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余晖并不觉得心冷，他只是热切地看着夏扶光。
夏扶光抬眸看向他，笑得温和：“嗯，他很灵的。”
第45章 拍戏
不仅是导演，原本跟余晖关系一般的许晋川，也偷偷拱了拱他的肩膀，用口型说了句“牛哇”。
夏扶光那话说得太亲密，让人忍不住怀疑这次探班是不是冲着余晖在才过来的，毕竟之前他工作室投资了那么多作品，从没听说他会探班。
他是一个把娱乐圈的工作看成了普通上下班的人，工作之外不爱给自己找存在感，平日里总是低调行事，极少在公众场合露面，更别说特意跑到剧组来探班了。
其实从一开始，这场探班就显得很奇怪，往常探班的一般是演员的爱人、朋友，谁闲的没事儿跑跟自己无关的剧组搞探班？
但因为夏扶光来的时候没说，只以投资人身份过来，此时就算显露出和余晖的亲密来，剧组对外宣传也不会这么提。只是私下怎么八卦是私下的事儿了。
导演很自觉，本来没觉得夏扶光冲着谁来，所以戏份是按正常排的来拍，现在机灵劲儿上来，想把余晖的戏往后排，腾出时间让人一直陪在夏扶光身边完成这次“探班”，就像以往每一次有演员的爱人、朋友来探班一样。
但他稍作暗示之后，夏扶光就拒绝了：“不用，我只是来看看，别打扰到你们拍戏。”
好吧，那就接着按原安排演，下一场是男主男二的对手戏。
夏扶光被导演以“指导指导”为理由，留在他旁边坐着看他们拍戏，看着许晋川和余晖酸唧唧卖腐。
余晖一个拍了十几年戏的人，站那儿久违地产生了羞耻感。不是别人，不是别的戏，恰巧，今天排的就是一场男主男二略带些暧昧的卖腐戏。
他身形清瘦，穿着剧中角色的服装，头发精心打理过，此刻却因为内心的紧张，额前的碎发微微有些凌乱。脸上化着妆，看不出脸颊红了，但耳朵却暴露出紧张来。
原本赌赢了的得意消失不见，他脚趾扣地，努力压抑自己的尴尬和局促，试图把台词念完。
但夏扶光一言不发坐在那里就极有存在感，扰人心神。
导演喊了几次咔，实在有些经不住憋屈。骂又不敢骂，看着夏扶光冷淡的表情完全推测不出他的态度，咬牙想了想，觉得可能换场戏拍更好，便和颜悦色地对喇叭道：“实在没状态就先换下一场拍——”
余晖转头看过去，片场的灯光有些刺眼，距离导演那边又有些远，他其实看不太清夏扶光的脸色，但是......
他会失望吗？
自己连个戏都演不好。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夏扶光是试镜的评委，当时五个人试镜，他给自己打了几分？那五个人里，他排在第几？
夏扶光对自己的不一样，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觉得他演戏“很灵的”？
羞耻感再次压过尴尬的情绪，但这次，不是因为觉得在夏扶光面前拍卖腐戏而羞耻，而是因为身为一个演员，拍戏的时候始终进入不了状态这件事太羞耻。
导演比平时的态度要温和许多，但余晖比平日里被骂脏话时更觉得丢人。
许晋川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他的助理已经准备好毛毯，就等导演发话确定换下一场戏，立马就过来给他裹上。
余晖的爸爸妈妈仍旧远远地站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时不时看着夏扶光说些什么，唯独没关注余晖。
就算关注大概也只会骂他怎么尽耽误事儿，然后摁着他给所有人赔礼道歉。
许晋川大概突然想起刚刚那一出，意识到眼前的小子已经不是完全没靠山的人，态度和缓了些，小声道：“哥们儿，你平时不是表现不错嘛，别紧张啊！”
因为拍戏过程中要收音，说的话再小声其实导演那边都能听到，所以他也没提夏扶光，不至于让大家尴尬。
“对不起导演，”余晖望着夏扶光分辨不出情绪的表情，微微挺起胸膛，鼓起了勇气道，“我调整好了，能重新来一条吗？”
导演又看了眼夏扶光，咽下一句原本想骂出口的脏话，点了点头，对着喇叭语气温和：“好的，那咱们各部门准备——action！”
这次，余晖试着忽视“夏扶光在场”这件事，状态回升了不少，眼神专注，台词清晰流畅，动作也自然了许多。
导演松了口气，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夏扶光收回放在余晖身上的视线，垂眸看向监视器的画面。
为了给余晖讲戏，原本扫了一眼的剧本，他仔细读完了。颜沛是个备受家中宠爱长大的高门独子，面上待人亲切温和，实则骨子里是骄傲的，这角色和余晖本人其实完全不一样。
余晖看着阳光，或者说，在他面前努力演出阳光单纯的一面，实际上敏感又矫情，总是陷入内耗中，颇为拧巴。
能把颜沛的那种骄傲演出来，对余晖来说不容易，他真的下了很多功夫准备。这剧本是原创剧本而非改编，没有原著可以查，仅仅通过那几页的剧本分析出颜沛的人设，在试镜里表现出色，也是因为余晖确实有天赋。
可他现在没有意识到这点。
余晖调整好状态后，夏扶光也确实看到了他之前在自己面前不曾表露出的另一面，专业、沉稳、认真......
夏扶光莫名其妙笑了一下，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在想什么。
监视器里，已经到了一怒之下男主拎着男二的衣领，质问他为什么抛下自己的片段。
许晋川的演技也一般，表现愤怒只知道瞪眼睛、撑鼻孔、咬牙。这样的表演方式不仅缺乏层次感和变化，而且显得过于生硬和夸张。倒是余晖，把那几分无法言说的苦衷演出来了。两人的脸距离不到十公分，看起来很适合后期弹幕刷屏“按头小分队来啦”。
下一段台词夏扶光大概记得——
许晋川松开手，退到合适的距离，对余晖说出台词：“算了，我当你有苦衷不便与我言说。阿沛，你总是这般，吃准了我不会对你生气罢了。”
第46章 拥抱
这次夏扶光没跑，虽然他的腿蠢蠢欲动。
制片人很热情地邀请他晚上留下来一起吃顿饭，其实他应该拒绝的。航班是晚上十一点多的，落地上京是凌晨，他本来该回去休息一下，红眼航班滋味不好受。
但是夏扶光敏锐地察觉到，开拍之后，余晖情绪不太对劲。
他太了解余晖了，就算有“夏扶光”这个变量在，他也能轻易判断出对方的心情。
因为他说了“好”，所以晚上的拍摄计划全部取消了，拍摄进度被耽误，但没有人不满。能跟夏扶光扯上关系的机会本来就不多，他们当然得抓紧。
五点，余晖提前结束了自己的白天戏份，进更衣室换衣服。场上男女主演还有一场对戏，拍完这个就收工了，所有主要演员和剧组主创都被通知去某个酒店吃饭。
他的私服还是很幼稚和土气，年前那次找不到合适的衣服，他已经准备有时间去好好逛一逛了，但因为手里的钱大部分都用来买那个领带夹，在剧组爸妈不给他零花钱，而且也没时间出门逛，所以就耽搁了。
刘敏忻的私服就很漂亮很成熟，许晋川的虽然有点儿b-king的风格，总是皮衣皮裤的，但至少看着不像学生。
真可惜，余晖想，光明正大和夏扶光一起吃饭的机会，他也只能穿这些幼稚土气的私服。
爸妈早就坐在保姆车上等了，大概一个在玩游戏，一个在看电视剧。毕竟他们不是真助理，他们不会像许晋川、刘敏忻的工作人员一样随时守着艺人。余骏向来不屑这些“娘们兮兮”的东西，柳菲也没耐心，余晖小时候还帮帮忙，十四岁之后根本不管了。
“你做儿子的还指望爹娘伺候你？”他们曾经这么说。
所以余晖不觉得有什么，一个人回更衣室换衣服。比以前好的是，因为他扮演的是男二号，所以虽然不是什么大咖，还是分到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的房间，剧组的造型师空下来帮他把发套给拆了。
只是古装穿起来麻烦，脱起来也麻烦，剧组的衣服不能弄坏弄脏，他费劲地解开衣服上各种各样的带子，试图转移注意力，忽略自己心里的难过。
有人敲门。
余晖心里一跳，慌张地想把脱了一半的衣服穿回去，可他又莫名有种预感，觉得外面敲门的会是夏扶光。
他犹豫了一下，走到门后面，打开锁，慢慢把门打开了一个缝，然后把整个人藏在门后，只探了脑袋去瞧。
夏扶光从来不让他失望。
那人看着他，脸上扯出一个笑：“不请我进去吗？”
余晖心里庆幸刚刚没把衣服套上，眨了眨眼睛，让开了门。
白色的里衣松松垮垮地罩在他略显瘦弱的身上，衣带已经解开，胸口一直到腰腹的位置若隐若现。
他装作不在意，背对着夏扶光，偷偷把衣服又拉开了一点。
夏扶光抬眸看向他，笑得温和：“嗯，他很灵的。”
第45章 拍戏
不仅是导演，原本跟余晖关系一般的许晋川，也偷偷拱了拱他的肩膀，用口型说了句“牛哇”。
夏扶光那话说得太亲密，让人忍不住怀疑这次探班是不是冲着余晖在才过来的，毕竟之前他工作室投资了那么多作品，从没听说他会探班。
他是一个把娱乐圈的工作看成了普通上下班的人，工作之外不爱给自己找存在感，平日里总是低调行事，极少在公众场合露面，更别说特意跑到剧组来探班了。
其实从一开始，这场探班就显得很奇怪，往常探班的一般是演员的爱人、朋友，谁闲的没事儿跑跟自己无关的剧组搞探班？
但因为夏扶光来的时候没说，只以投资人身份过来，此时就算显露出和余晖的亲密来，剧组对外宣传也不会这么提。只是私下怎么八卦是私下的事儿了。
导演很自觉，本来没觉得夏扶光冲着谁来，所以戏份是按正常排的来拍，现在机灵劲儿上来，想把余晖的戏往后排，腾出时间让人一直陪在夏扶光身边完成这次“探班”，就像以往每一次有演员的爱人、朋友来探班一样。
但他稍作暗示之后，夏扶光就拒绝了：“不用，我只是来看看，别打扰到你们拍戏。”
好吧，那就接着按原安排演，下一场是男主男二的对手戏。
夏扶光被导演以“指导指导”为理由，留在他旁边坐着看他们拍戏，看着许晋川和余晖酸唧唧卖腐。
余晖一个拍了十几年戏的人，站那儿久违地产生了羞耻感。不是别人，不是别的戏，恰巧，今天排的就是一场男主男二略带些暧昧的卖腐戏。
他身形清瘦，穿着剧中角色的服装，头发精心打理过，此刻却因为内心的紧张，额前的碎发微微有些凌乱。脸上化着妆，看不出脸颊红了，但耳朵却暴露出紧张来。
原本赌赢了的得意消失不见，他脚趾扣地，努力压抑自己的尴尬和局促，试图把台词念完。
但夏扶光一言不发坐在那里就极有存在感，扰人心神。
导演喊了几次咔，实在有些经不住憋屈。骂又不敢骂，看着夏扶光冷淡的表情完全推测不出他的态度，咬牙想了想，觉得可能换场戏拍更好，便和颜悦色地对喇叭道：“实在没状态就先换下一场拍——”
余晖转头看过去，片场的灯光有些刺眼，距离导演那边又有些远，他其实看不太清夏扶光的脸色，但是......
他会失望吗？
自己连个戏都演不好。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夏扶光是试镜的评委，当时五个人试镜，他给自己打了几分？那五个人里，他排在第几？
夏扶光对自己的不一样，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觉得他演戏“很灵的”？
羞耻感再次压过尴尬的情绪，但这次，不是因为觉得在夏扶光面前拍卖腐戏而羞耻，而是因为身为一个演员，拍戏的时候始终进入不了状态这件事太羞耻。
导演比平时的态度要温和许多，但余晖比平日里被骂脏话时更觉得丢人。
许晋川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他的助理已经准备好毛毯，就等导演发话确定换下一场戏，立马就过来给他裹上。
余晖的爸爸妈妈仍旧远远地站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时不时看着夏扶光说些什么，唯独没关注余晖。
就算关注大概也只会骂他怎么尽耽误事儿，然后摁着他给所有人赔礼道歉。
许晋川大概突然想起刚刚那一出，意识到眼前的小子已经不是完全没靠山的人，态度和缓了些，小声道：“哥们儿，你平时不是表现不错嘛，别紧张啊！”
因为拍戏过程中要收音，说的话再小声其实导演那边都能听到，所以他也没提夏扶光，不至于让大家尴尬。
“对不起导演，”余晖望着夏扶光分辨不出情绪的表情，微微挺起胸膛，鼓起了勇气道，“我调整好了，能重新来一条吗？”
导演又看了眼夏扶光，咽下一句原本想骂出口的脏话，点了点头，对着喇叭语气温和：“好的，那咱们各部门准备——action！”
这次，余晖试着忽视“夏扶光在场”这件事，状态回升了不少，眼神专注，台词清晰流畅，动作也自然了许多。
导演松了口气，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夏扶光收回放在余晖身上的视线，垂眸看向监视器的画面。
为了给余晖讲戏，原本扫了一眼的剧本，他仔细读完了。颜沛是个备受家中宠爱长大的高门独子，面上待人亲切温和，实则骨子里是骄傲的，这角色和余晖本人其实完全不一样。
余晖看着阳光，或者说，在他面前努力演出阳光单纯的一面，实际上敏感又矫情，总是陷入内耗中，颇为拧巴。
能把颜沛的那种骄傲演出来，对余晖来说不容易，他真的下了很多功夫准备。这剧本是原创剧本而非改编，没有原著可以查，仅仅通过那几页的剧本分析出颜沛的人设，在试镜里表现出色，也是因为余晖确实有天赋。
可他现在没有意识到这点。
余晖调整好状态后，夏扶光也确实看到了他之前在自己面前不曾表露出的另一面，专业、沉稳、认真......
夏扶光莫名其妙笑了一下，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在想什么。
监视器里，已经到了一怒之下男主拎着男二的衣领，质问他为什么抛下自己的片段。
许晋川的演技也一般，表现愤怒只知道瞪眼睛、撑鼻孔、咬牙。这样的表演方式不仅缺乏层次感和变化，而且显得过于生硬和夸张。倒是余晖，把那几分无法言说的苦衷演出来了。两人的脸距离不到十公分，看起来很适合后期弹幕刷屏“按头小分队来啦”。
下一段台词夏扶光大概记得——
许晋川松开手，退到合适的距离，对余晖说出台词：“算了，我当你有苦衷不便与我言说。阿沛，你总是这般，吃准了我不会对你生气罢了。”
第46章 拥抱
这次夏扶光没跑，虽然他的腿蠢蠢欲动。
制片人很热情地邀请他晚上留下来一起吃顿饭，其实他应该拒绝的。航班是晚上十一点多的，落地上京是凌晨，他本来该回去休息一下，红眼航班滋味不好受。
但是夏扶光敏锐地察觉到，开拍之后，余晖情绪不太对劲。
他太了解余晖了，就算有“夏扶光”这个变量在，他也能轻易判断出对方的心情。
因为他说了“好”，所以晚上的拍摄计划全部取消了，拍摄进度被耽误，但没有人不满。能跟夏扶光扯上关系的机会本来就不多，他们当然得抓紧。
五点，余晖提前结束了自己的白天戏份，进更衣室换衣服。场上男女主演还有一场对戏，拍完这个就收工了，所有主要演员和剧组主创都被通知去某个酒店吃饭。
他的私服还是很幼稚和土气，年前那次找不到合适的衣服，他已经准备有时间去好好逛一逛了，但因为手里的钱大部分都用来买那个领带夹，在剧组爸妈不给他零花钱，而且也没时间出门逛，所以就耽搁了。
刘敏忻的私服就很漂亮很成熟，许晋川的虽然有点儿b-king的风格，总是皮衣皮裤的，但至少看着不像学生。
真可惜，余晖想，光明正大和夏扶光一起吃饭的机会，他也只能穿这些幼稚土气的私服。
爸妈早就坐在保姆车上等了，大概一个在玩游戏，一个在看电视剧。毕竟他们不是真助理，他们不会像许晋川、刘敏忻的工作人员一样随时守着艺人。余骏向来不屑这些“娘们兮兮”的东西，柳菲也没耐心，余晖小时候还帮帮忙，十四岁之后根本不管了。
“你做儿子的还指望爹娘伺候你？”他们曾经这么说。
所以余晖不觉得有什么，一个人回更衣室换衣服。比以前好的是，因为他扮演的是男二号，所以虽然不是什么大咖，还是分到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的房间，剧组的造型师空下来帮他把发套给拆了。
只是古装穿起来麻烦，脱起来也麻烦，剧组的衣服不能弄坏弄脏，他费劲地解开衣服上各种各样的带子，试图转移注意力，忽略自己心里的难过。
有人敲门。
余晖心里一跳，慌张地想把脱了一半的衣服穿回去，可他又莫名有种预感，觉得外面敲门的会是夏扶光。
他犹豫了一下，走到门后面，打开锁，慢慢把门打开了一个缝，然后把整个人藏在门后，只探了脑袋去瞧。
夏扶光从来不让他失望。
那人看着他，脸上扯出一个笑：“不请我进去吗？”
余晖心里庆幸刚刚没把衣服套上，眨了眨眼睛，让开了门。
白色的里衣松松垮垮地罩在他略显瘦弱的身上，衣带已经解开，胸口一直到腰腹的位置若隐若现。
他装作不在意，背对着夏扶光，偷偷把衣服又拉开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