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那小女孩有点眼熟。我怎么记得我好像很多年前就见过她。”
  姜谢辞做什么事情,别人不知道,姜莱起码知道个□□。
  “那可能是你记错了。”
  姜莱笑了:“你什么时候还会用上可能这种不确定的词了。”
  姜谢辞不打算跟姜莱继续沟通,姜莱却又跟着进了厨房。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的很有空。”姜莱伸出手。
  姜谢辞也没动,看着她从自己的袖子上捏起两根猫毛。
  猫毛是杂色的。
  恰好这时候橘子竖着尾巴进厨房来巡视领地。
  姜莱蹲下来故意问它:“小猫,你怎么把毛掉在这里了。”
  橘子扭头就走。
  欲加喵之罪,何患无毛!
  “养只猫也是不错的选择,比你养植物好多了。”姜莱把猫毛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植物不喜欢你,猫很喜欢你。”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姜谢辞关掉火,语气淡淡,“变态还是控制狂。”
  姜莱和姜谢辞有些相似的嘴角浮出浅浅的笑:“我可没说你是变态或者控制狂。”
  姜谢辞说了两个字:“出去。”
  姜莱很遗憾:“好吧。等你想跟我聊了,我随时欢迎。”
  虽然被亲弟凶了一下,姜莱依然心情不错。
  刚才出去的人都回来了,一个人两只手里拎着超市的购物袋,一个人的手里是便利店的关东煮。
  白晚说马上就要吃饭了,怎么还买零食。
  “没买太多,想让你们尝一下来着。这个味道好特别。”
  姜莱说我来试一下。
  应微言立马把袋子递过去。
  姜莱问应微言家里是不是养了猫。
  应微言低头检查自己的毛衣。
  养了猫之后,每次出门之前都要检查清理衣服上的猫毛。
  “是花猫吗?”
  应微言没找到自己身上的猫毛,放下手说是只狸花猫。
  姜莱的笑容有种迷惑力,虽然她跟姜谢辞长相上有点相似,但细看,还是比姜谢辞多了一些说不清楚的东西。
  “对了。”姜莱像是个关心弟弟的好姐姐,指挥叶嘉可,“关东煮拿去给舅舅试一下。”
  “舅舅不吃这种东西。”
  “你拿过去他不会拒绝的。”
  确实没拒绝。
  “姜莱,他俩的爹呢。“叶飞扬实在是不想叫亲戚称呼,就直呼姜莱的名字。
  “忙工作。”姜莱叹口气,“都没时间陪我和孩子。”
  叶飞扬看似点头,实则偏头听叶嘉誉陈述真相:“她嫌我爸太粘人,把他发配到小岛上去了。”
  “去小岛干什么?”
  “我妈妈想夏天去小岛度假,我爸就去提前考察了。”
  应微言离得比较近,不可避免听到了真相。
  一抬眼,姜莱似乎知道两个人在说什么,也不追问也不插话,只是笑着,一种一切都掌握在手里的感觉。
  应微言突然明白姜莱身上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是什么了。
  是一种让人不由自主想臣服却又很温柔的支配和掌控感。
  看叶嘉可和叶嘉誉的性格,不出意外,应该更像爸爸一些。
  叶嘉可可能像姜莱。
  比如现在他问夜白枫桥为什么在紧张。
  紧张吗?
  应微言看不出来。
  “叔叔一直在看时间。”
  这时候应微言帮夜白枫桥解围,说夜白枫桥看时间不是因为紧张,是因为习惯。
  “就跟,我喜欢撩头发一样。他看时间也是习惯。懂吗?”
  叶嘉可在思考应微言这句话的可信度。
  以为事情就要这么掀篇的时候,叶嘉可说不对。
  “你的习惯性动作是玩手指,你的手就没停过。”
  应微言掰手指的动作停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立马把手放好。
  “对,这也是我的习惯。”
  应微言突然体会到神话里的阿喀琉斯的心情,发现弱点的时候应该做的不是去正视,而是该隐藏啊!
  第107章 杀手,有些时候不用刀(一修)
  饭桌上大家闲聊,聊到新一年的计划。
  白晚说打算出去旅游。
  “感觉错过了好多风景,柚子和橘子也在家里闷很久了,想带它们出去看看世界。”
  白晚的驾驶证已经过期了,想要自驾游,还要重新考证。
  “上次试着摸了一下方向盘,总觉得好陌生。也不知道能不能考过。”
  “没问题的。”
  “没问题的。”
  两个声音一高一低,但几乎重叠在一起。
  应微言顿了顿,夜白枫桥表情依然没什么变化。
  叶飞扬说:“你俩是不是一起开过机甲。”
  白晚也笑着看他俩:“你们对我这么有信心,我要是没考过,是不是有点对不起你们。”
  “一次没考过可以考第二次、第三次,不用那么着急。”
  夜白枫桥难得说这么一长句话。
  白晚假装叹了口气:“那不行啊,早点考完就可以早点出去看看四季了。”
  “我还是......”白晚想说我还是努力一点不辜负你们两个人的信任吧。
  “现在也可以看。”夜白枫桥说。
  姜莱很有兴趣地问:“怎么看?”
  这是重点,应微言想。
  夜白枫桥放下筷子说等我一下。
  应微言犹豫了一下说我也下去。
  俩人神神秘秘的,让剩下的人更好奇了。
  叶飞扬问白晚他们两个去干什么。
  白晚也不知道。
  “这俩小孩都有自己的想法,可能我是老了吧。”白晚叹息,“总觉得看不懂年轻人的想法了。”
  “乔老师,叔叔和姐姐可能为你准备了礼物。”叶嘉可正在和一块孜然羊排搏斗,头也不抬地说。
  白晚被他这个称呼逗得一笑:“为什么你称呼微言就叫姐姐,枫桥就要叫叔叔了。”
  叶嘉可唔了一声,说:“之前是叫习惯了,后来觉得这样叫更合适一点。”
  桌上只有叶嘉誉才知道叶嘉可在说什么。
  这个称呼,他俩是不会改的。
  叶嘉可终于把骨头弄下去,夹着肉问姜谢辞:“舅舅,你不是不喜欢羊肉吗?为什么会有羊肉。”
  “随便买的。”
  叶嘉可哦一声:“那这随便还真随便。”
  姜谢辞厨艺好,但一年上头也做不了几次饭,叶嘉可他们更是几年才能吃到一次姜谢辞做的饭。
  “这种做法之前没见你做过。”
  姜莱是吃过姜谢辞做的饭次数最多的人。
  这桌上的菜,好几样她都没见过。
  姜莱又想到姜谢辞大年初一到初八,每天定时定点出门,回来一身猫毛。
  这次大概是猫喜欢吃。
  姜莱扫了一眼,应微言的骨碟里最多的就羊骨。
  回来的两个人手里都拿着东西。
  应微言的礼物被她重新包装了一层,夜白枫桥拎着一个手提箱,里面是他的设备。
  白晚得到应微言的同意之后拆开了礼物,看到瓶子的瞬间,她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来自宇宙的礼物,我借花献佛一下。”应微言说,“里面的第一颗陨石是一百年前有个人放在里面的,最后一颗是今年刚放进去的。”
  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只能短暂地用什么去代表。
  人类的浪漫大概就在这里,只争朝夕。
  白晚的家里有移动的投影幕布,夜白枫桥把它移到了餐厅里,又把自己的箱子打开,放映器、音响,还有录像带一一安装好。
  小餐厅只留下了一盏小灯,夜白枫桥半蹲着按下了播放。
  春日阳光明媚,湍急的小溪流在山野间奔腾;夏季蝉鸣阵阵,栀子花的倒影下,是青春少男少女欢乐的笑声;秋天的色彩比任何季节都绚烂,红的黄的叶子、绿色的常青木,枝头挂着丰收的喜悦。
  冬的时间线最长,从初冬到末冬,第一场落雪到喜气洋洋的新年隆冬时刻,厚厚的冰面下游鱼好奇地亲吻冰面。
  从天上的斗转星移拍到地上的草青草绿、花开花谢。
  画面和声音天衣无缝的配合,让观看的人身临其境,好像跟着录像带,重新完整地走过了一遍四季。
  播放完毕,应微言过了一会儿才回神。
  这个视频的剪辑和制作一定用了很久的时间,用了制作者很多心血。
  制作者的心情写在视频的每一帧,音频的每一个起伏上。
  夜白枫桥要把一整套设备都送给白晚。
  “这份礼物,太隆重了。”
  白晚停留在屏幕上烟花画面的目光,移到了枫桥脸上,和那双跟记忆中别无两样的眼睛对视:“谢谢枫桥。”
  饭后的闲聊里,叶飞扬问夜白枫桥那条视频是不是花了大功夫。
  “只是把素材放在了一起,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