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林怀玉一愣,宿泱的体温很不正常,喷洒在他脖颈间的热意烫得他直想躲开,他推了推宿泱,道:“陛下回宫吧,臣去请太医……”
  他话还没说完,感受到宿泱不自然的反应,脸上一顿,他被宿泱抱在怀里,紧贴着,周围随时可能过来人,林怀玉退开一步,同宿泱拉开距离,声色微冷:“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竟敢给天子下药!”
  他说着便要甩开宿泱的手,先去叫人,然而攥着他手腕的力道骤然收紧,他险些摔在地上,又被宿泱长臂一探捞了回去。
  “差五岁就可以,那朕也可以,老师,留下来吧。”宿泱的手探入斗篷,落在林怀玉的腰间,将碍事的腰带一把扯下。
  林怀玉连忙去推宿泱,只是他的力道敌不过宿泱,只能被那人按在怀里,拉扯间斗篷落在了地上,冷风瞬间将林怀玉包裹,寒气直逼肺腑,林怀玉顿时咳了起来:“陛下,松手!你可知道我是你的老师!”
  “知道,朕当然知道。”
  说话间,宿泱的手已然探入了林怀玉的衣袍,贴在了他的腰间。
  林怀玉狠狠一抖,挣扎着呵斥道:“既然知道还不松开?陛下是要罔顾纲常吗?!”
  宿泱嗤笑了一声,轻蔑道:“朕何时在意过这些东西。”
  林怀玉见势不妙,冷声脱口:“臣是陛下的老师,陛下不能这么做,臣明日就去谭大人府上提亲,还请陛下放臣出宫。”
  宿泱的眸光陡然沉了下来,那气息如同空中的冷雪拍打在林怀玉的脸上:“你说什么?”
  林怀玉感觉到宿泱的怒意,但这会儿只想让眼前的人停下来,他现下衣袍散乱,若是宫人路过看到,只怕说不清楚了。
  “臣说明日就去谭大人府上提亲,臣二十六是该娶妻了,陛下一道圣旨予臣赐婚……唔……”
  林怀玉的话尚未说完,尽数被宿泱堵了回去,他的眼睛陡然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宿泱。
  仅仅一瞬间的愣神,他的外袍便被宿泱褪下了肩头,林怀玉拼命挣扎了起来,却只是被宿泱按在了草地上,那人倾身压在他的身上,叫他无法挣扎,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他的唇上,林怀玉红着眼眶道:“陛下!宿泱!你清醒点!”
  只可惜,宿泱只是按着他的手,架着他的腿,笑的有恃无恐:“老师可以再大声一些,把那些宫人和还没走远的大臣们都喊过来,看看你是如何在天子身下承.欢的。”
  林怀玉顿时僵在原地,周遭的冷那样刺骨,令他的身子都变得僵硬,他听见宿泱在他耳边道:“你说谭大人见到这样寡廉鲜耻的林相,还会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你?”
  畜生!
  林怀玉话还没骂出口,宿泱重新吻住了他,将他压在草地里,任由风雪与寒意拍打在他的身上,冻僵的手被宿泱紧紧攥在掌心,直到他的反抗逐渐变弱,意识渐渐模糊。
  夜,还漫长。
  “咳咳咳咳!”
  林怀玉被自己好一阵咳嗽咳醒,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觉得整个人好似从中间劈成了两半,巨大的疼痛与酸楚蔓延,浑身仍有烫意。
  喉咙都在撕扯着,林怀玉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他颤着眼皮缓缓睁开,昨晚的回忆如潮水般涌向他。
  他正要发怒,对上的却是太医院掌院的目光。
  林怀玉扫了一圈,没有看到宿泱的身影。
  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早朝都快结束了,是他起晚了。
  掌院周历收了把脉的垫子,语重心长道:“林相中了毒可知道?”
  林怀玉压下怒火,丝毫不意外:“知道。”
  周历这才面色稍霁,但眉间仍然化不开的结:“这毒已久,早已侵蚀五脏六腑,如今已在心脉,下官行医多年,对这毒无法下判断,更遑论根治,只能先用药吊一吊,但……”
  林怀玉看着周历,面色苍白,带着非血色的红,平静道:“掌院但说无妨。”
  “恕下官直言,林相恐怕时日无多,命不久矣。”周历重重叹息了一声,人人都道林怀玉只手遮天,连陛下也不放在眼里,独断专行,心狠手辣,这样的人面对自己活不久了这件事,竟也如此云淡风轻。
  林怀玉的脸上没有丝毫意外的神色,他身上的毒确实很久了,这么多年体弱多病都是因为这个毒,当年宿泱入主东宫,先帝忌惮这个羽翼渐丰的冷宫皇子,一杯毒酒送到了东宫,是林怀玉拦下了那杯毒酒。
  思绪渐渐回笼,他垂眸问:“我还能活多久?”
  周历算了算,如实道:“若是调养的好,或许……一年,若是调养不好,林相下一次吐血,便是药石罔效之际。”
  林怀玉静静地听着,本来身上就没什么力气,这会儿尽数散了,良久,他对周历道:“此事不用报与陛下。”
  周历顿了顿,犹豫道:“这……”
  林怀玉瞥了他一眼,眼底聚上了冷意,威胁道:“周掌院如今年过四十,正是儿孙绕膝的时候,莫要因为本相的病情连累你家破人亡啊。”
  周历咽了咽口水,早听说林怀玉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从前不曾打过交道,如今见识了,果真是翻脸无情。
  “下官……明白了。”
  第2章
  天光从窗外倾泻进来,落在床榻上,将躺着人照得分外柔和。
  林怀玉那一截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正好将一抹光拢在手心里,可他没有力气去握住,只能静静地垂在床沿,红色的一圈痕迹便显得格外刺眼,也不知道昨晚究竟有多么激烈。
  他赶不上早朝便又睡了个回笼觉,屋外很冷,屋内地龙却烧得极旺。
  没过多久,林怀玉再次醒过来,他听见门口有人在说话。
  “看过了?他怎么样?”宿泱的声音带了点轻快的感觉,似乎心情不错。
  周历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妥协道:“林大人没什么事,只是身子有些虚,下官开些补身子的药给他喝就是了。”
  宿泱随意颔首,让周历回太医院,自己推门而入。
  那光被宿泱从门口推了进来,却又被他尽数挡在身后,林怀玉看不到外面的天光,也看不清宿泱的神色。
  门轻轻合上,光又被挡在了外面。
  “老师醒了?”宿泱摘了珠帘朝冠,朝着床榻走来,声音还带着浓重的倦意与餍足。
  林怀玉憋了一早上的气,这会儿身上恢复了些力气,但该疼该酸的地方仍旧又酸又疼,尤其是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老师?!”林怀玉撑着自己的身子坐了起来,轻轻一动便扯着身上各处的伤痕,气急地忍不住咳了两声。
  宿泱毫不在意,他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林怀玉,目光带着欣赏:“朕当然知道,朕一直都知道啊。”
  林怀玉被宿泱的理直气壮气笑了,他冷着脸问:“既然知道,为什么做那种事?纵使昨晚被下了药,我不信你理智全无!”
  宿泱瞥见林怀玉露在外面带着伤痕的那截手腕,伸手攥住,细细摩挲着:“朕自然很清醒,朕就是想要老师,如此一来,老师还要同朕求那道赐婚圣旨吗?”
  林怀玉想要将手抽回来,奈何身上发软,力气尚未恢复,也不是宿泱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宿泱揉着他的手腕,在他那截红痕上再次留下更深的痕迹。
  昨晚的记忆再度朝他涌来,他被宿泱扣住双手,拼命挣扎却只能将自己的手腕磨红,甚至破皮出血,想要从宿泱身下逃离,却只能被对方攥住手腕,强势地挤入他的指缝,十指相扣。
  林怀玉闭了闭眼,心口的起伏却格外剧烈,他冷着脸色道:“自然要求,陛下胆大妄为,置伦理纲常于不顾,但臣身为帝师,不能与陛下共沉沦,唯有娶妻以断陛下所念。”
  宿泱攥着林怀玉的手顿时收紧了力道,他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方才愉悦的心情一扫而空:“这天下都是朕的,你也是朕的,朕想如何便如何,林怀玉,你看看现在身上这副模样,那谭家小姐若是见了,会喜欢你吗?朕看是唯恐避之不及吧!”
  宿泱一边说着,沉着脸掀开了被褥,林怀玉的身体瞬间暴露在空气中,他昨夜被宿泱抱回来未着寸缕,这会儿被子底下仍旧□□,满身的痕迹都暴露在日光之下,青青紫紫,咬痕吻痕,挤都挤不下。
  林怀玉心底一惊,没想到宿泱会突然掀了他的被子,连忙伸手去扯被子,试图遮上满身的羞耻,可宿泱攥着他的手,不让他挡,目光如有实质一寸一寸扫过他全身,仿佛在欣赏一件战利品,欣赏林怀玉满身的杰作。
  宿泱凑到了林怀玉耳边,嗤道:“老师如今这副模样,当真还能娶妻吗?昨夜求朕慢一些的时候,想过对女人还石更的起来吗?”
  “你!咳咳咳……”林怀玉耳尖发烫,羞愤欲死,气得连声咳嗽,眼尾都染上了一层水汽。
  胡说八道!
  然而宿泱空着的一只手贴上了林怀玉的脖颈,顺着那些痕迹一点点抚摸过去:“昨夜老师求朕快一些的时候,可想过如何还能和女子上床同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