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喻颜服气地鼓掌,说:“太好听了。”
  音清灵活的手指,将笛子转了一圈,递给喻颜:“你也试试?”
  喻颜也不知哪来的自信,接过笛子擦擦,像模像样地一吹——
  “噗呲。”
  只发出了尴尬的气音。
  他一顿,不死心地又吹了几下。
  “噗呲。”“噗呲。”“噗呲。”
  喻颜微红着脸,把笛子给放下了。
  都这样了,大家还不觉得是他的问题,而是说:“笛子坏了?来,我看看。”
  雪非把笛子接了过去,第一声就吹响了,又试了几下,轻轻松松吹出了一段优美的调子。
  之后,辛屿、尽夏,还有几个兽人都试着吹了吹。
  很好,他们都能吹出声音,就喻颜不能。
  直到喻颜无语地说“可以了”,他们才明了地哈哈笑出了声。
  喻颜:他就不该做什么乐器,自取其辱。
  好吧,说笑的。他自己没有“音乐细胞”,但能欣赏大家的演奏,也很开心。
  圆月节之前,他领着大家,做出了不少乐器,整个部落都沉浸在演奏的乐趣中。
  离的近的明原、深湖和青青部落,都派了人来“取经”。
  半岛部落换了一批乐器给他们,听说他们连夜赶工,惹得有小崽的家长,去找各自部落的族长告状,说是崽崽一听到乐声就跳舞,都不好好睡觉了。
  消息传到喻颜耳中,他笑得栽倒在了澜修的身上。
  圆月节这天,喻颜清早在澜修怀中醒来,就嗅到了不寻常的气味。
  他打开窗子,往天上看了看,雾蒙蒙的,不见太阳,温度也比之前暖和。
  等洗漱完,他跑去找风归求证:“亚父,是不是要下雪了?”
  风归笑着答:“是的。”
  喻颜高兴地说:“瑞雪兆丰年啊!”
  风归没听过这句话,但他很容易就理解了其中的意思,赞许道:“这话说的好。”
  喻颜:“咱们趁着下雪前,把窗花都贴上,灯笼挂起来吧?”
  “好,我叫你父亲去化胶水。”
  “你和父亲贴咱家的房子,我和澜修贴我们的!”
  胶水调好,喻颜拿了一沓窗花,兴冲冲往自己家的方向跑。
  部落里,起床的人越来越多,烟囱冒着烟,不时传来喜悦的说话声。
  澜修见喻颜跑得快,上前迎着他。
  “慢点儿。”
  喻颜一笑,嘴里哈出白汽。
  “来来,贴窗花,贴完咱们过去包饺子!”
  原本的囍字窗花有些掉了,两人就把新年窗花,重新贴在原来的位置上。
  喻颜心里火热,因此不戴手套,也不觉得冷。
  倒是澜修劝了他两回,让他进屋,自己一个人贴。
  “没事,很快就贴完了。”喻颜眼睛笑弯成了月牙。
  原来有了伴侣后,普通的小事和他一起做,也这么开心。
  挂完灯笼,天上果然簌簌飘下雪来。
  很快,雪越下越大,鹅毛一般,迎风飞舞。
  天与地,被茫茫大雪染成了白色。
  半岛部落靠着海,冬天没有那么冷,这还是今年的初雪。
  喻颜看呆了,站在雪地里面用手去接雪。
  他扭头寻找着澜修,笑容欢喜:“澜修,下雪了!”
  澜修也笑,温声说:“进屋去看吧。”
  喻颜不肯:“又不冷,再玩儿会。”
  澜修无奈地摇摇头,进屋去给他拿了件棉衣,又拿了手套帽子,亲手帮他穿好、戴好。
  喻颜乖乖站着不动,由他摆弄,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
  澜修给他整理完帽子,亲了亲他的嘴唇:“好了。”
  喻颜也笑,抬头也亲了他一下。
  “走走走,咱们去玩雪。”
  雪下得大,不一会儿就在院子里面堆了一层。
  喻颜和澜修用扫帚把雪扫成一堆。
  见这雪稍微有点湿,喻颜拽着澜修堆雪人。
  他俩手艺都不行,堆出来的根本没个人形。
  喻颜看着丑丑的雪人,说:“这是你。”
  “……”澜修挑起了剑眉,“怎么看出来的?”
  “都有两个眼睛,一个鼻子。”
  “……那你也有。”澜修笑了,“我还说是你。”
  “是你。”
  “不,是你。”
  两人就这么幼稚地你来我往了半天,最后齐齐笑出声来。
  等他们湿漉漉地回到房子里面,看风归和瑞华已经在包饺子了,喻颜才想起来他忘了什么。
  “哈哈,”他干笑,“我们刚才扫雪来着,你们已经包上啦?等我洗个手,一块来包。”
  风归没戳穿他,微笑说:“就包晚上一顿吃的,我和你父亲很快可以包好,你们去部落里面和大家玩吧。”
  喻颜已经听到外面有打雪仗的声音了。
  不过他还是按捺住,一家人包完饺子,才拉着澜修出去加入“战局”。
  雪仗打着打着,变成了“雪地摔跤”,喻颜看着一群毛茸茸啄来啄去,笑得直拍大腿。
  “砰!”有人往他身上丢了个雪球。
  喻颜扭头看去,撸了撸袖子:“好哇,偷袭我是吧?看招!”
  再回去时,身上的衣服又湿了,重新换的。
  第102章 荠菜
  晚饭是风归亲手做的一桌子菜, 喻颜煮了饺子,又拿出酿好的高粱酒,给大家倒上。
  现在他一举起杯子, 大家也默契地举杯, 向一块撞。
  “马上就是新的一年啦,干杯!”喻颜笑着说。
  其他人也笑:“干杯!”
  窗外,雪不知何时停了,皎月如圆盘,悬于天上, 将洁白的月光, 洒向银装素裹的大地;
  屋内,油灯火焰荧荧,暖光照亮了桌面, 与每个人的笑颜。
  一家人吃着热腾腾的菜肴和饺子,推杯换盏,高声谈笑。
  欢送喜庆的旧年, 迎来和美的新年。
  ……
  圆月节过后, 大地有了复苏的迹象, 几乎是一天一个变化。
  喻颜慢慢忙了起来。
  除了要为春天的采集和耕种做准备,他还要带人修缮陶窑、炭窑等等,以便部落今年也能稳定地产出。
  织布工坊的新一轮招人启动了。不出他所料,今年想来学习的人, 还是很多。
  半岛部落几乎隔几天, 就要接待来交易的人。
  去年造的船, 也得好好养护。
  偶尔得了闲,他会和澜修一块去海边,有时是赶海, 有时是散步。
  和爱人只是依偎着坐在岸边,望着海浪一下下拍打着岸边,他的心里就无比满足。
  除了上面这些,他还干了一件紧要的事——扩充了手术器材。
  他请人打造了产钳、侧切剪等工具,酒精、纱布、缝合线等等,也备得足足的。
  至于外科技术的练习,一直没懈怠过。
  他还给澜修这个“助手”进行了特训,澜修现在都能当半个大夫用了。
  春草萌芽只际,冲冲部落传回了消息,花溪快生了。
  喻颜把准备好的东西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后,交给澜修背着。
  两人和部落的人道了别,再次去往冲冲部落。
  路上很顺利,途径的几个部落,都派了人护送他们。
  刚踏上冲冲部落的领地,弘勇族长便带着一群人来迎接他们了。
  兽人们变成土拨鼠兽形,亚兽人和崽崽们坐在他们的肩头。
  大家热情地和喻颜澜修打招呼。
  澜修载着喻颜,熟门熟路地跟他们往回走。
  这个时节,草原上的草还是枯黄的。
  喻颜没在队伍里见到戈蒙,便问新晨:“花溪现在怎么样?”
  新晨皱起了眉头,语气难掩担忧,“我也说不上来……你看到就知道了。”
  同行的人说:“戈蒙现在什么都不做了,只照顾他。”
  到了部落的居住地,喻颜直接去了戈蒙家。
  和去年不同的是,戈蒙在地洞外面,搭了一个长方形的草棚,棚子四面用木头钉成墙,南北各留了一个窗子,门也是用木板做的。
  喻颜见他等在门外,人比去年瘦了,也憔悴了。
  “喻颜大夫,澜修,你们来了。”他迎上来说。
  喻颜点头:“花溪呢。”
  草棚里传来一道清丽的声音:“我在里面~”
  听声音还挺精神,喻颜稍稍放心了些。
  戈蒙领着两人进了草棚,解释道:“他也想出来接你们的,被我拦下了。”
  花溪躺在床上和喻颜告状:“我说走两步没事的,他非不让。”
  开着窗和门,屋里不暗。
  喻颜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肚子,大得骇人。
  “喻颜大夫。”花溪说着,就要从床上起来。
  喻颜连忙阻止:“不用,你躺着就行。”
  澜修搬了把凳子来,喻颜在床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