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夏扶光心里松了口气,严肃承诺:“说吧,保证不笑。”
  今天孩子状态着实不对劲,这会儿总算愿意跟他掏心窝子了。
  “第一件事,哥,你可不可以......”余晖眼睛乱飘,很有点害羞,“可不可以偶尔用更亲密的昵称叫我呀,玫姐他们都叫我小晖呢,你还连名带姓叫我。”
  对夏扶光来说,名字只是代号,他不知道换过多少个,自然想的就没那么多,而且心里始终觉得余晖就是余晖,所以更习惯用全名来叫他。
  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想想他平日里“哥哥,宝宝,老婆”叫个不停的样子,想来他是在意称呼的。
  “好,宝宝。”也没什么好羞耻的,夏扶光当即改口。
  余晖小脸通红,既是被那声“宝宝”燥的,又是被下一件事给憋的,嗫嚅半晌才撇开头一口气道:“还有一件事,我、我一直怀疑你有个白月光,有时候觉得你像是在透过我看谁,可是今天叔叔阿姨又说你从小就没有什么亲密的朋友。哥,我不介意这个,如果真的有,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
  第156章 吻我
  整个房间陷入一种奇特的静谧,厚重的窗帘将夏日的蝉鸣隔绝在外,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没有钟表指针走动的滴答声,这房间里连钟都没挂。
  这种刻意的留白让空间陷入一种近乎真空的安宁,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余晖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咚咚地撞击着胸腔。他侧卧着,目光描摹着夏扶光好看的脸。他忍不住伸手,指尖悬停在距离夏扶光脸颊几厘米的地方,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这沉默却在瞬间被打破——夏扶光猛地从被褥里坐直身子,因为动作太大,连带着把被子掀起了一阵微风。
  他的发梢凌乱地翘起,瞳孔还残留着未褪的睡意,几秒后才哑着嗓子重复:“白月光?”尾音微微上扬。
  “就是那种……你藏在心底最深处,永远无法忘怀的人。”
  余晖也跟着坐起身,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角。他心中委屈得像被塞了一团湿棉花,面上却故作大度,甚至挤出一个笑容“我真的不介意的,但是我希望哥哥不要瞒着我。”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游移在夏扶光的锁骨处,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但其实,日光正盛,透过纱窗照进来,把他强装镇定的表情暴露无遗——微微颤抖的睫毛,紧抿的嘴唇,还有因为紧张而泛红的耳尖。
  他已经想好了,没有当然最好最好了,但就算有也没关系。
  那些网上搜出来的“停止比较”之类的狗屁答案他才不听,他就要比,但是用一种聪明一点的办法,那就是努力和夏扶光创造更多的记忆,覆盖掉白月光的。
  夏扶光当然不是不理解“白月光”的意思需要余晖做个解释,他只是心中升腾起近乎荒谬的情绪来。
  余晖不知道,但他却清楚,这是一个人,搞出了个三角恋......
  哪有什么三角恋,分明是同一个灵魂在不同时空的相遇啊!
  哇,这个小脑袋瓜,怎么长的啊?!
  他终于明白这段时间对方莫名的敏感与试探——原来小家伙揣着这样的心事,独自纠结了许久。
  这不是一时兴起的提问,而是积压已久的求证。
  只是一个人搞出的三角恋这件事实在是——
  震惊过后,夏扶光到底没忍住,笑出了声。
  那笑声起初只是从喉咙深处溢出的一丝气音,随后越来越明显,最后变成毫不掩饰的爽朗大笑。他越笑越觉得可爱——他的小狮子,居然把自己当成了情敌?这个认知让笑意如同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你答应不笑的!”余晖恼羞成怒,脸颊涨得通红,伸手就要去捂夏扶光的嘴。但夏扶光已经笑倒在他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肩膀,温热的呼吸透过单薄的夏衣布料,熨烫着他的皮肤。
  最后夏扶光干脆彻底栽进他的怀里,脑袋枕在他的腿上,笑盈盈地抬眼望他。
  好看极了。
  光影落在夏扶光含笑的眉眼,将那双眸子衬得流光溢彩。
  余晖喉结不自觉滚动,突然觉得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变得灼热。
  夏扶光这样毫无防备地躺在他腿上,发丝散落在他的大腿上,带来细微的痒意。
  从这个角度,他能清晰地看到夏扶光修长的脖颈线条,还有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锁骨。一股热流直冲脑门,余晖心里一动,没出息地想:想亲。
  “余晖——宝宝,”夏扶光刚开口,便想起刚刚答应的事,又加了个称呼,结果连在一起反倒成了[余晖宝宝],更加肉麻,但他并不为此害羞,仍旧枕着余晖的腿,眉眼弯弯望着他,“没有白月光,只有你。”
  尾音落下时,眸中笑意尽褪,取而代之的是近乎虔诚的认真。
  阳光在这一刻忽然变得强烈,穿过窗帘的缝隙,在两人之间投下一道明亮的光柱。细小的尘埃在光束中飞舞,像是被施了魔法。
  “只有你”三个字在静谧的房间里回荡——余晖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声音大得他怀疑夏扶光也能听见。他张了张嘴,但是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年轻人脑回路清奇,他居然开始想,难道,在《陌上郎》的试镜之前,他遇到过夏扶光?又或者......那次试镜他表现特别好,所以夏扶光把他记在了心里?
  白月光是我?我是白月光?
  夏扶光的手掌覆上来,指腹轻轻摩挲着他发烫的脸颊,带着体温的触感让人心颤:“我没有透过你看谁,硬要说的话,是在看以前的你,也是在看我。对不起,让你有那样的猜测,是我的错。”
  “不要总是在自己身上找问题,你应该怪我胡思乱想。”余晖立即用他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来说他。说这话时,他的手指不自觉地缠绕着夏扶光的一缕头发,柔软的触感让他舍不得放开。
  “好吧,这个错误我俩一半一半,”夏扶光的手指滑到了他的嘴唇上,刚睡醒,没喝水,嘴唇有点干燥,摸起来软软的,他的拇指轻轻按压那片柔软,感受着对方骤然加快的呼吸“,吻我——你能感受到的,我只有你。”
  话音未落,余晖已经笨拙却急切地俯身。这个姿势多少有些不舒服,膝盖硌得有点疼,腰别别扭扭地扭着,可当两片唇相触的瞬间,所有不适都化作电流窜过全身。
  他轻咬对方下唇,随后将满腔爱意都融进这个绵长的吻里——正如每次亲吻时,他都能清晰感受到,夏扶光的爱,也正汹涌如潮,将他彻底淹没。
  那些不安、猜疑和嫉妒,在这个吻中统统化为乌有。阳光越来越强烈,房间里的温度似乎也随之升高。余晖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夏扶光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着对方同样剧烈的心跳。
  每一次呼吸交换都像是灵魂的对话,每一次心跳同频都引发一阵战栗。
  第157章 太可怕了!
  手机铃声突兀地刺破暧昧的空气,像一把锋利的剪刀,将缠绕在夏扶光和余晖之间的缱绻丝线瞬间剪断。余晖温热的手掌还停留在夏扶光后腰,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衣料褶皱,呼吸急促,带着未消的灼热。
  屏幕亮起的瞬间,夏扶光看清来电显示是母亲安沐阳,他迅速调整呼吸,指尖划过接听键时,残留的温柔似乎还在空气中萦绕。
  听筒里传来安沐阳轻快的声音:“扶光,还记得然然吗?他刚回老家带了好多特产,我这会儿在美容院做护理,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你先帮我开个门接待一下,他大概半小时到。”
  “妈,您说的是江然?”夏扶光下意识重复了一遍,余光瞥见余晖凑过来,毛茸茸的脑袋几乎要贴到手机上。
  安沐阳在电话那头笑得格外开心:“对!就是他!你小时候还见过呢,在咱们家住过一阵子。这孩子可争气了,今年考上研究生,还打算在建邺定居。”
  要是今天之前,知道这么个人,余晖肯定胡思乱想,硬生生按头给人“白月光”了。但夏扶光说什么他都信,所以他现在理直气壮。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在夏扶光肩头咬了一口,很轻,舍不得用力,但像是要宣示主权。
  正宫的地位,正宫的手段,正宫的做派!
  ......学点小三的手段、勾栏的做派也不是不行。
  反正他三位一体!全方位包围夏扶光!呔!陛下哪里逃!
  夏扶光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挂断电话后,伸手揉了揉余晖炸毛的头发。
  因为考虑到晚上有家宴,余晖蹲在行李箱前面翻出一套看起来很乖的衣服换上,又抓了抓发型,稍微打扮下,还特意喷了点夏扶光的香水,试图用气味将自己和夏扶光紧紧捆绑在一起。
  等他弄得差不多,门铃响了。
  那个“然然”长相清秀,身材瘦长,皮肤苍白,穿着格子衫牛仔裤,手里提溜着一个很大的编织袋,看起来有点腼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