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珍珠吊兰还在绕圈圈的枝条忽然停了下来,有些害羞的说道:不知道,我还没有名字,我妈妈生我的时候没有给我取名,我可以给自己取个名字吗?
  温漪书点了点头,感觉珍珠吊兰就先是一只可爱的小宠物,忠诚的缠绕在她的手。
  那我就叫小珠吧。
  欢喜雀跃的声音传来,温漪书摸了摸自己的后脑上,感觉它的取名能力有些堪忧:真的要叫这个吗?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珍珠吊兰的两片叶子像是动漫中机器猫的手一样碰了碰,惊喜雀跃的声音再度传来:真的吗!我也觉得这个名字太嫩了!那我就叫老珠吧!
  温漪书嘴角抽了抽,彻底不对它的审美抱有期望,这根本就是不是软萌小宠物,说话的劲怎么跟霍小关凌爽一样一样的。
  珍珠吊兰手舞足蹈的将枝条糊在了温漪书的脸上,开口问道:主人,你能再把我抛一次吗,刚刚那样特别的好玩。
  温漪书有些无语的将手上的珍珠吊兰丢了出去,伴随着珍珠吊兰的:俺老珠上天了!心中最后一丝对它的幻想也破灭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感觉自己说的有些口干舌燥,虽然现在能无语言的沟通,但她还是下意识的将话都说出了口。
  还是是在家里,在外面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不是神经病也离异变种不远了。
  她大踏步的拉开了房门,和门外的柏宓撞了个正着,她端着两杯冷掉的牛奶站在门口,不知道听了多久了。
  第35章
  温漪书自然的拿起她手上的那杯牛奶,十分自然的走开了。
  转身的瞬间脸上的表情尴尬的不行,口袋里的珍珠吊兰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收起刚才吵闹的样子,变的极为安静。
  植物和她沟通也需要很多能量,温漪书尽量不跟它做无效沟通,毕竟她的营养液可不是很能打,这两只用完之后还不知道后面会不会有补给。
  她洗漱了一下,将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做好整套的防护,在门口换鞋准备出门,感觉有道视线正在注视着她。
  一抬头就看到楼上柏宓也穿好了衣服,她总算是穿好了衣服,不再受冻了。
  你要去哪?
  柏宓见她看到自己,开口问道。
  温漪书穿好防护靴,紧绷的背带将她整个人绷的笔直,她好像长高了一些,有了异能之后,从前松松垮垮的衣服都变的有些贴身了。
  最明显的感觉是她的视野抬高了,从前只到柏宓下巴的身高,现在只跟她差了半个脑袋。
  将小背包背在了身上,温漪书开口说道:去看看月季,窗户底下的那株异变了。
  温漪书说着就要出门,身后的视线依旧盯着她,灼热的让人无法忽视。
  口袋里的珍珠吊兰将她的手指勒的很紧,似乎在说快走快走。
  她只好忽视指尖的感觉,缓缓地转身开口问道:你也一起去吧。
  柏宓在温漪书开口同意的一瞬间就从楼上跑了下来,五秒钟之后,两人站在了门外。
  月季所在的地方与其说是马路,不如说是公寓的后花园,后面算大片的柏油路连绵在一起,大部分变成了花园。
  在第一波清理的时候,这边的植物都被无情的消杀,脸盆带花台一起带走了,底下的柏油路才露了原本的面目。
  小花坛里或许是被清理的不够彻底,此刻周围就这么一颗光秃秃的植物威胁着温漪书的安全。
  两人绕过有些破旧的前门,将周围的白色木质栅栏都推开,这才看到了屋后月季生长的地方。
  两人踩在有些湿润泥泞的椰糠土上,一路走了过来,和月季保持一个适当的安全距离。
  荆棘丛中的几具人类尸体现在看已经被月季吸干了,只留下了一张人皮,还有几件破烂的衣服。
  看的温漪书一阵恶心,她刚刚为什么会觉得月季有些无害,甚至那种感觉战胜了强烈的第六感。
  她为自己打开窗户的事情感到一阵后怕,温漪书看到月季从中,尸体所在的几个地方,有个一含苞待放的粉色花朵。
  顺着视线看上去,最高的枝条依旧攀在墙根上,见到温漪书她们出来之后,才慢悠悠的下来。
  这样布满荆棘的植物,怎么会真的像刚刚表现的那样柔弱,温漪书心中更加的警惕。
  她对植物上面那些刺有些头疼,如果真打起来了,她肯定讨不到好处。
  温漪书尝试着先沟通一下,她快步走上前,顺手拦下了想要一同上前的柏宓。
  月季顶端的长枝条慢慢悠悠的朝温漪书伸了过来,她稍稍观察了一下,普通月季的植株要在生长至少几十年才能长的这么大。
  一阶的异变植物冠幅是这颗的一半,再鉴于她吃了几个人大概率是异变到二阶了。
  植株底部的刺老化,变成了黄色,上面的尖刺还嫩青色的,看上去像是穿了一条春天的裙子。
  刚刚她甩下去的水滴变成了一层薄薄的冰,温漪书踩上去的时候咯吱作响,她小心的伸出手,另外一只手抓着喷火枪,随时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不过月季此刻并没有展现出什么强攻击性,它只是用叶子轻柔的勾了勾温漪书,触碰叶片的一瞬间,一股甜到发腻的神识,黏黏糊糊的传了过来: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刚刚我还以为你也是那些臭东西呢。
  她的声音十分的柔美,温漪书的脑海中出现了一颗完整的月季形状,那嫩绿的新枝正缓缓地缠绕上了她的腰。
  温漪书感到一阵恶寒,瞬间就收回了手,反手将喷火枪点燃。
  所有人都被她的举动惊到,面前的月季疯狂的挥舞着其他的枝条灭火,温漪书从植株的身上感受到了不可置信的感觉。
  随即脑内疯狂的响起月季质问的声音: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温漪书嫌恶的擦了擦手指上的雨水:有病治病,月季装什么菟丝子缠在别人的腰上,恶不恶心啊你。
  她明显感觉这是有意为之,对她的举动非常的不爽。
  没有边界感的植物让她的警觉心到达了顶点,连接触的必要都要没有了。
  月季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她的嗓音低沉了一些:你真是我遇到最麻烦的人类,虽然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但是把你吃掉,应该比和平相处更好一些吧。
  她说话的同时,顶端那根粗壮的枝条飞速的膨大抽了过来,极速生长枝条正在肉眼可见的木质化。
  这些事情都发生在一瞬间,柏宓只看到温漪书小心的接近月季之后,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温漪书早就准备好了喷火枪,将功率开到最大对准了底部。
  灼热的气流炙烤着空气中的水分,火舌不断的舔舐着错综复杂缠绕着的枝条,在这样高强度的燃烧之下,月季竟然没有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着起来。
  挥舞着狂乱的枝条凝成鞭影如蛇般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叫,瞬间就命中了珍珠吊兰形成的护盾,温漪书一手托举着珍珠吊兰,一手拎着喷火枪,感觉整个世界都在震颤。
  头顶传来沉重的钝*击声,枝条凝聚的长鞭在接触护盾表面的瞬间炸开,生成无数细小的枝条紧紧的用刺卡在珍珠吊兰凹下去的缝隙,用力的想要将它整个掀翻过去。
  温漪书紧咬牙关,手上青筋暴起,努力维持着平衡。
  就这点能耐吗?月季的声音里听起来伤的也不轻,它颤抖的声音中带着扭曲到极致的疯狂,同归于尽般的没有做防御,更多的枝条拔地而起,那条荆棘枝条构成的鞭子如同活物般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度,再次狠狠地抽下!
  鞭子如同闪电般劈中护盾,珍珠吊兰发出了一声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它圆滚滚的叶子上面扎着无数细小的刺,温漪书不敢想这些刺如果扎进她的皮肤会是什么盛况。
  主人,我感觉屁股有点痒。珍珠吊兰兴奋的声音响起,原本严肃的氛围顿然一松,连月季准备抽下来的枝条都停顿了一下。
  温漪书没有手扶额,但还是觉得很无语,植物怎么会有屁股,尖锐的刺又没扎在它的根部。
  借着这一秒的空隙,温漪书拉着柏宓迅速的后退到了对面。
  手中的珍珠吊兰抖了抖,密密麻麻的小刺软趴趴的掉在了地上,它明显萎靡了一圈,连带着根部的泥土也变得有些干涸。
  珍珠吊兰嘴上却还不依不饶的说道:这算不算热脸贴冷屁股,我感觉我的屁股真的有些火辣辣的。
  它被扎破的叶片并没有立即愈合,而是缓慢的将周围炸开的表皮聚拢,一丝丝的重新连结起来。
  护盾的使用时长本就有限,温漪书彻底的冷下脸来,她很生气自己这么大意,虽然珍珠吊兰自己不在意,但是她是真的会心疼那所剩无几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