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对面的任彬也吃差不多了，打个饱嗝，端起鱼汤慢条斯理喝着。
周盛东问：“你没觉得今天的牛肉卷和平时不大一样？”
任彬被问懵，“没有啊！哪里不一样了？”
周盛东已按下桌上的小铃，两分钟不到，唐力亲自跑上来，“周总，有什么吩咐？”
“今天的牛肉卷是唐嫂做的吗？”
唐力闻言就笑开了，用力一拍掌道：“我刚刚就想和您说，看您着急吃饭，想还是算了，没料到周总厉害，竟自己吃出来了。”
“这么说，真不是唐嫂的手艺？”
“她呀，总吵着要回趟老家看看，嚷了有段时间啦！就是不放心您这头，怕交给别人做不好，怠慢了周总。前阵子呢，我们招到一个小工，人极伶俐，我老婆就试着把几道看家菜教给她咯，没想到她做得有模有样，我老婆这才敢撂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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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盛东顿时来了兴致，“哦，原来这样。这个小工你是什么时候招的？” “来了该有一个月啦！” “是么？我之前竟没吃出来。” 唐力笑道：“您前次来还是我老婆下的厨啦！她昨天下午才上的火车，今天这餐才是那个小工做的——是不是还欠点火候？” “没有，做得不错。”牛肉卷实则比唐嫂做的滋味还要更醇厚些。 周盛东对唐力道：“方便的时候，你叫他上来，我见一见。” “一句话的事啦——您稍等！” 周盛东见他这就要下去叫人，忙说：“不用急的，等厨房闲了再……” 但唐力已经噔噔噔跑了。 任彬把自己盘子里最后一个卷儿搁嘴里，蹙眉细嚼，还是纳闷。 “哪里不一样了？我怎么吃不出来啊！” 周盛东摇头，“叫你少吃外卖了！你那根舌头啊，快被调味剂给废掉了！” 他没想到这个出手不凡的小工居然是个女孩—— 听到脚步声，周盛东扭头，唐力身后跟着个女孩，慢悠悠走上楼来。远远的一眼，只是笼统觉得是个白皙素净的身影，走近了才看清楚，她有一头乌黑长发，发顶挑了一束扎起，露出饱满的额头，脖颈修长，眉眼清淡，神色里还带几分稚气。衣着极普通，白衬衫、直筒牛仔裤，衣服仿佛洗过无数次，光泽都没了，朴素得不能再朴素。也说不清她哪里特别，就是很养眼，让周盛东想起池中那几株刚开的白荷，遗世独立，似乎不应被尘世惊扰。 唐力给他介绍，“这是新来做事的舒桐，现在是我们的后厨主力，呵呵——小舒，快叫周总！” “周总，您好！” 舒桐展眉笑着，笑容很甜，又分明带着局促，让周盛东忍不住放柔了嗓音。 “今天这餐饭是舒小姐做的？” “嗯。是不是不如唐嫂做得配胃口？” “谦虚了。你的手艺和唐嫂不相上下，这道牛肉卷，好像还稍胜一筹。你是不是把唐嫂教你的配方改了？” 舒桐眼睛亮了一亮，“周总能吃出来？” 周盛东愉悦，“你这么问，证明我猜对咯？” “嗯！唐嫂教我用素油拌馅儿，我觉得味道薄了些，就往里面添了一小块黄油。” 周盛东听说，不由挑起眉毛，“是我让唐嫂用素油…
周盛东顿时来了兴致，“哦，原来这样。这个小工你是什么时候招的？”
“来了该有一个月啦！”
“是么？我之前竟没吃出来。”
唐力笑道：“您前次来还是我老婆下的厨啦！她昨天下午才上的火车，今天这餐才是那个小工做的——是不是还欠点火候？”
“没有，做得不错。”牛肉卷实则比唐嫂做的滋味还要更醇厚些。
周盛东对唐力道：“方便的时候，你叫他上来，我见一见。”
“一句话的事啦——您稍等！”
周盛东见他这就要下去叫人，忙说：“不用急的，等厨房闲了再……”
但唐力已经噔噔噔跑了。
任彬把自己盘子里最后一个卷儿搁嘴里，蹙眉细嚼，还是纳闷。
“哪里不一样了？我怎么吃不出来啊！”
周盛东摇头，“叫你少吃外卖了！你那根舌头啊，快被调味剂给废掉了！”
他没想到这个出手不凡的小工居然是个女孩——
听到脚步声，周盛东扭头，唐力身后跟着个女孩，慢悠悠走上楼来。远远的一眼，只是笼统觉得是个白皙素净的身影，走近了才看清楚，她有一头乌黑长发，发顶挑了一束扎起，露出饱满的额头，脖颈修长，眉眼清淡，神色里还带几分稚气。衣着极普通，白衬衫、直筒牛仔裤，衣服仿佛洗过无数次，光泽都没了，朴素得不能再朴素。也说不清她哪里特别，就是很养眼，让周盛东想起池中那几株刚开的白荷，遗世独立，似乎不应被尘世惊扰。
唐力给他介绍，“这是新来做事的舒桐，现在是我们的后厨主力，呵呵——小舒，快叫周总！”
“周总，您好！”
舒桐展眉笑着，笑容很甜，又分明带着局促，让周盛东忍不住放柔了嗓音。
“今天这餐饭是舒小姐做的？”
“嗯。是不是不如唐嫂做得配胃口？”
“谦虚了。你的手艺和唐嫂不相上下，这道牛肉卷，好像还稍胜一筹。你是不是把唐嫂教你的配方改了？”
舒桐眼睛亮了一亮，“周总能吃出来？”
周盛东愉悦，“你这么问，证明我猜对咯？”
“嗯！唐嫂教我用素油拌馅儿，我觉得味道薄了些，就往里面添了一小块黄油。”
周盛东听说，不由挑起眉毛，“是我让唐嫂用素油的，为了健康。不过确实是黄油更好吃。”
舒桐刚刚舒展的神色马上又局促起来，“那我以后不添黄油了。”
“没关系，照你的法子来。健康重要，美味也重要。”
周盛东先笑起来，唐力跟着大笑，舒桐则笑得有点不知所措，像无端受到表扬的学生。周盛东发现她笑时脸颊两边有浅浅的梨涡。
“舒小姐以前做什么工？不会就是厨师吧？”
梨涡蓦然消失，舒桐轻轻咬住唇，为难似的答不上话。
唐力怕冷场，急忙替她回答，“小舒可是大学毕业生哦，还准备考研究生来的。”
解释完，又轻觑舒桐，“小舒，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周盛东更加仔细地打量舒桐，“舒小姐几岁？不方便可以不说。”
“今年 24 岁。”
“毕业几年了？”
“去年毕业的。”
“哦——去年毕业，去年怎么没考？”
“钱不够，想攒点钱再说。”
“你不是南城人？”
舒桐摇头。周盛东看出她不太情愿透露个人信息，便不再往下问。
“老唐，今天我胃口好，再加份糖水吧。”
“好哎！陈皮豆沙还是木瓜银耳？”
“都行。”
唐力又看任彬，“小任要来点什么？
”
任彬说：“我不要，刚刚这顿饭分量比以前多，把我吃撑了。”
舒桐闻听，带些抱歉说：“那我以后减掉一点量。”
周盛东笑道：“你别听他瞎说，他不爱吃糖水，找借口罢了！”
舒桐见他望着自己，便也笑了笑，那笑容如跌落在水面上的雪花，转瞬即逝，但并无冷冰冰的味道，反倒让人印象深刻。周盛东越发觉得这女孩很有意思。
糖水是舒桐端上来的。她脚步轻，周盛东正与任彬闲聊，回眸见她款步走近，一时竟有些出神。
“周总，您的糖水。”
周盛东存心逗一逗她，“别叫我周总，这里又不是谈生意的地方。”
舒桐一怔，仓促朝他扫了眼。面前的男人长了张俊气的脸，朗目疏眉，轮廓分明，穿着舒桐叫不出名字但质地相当上乘的衣衫，浑身散发隐隐锐气，令她想到密林中潜行觅食的豹类——神色是松弛的，眼里却暗暗绷着劲儿。
“周先生。”
“还是不好。”
舒桐露出为难的神色，不自觉地又咬住了下唇。她一来就听唐嫂提过，这位恩人是个大人物，拥有一家规模不小的基建公司，为人却和善低调，乐于助人。但他们没告诉她这人到底多大年纪。她刚刚仓促的一眼也没能判断出来，只觉得他不年轻了。
“周……叔叔。”
轮到周盛东怔住，“我很老吗？”
他的目光从舒桐转向任彬，似乎想从他那里求证什么似的，任彬憋着笑不吭声。
舒桐脸一下红了，“周总不老，我，我乱叫的。”
她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惹周盛东怜惜，“不用这样紧张，我和你开玩笑的。”
舒桐脸上的红晕淡了些，银白灯光下宛如粉色朝霞，更好看了。她把托盘藏在背后，一只手怯生生往楼梯口指一指。
“那你们，你们还有事吗？没事我下去了……”
周盛东本想再多留她一会儿，还没说够话呢，可见她紧张成这样，也只能颔首放行。
今晚的糖水喝在口中，也似比往日更甜，周盛东一扫来时压抑的情绪，脸上不时闪过笑意。他就知道，来这里坐一坐，吃顿饭，什么烦闷都能消解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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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盛东问：“你没觉得今天的牛肉卷和平时不大一样？”
任彬被问懵，“没有啊！哪里不一样了？”
周盛东已按下桌上的小铃，两分钟不到，唐力亲自跑上来，“周总，有什么吩咐？”
“今天的牛肉卷是唐嫂做的吗？”
唐力闻言就笑开了，用力一拍掌道：“我刚刚就想和您说，看您着急吃饭，想还是算了，没料到周总厉害，竟自己吃出来了。”
“这么说，真不是唐嫂的手艺？”
“她呀，总吵着要回趟老家看看，嚷了有段时间啦！就是不放心您这头，怕交给别人做不好，怠慢了周总。前阵子呢，我们招到一个小工，人极伶俐，我老婆就试着把几道看家菜教给她咯，没想到她做得有模有样，我老婆这才敢撂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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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盛东顿时来了兴致，“哦，原来这样。这个小工你是什么时候招的？” “来了该有一个月啦！” “是么？我之前竟没吃出来。” 唐力笑道：“您前次来还是我老婆下的厨啦！她昨天下午才上的火车，今天这餐才是那个小工做的——是不是还欠点火候？” “没有，做得不错。”牛肉卷实则比唐嫂做的滋味还要更醇厚些。 周盛东对唐力道：“方便的时候，你叫他上来，我见一见。” “一句话的事啦——您稍等！” 周盛东见他这就要下去叫人，忙说：“不用急的，等厨房闲了再……” 但唐力已经噔噔噔跑了。 任彬把自己盘子里最后一个卷儿搁嘴里，蹙眉细嚼，还是纳闷。 “哪里不一样了？我怎么吃不出来啊！” 周盛东摇头，“叫你少吃外卖了！你那根舌头啊，快被调味剂给废掉了！” 他没想到这个出手不凡的小工居然是个女孩—— 听到脚步声，周盛东扭头，唐力身后跟着个女孩，慢悠悠走上楼来。远远的一眼，只是笼统觉得是个白皙素净的身影，走近了才看清楚，她有一头乌黑长发，发顶挑了一束扎起，露出饱满的额头，脖颈修长，眉眼清淡，神色里还带几分稚气。衣着极普通，白衬衫、直筒牛仔裤，衣服仿佛洗过无数次，光泽都没了，朴素得不能再朴素。也说不清她哪里特别，就是很养眼，让周盛东想起池中那几株刚开的白荷，遗世独立，似乎不应被尘世惊扰。 唐力给他介绍，“这是新来做事的舒桐，现在是我们的后厨主力，呵呵——小舒，快叫周总！” “周总，您好！” 舒桐展眉笑着，笑容很甜，又分明带着局促，让周盛东忍不住放柔了嗓音。 “今天这餐饭是舒小姐做的？” “嗯。是不是不如唐嫂做得配胃口？” “谦虚了。你的手艺和唐嫂不相上下，这道牛肉卷，好像还稍胜一筹。你是不是把唐嫂教你的配方改了？” 舒桐眼睛亮了一亮，“周总能吃出来？” 周盛东愉悦，“你这么问，证明我猜对咯？” “嗯！唐嫂教我用素油拌馅儿，我觉得味道薄了些，就往里面添了一小块黄油。” 周盛东听说，不由挑起眉毛，“是我让唐嫂用素油…
周盛东顿时来了兴致，“哦，原来这样。这个小工你是什么时候招的？”
“来了该有一个月啦！”
“是么？我之前竟没吃出来。”
唐力笑道：“您前次来还是我老婆下的厨啦！她昨天下午才上的火车，今天这餐才是那个小工做的——是不是还欠点火候？”
“没有，做得不错。”牛肉卷实则比唐嫂做的滋味还要更醇厚些。
周盛东对唐力道：“方便的时候，你叫他上来，我见一见。”
“一句话的事啦——您稍等！”
周盛东见他这就要下去叫人，忙说：“不用急的，等厨房闲了再……”
但唐力已经噔噔噔跑了。
任彬把自己盘子里最后一个卷儿搁嘴里，蹙眉细嚼，还是纳闷。
“哪里不一样了？我怎么吃不出来啊！”
周盛东摇头，“叫你少吃外卖了！你那根舌头啊，快被调味剂给废掉了！”
他没想到这个出手不凡的小工居然是个女孩——
听到脚步声，周盛东扭头，唐力身后跟着个女孩，慢悠悠走上楼来。远远的一眼，只是笼统觉得是个白皙素净的身影，走近了才看清楚，她有一头乌黑长发，发顶挑了一束扎起，露出饱满的额头，脖颈修长，眉眼清淡，神色里还带几分稚气。衣着极普通，白衬衫、直筒牛仔裤，衣服仿佛洗过无数次，光泽都没了，朴素得不能再朴素。也说不清她哪里特别，就是很养眼，让周盛东想起池中那几株刚开的白荷，遗世独立，似乎不应被尘世惊扰。
唐力给他介绍，“这是新来做事的舒桐，现在是我们的后厨主力，呵呵——小舒，快叫周总！”
“周总，您好！”
舒桐展眉笑着，笑容很甜，又分明带着局促，让周盛东忍不住放柔了嗓音。
“今天这餐饭是舒小姐做的？”
“嗯。是不是不如唐嫂做得配胃口？”
“谦虚了。你的手艺和唐嫂不相上下，这道牛肉卷，好像还稍胜一筹。你是不是把唐嫂教你的配方改了？”
舒桐眼睛亮了一亮，“周总能吃出来？”
周盛东愉悦，“你这么问，证明我猜对咯？”
“嗯！唐嫂教我用素油拌馅儿，我觉得味道薄了些，就往里面添了一小块黄油。”
周盛东听说，不由挑起眉毛，“是我让唐嫂用素油的，为了健康。不过确实是黄油更好吃。”
舒桐刚刚舒展的神色马上又局促起来，“那我以后不添黄油了。”
“没关系，照你的法子来。健康重要，美味也重要。”
周盛东先笑起来，唐力跟着大笑，舒桐则笑得有点不知所措，像无端受到表扬的学生。周盛东发现她笑时脸颊两边有浅浅的梨涡。
“舒小姐以前做什么工？不会就是厨师吧？”
梨涡蓦然消失，舒桐轻轻咬住唇，为难似的答不上话。
唐力怕冷场，急忙替她回答，“小舒可是大学毕业生哦，还准备考研究生来的。”
解释完，又轻觑舒桐，“小舒，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周盛东更加仔细地打量舒桐，“舒小姐几岁？不方便可以不说。”
“今年 24 岁。”
“毕业几年了？”
“去年毕业的。”
“哦——去年毕业，去年怎么没考？”
“钱不够，想攒点钱再说。”
“你不是南城人？”
舒桐摇头。周盛东看出她不太情愿透露个人信息，便不再往下问。
“老唐，今天我胃口好，再加份糖水吧。”
“好哎！陈皮豆沙还是木瓜银耳？”
“都行。”
唐力又看任彬，“小任要来点什么？
”
任彬说：“我不要，刚刚这顿饭分量比以前多，把我吃撑了。”
舒桐闻听，带些抱歉说：“那我以后减掉一点量。”
周盛东笑道：“你别听他瞎说，他不爱吃糖水，找借口罢了！”
舒桐见他望着自己，便也笑了笑，那笑容如跌落在水面上的雪花，转瞬即逝，但并无冷冰冰的味道，反倒让人印象深刻。周盛东越发觉得这女孩很有意思。
糖水是舒桐端上来的。她脚步轻，周盛东正与任彬闲聊，回眸见她款步走近，一时竟有些出神。
“周总，您的糖水。”
周盛东存心逗一逗她，“别叫我周总，这里又不是谈生意的地方。”
舒桐一怔，仓促朝他扫了眼。面前的男人长了张俊气的脸，朗目疏眉，轮廓分明，穿着舒桐叫不出名字但质地相当上乘的衣衫，浑身散发隐隐锐气，令她想到密林中潜行觅食的豹类——神色是松弛的，眼里却暗暗绷着劲儿。
“周先生。”
“还是不好。”
舒桐露出为难的神色，不自觉地又咬住了下唇。她一来就听唐嫂提过，这位恩人是个大人物，拥有一家规模不小的基建公司，为人却和善低调，乐于助人。但他们没告诉她这人到底多大年纪。她刚刚仓促的一眼也没能判断出来，只觉得他不年轻了。
“周……叔叔。”
轮到周盛东怔住，“我很老吗？”
他的目光从舒桐转向任彬，似乎想从他那里求证什么似的，任彬憋着笑不吭声。
舒桐脸一下红了，“周总不老，我，我乱叫的。”
她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惹周盛东怜惜，“不用这样紧张，我和你开玩笑的。”
舒桐脸上的红晕淡了些，银白灯光下宛如粉色朝霞，更好看了。她把托盘藏在背后，一只手怯生生往楼梯口指一指。
“那你们，你们还有事吗？没事我下去了……”
周盛东本想再多留她一会儿，还没说够话呢，可见她紧张成这样，也只能颔首放行。
今晚的糖水喝在口中，也似比往日更甜，周盛东一扫来时压抑的情绪，脸上不时闪过笑意。他就知道，来这里坐一坐，吃顿饭，什么烦闷都能消解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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