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抽象就抽象吧,免费的午餐不吃白不吃。
  收拾好餐盘,应微言和蒙知芙告别,带着夜白枫桥去了教学楼录杂音。
  录完音上完课,应微言赶着时间到了校长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应微言抬手敲了敲。
  “请进。”
  应微言觉得这鹦鹉似乎进化了,明明之前拍的视频里它还是个老烟嗓,满口国粹。
  现在这声音——好像是个人......
  还有点耳熟。
  推门而入,应微言看到了坐在办公桌前的人。
  不确定,再看看。
  应微言退回去看了眼办公室的门牌,又站进去,规规矩矩地喊了声老师。
  姜谢辞抬眼看应微言。
  看着空荡荡的桌子,应微言产生怀疑,这顿饭难道已经抽象到要吃空气吗?
  “坐,想吃什么?现在点。”姜谢辞给应微言倒了杯水。
  见她目光突然松懈,姜谢辞好笑道:“你以为要吃空气?”
  应微言:“......刚才确实是这么想的。”
  应微言反应过来:“老师你怎么知道——”
  “猜的。”
  第41章 巧克力的巧是巧合的巧(一修)
  应微言听说要点餐,有些疑惑地问:“不是吃食堂的饭吗?”
  “再吃食堂的饭,下次这种活动可能没人愿意参加。”姜谢辞说。
  应微言恍然大悟:“老师你在给食堂挽留口碑。”
  “差不多。”姜谢辞模棱两可地说。
  点外卖应微言擅长,甚至可以写一本心得出来,但问了姜谢辞之后姜谢辞却说他来点。
  应微言吃东西没忌口没明显偏好,姜谢辞点好东西之后让应微言坐。
  应微言有些坐立难安,因为姜谢辞还站在那里给办公室不知道谁的仙人掌浇水。
  应微言纠结了一下,出声提醒:“老师,仙人掌不能浇这么多水。”
  姜谢辞闻言放下水壶,拿起那巴掌大的仙人球:“我一直都这么浇的。”
  门外进来一人,薛定谔推了推眼镜:“你是一直这么浇的,所以这是我办公室第五盆仙人掌。其实之前死的几次,我都想跟你说。但是每次没多久我就忘了。”
  应微言在心里为前几次死掉的仙人掌哀悼一番。
  又想起来一件事,这里不是校长办公室吗?
  薛定谔越想越气:“我好不容易用点手段把这个采光好、空气流通好的地方骗过来给我养花。结果养的东西一天比一天少。”
  “你说你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连一株绿植都养不活呢。就之前你家那兰花,多漂亮,结果我第一次见到,第二次它就只剩个盆了。”薛定谔恨铁不成钢地摇头,“还不如当时就给了我。”
  应微言在一旁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都说姜谢辞全网无黑料,完美无缺点,却听着像是辣手摧植物的高手。
  薛定谔逮住机会批评姜谢辞,嘴就一直没停下。
  从姜谢辞小时候生物课上种的豆芽说到他植树节种的核桃树,絮絮叨叨说了一通。
  路过姜谢辞手中的三十多种植物包括真菌,竟然没有一样活过半月的。
  应微言坐着,头垂得很低。
  听过就忘就好,电视剧里知道太多的路人都会被灭口。
  最后,薛定谔先讲口渴了,拿起自己掉了漆的大茶缸接水,话锋一转,话题回到应微言身上:“小应同学最近表现不错。”
  被点名的应微言浑身一抖,努力整理表情,确认自己不会展示出刚才听完八卦之后失控的表情,抬起了头。
  姜谢辞手里还捧着那盆仙人掌,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应微言。
  应微言感觉不大妙,努力装无辜,眼神清澈,嘴角压平。
  姜谢辞果然没怀疑,转过头感兴趣地问薛定谔哪里表现不错。
  应微言以为是自己课堂表现还行,见姜谢辞目光移开,自己悄悄放下了心,喝了口水。
  薛定谔抱着大茶缸喝了一口:“又是帮警察抓小偷又是给交通做宣传。”
  “咳咳咳咳咳。”应微言喝下的水全都呛进了喉咙里,猛烈咳嗽了起来。
  “小应同学你没事吧。”
  应微言把水挪开,艰难道:“没事薛老师,我没事。这个——”
  应微言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这个其实只是我顺手做的事情。”应微言弱弱道。
  “我们南影的学生就要有这种为这个社会贡献的精神。我们是这个社会的一份子嘛。”薛定谔的语气颇为赞赏,眼神也带着对应微言的欣赏,“你这孩子前途不可限量。”
  “谢谢老师......”
  “姜谢辞啊,你整天忙工作不冲浪应该不知道吧。你这个小弟子最近那是在网上火的呀。她现在都几十万粉丝了,厉害吧。”薛老最近因为网络冲浪有些废寝忘食,他得意于自己的网速快。
  薛定谔话题转移速度太快,让应微言跟不上。
  但反应过来薛定谔在说什么之后,应微言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应微言可怜的像是过年被亲戚拉出成绩单的小朋友。
  本来志得意满以为要继续展示自己的语数双百试卷,结果下一秒展示的是自己在学校晚会上五音不全的唱歌视频。
  应微言急中生智,看了眼时间:“薛老师,你是不是要回家吃饭了。师母在等你吧。”
  本来薛定谔还想多说两句,一看时间脸色变了:“你师母是在家里等我呢。不说了不说了,你们聊你们聊。姜谢辞用完我办公室记得给我锁上。仙人掌放窗口晾着啊。”
  薛定谔匆匆忙忙走了,顺带拉上了办公室的门。
  应微言抬手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拿起杯子空喝了一口没水的杯子。
  “应微言。”姜谢辞挑出了仙人掌旁边一根烟头,头也不抬道,“你杯子是空的。”
  姜谢辞按照薛老要求把他的仙人掌放到窗户边:“紧张什么,我又不吃人。还是说方木锡和梓宁又跟你说了什么?”
  不说还好,一说这话,应微言的记忆回到了在都可意家那天。
  魔头,大魔头,反派。
  当天方木锡和梓宁在群里一直把责任推给对方,原来真正的内奸是自己。
  这个事情,该不该跟他们承认呢。
  窗边挨着书柜,姜谢辞在薛定谔的书柜里翻了翻。
  接着抽出其中一本很厚的书。
  书后藏着一大盒进口巧克力,是薛定谔的私藏。
  姜谢辞拿着巧克力走到应微言面前,后者紧紧绷着,像是在组织语言。
  “吃巧克力。”
  应微言低头看造型精美的巧克力:“是不是不太好。”
  “没什么不太好的。仙人掌都浇死五个。不差这些巧克力。”姜谢辞把巧克力放下,“之前梓宁和方木锡把薛老珍藏的茶叶煮了茶叶蛋,我也买了一幅画赔他。”
  薛定谔的办公室看样子成了师生三人的据点,任取任用,自由如风。
  “都说我的学生都有点我的风格。”姜谢辞拿了块巧克力掰开,给应微言一半,“怎么你这么怕我。”
  应微言接过巧克力:“其实不是怕。”
  “那是什么。”姜谢辞吃了巧克力,看着跟鹌鹑一样的应微言,“还有别的原因吗?”
  别的原因,应微言觉得不能说,于是含糊:“是有别的原因。”
  “巧克力好吃吗?”姜谢辞突然问。
  应微言嘴里含着巧克力,发现姜谢辞的风格似乎也跟薛老风格差不多。
  思维极其跳脱。
  “挺好吃的。”应微言诚实点头。
  姜谢辞把巧克力的盒子一盖,推到应微言手边:“走的时候带走,改天我再给他买一盒。”
  应微言:“......”
  连吃带拿的真的可以吗?
  外卖刚好到了,专门的配送员身上还穿着制服。
  应微言拿外卖的时候面对面的配送员哎了一声:“我认识你,你是不是那个——”
  应微言以为配送员看到了里面的姜谢辞,正挪步想挡住配送员视线,对方念出她的名字:“暴打年糕。”
  “我刷到过你好多视频,还是你粉丝呢。”
  “是我,谢谢你。我会给好评的。”应微言拿走外卖,“辛苦了哥。中午吃饭还要送外卖。”
  配送员被她一串话打乱,忘了本来要说的话,呵呵笑着:“不辛苦不辛苦。”
  等配送员走进电梯才想起来,吃饭不送外卖什么时候送外卖,他赚的就是吃饭这笔钱啊。
  外卖是几个*大盒子,打开里面是看着质量很好的保温盒。
  应微言又看了眼外卖袋子的包装,发现是她没点过的外卖,顺带给袋子照了张照片,应微言收起手机。
  姜谢辞把饭菜摆好,顺手递给应微言筷子。
  有吃的时候,应微言的注意力就在吃上,看着食物眼睛里都多了些光。
  姜谢辞有些好笑,刚才吃巧克力的时候是这样,之前吃烧烤的时候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