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是。”固珣说完走出了房中,顺便还带上了房门。
  赵钰把谢容瑛推着到梨花圆桌旁,给谢容瑛倒了一杯热水,说:“喝一杯暖暖身子。”
  谢容瑛含笑接过。
  赵钰则在谢容瑛的对面坐了下来。
  谢容瑛双手握住水杯,手心传来一道暖意,她问道:“王爷都安排好了?”
  赵钰知晓谢容瑛在问什么,如今的局面在谢容瑛所说那句“不要守规矩”中扭转到对他有利的地步,自然是要一口气不歇的进行到底。
  “邹大人已经去部署了,现在就看太子的动作。”赵钰说道这句的时候看向谢容瑛:“多谢少夫人的提点,本王当真是活在规矩条理中已久,总想找到一个名正言顺又万全之策的机会,就如少夫人所言,本王想的机会可能根本就不会出现,唯一的机会只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王爷能跳出规矩条理之外看事情,臣女当真是欣慰。”谢容瑛自然知道就算没有她的提点,赵钰也会谋反对仁德帝赶尽杀绝,她不过是把赵钰以后要做的事情提前了罢了。
  “希望王爷不要忘了与臣女的约定。”谢容瑛笑了笑:“当然了,王爷是君子,定然也不会后悔,谢家从始至终想要的只是安稳。”
  赵钰听了谢容瑛的这番话,会心一笑,如果不是为了谢家,想来谢容瑛也不会退而其次的利用上太子。
  毕竟今日所做的事情要是稍有差池,整个谢家会被连累不说,就连最近与谢家走近以及与谢家说话的朝臣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谢容瑛今日与仁德帝所说的那些话,随便一句就是能让谢家连根拔起的地步。
  更别说谢容瑛敢直接对仁德帝动手。
  赵钰算是看出了谢容瑛的魄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也庆幸没有与谢容瑛为敌。
  “今日之事,本王应该多谢于你。”赵钰知道,只要仁德帝中了圈套,太子完全就不在话下。
  谢容瑛端起了水杯,朝着赵钰的方向微微举着,说:“不对,是我应该多谢王爷。”
  庆幸赵钰能在这个时候想明白一些事情,魏王登基,对于谢家来说,远远比仁德帝要放心得多。
  仁德帝在位这些年,除了亲自提拔的心腹外,其余的朝臣都抱着怀疑的态度。
  就算谢家对仁德帝掏心掏肺,甚至为了谢家的安稳甘愿把每年收益的银子大半部分都送到国库中,也难以打消仁德帝的疑心。
  既如此,谢家与其惴惴不安的伺候着仁德帝,不如置死地而后生。
  谢家有谢廷在,魏王会善待谢家。
  “谢我什么?”赵钰猜测到了谢容瑛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问一口。
  谢容瑛并没有直接回应,而是举起水杯:“王爷,我就以水代酒祝您心想事成。”
  赵钰在听到那句心想事成的时候,眸色深了不少。
  谢容瑛把杯中的温水一饮而尽,说:“王爷,告辞。”
  也没有等赵钰回应,谢容瑛又道:“固珣,回府。”
  第230章 风起云落
  承德九年,十二月,深冬。
  大雪过后是无尽的湿冷,尽管有暖阳,也不抵寒风的刺骨。
  宸妃与二皇子,以及郑平西入狱后,仁德帝病重的消息也传出宫。
  满朝文武关切仁德帝的安危,在申时后纷纷入宫探望,只是仁德帝被宸妃气怒气攻心,直接病卧在床了。
  宸妃母子与郑平西入狱的消息朝臣们虽知晓,但还是不知道为何入狱。
  枢密院之首的邹邢贞,邹大人站在最前面,带着官帽,两鬓斑白,神色微沉的盯着延和宫的大门。
  想着魏王的交代,略显浑浊的眼睛更是深了一寸。
  就在身后的朝臣们在议论纷纷说起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时,大门处走出来神色焦虑的吴太医。
  众人见状,纷纷上前围了上去。
  吴太医立即拱手:“各位同僚,不要急不要急。”
  “吴太医,到底怎么回事啊?官家怎么样了,怎么会被宸妃气到这么严重?”其中一个大臣问道。
  吴太医说道:“刘太医还在里面呢,我也是奉太子之命出来与你们说一说大致的情况。”
  “官家现在怎么样了?”邹邢贞走过来,沉声问道。
  众人见邹大人走过来,纷纷都还是退了半步,两朝元老,谁都要敬上三分。
  “回邹大人的话,官家属实怒气攻心,加上这些年来心有淤积,这次的事情对官家打击太过大,所以就造成了现在昏迷不醒的状态。”吴大人说话间朝着周围朝臣的脸色看了一眼继续说道:“刘太医在给官家施针,至于官家什么时候醒的过来,就不清楚了。”
  “到底什么事情能把官家气成这样?”又一个大臣问道。
  邹大人也问:“吴太医可有从太子殿下那里听出个什么来?”
  “听说了。”吴太医有些不适的看了一眼邹刑贞。
  众人见吴太医的神情,都在往最坏的方面猜测。
  “难道是宸妃娘娘与郑大人有那种关系,被官家知道了?”这是他们最大的猜测了。
  毕竟郑平西与二皇子走得很近,郑平西每日前往皇宫与宸妃算是朝夕相处。
  朝臣们更知道仁德帝对宸妃的心意。
  只是他们也想不到宸妃怎会有如此大的胆子。
  吴太医摇头:“你们别瞎猜了,其中事情很复杂,我只能与你们说宸妃入狱与这次勇毅侯府以及谢家长女被行凶一事有关。”
  “这样啊!?”
  “还涉及到了勇毅侯府与谢家长女被行凶一事?”
  “难不成宸妃这些年也是有野心的?”
  邹邢贞则是继续询问吴太医:“吴太医,想来太子殿下让你出来给众人解惑,就是想你说的明明白白,也好让我们知道官家到底经历了什么,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官家才落得这般田地。”
  吴太医重重叹了一口气,说:“这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你们都知道吧,就是谢敬的长女被太子险些杀死的事情。”
  “官家不是一直在说不是太子吗。”其中一个朝臣说道。
  吴太医:“官家一直说不是太子,但也找不到是谁冒充的太子,想来官家在暗中也在调查这件事,不然也不会发生今日的事情。”
  众人一听吴太医的话,神色都有些晦暗。
  吴太医继续说道:“你们也都知道那日冒充太子的那个人是与宸妃娘娘一同前往的开封府。”
  那站在最末的齐湛听到这番话的时候,也在想当时开封府的场景。
  “官家与太子也都在找冒充太子的这个人,你们猜怎么着,那个冒充太子殿下的人被宸妃娘娘藏起来了,二人之间勾结来往的信件,就是郑平西在中间给两人传达信件。”
  “冒充太子的人是谁?”
  吴太医答:“上官宴的长子,上官璟,也就是秦石渊的长子所娶的那个平妻的兄长。”
  又是一片哗然。
  邹邢贞与吴太医则是相视了一眼,不过片刻二人的目光就别开。
  吴太医继续说:“宸妃的身份你们应该一直不清楚,只知道是官家还是亲王时所纳的妾室,后来官家登基后,直接封了宸妃,但官家与太子殿下是知道宸妃的身份的。”
  “宸妃之前与官家所说她是上官宴的表妹,当初上官宴与还是亲王的官家关系好,早年的朝臣应该是知道的。”吴太医说话间看向邹邢贞:“邹大人,你应该是知道的吧,先帝还在时,上官宴作为骠骑大将军与还是亲王的官家关系甚近。”
  “没错,这件事我是记得的。”邹邢贞沉声说道。
  “宸妃是当年上官宴在征战沙场前,就是与辽人对战的那一次,把宸妃托付给了官家,后来就被官家纳为妾。”吴太医说话间脸色沉了不少:“不过谁会知道宸妃并不是上官宴的表妹,而是上官宴的妾室?”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不过一个女人,竟敢把君王玩弄于股掌之间。
  “至于二皇子,也不是官家的。”吴太医说完后,叹了一口气:“至于其中的细节,还有官家到底怎么察觉的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太子殿下是清清楚楚的。”
  吴太医说完后又朝着众人拱手一揖:“在下就先进去了,殿下说天也快黑了,也更冷了,你们都先回去吧,官家醒来会派人一一告诉你们的。”
  邹邢贞说:“我还是进去看看官家吧。”
  吴太医有些为难的看着邹邢贞,众人也都知道前阵子官家就在针对邹邢贞,也清楚仁德帝为何针对邹邢贞,现邹邢贞要去看官家,也不知道太子会怎么想。
  “我先进去了。”邹邢贞说完就朝着延和宫大门走去。
  吴太医诶了一声,又朝着众朝臣们摆了摆手:“都先回去吧。”
  邹邢贞也不管吴太医的脸色,直接走入大门,而太子站在珠帘外。
  太子见邹邢贞走进来,神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