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年代,炮灰原配携崽随军去啦 第4节
  安婳嫌弃他是嫌弃到了骨子里的,他也有点受不了安婳的资产阶级生活做派。
  相亲时,安婳的漂亮和有文化对男人有着巨大吸引力,特别是肖政这种农村出身的军官,娶个城里的大学生媳妇,是光宗耀祖的事。
  后来过起日子,才知道没那么简单。
  不过也谈不上什么后悔不后悔,自己做的选择,后果也应当由自己承担。
  至于对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渴望,早被他压在了心底里。
  “哟,肖副师长,陪媳妇孩子呢。”
  路上有人跟肖政打招呼,目光却是落在安婳身上。
  凶巴巴的肖副师长娶了个天仙媳妇,已经在家属区传开了。
  安婳面带微笑,落落大方,任由人打量,时而还会跟人聊上一两句。
  以前的安婳别说是对不认识的人,就是认识的,只要入不了她的眼,她便连个眼神都懒得给。
  肖政狐疑。
  一个人不可能一成不变,但也不可能完全移了本性。
  安婳她......真的跟以前判若两人!
  服务社卖的东西基本能满足日常生活,安婳暂时先买了洗脸盆、洗脚盆、毛巾、卫生纸等物品,想起家里有两口灶眼,又订了两口铁锅。
  肖政诧异道:“你要做饭?”
  她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啊。
  他又道:“你不用勉强自己,我们吃食堂就行。”
  安婳摇摇头,“天天吃食堂不腻啊?还是要自己做饭的。”接着又自夸:“这两年我跟我妈学了做菜,厨艺还不错的,你等着我给你做好吃的哈。”
  肖政却是没什么反应。
  她怎么可能做饭给他吃?逗他玩呢吧。
  服务社的售货员偷偷打量着眼前的两人。
  一个娇柔美人,一个冷脸野兽。
  肖副师长是不是救过他媳妇的命啊?
  第4章
  今天是来不及开火了,到了饭点,肖政便领着妻儿去了食堂。
  安婳带孩子找位置坐下,肖政去买菜票饭票。
  一个中年妇女从安婳身边走过,走出几步又回转头看她,“你是小安吧?”
  安婳茫然。
  妇女笑了笑,“我叫葛红英,我男人是这里的政委,你跟肖政在省城办酒席的时候我还去过呢。”
  安婳站起来,笑道:“不好意思啊嫂子,我没认出来。”
  “没事没事。”葛红英示意她坐下就行,然后打量了几眼冬冬,“这是肖政的儿子吧?小家伙继承了妈妈的秀美,长得可跟爸爸一点不像啊。”
  这话乍一听是在夸冬冬好看,但葛红英说话时的表情却有些奇怪。
  安婳忽略掉心中的别扭,让儿子叫了人,接着道:“其实孩子的鼻子和嘴巴特像肖政。”
  葛红英笑着点点头,道:“行,你们坐着吧,我也要去打饭了。”
  安婳目送葛红英离开。
  不一会肖政提着饭盒回来了。
  打了两个菜一个汤,八个白面馍,分量十足。
  “不够再去买。”肖政道。
  “我和冬冬都吃不了多少,应该够了。”安婳把一个馍掰成两半,分给冬冬一半。
  “他都四岁了,还吃不了一个馍?”
  “冬冬一直饭量不大。”
  “你呢?也只吃半个?”
  “半个就够了。”
  肖政啃了口手里的馍,默默不言语。
  真好养活。
  照这么算,生一个排他都养得起。
  安婳一点一点撕着馍往嘴里喂。
  冬冬没有撕着吃,但也是慢条斯理地咬着。
  两个人都斯文极了。
  肖政就豪放多了,吃得又快又大口。
  这倒也没什么,他动作还是利索的,不会吃得满嘴汤汁邋里邋遢。
  但是,安婳发现,他他他他......他吧唧嘴啊!
  原身尘封的记忆一下全涌了上来。
  在省城军校同住的那一年里,原身超级厌恶他的生活习惯,什么吃饭吧唧嘴,不讲卫生,有时候浑身酒臭从外边回来,鞋子一蹬就往床上躺......
  这类的小例子,能举上一页纸。
  誓要抱男主金大腿的安婳,不自信了。
  她生长在更加发达的社会,家里条件也算个中产,换到这个年代来,很多生活习惯都跟原身这个资产阶级大小姐是契合的。
  原身跟男主过不到一块去。
  她能吗?
  安婳思考了一会,觉得其他的先不说,肖政的卫生习惯一定要给他纠正过来,还有吃饭吧唧嘴的问题。
  不过这都得以后慢慢来。
  安婳看向肖政,“对了,刚刚有个叫葛红英的嫂子跟我打招呼,说参加过我们的婚礼。”
  肖政道:“红英嫂子是余宝山政委的媳妇,人很厉害的,在咱们云县的妇联上班,家属们有什么事也爱找她,你要是遇到困难,也可以找她。”
  安婳心道难怪,葛红英看上去就很干练有主见。
  说到工作,肖政才想起来问:“你说你把工作辞了?”
  安婳:“嗯。”
  肖政吃饭的动作慢下来,“为了随军?”
  安婳:“嗯。”
  肖政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怎么现在又愿意了?”
  以前肖政试探性地提出过随军的问题,话还没说完就被安婳冷冷的眼神打断。
  她说,她要追求艺术,不可能把自己困囿在家庭中,更不会为了家庭而放弃理想追求。
  肖政倒也不怪她,他的确没资格要求别人为他放弃工作。
  可现在,她把理想放弃了。
  “我们总不能一直两地分居吧,你更不会离开部队,就只能我做牺牲了啊。”安婳努力给自己立人设。
  肖政眸子里有歉意,“不管怎样,这方面是我对不住你。”
  很好,局势扭转过来了。
  短短时间内,她的形象就从给老公戴绿帽子的女人,变成了为家庭牺牲的伟大女性。
  安婳心安理得接受了肖政的歉意,并且趁机索要报酬,“那你以后要对我好点。”
  她笑靥如花,很是娇俏。
  肖政从未见过她这样一面,双眼直愣愣地盯着。
  “爸爸,你筷子上的菜掉了。”冬冬伸出手指指了指,好心提醒。
  肖政回过神,老脸有些红。
  安婳无声笑了笑,男人再凶再猛,也只是个男人。
  冬冬一本正经地陈述:“爸爸害羞了。”
  安婳打趣地问:“知道爸爸为什么害羞吗?”
  “看妈妈害羞的呗。”他倒什么都懂。
  肖政抵拳轻咳一声,话在嘴边转了两圈,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对你好”之类的话,只道:“以后啥都听你的。”
  不管安婳为何突然之间变化那么大,只要她安心跟他过日子,除了原则性的问题,都听她的也没什么大不了。
  安婳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这可是你说的。”
  肖政不由直了直身板,郑重道:“我说的。”
  为了求偶,男人天生擅长做出承诺,至于承诺是否能兑现,就另当别论了。“什么都听你的”属于男人承诺的常见句式,安婳压根没当真。
  不过肖政能对她“牺牲事业”来随军的事有愧疚之心,并不觉得理所应当,就说明他没有那种传统的男人为天的思想,懂得尊重另一半。
  再加1分。
  过日子的基础有了。
  ***
  回去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又碰上了葛红英。
  原来政委家就住他们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