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好,我的养老院才能好。
  至于十年寿命,她或许都活不到十年,到时候就成了爱情祭品。
  赵明珠为自己默泪,她一定要吃好喝好玩好,才对得起自己。
  顾清珩注视她,睫毛微动移开了眸。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出去玩了。”赵明珠美滋滋拎着荷包就走了。
  长河则终于找到了一吐为快的好时机:
  “她怎么那么会演了?油嘴滑舌,花言巧语一堆。”
  酒楼处,赵明珠推门而入,里面果然坐着黑衣人,他见了赵明珠后不客气问:
  “断肠散用了?”
  赵明珠倒了杯茶一口闷,还好心替他倒了一杯:
  “嗯,估计尸体都凉了。”
  “你怎么证明?”
  黑衣人握着茶杯,狐疑问,他们和顾清珩斗了数年,没有一次得手,赵明珠一个晚上就得手了?
  赵明珠听后肯定:“骗人是你儿。”
  黑衣人冷冷看着她,油腔滑调,是真是假很快就知道了,他也不急去验证。
  “赵大小姐,你上一次在桃林中为何要埋伏我?”
  赵明珠听后惊讶捂嘴:“我是埋伏的顾羽啊,本小姐和她是敌人你不知道?”
  黑衣人当然知道,他将茶一饮而尽,就要离开。
  “赵大小姐,主子十分生气你办事不利,你还是好好想想到时候怎……”
  黑衣人眼前发发黑猛然甩头,他眼神一变,厉声质问:
  “这茶中,你下药了?!”
  “你……你这个贱……你果真背叛我们了!”他蹒跚下,咬舌尖仍不觉清醒,手起就卸下手臂。
  “一点点而已。”
  赵明珠笑眯眯,她时刻注意情况,往大门旁侧退。
  她善意提醒:“你再不走,等会有人来了哦。”
  赵明珠话音刚落,她破锣嗓扯着喊:“来人啊,有贼啊,杀人啦!!!”
  黑衣人恨恨回望她正要逃走,安韵破窗而入:“狗贼,受死!”
  安韵举着长剑,就和他缠斗在一起,黑衣人本就中迷药他头晕眼花躲避,竟然被缠住。
  安韵一听姐妹遭难,就赶紧跑来救援,还好时机正好赶来。
  赵明珠躲在花瓶后面,安韵是她喊来的,作为将事闹大的主力军。
  黑衣人身上已经多处受伤,他听着酒楼外廊上脚步声,阴狠看赵明珠,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可最终他只能找准空子,跳出窗户外逃走。
  安韵趴窗大喝:“赶紧抓住他!”
  赵明珠望着他背影,幽幽道:“抓不住,抓不住,一旦出现就说明背地里有千军万马。”
  “你说的是人吗?”安韵扭头望她,然后说:
  “真是,怎么惹上他的?”
  关于这个赵明珠已经想好了一套说辞。
  她抹了把辛酸泪:“他们手上捏着我作恶把柄,借机来敲诈我,想要我谋害储君,否则就让我身败名裂,但我宁死不从,所以今日来跟他们做个决断!”
  安韵听着她的话,皱眉说:“你的作恶把柄?杀人被人瞧见了,那我们还不赶紧追!”
  赵明珠背着手伤心仰望天:“差不多吧。”
  ‘奸夫’和杀人,分不出谁更好听些。
  安韵:“我就知道你有这天。”
  安韵要追,但被赵明珠拦住:“他跑不掉的。”
  两人已经走在街上,突然就见前方白穆和苏鹿正在有说有笑。
  苏鹿正在推辞白穆的送她东西,安韵拉着赵明珠冷着脸:
  “让开,好狗不挡道。”
  白穆怒了:“你说谁是狗,安韵你有没有点大家闺秀的教养。”
  安韵:“呵。”
  安韵没有再继续争执,和赵明珠走到拐角处,终于憋不住沮丧说:
  “他都没有送我过大福娃娃。”
  赵明珠意外:“我还以为你心死了。”
  安韵白了她一眼:“不是你说被偏爱的有恃无恐,我想冷着他些好了。”
  赵明珠叹气,原来不是不爱了,是没招了。
  “安崽,若是我告诉你,你会因白穆而死呢?你还要继续喜欢他吗?”
  这话问倒了安韵,她有些懵:“不可能,我和白穆认识了十三年,我们两家是世交,而且我们有娃娃亲,没有理由会这样。”
  可赵明珠就静静望着她,安韵眼睛眨啊眨,温吞问:“可是,我不喜欢他,又该喜欢谁?”
  她和白穆青梅竹马,从小就以白穆为中心,以做好将军府夫人为己任。
  她活着的使命之一,就是嫁给白穆。
  早已刻入骨髓中。
  赵明珠也明白安韵的迷茫。
  安韵没有去过远方,见过这天地是何等广阔,山河湖海又是何等惊艳。
  她的生命中白穆占比最重,但白穆不是。
  所以只有她会被困囿其中。
  “安韵,问问它。”赵明珠指尖点她心口。
  “它愿意将这碗夹生饭吞一辈子吗?不愿意便要及时止损。”
  随即她一撩额前无形头发,豪迈放话:
  “没了白穆,还有张穆、李穆、吴穆……男人而已,姐给你找出一穆十行,让你夜夜新娘不是梦!”
  安韵:……皮都得掉一层。
  这时长河出现:“殿下在马车上等您。”
  赵明珠惊说:“你们来这么快,人抓住了?”
  长河点头,更看不懂赵明珠了。
  赵明珠拍了拍安韵说再会,安韵咬牙切齿拉住她,低声:“你什么时候混那么好了,我不管你是谁,快从我姐妹身上下来!”
  长河是谁,太子近侍,从前看她们这对纨绔都是无视,今天竟然亲自过来等赵明珠。
  赵明珠羞涩一笑:“人家命好嘛。”
  安韵捏紧拳头,但碍于外人在,她皮笑肉不笑:“去死。”
  第15章 汗流浃背了嗷
  巷子外,赵明珠手脚并用爬上马车,果真见顾清珩端坐在里面。
  赵明珠见对方哪怕是坐下都如此赏心悦目,他身姿挺拔,垂首望书,让人无端联想到琼枝玉树四字。
  赵明珠坐下觉得坐着别扭,最后选择从心半瘫着。
  “殿下,那人还活着吗?有没有审出点什么?”
  赵明珠撩了把头发,暗中觑他表情,清了清嗓邀功道:
  “这人之前也找过我,我一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就不搭理他,没想到他丧心病狂到要我对您下药!这种大逆不道事我怎么能做?他简直是疯了。”
  “殿下你说是不是!”
  “所以我去这鸿门宴,后脚就派人回了东宫告诉长河来蹲人,定要将人绳之以法,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还有吗?”顾清珩合上书,似笑非笑。
  赵明珠:汗流浃背了。
  有种被看穿了的无力感。
  赵明珠选择直接缩头:“只求青天大老爷,莫要冤枉了好人,没了。”
  顾清珩身长,他很容易就见到顾明珠脸上那些小心思,对方大抵也没有意识到要掩饰真实想法。
  “太子妃,之前那个承诺,孤忘记告诉你了,它只有三天时效。”
  赵明珠正在天人交战该怎么圆得更好,骤然听见这话,她啊了一声。
  她窜起来,但头又撞到车顶上,闷痛让赵明珠呲牙咧嘴:
  “太贼了吧。”
  那个承诺她是准备当复活甲用,但缩水成了名刀……
  “殿下,发生何事了?”长河在车帘外询问。
  “有事,我被撞了,给我准备个最贵的活血化瘀药谢谢!”回答他的人是赵明珠。
  马车外的长河听后等待片刻:“是,太子妃,属下知道了。”
  他闷头赶马,刚才将二人话听了全,长河心头突然升起念头:
  赵明珠或许不会死了。
  而赵明珠揉着头顶,试图讲道理:“殿下,您这是临时制定条件,不太好吧。”
  顾清珩突然招手,赵明珠不明白,朝他走了两步。
  顾清珩伸出二指,将她衣摆处那片枯叶择去,他声如碎玉似好听。
  “太子妃,规则掌握在孤手中,你只能选择要么现在用,要么眼看着那个承诺作废。”
  枯叶她都没有发现,赵明珠那声谢还卡在嗓中,听完后垮脸:
  “好好行行行,让我想想怎么用总可以吧。”
  她又重新倒在原本的位置,就开始想怎么用这复活甲,可是想来想去眼前就只有这‘奸夫’案件适用。
  她原本想着抢先将事情闹大,有安韵做证人,人也被东宫抓住,到时候再加上镇国公帮忙,事情一定能被妥善解决。
  不会突然给她拉坨大的,让她毫无还手之力。
  赵明珠沉思下,想了想也好,顾清珩既然都这么说了,她一定要将这保命招彻底将这件事解决掉。
  “殿下,我想好了。”
  赵明珠打好了腹稿,她坐直了:“这次殿下将这人好好审清楚,最好顺藤摸瓜将人全部查出来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