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太爱我了怎么办/我是雍正嫡次子 第182节
  韦高宜哪里还能坐得住,正想借着给皇后诊脉的机会问问,弘书先来医院了。
  弘书将他的表情全看在眼里,韦老虽然一把年纪了,表情却和他的性格一样直白。
  满脸写的都是“他一定是不耐烦太子身边的束缚回乡娶妇去了,一定不是私自去找鲍良帮他报仇死在外边了”。
  不由失笑:“韦老放心,是孤派他去做一件秘事,前不久还收到他的来信。”
  韦高宜满脸的剧情顿时烟消云散,是办差啊,那没事了。
  至于办什么差?不好意思,他没兴趣,有时间关心这个还不如去实验室看看他的培养菌有没有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寻死。
  ——自从知道抗生素是弘书研究化学偶然弄出来的后,仁心医院的大夫人手一本弘书给的化学笔记,医院里也搞了个化学试验室,毓庆宫里那几个专门负责实验制备纯碱等一些化合物的小太监都成了他们的座上宾。
  看着韦高宜匆匆离开的背影,弘书微笑摇头,看来“菌在哪里都能活,就是实验室不能活”的buff已经在大清开始发展地盘了,还好他的实验室没有被传染。
  回宫的马车上,侍卫正在汇报。
  “……曹家当初虽然抄家,但所抄的家产只够填补曹頫任上亏空,而骚扰驿站案所欠银两并未补足,曹家不知从哪里打听到,若能将这些银两都还上,曹頫便能免去牢狱之灾。曹老太太便做主,典卖家中地亩替曹頫补足欠银,却不想在典卖的过程中,有下人弄鬼,本该能卖数千金的地亩只拿回了一千金,他们发现之后下人却已经无所影踪,去找买家人家也不认……曹家回京之后于吃喝场面上据说并无多少俭省,遭此之劫后内里窘迫,已经开始典当度日,偏偏前段时间还被贼寇盯上,趁夜盗窃,又损失不少……”
  弘书问道:“他们家没有报官?”
  “报了。”侍卫回答。
  弘书皱眉:“一个下人、一个盗贼,官府一个都没有抓到?”
  “目前还没有。”侍卫迟疑了下,主动解释了一句,“下人潜逃之事,曹家或许是觉得丢脸,并没有第一时间报官,而是自己寻找,后又托人不成,才报了官。顺天府接了案子,但过去时间太长,已经找不到什么线索。盗贼之事,曹家倒是第一时间报了案,顺天府也在查,目前据说已经有些眉目了。”
  福惠嗤道:“死要面子活受罪,该。”
  弘书并没有反驳,他对曹霑可能还会有一层《红楼梦》的滤镜,但对曹家就完全没有什么好感了。
  曹家当初抄家,可是抄出了四百八十三间房、十九顷地、银五万余两,别觉得五万两好像很少的样子,这可是五万两现银!弘历他们当初出宫开府的时候,给的安家费也就五万两。
  更别说那四百八十三间房,这可都是真金白银建起来、买回来的,这其中就包括了大观园的原型,随园。
  还有十九顷地,那可是1900亩、126万平方米!
  可以想见他们有多捞。
  阿玛只是抄了曹家,没有要任何一个人的命,已经是看在康熙的面子上了,毕竟他那位爷爷当初下江南也确实没少花。
  曹霑弘书是打算偶尔联络联络的,但曹家就算了,让它自生自灭吧。
  “去传个话,顺天府尹这两日若有时间,请他来詹事府一趟。”弘书吩咐道。
  “是。”侍卫领命离开,心中思量,殿下找顺天府尹大人莫非是为了督促曹家两案嫌疑人的追捕之事?看来殿下对那个曹家大公子还挺看重,回头让人盯着点那位吧。
  接上春佑,几人回宫,先去养心殿。
  “皇阿玛,儿臣几个回……”弘书惊讶地转音,“皇额娘,您怎么在这儿?”
  他快步上前,上下查看:“您怎么来的?这太阳还没有下去,有没有晒到?”
  乌拉那拉氏温柔地笑:“当然是坐步撵来的,有华盖遮着呢,晒不着。今日是你的生辰,你不愿大办,也该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总不能叫皇上去永寿宫,她便过来了。
  “放心。”乌拉那拉氏拉住担心的弘书,“我如今好多了,你不是和吴太医他们一样,让我多晒晒太阳呢吗。”
  “那也是让您在早晨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来的时候晒晒。”弘书道,“这三伏天的,申时的太阳和午时都差不了多少。”
  “好了,真没事。”乌拉那拉氏拍拍他的手,不再多说,转而招呼福惠,“今日出去晒着了吧,看你这脸红的,有没有难受?”
  福惠笑嘻嘻:“没有,皇额娘,我没怎么晒,脸红主要是热的,凉一凉就好了。”
  乌拉那拉氏哪里看不出他是不想让自己担心,也拍了拍他的胳膊:“好孩子,下次出去还是要撑伞。”
  现在的纸伞当然没有防晒功能,不过聊胜于无。
  福惠只笑,不吭声,心想男子汉出门还要撑伞也太丢脸了。
  乌拉那拉氏无奈摇头,没有多说:“春佑,来,给皇奶奶说说,今儿你六叔七叔是不是把你扔下自己玩去了?”
  福惠和春佑簇拥在乌拉那拉氏身边说今日遇到的趣事:“…那妇人动作着实干脆利落,一扯一扭…”
  弘书去找拿着个奏折半看半不看的阿玛:“皇阿玛,这是什么?”
  胤禛扔给他:“鄂尔泰还没到京,乌蒙土府就作乱了。”
  弘书表情一下就严肃起来,接过折子细看。
  今年可以说是多事之秋,去年随弘书一起进京的,除了岳钟琪,还有大小金川的土司。不同于岳钟琪的峰回路转,大小金川之案可以说没有丝毫争议,小金川土司还好些,毕竟并没有严格的证据证明他在争夺金矿、意图作乱,大金川土司就完全钉死了,刑部以最快速度审理,最后大金川土司一家处死,小金川土司因为其他翻出来的罪行被废去世袭土司之位,并享牢狱之灾。
  土司都收拾了,两个部落自然不可能再让它回到自治状态,新上任的四川总督黄廷桂便带着将两处部落改土归流的使命去赴任了。
  但他的履职之路并不顺利,倒不是大小金川出了什么乱子,这两个重中之重之地,黄廷桂自然是万般重视,直接拿着圣旨调动了四川的驻军驻扎到两处部落,盯着两处改土归流。
  出问题的是其他眼见大小金川土司家族一朝烟消云散的其他土司,或许是唇亡齿寒,四川、甚至周边青海、云南的部分土司都开始躁动起来。
  去年年底,专事劫杀、长期与官府对抗的邓横寨与周围几个土司寨子歃血结盟,势力壮大。
  正月,青海八百里加急,台吉诺尔布叛乱。
  三月,四川八百里加急,大小金川以北的几个土司寨子联合封锁了他们所在的地区,由于那里崇山峻岭、地势险峻,封锁后官府的人无法进入查探情况,失去了对那一片的控制。
  四川之事胤禛交给了四川陕西两处的驻军都统,青海诺尔布,胤禛调了西藏和新疆的驻军,并给内蒙靠近那里的蒙古亲王下令支援。
  而邓横寨,实际上是属于广西境内,但和云南接壤,胤禛便交给了鄂尔泰。
  鄂尔泰也不负众望,于四月底攻破邓横寨。这一仗打完,胤禛没有再拖延,当即下旨令鄂尔泰押解邓横寨的俘虏回京,随着圣旨一起去的,是新任云贵总督高其倬。
  现在,高其倬就任还不到一月,就加急送来了乌蒙土府叛乱的消息。
  这个消息甚至比青海台吉叛乱还严重些,因为乌蒙土府是已经成功改土归流的地方,现在,它却跟着曾经的土司之子造反了。
  “禄万福居然一直留在乌蒙土府?!”弘书怒火上涌,“当地主官是草包吗!”
  改土归流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把土司一家调到别的地方给个虚职荣养起来,这样新上任的官员才好管理。
  结果,乌蒙土府的土司禄鼎坤之子禄万福居然一直留在当地打理家业?
  胤禛表情冷峻:“不是草包,是吃饱了。”
  弘书将折子拍在桌上,冷着脸道:“四川的驻军才和邓横寨打完,这次鄂尔泰回京又带了一部分押送俘虏,高其倬从前没显露过军事方面的才能,要凭云南自己平掉这股乱子,恐怕难。”
  胤禛拿过折子,打开又看了两眼。
  弘书还在想办法:“四川现在自顾不暇,贵州驻军倒是可以调过去,不过交给高其倬指挥,不太让人放心,云贵两地的总兵是谁来着?”
  鄂尔泰在云贵的这几年太过耀眼,几乎每场战争都是由他指挥,两地的驻军都统毫无存在感,弘书甚至想不起来他们的名字。
  “哈元玉,冶大雄。”胤禛道,“他二人勇武有余、谋略不足,只能当个前锋。”
  也是,若真有才能,也不会被鄂尔泰压得毫无翻身之地。
  弘书眉心紧锁,还在搜索记忆有谁能担此任。
  却听阿玛漫不经心地道:“广东巡抚,岳濬,朕打算调他前去。”
  弘书神色一动。
  岳濬,是岳钟琪的长子。
  第203章
  对于阿玛选择岳濬,弘书既觉出乎预料又觉情理之中,出乎预料是他自己都没想起来岳濬的存在,而情理之中,则是认为岳濬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和很多不了解的人以为古代就是家中一人犯事被处置全家都会受连累不同,这时候除了造反大罪,其实其他罪行一般都不会牵连家人,就像当初年羹尧和隆科多,他们的家人除了证据确凿也犯了事的,其他人都没有受影响,还好好的当着自己的官。
  岳钟琪也是一样,别看三司会审时声势浩大,但其实他家中的人一个都没有被牵连,岳瀞是没有出仕,而他出仕了的三个儿子都一直好好的当着官。
  既然此事阿玛已经有了章程,弘书也就没有多余插手,各地虽有土司接连作乱,但目前一切都还在阿玛的掌控中,无须他操心,他还是先搞好自己手上的一摊子。
  孙嘉,任顺天府尹已有两年,传说是詹事府的编外人士,此刻正立在詹事府中,与右庶子觉罗恩受交谈。
  “孙大人稍候,殿下一早使人来传话,太…”觉罗恩受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声音不自觉放低,“…太孙晨起有些闹脾气,殿下要耽搁一会儿。”
  尽管被胤禛削了一顿,弘书还是“头铁”的给熊猫崽崽起了个名字叫太孙,不仅自己在什么场合都这样叫,还让大家也这样叫。一开始其他人还不太敢应和,但时间长了,被弘书念叨多了,又见皇上没什么反应,也渐渐开始这样称呼。
  弘书:不错,脱敏治疗第一步成功。
  欠过太子人情的孙嘉自然听闻过这件事,因此道:“无妨,是在下来的太早了。”
  可不早么,昨儿被通知说太子想见他,孙嘉差点一宿没睡着,今儿天还没亮就到西华门等着,宫门一开就来了。和等一等相比,觉罗恩受话语中透露出的,太子平日会这个时辰就来詹事府的事实更让他惊讶。
  孙嘉从昨晚就在好奇太子殿下为何突然找他,这时也毫不遮掩地问道:“觉罗大人,不知殿下唤我前来,是有何事要吩咐?”
  觉罗恩受其实也糊涂呢,他老实道:“抱歉,孙大人,我也不太清楚,昨日殿下休沐,并未来詹事府,也并未吩咐我等什么。”说完他忍不住偷偷打量了孙嘉两眼,心中暗忖,早听闻殿下很欣赏这位孙大人,如今詹事府只有一詹事一少詹事,殿下会不会是想将孙大人调进来任詹事?
  考虑到眼前这位极有可能成为他的上司,自认入詹事府就是被天上馅饼突然砸中、自己一定要积极努力不辜负这次天降馅饼、再不能像以前一样被动的觉罗恩受,强迫自己主动起来,解释道:“孙大人见谅,殿下平日直接吩咐在下的情况并不多,或许明安图大人和魏大人比较清楚。两位大人今日还没来,是因为皆有公务耽搁,明安图大人……”
  巴拉巴拉说了一堆,顺势还给孙嘉介绍了一下詹事府目前正在忙的几件大事,搞得孙嘉有点莫名,这觉罗恩受一副汇报工作的语气是什么情况?
  他又不是觉罗恩受的上峰。
  难道……
  孙嘉心中一动,难道殿下……
  “嗯~嗯~汪!”
  一声哼哼唧唧的狗叫打断了觉罗恩受的没话找话,也打断了孙嘉的猜测。
  “别怕别怕,没事啊崽崽。”
  是太子殿下的声音。
  觉罗恩受连忙和孙嘉从自己的办公房间里出来,迎面就看到太子殿下抱着一头黑白色的花熊正在轻哄。
  那花熊大约和两三岁的幼儿差不多,被太子抱在怀里还不安分,扯着脖子汪汪叫着。
  孙嘉:不是熊吗?怎么是狗叫?
  “参见殿下。”
  弘书安抚着怀中崽崽,冲孙嘉歉意的笑道:“孙大人来了,小东西早晨被吓到了,别人哄不住,孤只能带一带。”
  早听闻太子有多喜爱这只花熊的孙嘉自然不会说什么,同那些觉得太子太过沉溺宠物会玩物丧志不同,孙嘉觉得,太子年少,有一二欢喜之物很正常,一味反驳劝谏,只会让太子逆反。
  弘书当然也不是为了喜好就废弛正事的人,塞给熊猫崽崽一个苹果,哄着它先把嘴巴占住之后,弘书就一边撸着熊猫一边和孙嘉说起正事。
  “孤请孙大人过来,是有一件事想与孙大人商量,看看是否可行,还另有几件事请孙大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