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此时的秦沣渊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翠枝与冬雪紧紧的跟在谢容瑛的身后,谢容瑛拿起开封府大门前的鼓锤,就往鼓上用力的敲击起来。
  此时秦沣渊也追了上来:“你以为在这里就能躲得过去了?”
  谢容瑛停下,把手中的鼓锤交到翠枝的手里:“继续敲。”
  翠枝不敢停下。
  “躲?”谢容瑛盯着秦沣渊:“我可没有说要躲。”
  说完,她直接拿出匕首往快速的朝着胸口处刺去。
  “姑娘!”冬雪大喊。
  秦沣渊惊恐的盯着谢容瑛:“你,你要做什么……”
  谢容瑛缓缓倒下,而此时开封府大门也被打开。
  开封府的人出来正好看到谢容瑛倒在地,朝着他们爬过来。
  两个捕快见状,走下石阶,又见秦沣渊气势汹汹的朝着这边走来。
  冬雪与翠枝拦下后大声说:“救命啊!救命啊!”
  其中一个捕快蹲下身扶起谢容瑛,却见谢容瑛胸口处一把利刃,正在他打算开口询问的时候,就见奄奄一息的谢容瑛艰难的伸出手。
  捕快看着谢容瑛手中紧紧捏着的信封,虚弱的说:“交给,交给官家。”
  话落,拿着密函的手重重的落地,捕快见状从谢容瑛的手中接过密函,又见另一边的秦沣渊带着人把刚刚阻拦的两个女使打晕在地。
  “这里是开封府,你们要做什么!?”另一个捕快朝着秦沣渊快速走上前:“你们这群人是想在开封府前杀人灭口吗!?”
  秦沣渊神色有些退怯,视线在倒地的冬雪与翠枝身上,想要上前却又明白勇毅侯府在汴京的处境。
  只是谢容瑛万万不能落到开封府的手中。
  “我是勇毅侯府的二爷,这是勇毅侯府的少夫人,还望两位大哥把她交给我。”秦沣渊说话间,视线也在捕快手中的密函上:“在下侄媳与侄子在家中大吵,甚至动了粗,这些……”
  “够了!”那蹲在谢容瑛身边的捕快打断秦沣渊的话:“她都快断气了!”
  说完他站起身来朝着开封府大门大喊:“来人!快来人!去通报齐大人!”
  秦沣渊见状,立即上前要从捕快手中抢过谢容瑛。
  两个捕快挡住了秦沣渊,而身后秦家的人也涌了上来。
  此时从开封府出来了不少捕快围了上前,齐湛边穿戴衣衫火急火燎的朝着这边走过来。
  那守在谢容瑛身边的捕快见齐湛前来,立即把手中的密函交到齐湛的手中,把经过说了一遍。
  齐湛的视线落在倒地的谢容瑛看去,说:“还不快把少夫人抱进去!”
  说话间,齐湛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密函,在捕快抱着谢容瑛入了开封府后,齐湛边朝着里面走去,边拆开密函。
  在看到密函上的内容后,神色凝重,他朝着前面的捕快大声喊道:“你把少夫人安顿好后就去请大夫,让外面的人拦住勇毅侯府的人,我进宫一趟!”
  “是!”
  ——
  寅时,皇宫。
  宿卫禁军在这个夜里搜寻着每座宫殿,而宸妃娘娘再一次听到心腹钱公公的消息时,没有意外的是死讯。
  宸妃娘娘哽咽着,仁德帝大怒。
  齐湛在把该送到仁德帝手中的密函送到后,也连夜出了宫,今晚这件事已经惊得他不知道该怎么言说。
  早就不该存活于人世的上官宴却活着,当初勇毅侯府小侯爷所娶的平妻竟是上官宴的女儿。
  而之前魏王从他开封府带走的上官璟则是上官宴的长子。
  当年上官家是如何偷天换日的?
  齐湛隐隐记得捉拿上官宴一家的是勇毅侯,如今勇毅侯与上官家又牵扯这么多。
  想到诸多种种可能会牵扯更多,齐湛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又想到揭露这件事的是谢敬的女儿,齐湛甚至觉得幸好是谢敬的女儿揭露,不然要是勇毅侯府与上官宴在暗中勾结的事情一旦东窗事发。
  谢家也会牵连进去。
  在寅时三刻,齐湛回到开封府的时候,勇毅侯府大闹的人已经被禁军给抓获,他不知勇毅侯府现在是什么光景,但想来闹到官家面前,这天亮后汴京城怕是不会再有勇毅侯府。
  “请大夫了吗?”齐湛回到开封府后就询问了谢容瑛所在之处,以及询问伤势如何:“伤势如何?”
  “请了大夫,说是伤的很重,怕是性命堪忧。”
  齐湛一听,赶紧说道:“通知谢家了吗?”
  捕快摇头。
  “还不快去通知谢家!”齐湛怒声。
  第212章 脱离关系
  今夜的汴京城四处都是峻急铁靴踏步的走动声,许多人已经被这变动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也无人敢派人出门打听。
  只知道在汴京城中走动的是宫里的宿卫禁军。
  而谢家的人赶到开封府的时候已经是卯时。
  以往这个时候汴京城中已经有不少的商贩开始忙碌起来,而今日的卯时街道上除了宿卫禁军外,空无一人。
  开封府。
  “齐大人,到底怎么回事?”谢敬因着身体迟迟没有痊愈的原因,从开封府门走入到里面,脚步有些加快,便也气喘吁吁:“我女儿呢?”
  谢老夫人抹着眼角在孙妈妈的搀扶下走来。
  谢廷与谢长枫神色凝重的看着齐湛。
  “大夫才把少夫人胸口处的匕首给取出来。”齐湛想到刚刚女医娘拿出来的匕首,紧皱眉头:“说是伤及了内脏,但好在血止住了,现在又发起了热,要是到午时挺不过来,就……”
  “容儿!”谢老夫人朝着屋中颤颤巍巍的走去。
  谢敬脸色唰的一下苍白起来,眼眶发热,他绕过齐湛朝着屋中走去。
  谢廷扯住了齐湛的胳膊:“就什么?午时挺不过来就什么?”
  “廷哥儿。”谢长枫见谢廷脸色不好的追问着齐湛,上前拉住了谢廷:“你不要闹了。”
  说话间,谢长枫又看向齐湛:“齐大人,不知道我长姐为何受了这么重的伤,这,是不是与街道上的那些宿卫禁军有关系?”
  齐湛叹了一口气,把从谢容瑛赶到开封府怎么受伤,以及如何被勇毅侯府的人追赶,说了一遍。
  “秦家的人已经被抓起来了,前两刻钟从宫里传来消息,说是,还没有找到秦小侯爷的下落,对了,秦小侯爷带着上官璟不见了。”
  谢廷拧眉:“上官璟不是在魏王府吗?”
  “听魏王府的人说,昨夜上官璟就从魏王府中逃脱了。”齐湛紧皱着双眉:“应该是上官宴让勇毅侯父子想办法把上官璟从魏王府中救出,只是上官宴与勇毅侯之间联络的密函被少夫人知道了。”
  “这种秘事被发现,勇毅侯府定然是要灭口了,只是少夫人聪慧,从侯府中逃脱,一路赶来开封府,不过还是晚了一步,受了重伤。”
  谢廷听后,直接朝着身后的屋中走去。
  谢长枫则是朝着齐湛作揖行礼:“多谢齐大人的关照,谢家定会铭记于心。”
  “二公子客气了,这都是本官应该做的。”齐湛颔首点头。
  谢长枫这才朝着屋中走去。
  此时翠枝边擦着眼泪,边给谢容瑛擦拭着四肢,大夫说了这样可以降温。
  冬雪在与谢敬,谢老夫人说着昨夜发生的事情。
  “这么说来,是容儿发现了勇毅侯与上官宴勾结的罪证,这其中还牵扯到了金人与辽人?”谢老夫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声线都带着隐隐颤意:“这,这可是通敌叛国啊,这,这勇毅侯府怎么敢,怎么敢的啊!”
  谢敬则是朝着一边的医娘走去:“我女儿怎么样?”
  “伤及内脏了,虽然只有很小的刺伤,但失血过多。”医娘朝着谢容瑛的方向看去,叹了一口气:“就看造化了。”
  谢敬身子有些站不住,他及时的扶住了边上的门框,从来没有想过白发人送黑发人会发生的他的身上。
  想到之前谢容瑛为了他,为了谢家做的事情。
  谢敬内心那股愧疚感越来越浓烈,他的步伐不稳,朝着谢容瑛走去。
  在床榻前直接坐在地面,他握住了谢容瑛冰凉的手,哽咽着说道:“容儿,你醒过来,爹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醒过来爹就去官家面前,去官家面前让你与秦珺异和离。”
  说话间,谢敬垂着头,紧紧握住谢容瑛的手:“爹带你回家,容瑛,爹去官家面前让你与秦家彻底没有关系,我们回家。”
  翠枝在边上抹着眼泪说道:“主君,姑娘发现勇毅侯与上官宴的那些密函后,就是怕连累谢家,才从勇毅侯府死里逃生前来开封府,只是最后还是被,还是……”
  谢敬听着翠枝哽咽着没有说完的话,心里的愧疚,悔恨,以及怒意达到了极点。
  他站起身来,翠枝立即相扶:“主君,您慢些。”
  谢敬朝着谢廷看去,说:“廷哥儿,同我进宫,同我进宫面见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