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男主们全都重生了 第25节
  睁着眼睛说瞎话,
  好像从头到尾就没有要向他表明身份的意思。
  贺兰危心底那股子躁意彻底烧起来,没来由地越烧越旺,
  他盯住她,从鼻子到眉眼,好半晌,直接抬手,指尖点在她额间:“是吗?”
  谢延玉刚要点头,却感觉到他指尖有灵力波动,
  紧接着,就意识到他是要用法术破开她的易容术,耳畔则听见他慢条斯理说:“有没有易容,一试便知。”
  谢延玉:“……”这个不能试。
  这一试,不就等于他当场把她身份拆穿了吗?
  那她想走的那个剧情点就完不成了。
  谢延玉想避开他的指尖,然而根本躲不开。
  这时候再继续挣扎就不合适了,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她没再动,但她从骨子里就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不想被他发现,她就会挣扎到最后一秒。
  贺兰危的法术已经开始运转,
  谢延玉手指掐着袖口,突然间想起自己带了个法器,
  这法器是之前谢承谨叫人带她去买的,只需要闭眼默念一句咒语,就可以启用,启用后能抵消别人作用在她身上的任意法术,
  正好也能抵消贺兰危现在用来破除她易容术的法术。
  她想到这,直接闭眼,准备念咒语启用那法器。
  然而还不等默念出两个字,就感觉到贺兰危的指尖的动作顿了下。
  紧接着,用来破除她易容术的法术,突然中断。
  谢延玉有些疑惑。
  她没继续念咒语,静默片刻,然后慢慢睁开眼,就发觉贺兰危正侧头,往另一个方向看。
  于是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紧接着就看见——
  不远处,谢承谨提着风灯走过来。
  *
  另一边,
  妖界,
  沈琅搜了几个大妖的魂后,就又重新画了几副画像,这一回,画的是大妖们记忆中那位灵根非常诱人的侍女。
  画完后,就带着侍从们离开妖界找人去了。
  大妖们这才知道,
  这侍女就是沈琅一直在找的那位柳叶眼姑娘,只不过易容了。
  大妖们被沈琅那副偏执病态的疯样吓得不轻,哪里敢再打她灵根的注意,但也不敢和沈琅说那姑娘只是路过妖界入口,早就随着队伍离开了。
  就算妖族嗅觉灵敏,沈琅可以从大妖们身上感知到她的气息,但她已经离开那么久,就算嗅觉在灵敏也不可能顺着气息找到她。
  他们照常守着妖界入口,
  夜里,
  妖界来了一位客人,是个修为不低的鬼物——
  这鬼物叫怨鬼,在妖界旁边用法术建了座怨宅,专门引无辜路人进去。
  大妖们看见它,问:“你来干什么?”
  怨鬼说:“我想见妖尊大人。我那宅子里新来了一批客人,只不过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它们闻起来是凡人,但我总觉得是修士!所以我想请妖尊大人进怨宅小住几天,帮我辨认一下那些人的身份,若真是修士,也可以合作夺取他们的修为。”
  大妖们听见这话,道:“大人不在。”
  怨鬼:“不在?”
  “嗯,大人去人界找人了,”
  大妖说着,拿出张画像给怨鬼看:“见过她吗?大人在找她。”
  画像上是柳叶眼姑娘易容后的样子,
  画得细致入微,很真实。
  怨鬼是来找沈琅的,它只想和沈琅合作,不想帮沈琅找人,
  更何况现在沈琅根本不在,它就更没心思在妖界多留。
  所以看见大妖们拿出画像,它也只是心不在焉瞥了一眼,隐约觉得画像上这人有点眼熟,但也没太仔细看,敷衍道:“没见过。”
  这世上这么多人,找个人和大海捞针一样——
  它怎么可能见过沈琅要找的人呢?哪有这么巧的事。
  第20章 她根本 不是来找他的
  大妖们总共拿了两幅画像给怨鬼看,
  一幅是柳叶眼姑娘易容后的样子,另一幅则是她原本的样子,
  但怨鬼都说没见过。
  怨宅建在天都近郊,紧邻妖界入口,能将附近的情景收入眼中,
  若哪拨人在怨宅附近停留的时间久了,怨鬼都能注意到。
  这么说来,那行人应该没进怨宅,也没在附近逗留太久。
  大妖们把这消息传讯给了沈琅。
  沈琅想快点找到谢延玉,
  刚重生回来那几天,他还能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慢慢找,但自从在大妖的记忆中看见她的身影,就好像有某种情绪在心里引燃,他再也等不了,带着人不眠不休地找,
  大妖记忆的画面里,
  她穿着灰扑扑的衣服,跟在下人堆里,走路走得脚都磨破——
  上一世在妖界的时候,她哪里过过这种日子?
  她和他成亲后,穿的戴的是最金贵的,身后也是奴仆成群。
  他知道她孤女出身,进谢家之前过了很久苦日子,连一口馊饭都要和人抢,大户人家的狗比她的命还贵,进谢家后也过得不太好,总被人瞧不起,还要给谢承谨供血,
  但他也仅仅是知道这些,她死前,他没意识到她有多重要,更不可能在意她以前的事;她死后,他想着复活她,每天日子过得疯魔,哪里又能多想她从前的事。
  而现在,
  她的一部分曾经他眼前具像化,他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从头到脚都是一种被烧灼一般的焦躁,他迫切地想找她,一秒都不想多浪费。
  既已确认她不在怨宅附近,他就没有在此浪费时间,直接带人往周围其他地方找过去。
  *
  另一边,
  怨宅里。
  贺兰危原本想直接把谢延玉的易容术解除,
  然而远远看见谢承谨,
  他顿了下,随后直接停了手,又稍稍侧身,不着痕迹把谢延玉的身影挡在身后,
  然后才漫声问:“谢兄怎么过来了?”
  谢承谨惜字如金:“过来看看。”
  贺兰危笑了声:“大半夜不睡觉,我这儿能有什么好看的?”
  谢承谨向来不苟言笑,于是没有回应他懒散的打趣,
  他提着灯走近,视线落在贺兰危身上,似乎越过他在看他身后:“你身后藏的什么?”
  直白冷硬,有点质问的意思——
  可他以什么身份在这质问?
  半夜不请自来,在别人的住处,质问别人身后藏着什么,这副反客为主的样子,好像已经知道了谢延玉藏在这一样,而他是作为谢延玉的继兄,才摆出这副姿态,因为名正言顺。
  虽说谢承谨一直是这样冷硬直接的性子,说话做事大多是这副姿态,
  贺兰危平日里对此也未曾在意,
  但不知为何,今天莫名就觉得有些刺眼了,
  一种微妙的不悦感爬上来。
  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谢延玉这时候安安静静站在他身后,
  他们所在的位置比较刁钻,正是走廊的拐角处,旁边是几根石柱,
  贺兰危侧着身,正好能把她挡住,加上旁边还有几根柱子遮掩,从谢承谨的角度看过来,是绝对看不见她的。
  而她此时也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看起来不太想让谢承谨发现她。
  贺兰危心中那种不悦感倏地又消退一点,
  他收回目光,再次看向谢承谨,舒展地笑:“能有什么,几根柱子而已。”
  语气轻描淡写,就好像真的什么也没藏。
  谢承谨确实只能看见贺兰危身后几根柱子,但他本能地觉得不对劲,于是站在原处没动,视线仍旧停留在贺兰危肩头,似乎想越过他身躯看他到他身后,
  而贺兰危对他的意图有所察觉,却仍旧站在原地,姿态松泛,却寸步不让。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