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因此他冷哼一声,果断否认:“不然呢,你以为你技术很好吗,不要以为时间久就是技术好了。”
  委实给陈复年听笑了,他面上不动声色,好似沉寂在技术差的悲伤中,一只手悄悄背回去,找到刚才的腰带,语气低沉地问:“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应闻培没有察觉到危险来临,眨了眨眼在犹豫,毕竟陈复年失落的模样怪可怜,要不要大度地再让他一回呢。
  可惜没等他犹豫出结果,陈复年冷不丁欺身而上,迅速擒住他的两条手臂,反压到身后,拿腰带在他手腕上一圈圈缠绕住,最后系了个蝴蝶结。
  他们俩身形相仿,若是一方不配合,谁都不能全然压制住对方,而陈复年想做的事,以应闻培这心高气傲的性格,不仅不会配合,指定要发脾气,只能靠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
  应闻培眉心一蹙,睁大眼睛匪夷所思地瞪陈复年,试了几次没挣脱开,眼看要恼了:“你干什么,给我松开。”
  陈复年唇角上扬,俨然心情不错,他弯腰在他鼻尖轻轻一吻,却没听他的话,反而压着应闻培的肩膀,迫使他趴在床上:“没办法,我满足不了你,只能靠其他东西了。”
  这个姿势极其没有安全感,应闻培将脸侧过来,掩盖住内心的惊慌,恶声恶气道:“陈复年!你敢对我做什么就完蛋了,现在放开我,我可以不跟你计较。”
  陈复年轻啧一声,往他屁股上拍了一下,不重,但羞辱的意义极强:“再吵把你嘴也堵上。”
  …………
  等陈复年终于肯松开掐着大大培的手,两个人几乎是一起达到,双双趴倒在床上,一旁裹满黏ye的东西还在嗡嗡直震。
  陈复年慢慢抽身离开,知道自己做得过火,第一时间去看应闻培,他的大半脸深埋在枕头里,看不清神色,陈复年难得有些心虚,亲他露在外面通红的耳廓:“这样容易呼吸不畅,我们把脸侧过来好不好。”
  “松开。”应闻培没动弹,枕头下只传出一句闷声,听着有些哑了,语气和内容都透着一个消息,小祖宗不出所料地生气了。
  陈复年先捞出来那些枕头,又解开他手腕上的蝴蝶结,看到上面挣扎出的红痕,在白皙的皮肉上格外招人心疼,一时间不仅心虚,还多了几分手足无措。
  陈复年这辈子是在应闻培身上栽得死死的,这会儿看他一生闷气委屈,完全想不起来他嚣张跋扈、口是心非的气人模样,一心惦记着怎么把人哄好。
  陈复年本来抓着他的一只手腕,想替他揉两下,结果一直趴着没反应的人忽然抽回手,挡在自己面前,像是连手都不让他碰了。
  陈复年:“……”
  陈复年眉梢轻佻,思考了一下对策,好在他在哄应闻培上比较有经验,不至于真的束手无策,他躺在他身边一只手搂上去,两个脑袋抵在一起,开始对着他低声说软话,认错的话说了一箩筐,态度不可谓不真诚。
  结果身侧的人似乎更生气了,干脆伸出食指,堵住露在外面的一只耳朵。
  陈复年微眯起眼睛,犹豫着该做点什么的时候,隐隐听到身边人似乎吸了下鼻子,顿时感到不妙,冷不丁板起应闻培的肩膀,好歹是让他把脸露了出来。
  结果出乎意料地看见一双眼泪汪汪、但不耽误对他怒目而视的漂亮眼睛,正恶狠狠地瞪着他,一颗豆大的泪珠恰巧掉在枕头上,上面已经被渗透一小片,似乎是知道自己掉眼泪了,所以只克制地瞪了一眼,就立马转身到另一侧,顺便捞起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而陈复年被这一眼瞪石更了,即便已经作了两次。
  他自己孤零零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内心居然涌出一股微妙的兴奋,喉结轻滚两下,压制着这种感觉,他掀开被子的一角进去。
  “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陈复年食指挠了挠他的下巴,不惜以自己为代价,坦然地承诺道:“让你*我好不好,你想怎么样都行。”
  可惜,应闻培只心动了一下,又接着生气了,具体表现他又瞪了陈复年一眼,再继续转身到另一侧,不给陈复年看到他的机会。
  显然这次相当棘手,无奈,陈复年只得使出杀手锏,他薄唇轻启,似乎发自内心在安慰人:“别哭了,看你这样我心疼。”
  果不其然,应闻培顿时由羞恼得不想见人的生气,变成单纯的生气,甚至是火冒三丈:“谁哭了!?陈复年,你再敢提这个字试试!”
  “好,好好,我们不提、不提。”陈复年的杀手锏效果惊人,看他终于坐了起来,也坐起来在他脸颊上亲了几口,开始补救:“都怪我技术太差,一点都没有自知之明,把你弄疼了才会这样对吗?”
  应闻培眼睫微颤,似乎觉得这个台阶不错,瞳孔挪到泛红的眼尾,轻飘飘地斜睨他一眼,相当高傲地说:“你知道就行。”
  陈复年越看他这副盛气凌人的面孔越喜欢,指尖挑了挑他的下颌,散漫一笑:“现在可以原谅我了?”
  “你想得美。”应闻培微抬起下巴冷哼一声:“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不对,这两个要求你都要满足我。”
  陈复年微一挑眉,语气还算淡定:“你说说看。”
  “第一,我也要打回去。”应闻培咬牙切齿地说,又提了一个附加要求,语气明显带点兴奋:“你也要用那个姿态被我打,翘得高高的那种。”
  陈复年:“……”
  他眉心蹙起一个复杂的弧度,沉默了好一会儿,面如死灰地问:“第二呢。”
  “第二,这里。”应闻培喉结滚了滚,伸出一根手指,矜持地往下指了指,这次有些底气不足但更兴奋了:“让我把你这里剃干净,我就原谅你了。”
  陈复年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扫了一眼,黑沉沉的眼珠又倏地斜过去,表情像是在说:?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陈复年扯了扯唇角,被他这两个要求气笑了,“我真是小看你了。”
  “你什么态度!你这是认错的态度吗。”应闻培以为他不愿意,一气之下立起身理论,忘了刚才自己被摧残的多狠,扯到以后又猛得坐下去,疼得嘶了一声,恼得又去瞪他,却误打误撞让陈复年心软加妥协了。
  陈复年木着脸去安抚他,心如死灰地说:“只能选一条。”
  应闻培顿时眼睛一亮,顾不上屁股疼了,他稍一思考,第一条的机会有很多,等下次他在上面随时可以,但第二条……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应闻培眉梢眼角上挑着,小下巴一抬:“第二条。”
  陈复年脸黑了。
  这个念头是应闻培突发奇想,纯粹是他不喜欢不美感的东西,可况这些硬邦邦毛发还一直扎他,反正光秃秃的肯定会好看一点,不过他没有专门的工具,只好稍稍推迟一天。
  这兵荒马乱的一晚总算结束,不管怎样,终于如愿以偿占有他梦寐以求的人,陈复年没有真的跟应闻培生气,顶多有些无奈,出去拿热毛巾给他清理完,确定没有受伤才真的放心。
  关上灯以后,两个人自觉抱住了对方,应闻培往陈复年眼皮上亲了亲,很是宽容地说:“陈复年,我原谅你了,你技术差我也不嫌弃你。”
  再接着,他才暴露真实的目的:“所以如果我还是差一点……你也不能嫌弃我。”
  陈复年淡淡一笑,戏谑道:“我哪敢。”
  应闻培不高兴了,“我脾气很差吗?”
  “废话。”陈复年这回没客气,人也不能太没有自知之明。
  应闻培有点想生气,可一旦生气,仿佛就证实了陈复年的话,他撇了撇嘴问:“……你会因为这个不喜欢我了吗。”
  “不会。”陈复年否认得很快,又漫不经心来了句:“我就喜欢脾气大的。”
  应闻培相当满意这个答案,把他抱得更紧了一些,一连亲了好几下,陈复年懒懒地开始回应他,就这样迷迷糊糊亲睡着了。
  *
  第二天的卫生间——
  陈复年只穿了件浴袍,腰带还没系,双手靠后撑在洗手台,手背鼓起几条青色的经脉,长腿倚靠在边沿,微阖着眼,修长的脖颈后仰出优美的曲线,明显不想低头看。
  他难耐地蹙起眉,从牙缝里泄出几个字:“……你好了没。”
  应闻培不耐地轻啧一声:“你急什么,我这不是怕割到你吗。”
  “你为什么不刮自己的。”陈复年很难理解他那么做仅仅是为了美观,烦躁地反问:“你又不是没长?”
  “我看你又不看我自己!”应闻培理直气壮。
  陈复年:“……”
  陈复年的反击,是当晚就用光秃秃地这根,好好收拾了他一顿,应闻培不甘示弱,想着这两晚的经取够了,可以考虑证明一下自己了,结果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一个电话,两个人被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们俩个像话吗,但凡回来给我打个电话呢!?别告诉你们已经回平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