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这几个月平均每周都有“接触刺激源”,每次都达到三分钟,但没一次见秦勉有反应。
  何岭南想劝劝秦勉去看医生,半大小伙子就这么障碍着,于秦勉来说肯定是一件特伤自尊的事,他担心时间久了,秦勉心理都要跟着扭曲。
  何岭南:“你要不去医……”
  “嗡嗡——”
  秦勉手机偏在这时开始振。
  秦勉看了他一眼,掏手机接电话,电话另一头说了什么话,秦勉又看他一眼,对手机说“稍等”,而后急匆匆走去休息室。
  门外打电话的可乐还没回来,秦勉又闹这样。
  今天什么日子?一个两个接电话都神神叨叨。
  电话由新缇格斗俱乐部打来。
  秦勉在新缇期间用于备战的格斗俱乐部,本身也是秦勉投了大头的钱。
  他之所以背着何岭南接电话,是因为队员提到在俱乐部休息室沙发下方捡到一粒药——只有半片,半圆形,有整齐的切割痕迹。
  队员一说那半片药的形状,秦勉立即有了印象。
  那是何岭南的药。
  他问过何岭南药物具体作用,何岭南不肯告诉他,即便他以交换答案为目的告诉何岭南自己有功能障碍,何岭南依旧只用一句玩笑糊弄过去,说是治精神病。
  秦勉关上休息室的门,对手机道:“说吧。”
  “老板,你也知道,搞格斗的最怕这个,我在休息室看见这药就赶快给你打电话了,我怕是你团队里的选手私下服用违禁药。你看,我是直接把药送检还是?”
  “送检。”秦勉说,“检出结果第一时间告诉我。”
  第31章 你要是能起来,我让你
  临近比赛,秦勉的训练强度大幅减弱,一是为后续的减重脱水准备最佳的身体状态,二是避免赛前因训练受伤这种乌龙事件。
  教练把实战由上午下午各三场减到只保留下午的三场,上午则是用来研究对手和总结复盘。
  不用拍摄实战,何岭南窝在二楼打游戏。
  看秦勉上楼,抬头打了个招呼:“完事了?”
  “嗯。”秦勉不冷不热地回应道,“我冲澡。”
  “等一下。”何岭南放下手里的游戏,抬手在自己嘴唇上点了一下。
  “好,”秦勉应道,“冲完澡找你。”
  这次亲完再没反应,真得劝秦勉看医生了,何岭南想。
  秦勉没直接拐进屋洗澡,而是顺着泳池朝二楼尽头的冰箱走过去。
  何岭南以为他拿水喝,结果看见这人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是冰袋。
  又是冰袋?
  一上午不是光看视频了吗,没练就肌肉疼?
  坏了,别是哪里肌肉拉伤了撑着不说吧?
  想着,何岭南离开椅子,打算跟去看看怎么个事。
  运动鞋踩在地上没什么声响,更衣室的喇叭播着轻柔的背景音乐,上午训练中心其他队员都陪着秦勉分析复盘,没人来洗澡,雾气晾干,更衣室里罕见的清爽。
  秦勉没在更衣室里,应该进了里面的浴室。
  迟迟没有听见花洒喷水,何岭南有些纳闷,想着是不是花洒坏了、水压不够、管道断了,于是又往前凑近两步。
  这个角度能看见秦勉了——秦勉没脱衣服。
  穿衣服进浴室?
  没明白秦勉做什么,何岭南顺着秦勉的身体往下看,发现了秦勉抬到腰的手。
  何岭南偏了偏头,由秦勉的背面看到一部分侧面。
  秦勉的手臂屈起,手上拿着一块毛巾,四四方方的毛巾,里面露出冰袋一角。
  秦勉正抄着冰袋敷在两腿之间。
  后知后觉想明白秦勉在干什么,何岭南胸腔里如同炸开一座活火山。
  秦勉侧过头看向门口,目光撞上何岭南视线,那冰袋溜溜滑出毛巾,“啪嗒”摔在地砖上。
  何岭南以前没多想,是因为他每次邀请秦勉亲他都是在秦勉训练结束!
  所以秦勉说肌肉疼,拿着冰袋冰敷身体,他也没把它和之后的亲吻联系在一起。
  甚至秦勉冰敷肌肉要背着人这件事,也被何岭南理所当然地解释为秦勉面子薄毛病多!
  胸腔里那座火山哧哧往外蹦石子。
  秦勉拿着冰袋进浴室,他几乎后脚就跟进来,秦勉刚把冰袋敷上去就被他发现——这么短的时间,所谓的冰敷多半还没起实际效用。
  “你怎么进来了?”秦勉问。
  生怕自己冤枉秦勉,何岭南一边不动声色观察着对方,一边语气随意地回答:“这里又不是女浴室,我进来不行?”
  秦勉错开视线半蹲下来,用毛巾包着捡起地上的冰袋。
  何岭南趁机扑上去夺过冰袋。
  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还是被冰袋的触感吓一跳,冰得手指指腹噌地一刺。
  冰袋被秦勉重新拿走,秦勉握了握他手指指尖:“太凉,别直接用手。”
  黏着的冰凉滞在指尖,感觉始终碰着什么东西。
  何岭南动了动唇,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倏地伸手,一把将秦勉推进隔间。
  透明胶帘像一群被惊扰的水母。
  这里不是洗手间,隔间也靠这层胶帘遮蔽,并不是绝对的私密空间。
  秦勉被他抵着,说道:“我还没洗澡。”
  “你也没出汗。”何岭南似笑非笑地打量秦勉,从脖子上那道颈环纹身一寸寸往下。
  最后攀回秦勉的胸口。
  秦勉胸口的起伏明显变快了。
  他的目光在秦勉脸上慢慢刮,头擦着靠近,唇凑到秦勉耳朵附近:“哎。”何岭南轻声道,“和你商量一件事。”
  他看见秦勉的耳朵很快染上淡淡的红,秦勉往后避,试图和他拉开一点距离。
  何岭南抬起手摸到秦勉另一侧脸颊,把秦勉的耳朵再次扳到自己唇边。
  声音在窄小的隔间里变得无比清晰,秦勉的心跳,秦勉喉结卡着纹身上下轻动。
  何岭南垂眼看着秦勉耳廓上的半透明绒毛,开口:“你要是能起来,我让你g一次。”
  右手顺着秦勉身上的衣服磨擦,窸窣声钻入耳孔,手走过人鱼线奔向主题,握实的那一下明显感觉秦勉震颤,有力的震颤。
  这是他第二次实打实地碰到秦勉。
  和第一次一模一样,要多清楚有多清楚地感受到秦勉从没反应、再到有反应的变化。
  秦勉骗了他。
  他以为证据确凿,可以嗷嗷喊着发泄自己的怒火,没想到第一时间的反应竟然是……幸好。
  幸好。
  因为失眠导致的供血不足,而萎靡了两年的器官,刚刚见好,又在这几个月密集地遭了冰敷,幸好没就此一蹶不振。
  何岭南松了一口气,怒火没有足够燃油供给,加上冷不丁听见外面有人说话,他憋半天才压低声音道:“你他妈就不怕这玩意儿真被你搞坏死?!可乐家楼下宠物医院,情人节特惠,绝育买一送一,你快他妈去捡漏吧!”
  说完,转身迈大步走,刚走到更衣室,被身后的秦勉拽住手臂。
  “对不起。”秦勉说。
  何岭南:“松手。”
  秦勉犹豫片刻,松开了手,却一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快踩到他脚后跟了。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说的是英文,是tas总部来的摄像助理,这个时间来训练中心,是来让何岭南挑空镜素材。
  何岭南停住脚步,叹了口气,回过头,意有所指地看向秦勉十分显眼的裤裆:“外边有人,你确定要这样出来?”
  秦勉不说话,再一次伸出手拉住何岭南手腕。
  这次没等何岭南说话,“嗡嗡”的振动声音响起,顺着声源看过去,是椅凳上放着的秦勉手机。
  来电显示上是个典型的新缇人名字。
  “我不是为了占你便宜,我不想你离开。”秦勉说,“我知道你担心我,我的病不好,你就暂时不会走。除了这个我只能用十倍违约金留你。”顿了顿,又说,“但你不在乎违约金。”
  何岭南哭笑不得,扫了眼椅凳上振不停的手机:“先接电话吧。”
  这样僵持下去只会更惹人厌,秦勉松开了何岭南。
  何岭南叹了口气,走出更衣室门口。
  秦勉拿起手机,看向屏幕,胸口没由来地泛起紧绷。
  更衣室里能听见外面何岭南和摄影助理说话,没一会儿,外面安静下来,他们一起去了一楼。
  秦勉点下接通,把手机贴到耳边:“检测结果出来了?”
  新缇俱乐部队员说道:“出来了,老板。成分是一种精神类处方药物,用于治疗精神分裂。”
  眼前晃过一阵眩晕,秦勉下意识抓起一旁的冰袋。
  冰袋还没化,白气裹着他的手指,将手指焊在冰袋上。
  “有没有可能用于治疗其他心里疾病?比如强迫症,幽闭空间恐惧症,躁郁症?”秦勉把自己能想到的病症一个个背诵出来,期待着对方听见对症随时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