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但这就有些不大对劲了,路回玉记得,他离开后,这个房间就成了陆棠光的地盘。
  陆棠光不可能让所有物品原封不动。
  没等路回玉开口询问,身后陆应深解释道:我按照还能想起来的部分还原了。他顿了下,看向一旁,声音很低,那时候,如果不按照小说演,可能会被他发现。
  哦。路回玉没说别的。
  短暂看了眼自己曾经的房间,路回玉转身估摸着推开了另一扇门,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陆应深的房间。
  和他脑中的印象同样没什么出入,陆应深的房间从他有记忆起就常年地非常单调,他好像就没什么私人物品,住自己家里跟住酒店客房似的。
  路回玉在里面转了圈,套间的格局大差不差,他手搭着卧室门把,回头: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我还不敢自己睡,最开始老半夜跑你房间里,不过你也总会给我开门
  反正常来,最后不如就定了个暗号路回玉眼睛弯起,我回房前跟你说晚安,就是会来找你,要跟你一起睡。
  陆应深走过来:只要听了你的晚安,我就很难睡着,总想清醒着等你来敲门。
  可是我信用不太好,小孩儿哪讲什么信用?路回玉笑吟吟地,睨他,有时候说了晚安我也不来,现在想想可能是忘了,或者撑不住自己先睡了,哈~路回玉理了理面前人的衣领,不会记仇吧,哥哥?
  默契地在对视中沉默,没人再言语,陆应深俯身,路回玉仰头,他们站在卧室门口,拥抱着彼此接吻。
  自己的房间一点不心疼,陆应深随手把立柜上的东西扫落,掐着路回玉的腰把他放了上去,抬起手捏住他的下颌,让他仰着脸,深深吻他。
  从那会儿在公司,他就想这么不顾一切地吻路回玉了。
  虔诚地亲吻他的玉崽。
  他关心照顾十多年的弟弟。
  一下一下,深入喉舌,缠绵缱绻。
  路回玉气喘吁吁把他推开,明艳的眼尾透出戏谑:哥,你这么亲我,好像不太对吧?
  陆应深这会儿跟他贴的很近,宽大的手从路回玉脚踝开始,缓缓向上滑,虚抚过大腿后由臀到腰,在他背后腰窝处一按,让他身体猛地向前紧紧和他撞到一起。
  一手勾起路回玉的脸,陆应深低头凑近,气息灼热:恋人就是会这么亲
  路回玉掀起嘴角,伸手在越发凌乱的喘息中将他拉得更近,仰脸侧头,在他喉结上湿淋淋地咬了一口,和他紧贴着:晚安,哥哥。
  伴随着细细密密、掠夺走他所有感官的吻,路回玉被放倒在了陆应深卧室的大床上。
  窗外雨水拍打,激起全世界的湿意,连带房间里也变得混沌潮湿。
  就像路回玉的意识一般。
  另一个人的一举一动,引领着自己所有的反应,引动出所有他从未感受过的脆弱、迷乱和身体深处连绵不绝涨落的潮汐。
  陆应深忽然停下,护着他耳蜗的手松开一点,压过来贴在他耳边,哑声道:叫我。
  路回玉蹙眉,觉得他这时候这么有点烦人了,问他,想听什么?
  话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有多抖,声音有多哑,费力地抬手,路回玉三指把住陆应深大汗淋漓的下巴,目光被打湿了似的瞧他:看不出来你这么变态。
  下一瞬,他喉间被逼出一声喑哑纠结到极致的操
  路回玉眼前昏暗迷蒙,心跳一瞬失速,偏头埋进被子里才能忍耐着不发出声音,胸腹起伏着不断调整自己急促的喘息。
  偏偏在这时,他听见陆应深亲着他的耳朵,十分欠揍地回了句:好的。
  陆应深的身体很烫,每一次汗水滑落滴在他身上,路回玉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刹那的灼烧。
  他只觉得自己比上一次在水里四处逃窜地游泳,还要乱七八糟。
  停、一下,路回玉撑住陆应深肩膀,推他,渴了真渴。
  但是他大爷的陆应深并没有停,半晌,路回玉感觉自己的脸被掰过去,嘴唇被堵住,一团清水被从唇齿间渡了过来。
  路回玉咽下,垂头无语,你真,要疯啊?
  又折腾了不知多久。
  饿了,靠,,,饿了。路回玉笔直仰起脖颈,缓缓吸气,真没招了。
  话音刚落,身后说啥都好像不太听得到的人一下把他抬了起来,路回玉瞬间失去平衡,慌忙中手胡乱一抓,只能赶紧用手肘撑着床获取安全感,但很快,他发现手肘其实压根没受力。
  他被从整个抱起来了,悬空着呢。
  陆应深一手环住他的胸口,一手按着他的肚子。
  路回玉疲惫地闭上眼,攥住掌心任汗水滴落,闷头说不出话。
  他发现陆应深不是在确认他饿不饿,而是感受别的东西。
  妈的,这狗日的变态玩意儿
  恍惚中被翻涌的潮水彻底淹没,许久后,窗外似乎透出点光。
  但没人在意。
  翻来覆去,路回玉此时被面对面地抱在怀里,头耷拉下来无力地靠着陆应深肩膀,失去所有动作。
  陆应深靠近这一侧的耳朵捕捉到一些,不经允许从路回玉嘴里冒出的细碎声响。
  路回玉还清醒的时候,始终咬着牙不肯出声,直到现在
  他的任何一点微小的反应,好像都正由陆应深控制。
  路回玉失神了。
  意识到这点,陆应深脑子嗡一声,脊背一麻,所有感官一瞬退开远去,他的世界顷刻间狭隘到只剩下面前这一人,只能贴近他,感受他,所有的一切都只来源于他。
  眼睛泛红发涨,陆应深一手按住后颈将路回玉牢牢紧按在怀中,眼前什么都看不见,脑子也同样无法思考任何东西。
  除了路回玉。
  除了爱他。
  除了和他相连。
  路回玉浑身乏力地睁眼时,外面日头即将到半空,四周清爽而安静。
  身下枕着的触感不太像床,路回玉一寸寸扭头,发现自己半躺在陆应深胸口,后者正环着自己,手里拿着手机。
  路回玉不想说话,转回去没精打采地听了会儿。
  陆应深在开会。
  没开视频,戴着耳机纯线上语音开会。
  要不是动不了,路回玉都想给他竖个大拇指。
  牛逼坏了。
  路回玉闭上眼,他不饿,现在只想再睡一觉。
  而且他也不是很想回忆不饿的原因。
  清晨应他强烈要求,陆应深暂停点了外卖,但被抱到桌子旁边吃饭时,路回玉就后悔了。
  他忍无可忍地摔了筷子,撑着桌面,手下按出一个濡湿的掌印,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有气无力:你能不能收着点别那么变态??
  他得几次深呼吸,才能把一句话说得完整顺畅:最后十分钟,从我身上滚下去。*
  好。陆应深俯身亲吻他的耳后。
  中午,外面的雨下了停停了又下,这会儿变得淅淅沥沥。
  又歇了一阵,路回玉终于缓过来。
  发自灵魂深处地不想继续躺床上,他身残志坚地挪到露台,仰倒在摇椅里看雨。
  外面地上全湿了,空气也被洗刷得很清新,薄雾散开,花园里经过雨打风吹,没遭到什么破坏反而有种别样的美。
  陆应深端了一碗面过来,路回玉也不看,让他滚。
  陆应深坐在旁边搂着他,不言不语地一下下亲他,好像有多温柔一样,完全失忆自己前一晚都干了什么。
  路回玉没空跟他闹,精神不振地吃了两口,把面汤喝光,剩下的就全进了陆应深肚子。
  收拾完残局,陆应深挤到躺椅里,把路回玉抱到自己身上,一言不发给他按摩。
  路回玉懒得理,也没劲理。
  从他这样子路回玉就清楚,他只是态度良好,但是不会改,不可能改。
  甚至可以说毫无悔意。
  陆应深边力道合适地按摩,边偶尔亲他一下。
  手指,手腕,脸颊、鼻梁的痣,像蜻蜓点水。
  路回玉连吐槽的欲望都消失了。
  夏天就是这样,没半小时,雨停了,天光乍亮,阳光穿过云层洒向地面,一切都晶莹剔透地蒙上一层灿烂细碎的光。
  陆宅大门忽然出现一辆车,停下后又来一辆。
  路回玉一愣,看过去。
  陈弛跟顾智超等人迫不及待挤下车子,离得很远就瞅见了露台上的路回玉,走近张嘴就开始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