最初打封闭的时候就有医生建议采取保守的治疗手段,不到逼不得已还是不要打针。可是赛场局势瞬息万变,很多时候不是周斯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要确保自己在赛场上呈现出最佳的状态。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
  周斯年打着点滴还睡不安稳,大抵真的很痛,脑门上的汗一直往外冒,顾徵用热毛巾擦了几遍。晚上睡觉的时候还会闷哼出声,顾徵没办法,和他面对面躺着帮他揉腰。
  夜间周斯年醒了一次,迷迷糊糊说着胡话。顾徵本来就睡得浅,周斯年一有动静他就醒了
  “要喝水吗?”顾徵问他。
  周斯年声音含糊,顾徵听不见,凑近他问:“什么。”
  周斯年声音刺一样钉在顾徵身上:“疼。”
  顾徵亲了亲他的额头,手掌又在他后腰揉起来:“睡醒就不疼了。”
  哄人的话,医生说周斯年这个状况得疼两三天,不过可以出院。顾徵赶在刘庆他们过来时起来了,周斯年睡足十五个小时,不醒也说不过去。
  只是整个人软绵绵的没力气,任由顾徵摆弄。
  “医生说你现在要注意保暖。”顾徵语气冷冰冰道。
  周斯年“噢”了一声,盯着顾徵的眼睛,可惜后者不看他,只顾着一味给他裹衣服。裹了件毛衣羽绒服还不够,又拿围巾把人整个包结实了,周斯年只露出双眼睛。
  周斯年问:“谁惹你了?”
  顾徵抿唇冷道:“没谁。”
  周斯年眯眼打量他:“你看着我说话。”
  顾徵挣扎半晌,对上了他的眼睛,周斯年当即心口一空。
  顾徵好像在瞪他?有点那个意思在。周斯年不确定,眼睛还红红的,有血丝,估摸没休息好?
  “你……”周斯年开口语气都飘忽了。
  他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顾徵这是什么情绪:“我……吓到你了?”
  顾徵垂下头,帮周斯年穿好袜子:“没有。”
  周斯年还想问,刘庆推门进来了:“呦,气色恢复不错,昨天把我们吓坏了。”
  他把早餐放在桌上:“手续我办好了,收拾好就可以走。”
  刘庆往周斯年床边一坐看着顾徵帮周斯年穿鞋,完全没意识到气氛不对,没开窍的直男是这样的:“还是tide细心,你得好好感谢人家,人家昨晚主动请求,守了你一夜的。”
  我知道。
  周斯年心说,对刘庆又是另一番话:“你吃拌饭去了?”
  刘庆“啧”道:“这话说得,没大没小,我不是在忙吗?而且医生说留一个就够了,多了影响你休息。”
  作为主教练兼副经理,比赛结束后刘庆还有一堆人情局要应付,确实走不开。
  “行吧,你俩先吃早餐,我把车开过来,你俩十分钟左右下来吧。”
  整间病房又剩“不对付”的俩人。被刘庆这么一打岔,周斯年没来及升起的小火苗迅速歇了下去。他看着前头在整理早餐的顾徵,心里不太得劲,放软语气道:“顾徵。”
  后者听到声音回头把早餐递给他,但也没看人一眼。周斯年没接他手里的东西,轻声道:“和我说说你怎么了好不好?你不说我永远都不知道。我……那什么,也是第一次谈恋爱,很多事其实没比你懂多少。”
  “是不是我吓到你了?”
  ——
  庆功宴肯定是回国内办的,等周斯年腰伤恢复差不多了,etg几人正式返航。
  机场簇拥了满满的粉丝,鲜花掌声夸奖此起彼伏。周斯年的夜狩一举成名,一战出圈,他的身价跟着连翻几倍,本土赛区巴不得把他当皇帝供着。
  场面一度不可收拾,奈何周斯年躲得快,不等粉丝反应人就一骨碌钻进车门,开了车窗笑眯眯地和各位招手再见,他赶时间,待会得去联盟总部和主席见一面。
  到晚上,etg在维纳包了几桌,请了一堆熟人来吃饭,周斯年不可避免地喝了酒。先前听络绎说周斯年酒量不好,顾徵心里估摸着有数,但他万万没想到周斯年是一杯倒。
  而且周斯年喝酒不上脸,等顾徵发现的时候周斯年一个人安安静静窝在沙发角落不出声。
  “我先送你回基地?”顾徵问他。
  周斯年反应迟钝地抬眼,看清来人后托着脑袋笑了笑:“不回基地,我想回地下室。”
  顾徵和刘庆打了招呼,忙活起来刘庆也喝了个烂醉。
  他没太听清顾徵说的话,依稀辨出来是带人走之类的。他脸鼻醺红看着维纳大门的两个背影,顾徵正架着周斯年的胳膊,揽着周斯年的腰往外走。
  这画面怪怪的,但那会他醉得神智不清,脑袋都是晕的,没有琢磨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周斯年醉了还真一点力气不使,整个人软绵绵靠在顾徵身上,顾徵刚拿出钥匙想开门,周斯年就毫无预兆地往下滑,吓得顾徵赶紧一把把他捞住:“我天。”
  顾徵卡着他的腰,艰难打开地下室的门,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后终于把人放回床上。
  不容易。
  他把灯光调暗,拿毛巾简单帮周斯年擦了擦,安顿好人才去洗的澡。今晚是不可能和周斯年挤床的了,顾徵老老实实搬出被子在床下打地铺。
  谁知周斯年忽然翻身下来,半个人砸在了他身上。
  “宝贝。”
  周斯年懒洋洋喊,硬生生把顾徵喊懵了。
  “喊我什么?”
  周斯年吻了吻他的鼻尖,没皮没脸笑道:“宝贝。”
  他醉得厉害,酒气从眼睛里溢出来,再喊这话时甚至加重了语气。他仰头断断续续亲顾徵,眼睛,侧颊,嘴唇亲了个遍,偏生还不安分,亲一下就停一会看顾徵的反应,亲一下又停一会看顾徵的反应,活似在欣赏一件爱不释手的艺术品。
  顾徵被他钓得不行,嗓子都哑了:“周斯年……”
  “嗯。”
  周斯年应了他一声,抬起顾徵的下巴,自上而下重重吻了下去。
  顾徵的在抖,不,周斯年后面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自己的呼吸在抖。他醉眼朦胧地看顾徵,可能刚洗完澡,顾徵身上的皮肤都是烫的,在这样寒冷的日子贴上去简直就像抱了一个暖炉。
  喝酒壮胆,周斯年觉得自己脑门热得慌,全身血液慢慢地在加热。昏暗的小夜灯勾勒出彼此的轮廓,连带着脸上的情欲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周斯年咽了咽口水,将吻落在顾徵的下巴,往下舔到顾徵的喉结,正要扒顾徵衣服去亲人胸口的时候手就被人抓住了。
  顾徵一整个头皮发麻,胸膛剧烈起伏着,他能感觉到周斯年的呼吸在身上每一处的毛细血管游走,全身都酥酥麻麻的。地下室温度本来就低,但现在顾徵抱着周斯年的腰,只觉头晕恍然。
  空气中的氧气分子急速减少,身体出现不可名说的变化,不等他继续适应,周斯年的手撩开他的衣摆从下面探了进去。
  要了命了。
  顾徵全身为之一僵,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他摁住了周斯年的手腕把人往下一翻。天旋地转一瞬间,俩人体位成功对了个调,顾徵整个人都烧了起来,他学着周斯年的样子自上而下吻着人,手跟着从周斯年的下摆探了进去。
  这一探,可把周斯年的酒吓醒大半:“顾……顾徵。”
  顾徵抬头看他一眼,重新吻了下去。他吻得凶,周斯年不知道他跟谁学的,亲得跟吃人一样,唇瓣蹂躏着,唇舌毫无规律地横冲直撞交缠,似在叫嚣着体内最深处的欲望。
  周斯年抓住顾徵在他身上游走的手,好不容易争得个喘气的机会,他看着身上的顾徵,不可置信道:“你……你压我?”
  顾徵满脸赤红,沉沉地“嗯”了一声。说完手覆在周斯年的腰窝,勾着他裤子的边缘要往下走。
  操……
  周斯年这会彻底酒醒了,他有点明白顾徵的心思了。
  “等……”
  我操。
  周斯年一时半会不知道做什么反应,眼看顾徵要扒他裤子了,周斯年急中生智“哎呦”道:“等等,闪着腰了,腰疼。”
  他张口胡诌的本事已是炉火纯青,顾徵被他唬得顿时停下动作:“我弄到你了?”
  周斯年霎时间松口气。
  顾徵眉心一皱,当即要去看,被周斯年眼疾手快往下一拉躺下了。
  周斯年面对面抱着他道:“今天太晚了宝贝,咱下次,下次再来啊。”
  第41章 苗头(二合一)
  p.
  人逢喜事精神爽,周斯年爱情事业双丰收,每天除了治疗腰伤几乎没别的烦恼了,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