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好的爸爸。”林叙白嘴里没个正形儿,陆砚声习以为常,白捡这么大个儿子,自己也不算亏。
  吃完午饭,林叙白主动要求洗碗,陆砚声想了想同意了,跟到厨房去指导他洗碗。
  “我会洗碗。”林叙白觉得教你洗碗这种话就是笑话,洗碗嘛,谁都会的。
  “我当然知道你会洗碗,我是想教你怎么洗碗的同时可以节约用水。”
  “那得学啊,节约用水人人有责。”林叙白瞬间不那么抗拒了,乖乖按照陆砚声的指示操作,堵上洗碗槽的出水口,挤了两泵洗洁精进去,然后放水,高压水流很快冲起绵密泡沫,陆砚声倒掉碗碟里的残羹剩饭,把脏碗筷扔进洗碗槽里。
  “好了,洗吧。”
  “你洗完就回家吧,我要睡个午觉,下午晚点去看车,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关好。”陆砚声吃完午饭开始犯困,打了个哈欠往卧室走,卧室门没关,可以隐隐约约听到厨房的声音。
  陆砚声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睡梦中,他感觉到床垫微微下陷,翻了个身侧躺,小腿无意碰到什么温热的东西。
  睡意昏沉间,陆砚声眼皮微抬,对上林叙白近在咫尺的睫毛,眼睛瞬间睁开,看见他的领口歪斜,午后的阳光透过纱帘,在他锁骨凹陷处落着一小块光斑,随着胸膛起伏微微摇晃,两人的手臂似碰非碰,能感觉到对方的温度。
  不是梦,陆砚声意识到这一点,胸膛微微紧绷,呼吸变得很轻,不敢惊醒对方。
  窗外知了嘶鸣,空调送风的声音还有心跳,一切细节无限放大,像慢放的电影。陆砚声屏住呼吸,用视线丈量对方的眉骨。
  这么长的睫毛,浪费在男人脸上......
  睡相居然挺乖,不打呼,挺好。
  陆砚声睡眠浅,不能和打呼的人睡觉,思绪乱飞间,林叙白突然动了,伸手乱抓了两把,抓到陆砚声的手臂,不由分说的拽过来枕着,像在对待自己的专属枕头,又调整了一下睡姿,脸颊顺势枕上陆砚声的肩窝,整个人往陆砚声怀里更深地陷进去,像是终于找到了舒服的睡姿,唇间溢出一声模糊的呓语。
  整个过程陆砚声都是任人摆布的状态,不敢动,直到脖颈间感受到湿热的呼吸,他的胸口随着对方的呼吸起伏,心跳如雷。
  得寸进尺......
  陆砚声闭了闭眼,喉结滚动,最终缓缓吐出一口气,小心翼翼调整姿势,让自己稍微舒服点,另一只手悬空半刻,最后轻轻落在凉被上,离林叙白的腰约莫一寸的距离,像守护,又像克制。
  陆砚声再次合上眼,任由睡意侵袭,等了一会儿,却发现......
  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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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甜好甜嘿嘿()
  上班果然很难谈到甜甜的恋爱。
  第34章 直男微弯
  小腹下方升起的燥热像簇火,顺着脊背灼烧陆砚声每一寸肌肤,让他感觉口干舌燥,偏偏林叙白的膝盖还无意识的抵在他腿间磨蹭,每一下都像是在往火堆里添柴。
  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和怀里是谁没关系,换条狗压着也会这样的,对......
  不对!这他妈绝对不对,我是男的,他也是男的,他喜欢男的,但我是直的啊!可我现在......
  陆砚声的视线再次落到林叙白身上,他的衣领口在挣扎中彻底歪斜,露出锁骨和隐约的肩线。陆砚声猛地别回脸,又是一阵气血上涌。
  所以现在是他的问题还是我有问题?
  陆砚声彻底睡不着了,想去趟卫生间,尝试把被枕着的手臂缓慢抽出来,刚移动半寸,林叙白立刻皱眉,喉间溢出不满的咕哝,贴上来抱得更紧。
  陆砚声被迫伸了伸脖子,将下巴抵在林叙白毛茸茸的脑袋上,心里开始想要买什么样的车,预算多少。
  林叙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被断断续续的水流声吵醒,睡眼惺忪的睁眼,发现陆砚声不在床上。
  陆砚声不行啊,自己都送上床了,居然还能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不过陆砚声身上的味道挺好闻的,林叙白闻着安心,睡了个好觉。
  林叙白从床上坐起来,准备缓缓再下床,这时陆砚声进来了,他刚冲完澡,浴巾松松垮垮的系在髋骨位置,宽肩窄腰的倒三角轮廓暴露在林叙白的视野里,本来还迷糊着的林叙白瞬间清醒。
  因为工作原因,陆砚声的健身时间并不规律,和大学那会儿没法比,人鱼线若隐若现,八块腹肌不算雕刻般分明,但也紧实的恰到好处,是长期伏案工作后,倔强保留的一丝少年感。
  和车队里那些刻意练就的健美身材不同,眼前这副带着水汽,毫无防备的身体,更让林叙白想去触碰。
  “你醒了,是被吵醒的?”陆砚声站在门口,似乎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你过来。”林叙白坐在床边朝他招招手,陆砚声大概猜到他要干什么,脚下步子没动。“你......出去。”
  林叙白知道陆砚声在怕什么,做了一个发誓的手势。“我不会动手动脚的,我发誓。”
  “你要是敢耍流氓我就报警。”陆砚声半信半疑的走进去,走到林叙白面前停下。
  林叙白嘿嘿笑着伸手,环住陆砚声的腰,脸颊贴上陆砚声还挂着水珠的腹肌,他的后腰有两道深凹的腰窝,没有下一步动作,就这么静静抱着。
  陆砚声不知道他这算不算耍流氓,但这样的姿势对他而言实在过于暧昧,于是安静了几秒钟后轻轻拍了拍林叙白的后背。“你去洗把脸,我换身衣服,然后出门去汽车城。”
  “好。”林叙白听话的松手,起身往卫生间走,陆砚声松了口气,打开衣柜找衣服,总感觉忘了什么但又想不起来。
  后来有一天陆砚声莫名其妙的想起这件事,恍然大悟自己当时忘了什么,他忘了问林叙白为什么没有回去而是睡在他的床上。
  但那个时候的他觉得答案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两个人赶在汽车城下班前打车过去,因为预算充足并且陆砚声已经想好了买什么车,所以整个过程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唯一不好的点就是元州没有现车,选好配置后需要从周边城市调货,大约要等三天。
  从汽车城出来后,陆砚声又打车带林叙白去了幸福里小区,就是赵女士现在住的老小区。
  小区的大铁门常年开着,因为没有电梯,每栋单元楼都是六层,水泥外墙上爬满生锈的防盗网和空调外机,小区楼下有几棵老梧桐,梧桐树下摆了几张折叠桌,午后常有大爷大妈在这里打手搓麻将和下棋,水泥花坛边上围坐一圈阿姨,是小区里最出名的情报中心,一点风吹草动都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陆砚声低头带着林叙白经过,有眼尖的阿姨认出他,大着嗓门打招呼。“声娃儿回来啦,还带了个帅哥朋友回来。”
  怕什么来什么,陆砚声无奈换上微笑抬头,用方言回应坐在花坛边择豆角的女人。“是啊王姨,晚上准备弄豆角腊肉干饭哇。”
  “对头,喊你朋友晚上一起过来吃点嘛。”阿姨热情邀请。
  “下次下次,我爸今天在家煮好了。”陆砚声说着加快了步子,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一路上,陆砚声又和几个热情的叔叔阿姨打了招呼,上楼的时候,林叙白才找到时机和陆砚声说话。“你们都认识?”
  “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肯定认识啊。”
  陆砚声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但林叙白感觉很神奇,可能是因为他家小区的别墅群很分散,小时候教他用法语骂人的外交官爷爷在这里没住两年,就被子女接到国外去生活了,所以林叙白没有体会过这样的邻里情。
  赵女士的家在二楼,门没关,林叙白跟着陆砚声进去,陆砚声拆了一双新拖鞋伺候他穿上,这是赵女士特意给林叙白准备的。
  房子比陆砚声在上北租的一居室大点儿,玄关旁边的墙上钉着双层柚木挂钩,上层挂钥匙,下层挂赵女士的碎花遮阳帽。
  “妈,你要的人给你带回来了。”陆砚声边换拖鞋边吆喝,不一会儿赵女士就窸窸窣窣从卧室出来,手里拎着喷壶。
  “小林来啦!”
  “阿姨好。”林叙白站在客厅朝赵女士打招呼,一看就是小时候肯叫人的小孩,招人喜欢。
  “冰箱里冻了西瓜,去切出来。”赵女士顺手把喷壶交给儿子,冲林叙白笑笑,把人安置到沙发上坐下。“阿姨今天在家搜罗了好多东西出来,我觉得你应该会感兴趣,等着嗷,阿姨去拿。”
  赵女士说着往卧室走,再出来时手里抱了一堆相册。“这都是陆砚声从小到大的相册,可惜他上了大学后就不爱拍照了,工作后的照片都是我从他朋友圈里保存下来洗出来的,像素一点都不好。”
  几本相册是按照时间线来,最大的一本是陆砚声从出生到初中前,剩下两本是初高中的,还有一本没有装满,只装了一些陆砚声大学和出来工作后旅游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