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蒋明铖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他的眼神很温和，不带任何审视的意味，可越是这样，越让蒋明铖有一种被看穿的难堪。
“夜来香啊……”季时瑜感慨道，“有弱毒，不过……你这么乖巧，看着一点都不像有毒的样子。”
季时瑜眨了眨眼睛，蒋明铖在他忽闪忽闪的浓密睫毛下看到了一个虚假的自己。
蒋明铖含糊地“嗯”了一声，没搭话。
两人绕着操场走了几圈，最终在学校最北面一颗茂盛的榆树下找到了蒋锦乘。
看到蒋锦乘合眼靠着粗壮的树干，脸色和唇色微微发白，季时瑜心脏咯噔一下，甩开扶着自己的蒋明铖小跑了过去。
听到一阵狂奔向自己的风声，蒋锦乘微微睁开眼，无奈地笑了一下：“你来了。”
季时瑜几乎是依靠本能，手臂微微颤抖，从裤兜里摸出一小板价格高昂的特效药片，他常年把这个药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蒋锦乘几乎是全天和他待在一起，季时瑜身上带着药也会更加安心一些。
蒋锦乘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无力：“没事，我就是晒得头晕想找个阴凉的地方歇会，没想到睡着了。”
季时瑜仍然有点不放心，攥紧药片说：“我带你去医务室躺一会儿吧。”
“不用了。”蒋锦乘在季时瑜的搀扶下站起身，“你的比赛是不是已经结束了？”
季时瑜听到他略带遗憾的语气，心里很是愧疚：“对不起啊。”
“你跟我道哪门子歉，是我答应了给你加油的，结果我这身体不争气。”他自嘲了一句，让季时瑜听了之后心里很不是滋味。
偏偏让蒋锦乘这样一个骄傲的人受尽病痛的折磨。
起身的时候蒋锦乘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蒋明铖，他的手里还拿着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蒋锦乘朝非常迅速收回目光，一副不想和他打招呼也不想和他有牵扯的样子。
蒋明铖的反应有些僵硬，蒋锦乘敏锐地察觉到他望向季时瑜背影时眼底飞快闪过的一抹阴鸷。
蒋锦乘的第一反应是他看错了，等他再看去的时候，蒋明铖的眼底就只剩关心了。
“哥，这是你的药。”蒋明铖顺势扶住蒋锦乘，将季时瑜挤到一边去了。
季时瑜手里空了，心脏也跟着空荡荡的。
蒋锦乘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药：“哦，你让小瑜拿着吧。”
闻言，蒋明铖笑了一下递给季时瑜。
“对了，比赛的结果是什么？”
季时瑜说：“第三名。”
蒋锦乘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可以啊，厉害，没记错的话参赛的都是一群alpha吧。”
季时瑜眉眼间尽是骄傲，说：“是啊，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蒋明铖一只手轻轻扶着蒋锦乘的胳膊，目光紧紧锁定季时瑜的侧脸。
在细腻的阳光下，季时瑜整个人都渲染上了一圈模糊的光晕，他的五官精致漂亮，一向冷淡的他在此刻，眼角眉梢都是带着笑意的。
这样的瑜哥，他只在蒋锦乘的身边看到过。
蒋锦乘把胳膊搭在季时瑜的肩膀上拍了两下：“这样吧，周末给你买个礼物。”
“我可不要啊，我什么都不缺。”
蒋锦乘执拗道：“当你就当我钱多没处花吧。正好我母亲要过生日了，你陪我去给她挑个礼物吧。”
季时瑜迟疑着点了下头。
周末，季时瑜和蒋锦乘在保镖的陪同下去给季悦蓉买礼物。
路过一家最近很火的“信息素体验馆”，季时瑜觉得有些新奇。
蒋锦乘挑得眼花缭乱，干脆坐着让柜姐给他推荐，到最后他听都听累了，掏出卡让柜姐把她刚才介绍的全包起来。
柜姐顿时喜笑颜开。
等待结账的间隙，季时瑜说想去隔壁看看。
蒋锦乘的精力有限，实在疲倦了，就让季时瑜自己去了。
这家“信息素体验馆”装修得很精致奢华，放眼望去柜台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记得前不久在网上刷到这家店，推荐人是一个很火的网红omega，他说自己在这家体验馆闻到了梦中情人的味道，并且强烈安利所有ao都去这里找找有没有自己喜欢的味道。
反正都是要结合，不如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味道。
体验馆内记录在册的信息素味道高达上千种，每个月都会投票选出当月最热的信息素味道。
“玫瑰”味已经连续几个月高居第一不下。
一个身穿制服的推荐官面带笑意朝着季时瑜走来，注意到他腺体上并没有贴阻隔贴，一下子就清楚他大概是一个beta了。
只有beta才被允许不贴阻隔贴出门。
“这位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推荐官当然不会对这个beta有什么歧视的心理，beta是这个体验馆的定向用户之一。
很多对信息素感到好奇的beta都会来这里寻找自己喜欢的味道制成香水。
季时瑜犹豫了一下，问：“有晚香玉吗？”
推荐官一愣，很少有带着明确目标来这里的顾客，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说：“有的，在这里。”
这是季时瑜第一次闻到晚香玉的味道。在此之前对这种花的了解也只在网络上。
季时瑜查过晚香玉的话语，“危险的快乐”。
在推荐官的指引下，季时瑜轻轻打开一个椭圆形容器的盖子，浓郁的芬芳相当霸道地钻进他的鼻腔中。
季时瑜被这股花香萦绕着，甚至有片刻的头晕目眩。
这就是蒋明铖信息素的味道吗？
只听推荐官接续说：“这是从晚香玉的花瓣中提取的味道，尽可能还原人体alpha和omega腺体散发出来的信息素的味道，但贴合度最高只能保证90%，所以我们称其为‘类信息素’。”
已经很高了。季时瑜心想。
季时瑜把盖子合上，但鼻腔中的香味持续了许久都没散去。
“有同款味道的香水吗？”季时瑜不受控制，脱口而出。
推荐官的笑容更加亲切了，她说：“有的。”
季时瑜就这么买了一小瓶15ml的香水。
香水是经过加工的，味道远远没有那一小瓶提取出来的类信息素浓郁刺鼻。
晚香玉，还带着一点淡淡的清凉的薄荷，两个单独拎出来都很刺鼻的味道在这个精致的香水瓶中却融合得很好。
季时瑜的手停留在瓶口，想了想还是没能按下去。
蒋锦乘结完账，身后的保镖帮他拎着购物袋，季时瑜看到前方熟悉的背影，笑着伸出手，“锦乘”二字就在嘴边，可他却像是如鲠在喉一般怎么都说不出来。
嗓子变得又紧又干，直到傅予安担心的声音传来，季时瑜才猛然回神。
“瑜哥，你脸色好差，是不是没休息好？”
迅速从回忆中抽身之前，季时瑜忍不住想到，那一小瓶香水后来去哪里了？
“没事，刚才想到了一些往事。”季时瑜很淡地笑了一下。
傅予安调侃地拉长了尾音，冲他挤眉弄眼道：“我懂了，是去回味你和你家那位的过去了吧！”
季时瑜嘴角的笑容变得牵强了起来，傅予安远比他想象中更加单纯。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就这么认下来了。
大概是自欺欺人地想给自己留点幻想的余地吧。
这时傅予安的手机响了，他眼睛“蹭”地一下亮了起来，要不是季时瑜看到他手机上那个电话备注的是“哥”，恐怕会以为是傅予安的恋人。
傅予安倒也没避着点季时瑜，接通电话之后甜腻腻地喊了声“哥”。
季时瑜低头看手机，不去打扰他们兄弟聊天。
“我在片场呢，等着拍戏，烦死了，好困。”傅予安把憋了一整天想说的话一口气说了出来，都是些琐碎的小事，但傅澜川却听得很认真。
见傅予安视线看向镜头外，傅澜川问：“旁边有人？”
傅予安“嘿嘿”乐了一声，把摄像头对准季时瑜，说：“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我新交的朋友，季时瑜。”
季时瑜在看到画面中那个冷峻的男人时一愣，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有点熟悉。
傅澜川双眸藏匿于昏暗的灯光之下，可季时瑜却仿佛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蛰伏的猛兽。
季时瑜的心脏重重的一跳，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向镜头里的人点了点头。
傅澜川面无表情地审视着季时瑜，随后挪开了目光。
季时瑜顿时感觉裹挟着自己的强大压力散去，余光瞥到满脸笑意的傅予安，似乎傅予安并没有察觉出他哥的神情，这让季时瑜不禁怀疑是不是他想多了、看错了。
长长地舒了口气，季时瑜脑海中金光一闪，他终于想起在哪里看到过这个男人了！
半个月前一个军事报道中，这个男人曾经作为被采访对象，出现在电视中短短十几秒。
“夜来香啊……”季时瑜感慨道，“有弱毒，不过……你这么乖巧，看着一点都不像有毒的样子。”
季时瑜眨了眨眼睛，蒋明铖在他忽闪忽闪的浓密睫毛下看到了一个虚假的自己。
蒋明铖含糊地“嗯”了一声，没搭话。
两人绕着操场走了几圈，最终在学校最北面一颗茂盛的榆树下找到了蒋锦乘。
看到蒋锦乘合眼靠着粗壮的树干，脸色和唇色微微发白，季时瑜心脏咯噔一下，甩开扶着自己的蒋明铖小跑了过去。
听到一阵狂奔向自己的风声，蒋锦乘微微睁开眼，无奈地笑了一下：“你来了。”
季时瑜几乎是依靠本能，手臂微微颤抖，从裤兜里摸出一小板价格高昂的特效药片，他常年把这个药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蒋锦乘几乎是全天和他待在一起，季时瑜身上带着药也会更加安心一些。
蒋锦乘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无力：“没事，我就是晒得头晕想找个阴凉的地方歇会，没想到睡着了。”
季时瑜仍然有点不放心，攥紧药片说：“我带你去医务室躺一会儿吧。”
“不用了。”蒋锦乘在季时瑜的搀扶下站起身，“你的比赛是不是已经结束了？”
季时瑜听到他略带遗憾的语气，心里很是愧疚：“对不起啊。”
“你跟我道哪门子歉，是我答应了给你加油的，结果我这身体不争气。”他自嘲了一句，让季时瑜听了之后心里很不是滋味。
偏偏让蒋锦乘这样一个骄傲的人受尽病痛的折磨。
起身的时候蒋锦乘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蒋明铖，他的手里还拿着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蒋锦乘朝非常迅速收回目光，一副不想和他打招呼也不想和他有牵扯的样子。
蒋明铖的反应有些僵硬，蒋锦乘敏锐地察觉到他望向季时瑜背影时眼底飞快闪过的一抹阴鸷。
蒋锦乘的第一反应是他看错了，等他再看去的时候，蒋明铖的眼底就只剩关心了。
“哥，这是你的药。”蒋明铖顺势扶住蒋锦乘，将季时瑜挤到一边去了。
季时瑜手里空了，心脏也跟着空荡荡的。
蒋锦乘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药：“哦，你让小瑜拿着吧。”
闻言，蒋明铖笑了一下递给季时瑜。
“对了，比赛的结果是什么？”
季时瑜说：“第三名。”
蒋锦乘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可以啊，厉害，没记错的话参赛的都是一群alpha吧。”
季时瑜眉眼间尽是骄傲，说：“是啊，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蒋明铖一只手轻轻扶着蒋锦乘的胳膊，目光紧紧锁定季时瑜的侧脸。
在细腻的阳光下，季时瑜整个人都渲染上了一圈模糊的光晕，他的五官精致漂亮，一向冷淡的他在此刻，眼角眉梢都是带着笑意的。
这样的瑜哥，他只在蒋锦乘的身边看到过。
蒋锦乘把胳膊搭在季时瑜的肩膀上拍了两下：“这样吧，周末给你买个礼物。”
“我可不要啊，我什么都不缺。”
蒋锦乘执拗道：“当你就当我钱多没处花吧。正好我母亲要过生日了，你陪我去给她挑个礼物吧。”
季时瑜迟疑着点了下头。
周末，季时瑜和蒋锦乘在保镖的陪同下去给季悦蓉买礼物。
路过一家最近很火的“信息素体验馆”，季时瑜觉得有些新奇。
蒋锦乘挑得眼花缭乱，干脆坐着让柜姐给他推荐，到最后他听都听累了，掏出卡让柜姐把她刚才介绍的全包起来。
柜姐顿时喜笑颜开。
等待结账的间隙，季时瑜说想去隔壁看看。
蒋锦乘的精力有限，实在疲倦了，就让季时瑜自己去了。
这家“信息素体验馆”装修得很精致奢华，放眼望去柜台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记得前不久在网上刷到这家店，推荐人是一个很火的网红omega，他说自己在这家体验馆闻到了梦中情人的味道，并且强烈安利所有ao都去这里找找有没有自己喜欢的味道。
反正都是要结合，不如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味道。
体验馆内记录在册的信息素味道高达上千种，每个月都会投票选出当月最热的信息素味道。
“玫瑰”味已经连续几个月高居第一不下。
一个身穿制服的推荐官面带笑意朝着季时瑜走来，注意到他腺体上并没有贴阻隔贴，一下子就清楚他大概是一个beta了。
只有beta才被允许不贴阻隔贴出门。
“这位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推荐官当然不会对这个beta有什么歧视的心理，beta是这个体验馆的定向用户之一。
很多对信息素感到好奇的beta都会来这里寻找自己喜欢的味道制成香水。
季时瑜犹豫了一下，问：“有晚香玉吗？”
推荐官一愣，很少有带着明确目标来这里的顾客，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说：“有的，在这里。”
这是季时瑜第一次闻到晚香玉的味道。在此之前对这种花的了解也只在网络上。
季时瑜查过晚香玉的话语，“危险的快乐”。
在推荐官的指引下，季时瑜轻轻打开一个椭圆形容器的盖子，浓郁的芬芳相当霸道地钻进他的鼻腔中。
季时瑜被这股花香萦绕着，甚至有片刻的头晕目眩。
这就是蒋明铖信息素的味道吗？
只听推荐官接续说：“这是从晚香玉的花瓣中提取的味道，尽可能还原人体alpha和omega腺体散发出来的信息素的味道，但贴合度最高只能保证90%，所以我们称其为‘类信息素’。”
已经很高了。季时瑜心想。
季时瑜把盖子合上，但鼻腔中的香味持续了许久都没散去。
“有同款味道的香水吗？”季时瑜不受控制，脱口而出。
推荐官的笑容更加亲切了，她说：“有的。”
季时瑜就这么买了一小瓶15ml的香水。
香水是经过加工的，味道远远没有那一小瓶提取出来的类信息素浓郁刺鼻。
晚香玉，还带着一点淡淡的清凉的薄荷，两个单独拎出来都很刺鼻的味道在这个精致的香水瓶中却融合得很好。
季时瑜的手停留在瓶口，想了想还是没能按下去。
蒋锦乘结完账，身后的保镖帮他拎着购物袋，季时瑜看到前方熟悉的背影，笑着伸出手，“锦乘”二字就在嘴边，可他却像是如鲠在喉一般怎么都说不出来。
嗓子变得又紧又干，直到傅予安担心的声音传来，季时瑜才猛然回神。
“瑜哥，你脸色好差，是不是没休息好？”
迅速从回忆中抽身之前，季时瑜忍不住想到，那一小瓶香水后来去哪里了？
“没事，刚才想到了一些往事。”季时瑜很淡地笑了一下。
傅予安调侃地拉长了尾音，冲他挤眉弄眼道：“我懂了，是去回味你和你家那位的过去了吧！”
季时瑜嘴角的笑容变得牵强了起来，傅予安远比他想象中更加单纯。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就这么认下来了。
大概是自欺欺人地想给自己留点幻想的余地吧。
这时傅予安的手机响了，他眼睛“蹭”地一下亮了起来，要不是季时瑜看到他手机上那个电话备注的是“哥”，恐怕会以为是傅予安的恋人。
傅予安倒也没避着点季时瑜，接通电话之后甜腻腻地喊了声“哥”。
季时瑜低头看手机，不去打扰他们兄弟聊天。
“我在片场呢，等着拍戏，烦死了，好困。”傅予安把憋了一整天想说的话一口气说了出来，都是些琐碎的小事，但傅澜川却听得很认真。
见傅予安视线看向镜头外，傅澜川问：“旁边有人？”
傅予安“嘿嘿”乐了一声，把摄像头对准季时瑜，说：“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我新交的朋友，季时瑜。”
季时瑜在看到画面中那个冷峻的男人时一愣，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有点熟悉。
傅澜川双眸藏匿于昏暗的灯光之下，可季时瑜却仿佛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蛰伏的猛兽。
季时瑜的心脏重重的一跳，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向镜头里的人点了点头。
傅澜川面无表情地审视着季时瑜，随后挪开了目光。
季时瑜顿时感觉裹挟着自己的强大压力散去，余光瞥到满脸笑意的傅予安，似乎傅予安并没有察觉出他哥的神情，这让季时瑜不禁怀疑是不是他想多了、看错了。
长长地舒了口气，季时瑜脑海中金光一闪，他终于想起在哪里看到过这个男人了！
半个月前一个军事报道中，这个男人曾经作为被采访对象，出现在电视中短短十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