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见安韵不仁义,顾羽继续说:“还有上一次你课业弄丢,其实是因为安韵没写,又补来不及,就用你的课业写上她的名字,自己交上去了。”
  赵明珠:……要不怎么说怎么能成朋友,因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羽还爆料了几个,但甩锅姿势属于复制粘贴,赵明珠最后竖起两个中指。
  绝交,绝交!
  她费劲巴拉爬上马背,准备去偷袭安韵,报仇雪恨。
  天杀的!那次没交课业,她抄了五十遍,安韵竟然一声不吭让她全抄了!
  赵明珠骑着马朝着安韵而去,但不出几步,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下一瞬,那马嘶吼一声,前蹄上扬,如同疯了一样朝着前方奔跑而去。
  赵明珠预感不妙,提高声量提醒周围人躲避。
  “让开!都让开!”
  赵明珠费劲抓紧缰绳和马鞍前的铁环,小腿膝盖和大腿内侧用力夹马,身体略前倾,踩住马鞍。
  “啊!天呐,快来人,马疯了!”有人率先看见,尖叫道。
  安韵本来和雷若水正在比赛,听见动静回头看过去,见到马背上的摇摇欲坠的赵明珠。
  “明珠!”
  安韵调转方向,雷若水抓住她手臂:“你这会冲进去万一受伤……”
  安韵想都没想推开她,拔出绑在腿上的匕首:
  “雷若水,你快去喊禁卫军来。”
  她说完就驾马追上赵明珠,此刻的赵明珠掌心被磨破火辣辣痛,脱力摔在地上,眼看就要被马蹄踏上。
  赵明珠闭眼,下辈子再也不靠近马了!
  千钧一发,安韵赶来一跃跳上马背,勒住缰绳偏离方向,眼一厉举起匕首扎进马脖子中。
  禁卫军们出现,将绳子套进马脖子,左右开弓拉扯,那马本就受伤血流如注,更加癫狂颠簸乱跳。
  顾羽赶来连射几箭到马腿和腹部,又到了安韵附近,伸手将人拉过来。
  赵明珠浑身跟散架一样,她费力撑起来看安韵和顾羽,见她们没事,松了口气。
  第61章 听说跟傻子待久了,会传染
  太极殿外,大太监接到消息后,他转身进去禀报。
  景元帝见他进来:“何事?”
  “禀陛下,书院今日的骑射课上,太子妃娘娘的马匹突然发疯,不过好在禁卫军们去的及时,没有出什么大事。”
  下首的顾清珩听后蹙眉,景元帝敏锐捕捉到儿子的异样。
  “明珠应当受到惊吓,太子先回东宫瞧瞧?”
  顾清珩起身:“那儿臣先行告退。”
  景元帝点头,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感叹:“太子变了。”
  大太监听后笑呵呵:“陛下不就是盼着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能够夫妻和睦,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景元帝笑意转瞬而逝:“但朕的另一个儿子,又让朕有些担心。”
  天不亮,御史台就有上奏,静王夜宿南风馆,私德有亏。
  大太监听着不语,这是皇家之事,他不能僭越过多。
  “静王殿下离京城多年,玩心尚在,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收心。”
  景元帝望着那晃动的珠帘,陡然道:“你觉得这件事,和太子有关吗?”
  大太监听后猛然跪下:“陛下,老奴不明白。”
  景元帝向来随和的眼眸中,有了锐利,他继续:
  “还是静王对朕心生怨怼,所以行自甘堕落之举?”
  这两个哪一个问题都很不好回答,前者涉及太子坑害手足,后者涉及皇子不满帝王。
  “老奴以为,都不是。”大太监沉稳道:
  “太子殿下没有理由如此做。而静王殿下向来孺慕陛下,又怎会心生怨怼。”
  景元帝背靠着龙椅不语。
  “罢了,传令下去,暂时搁置静王进吏部一事。”
  大太监应声答是,弓腰退了出去。
  东宫中,顾清珩进去时,正见薄凌拿着银针劝说:“娘娘,您这血泡太大了,扎破后会好得更快。”
  赵明珠颤颤伸出手,由瞬间收回去:“有没有保守治疗的选项?”
  她白皙的手掌中大大小小的擦伤,那些鼓鼓的血泡最为惹眼。
  薄凌摇头:“只扎破血泡已经是最保守的治疗。”
  站在一旁的安韵跃跃欲试:“要不我们按住她,你再挑血泡。”
  顾羽人狠话不多,直接准备上手,赵明珠扯着嗓子就开始嚎:
  “杀人了,杀人了!”
  不是她矫情,那银针又细又长,还没碰到肉就已经感觉到了痛。
  那一针下去,她能把做过的亏心事全招了。
  顾清珩走近,众人行礼:“殿下。”
  顾清珩走过去,从薄凌手中拿过银针:“太子妃,不会痛。”
  赵明珠看着那针尖芒光闪耀,她想缩回手,但被顾清珩牢牢钳住,赵明珠只能偏过头不看。
  她睫毛乱颤,片刻后,就感受到手上一阵清凉。
  “好了,太子妃。”
  这就完了?赵明珠转过头:“还真不痛。”
  顾清珩替她上好药,拿过纱布将她双手缠好,他淡声唤来银珠:
  “孤听说是安小姐降服那马,银珠带她去挑些谢礼。”
  安韵听后当然要欲迎还拒,推辞一番。
  银珠伸手:”安小姐请。”
  安韵拉着顾羽头也不回就去挑谢礼,又没说限制要多少,她一定要拿多多回去。
  顾羽被她带出去,瞥了眼兴奋的安韵:“你家又不差钱。”
  安太师对这个独生女的宠爱,从那长长的嫁妆单子就能看出,其中可是有两条街的铺子。
  “谁会在乎钱多?”安韵理直气壮。
  “不过,公主你有没有觉得太子殿下也太真君子了,明明不喜欢明珠,但仍然对她细心对待,分毫未见不耐烦。”
  顾羽面无表情,看着安韵满口对顾清珩的夸赞:
  “你…啧……你喜欢白穆到底是真,还是假的?”
  若是赵明珠没有开窍过,那安韵这个曾经死心塌地喜欢过人的人,却也看不明白?
  所以顾羽真的很怀疑,安韵对白穆喜欢的真假。
  安韵想也没想:“当然是真的。”
  顾羽笑了,怜悯道:“那太惨了。”
  她说的是白穆。
  银珠带着安韵两人去了库房,她推开门:
  “这里的东西只要安小姐喜欢,都可以带走,还有另外这三箱小黄鱼也是给小姐你。”
  安韵进去后就看见那瞩目的黄金梳妆台,她惊奇道:
  “竟然长得跟我家之前那个一模一样。”
  她刚说完就看见了那玉床,刚想说这床也是,突然就反应过来。
  可不就是一模一样,这就是她的床!
  安韵咬着腮帮子肉,纠结看银珠:“这些东西,是不是我……”
  被偷的那些。
  银珠笑而不语,指了指腿旁的三个箱子,然后行礼告退了。
  还好那日来信及时,否则这位安小姐就该身首异处了。
  顾羽见安韵呆愣原地:“哭丧着脸做什么?”刚才还不是很高兴。
  安韵生无可恋将这些东西被偷,但是神奇出现在东宫的事情告诉了她。
  “我不明白。”
  东宫怎么会偷…哦不拿走她的这些家具,为什么啊?
  顾羽大致知道了原因。
  “因为赵明珠。”
  安韵听后一拍手,恍然大悟:“可恶,原来是明珠看上了,她早说我送她一套不就好了,用得着直接去偷搬走?!”
  随即安韵得意一笑:“当时她还说这大黄金梳妆台,大红珊瑚笔架,大雕花玉床晃眼睛不要,原来是口是心非。”
  顾羽:……没救了。
  她扶额:“到底要不要搬回去,那些下人们还在候着。”
  安韵大手一挥:“都搬走,那日吓死我了,今天毛都不留给她一根。”
  顾羽走出去,听说跟傻子待久了,会传染。
  顾羽刚走出去,便碰上了薄凌。
  “公主睡后入梦魇可好些了?还是那样频繁?”
  “尚可,甚少发作。”自从和赵明珠安韵混在一起后,就基本没有了。
  薄凌听见这话后露齿一笑:
  “如此,草民便放心了,等过几日我再将那药送些去公主府。”
  顾羽听后淡声说:“不必了,你吩咐人送来就好,再过一段时间就是放榜日,该好好准备高中后的春日宴。”
  薄凌以为她根本不记得这些,有些受宠若惊:
  “草民这样愚钝之人,未必能高中,先多谢公主金口玉言了。”
  “本宫赠你玉笔,便觉你能行,何必妄自菲薄。”
  “公主……”竟然也还记得这玉笔。
  这时,安韵抱着那红珊瑚笔架出来,累得气喘吁吁:
  “快来帮帮我,重死了。”
  顾羽皱眉,不再管薄凌,朝着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