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阿玉接过宋初递过来的外套,劝道:“少夫人,你和少爷总不能一直这样吧!”
  宋初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又没招惹他,他就直接给我甩脸色,凭什么我先跟他开口。”
  “可是一直这样,你们还怎么过日子?”
  宋初心烦地抓了抓头发,“我知道了,你去跟夫人院里说一声,我今天太累了,晚上就不吃饭了,先休息了。”
  阿玉看着宋初的表情,也没再多说,给宋初铺好床之后就退了下去。
  宋初连喝了几杯冷茶,可是心里依旧烦的厉害,本是因为知道有清楚她身份的同乡人而烦躁,后来就被温言州那故意冷漠的行为惹得心绪更加烦躁,然后紧接着就是冷战和每天的用脑过度,到了现在,宋初都不知道这局面现在到底该赖谁了。
  今天一看到陈千楚那想和自己纠缠不清的样子,宋初就更来气,这男人怎么一个比一个气人。
  但是相对比一下,温言州还是要比陈千楚好很多的,就是这脾气太怪了。
  有了陈千楚这个对比,宋初突然觉得温言州顺眼多了,温言州从小疾病缠身,没养成阴暗的性格已经很不错了,古怪就古怪点吧!
  但是让宋初去讨好温言州,她觉得自己绝对做不到,算了,再过几天好了,看后面事态会怎么样发展吧!
  温言州回来的时候,宋初已经睡了,看着宋初眉间微微蹙着的痕迹,忍不住伸手抚了上去,可碰到之后,却又很快收回,站起身连退了几步。
  房间里静的吓人,温言州能听见的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和过分快的心跳声,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在他胸膛里膨胀,纠结的他难受。
  在温言州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温言州就逐渐没有了愧疚和忏悔这两种感情,可是现在看着宋初不安稳的睡容,温言州就烦恼的不行。
  躺在床上,看着宋初的身影,温言州成功再次失眠,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头疼的直难受。
  宋初在书房又奋斗了几天,李静姝把温言州给塞了过来,并说要让温言州教宋初学习管理账本。
  看着神色略微没有这么冷的温言州,宋初终于开了口,“你坐,要喝茶吗?”
  温言州坐了下来,可和宋初之间的距离,都能再坐四个他了,“不用了,我不渴。”
  宋初看着温言州离自己的位置,听着他依旧冰冷没有感情的话,宋初使劲磨了磨牙,也不说话了。
  温言州交代了几句和账本有关的事,然后又继续保持了冷漠,一句话也不说。
  宋初白了温言州一眼,低头自个看账本去了,完全忽视掉了温言州,就仿佛这房间里除了他在没有了别人。
  看着宋初生气了的动作,温言州握书的手指紧紧攥在了一起。
  宋初不想占温言州的任何便宜,人家心不甘情不愿地来教给自己看账本,宋初也就心不甘情不愿地去给温言州熬汤去了。
  只不过宋初这次做的是桂圆炖鸡蛋,是给女人补气血用的,为表真诚,宋初还特意给温言州加了一份归芪乌鸡汤,不仅补气养血,还固肾调精。
  看着自己面前的乌鸡,宋初拿着菜刀就狠狠地剁了起来,那现场和分尸简直没什么区别了。
  阿玉和南月站在一旁,彼此尴尬地看了看对方,最后两个人默契地选择离开,把厨房留给宋初一个人任意发挥。
  宋初把鸡剁好之后,就把锅给炖上了,等汤烧开之后,宋初拿着小勺就去撇油。
  因为心烦气躁,拿勺子过来的时候宋初忘了拿碗,发现自己的失误之后,宋初忙转身就要去找碗,结果一个不小心把锅给碰翻了。
  阿玉和南月听见声音就往里面闯,一开门就看见宋初痛苦地拉着自己的裙摆,小腿处已经明显被烫伤了,而且看着很严重。
  温言州知道宋初被烫伤了之后,放下手里的书就往院子里赶,左鹤看着从没这么着急过的温言州,心里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宋初坐在床边,眼睛里含着的都是泪,阿玉拿着药小心翼翼地往上面抹,可还是会不小心碰到伤口,每次一碰到,宋初就忍不住的一收腿。
  阿玉心疼地看着宋初,“少夫人,你忍忍,马上就好了。”
  宋初咬住了自己的一个手指,点了点头。
  温言州进门的时候,就看见宋初咬着手,闭眼不忍看的模样,那一刻,温言州的心头猛地一痛。
  “放下,我来。”
  宋初听见了温言州的声音,立马忍住痛意,冷着脸开口,“不用,让阿玉来就好,你还是去忙你的事吧!”
  温言州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接过阿玉手里的药和棉布就半跪在了宋初的面前,“我以前给安辰涂过,有经验。”
  宋初把腿往后一抽,明显很抗拒,“真不用了,这些小事让阿玉他们来就好。”
  “你是为了给我熬汤才烫伤的,我就得对你负责,而且若是等母亲过来了,她也会让我给你涂的。”温言州倒出来了一些药,单手就握住了宋初的腿,丝毫不给宋初反对的机会。
  宋初挣脱不过,于是咬着下唇,扭开了头。
  温言州的动作很轻,就仿佛是在擦拭一件什么无价珍宝,尽可能的不让棉布碰到伤口,冰凉的药膏涂到小腿上,剧烈的钝痛感很快就减轻了不少。
  宋初感受着腿上传来的感觉,她微微扭头瞥了一眼温言州,这人真是奇怪,前一秒还对她爱搭不理,现在怎么就上赶着来给她涂药了呢?难道是他对自己这几天的行为感到愧疚,现在特意来讨好?
  有毛病。
  第24章
  温言州给宋初仔细地涂完了药,然后把东西交给了阿玉,又朝着她嘱咐道:“去给后面厨房说声,这几天做的饭清淡一些,更不要让伤口遇到水,能坐着就别动。”
  “是,少爷。”阿玉接过了东西,然后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温言州等阿玉走了之后,这才开口道:“你这几天就在房里好好养伤,学习账本的事我会去帮你跟母亲说的,先不用学了。”
  温言州一系列做下来之后,宋初浑身不自在,她实在是不明白这个人再发什么神经,“今天谢谢你帮我涂药了。”
  “你本来就是因为替我熬汤才受伤的,我该为你负责。”温言州说完之后自己僵硬了一下,负责这个词,在这种情况下,竟让他生出来了一些别的心思。
  真的是够了。
  李静姝知道宋初受伤之后,赶过来看望了她,还让人给宋初拿来了不少的医治烫伤的和祛疤的药膏。
  晚饭宋初没有过去和他们一起吃,温言州也被李静姝遣回了院子里,然后某两个人彼此大眼瞪小眼的沉默了许久,直到宋初的肚子先撑不住,这才开始了吃饭。
  因为宋初腿部的烫伤,今天的晚饭很清淡,桌子上就是一些青菜、瘦肉、鸡蛋。
  而桌子上唯一一盘肉,却被放在了温言州的面前,也就是宋初的对立面,宋初看了那肉好几眼,可却因为胳膊短,硬是碰不到盘子。
  温言州沉默着把盘子放到了宋初的面前,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宋初尴尬的收了收筷子,最后还是憋出来了一个,“谢谢,你也吃。”
  温言州低着头,少女软糯糯的声音传到他的耳边,他唇角微微向上一勾,但是笑意很快又淡了下去,胸口的憋闷感再次传来。
  宋初看着面前的肉,安静的房间里处处充满着尴尬的气氛,没吃几口,宋初就觉得自己吃不下去了
  温言州偷瞄了一眼宋初,不能再这样了,好歹要恢复到以前和平相处的情况。
  至少,能让她不再每天都这么郁郁寡欢。
  宋初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头低的更厉害了,要是搁以前,宋初绝对会大大方方地看回去,可是今天这种情况,宋初一点都不想和他交流。
  温言州犹豫了一下,轻声开口,“你那次出去,晚上回来为什么心情会不好?”
  宋初没想到温言州会问这个问题,抬头看向他的时候,眸子里明显多了些惊讶,但很快又转变成了微微的气愤,然后狠狠的咬了一口肉,“我不是因为遇到了什么事情而生气,是因为别的。”
  “那是因为什么?”温言州轻轻一皱眉,就好像完全不知道宋初生气和自己有关系。
  宋初放下了筷子,漫不经心地坐直了,可是看向温言州的目光却变了,就像是带上了质问,“你说我因为什么?”
  “我不知道。”
  宋初使劲的磨了磨牙,就差把牙釉质磨下二两了,这个男人。
  看着宋初的反应,温言州说出了那个他明知故问的原因,“你不会是因为我吧?”
  宋初给自己做了几次心理建设,这才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那你又为什么生气?”
  温言州轻轻叹了口气,“我生气是我自己的原因,和别人无关。”
  他这话也没说错,他生的气可不是在气自己,气自己动了不该动的念头,然后到了后来,每次看着宋初紧锁的眉头,温言州就觉得自己的心口一阵一阵的钝痛,他越想让自己不在意宋初,就越忘不掉宋初每天气呼呼的样子,就越不敢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