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八年,分手二天她领证了 第54节
  沈晏宸点点头,舒念头一次被人叫沈太太,有点不适应,对他笑了一下。
  沈晏宸牵着舒念的手,住持俩人在前面引路。
  “您说沈太太喜静,我们没有安排太多人。祈福的一应事宜我们都准备好了,等会儿二位祈福结束就可以吃斋饭。”
  舒念没插话,静静跟在沈晏宸后面。
  这一路下去都很平坦,沈晏宸要背她,她拒绝了。
  寺庙里早准备好了迎接他们,袅袅佛音飘来,心都跟着静了不少。
  舒念一直被沈晏宸牵着手,从住持的口中知道沈晏宸每年都会来。
  “沈先生今年携太太前来,想必是达成所愿了吧?”住持笑得慈眉善目,偶尔正视到舒念的脸,笑得更加慈眉善目。
  沈晏宸也难得笑得这么开心,他没说话就是最好的回答。
  舒念一直在想他什么东西达成所愿了。
  携太太前来,达成所愿。
  唔,估计是跟她领了结婚证,把证甩到那些催婚的人脸上,堵住了悠悠众口的同时,还顺便从沈家拿到些自己一直想要的东西。
  所以是达成所愿了。
  带着她来烧香也是应该的,毕竟她也算是大功臣。
  祈福结束之后,舒念跟着沈晏宸在住持的带领下去吃了一顿清淡的斋饭。
  佛门圣地,禅音绕梁。
  木鱼声里,极目看去,红尘碎成齑粉。
  僧袍扫过斑驳的蒲团,青烟古佛,寺庙掩映在苍翠的丛间竹林里。
  滚滚红尘,缈缈人世间。
  那些愤恨好像都消下去不少。
  第65章 我与落日平分自由
  吃完饭,负责人安排了观光车送他们去山顶,舒念这才知道,原来这座高到许多人望而却步的山,是可以坐观光车的。
  因为到山顶的路是私人投资修的,当然也只有特定的人才能坐车上去。
  沈晏宸提前打了招呼,负责人和住持留在寺庙没跟上来,送他上山的是开观光车的司机。
  一路观光车缓慢而行,山川美景尽收眼底。
  沈晏宸不仅在商业领域是个天才,对人文景观更是娓娓道来。
  舒念一路听着他说得有趣,连带着看眼前的风景都多了几缕灵魂。
  到山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车到山上之后,沈晏宸让司机下山去,等会儿再上来接他们。
  景区已经被封了,猎猎山风吹来,此刻山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虽然有太阳,但山风吹来还是很冷,沈晏宸给她把衣领拢好,问她:“冷吗?”
  她的发丝被风吹得有几分凌乱,白皙的脸庞被冷空气吹得透出几分苍白,烈焰红唇,更像是在狂沙烈风中的玫瑰。
  舒念拉住他要脱冲锋衣的手,摇摇头:“不冷,我感觉这衣服可以抵御零下四十度。”
  沈晏宸哑然失笑:“零下四十度你会被冻成冰棍。”
  “真的,这是我穿过最轻薄的冬装,也是最暖的冬装。”
  舒念把他的手拉开,重新给他把衣服拉链拉好。
  她说:“我以为你要带我跟你回家。”
  沈晏宸低头,她在拉拉链,神态认真,长睫微垂,像两把扑棱的扇子。
  “你想跟我回家吗?”
  舒念想都不想就摇头:“不想。”
  虽然不知道沈晏宸家是什么样的,不过猜也能猜到不会是无足轻重的小豪门。
  大家族重门第,多规矩,她不是那个世界的,去了也只会像小孔雀闯进凤凰群。
  沈晏宸不知道她心里的弯弯绕绕,一句毫不迟疑的“不想”兜头给他砸下来,砸得他耳朵有一瞬耳鸣。
  好吧,不想就不想吧,预料之中的,没什么好难过的。
  沈晏宸揉了揉心口的位置。
  痛痛的。
  “所以我们今天是来爬山的。”舒念爬上一块巨石上,张开双臂迎风飞扬。
  “来看日落。”沈晏宸跟在她身后爬上巨石,“错过了日出,我们来看日落。”
  错过了日出,还有日落。
  **
  下午五点十分左右,太阳慢慢落山。
  暮色如血,天际线被夕阳撕开一道裂痕,裂痕两边,十里云海翻滚,群山像沉默的剪影。
  云层在坠落前拼命燃烧,将整片天空泼溅成沸腾的紫红。
  沈晏宸拉着舒念的手,俩人的影子被拉长,斜斜粘在岩石上。
  远处山与天相连,红日下沉,万千一色。
  红霞消亡时,比诞生更壮烈。
  舒念从前不怎么拍照,更甚少发朋友圈,此刻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下这震撼一幕。
  正准备发朋友圈时,微信进来一条消息,是站在身边的沈晏宸发给她的。
  点开一看,是一张她的照片。
  远处红霞如泼墨,她站在耸立的山石间,绯红落日恰好悬于头顶。
  山风掀起她浅绿色大衣的一角,鎏金的光沿着她优美的下颌画出一条曲线。
  身后整片燃烧的云海成了陪衬,在这山与云与海之间,她是最惊心动魄的绝色。
  那旺盛的生命力简直令人心颤。
  舒念把照片放大看了又看,眼里的喜爱溢于言表。
  “上帝也不知道给你关了哪扇窗。”
  她小声嘀咕着,把照片保存下来,跟刚才拍的照片一起拖进朋友圈。
  配文:在海拔三千米处,我与落日平分了自由。
  沈晏宸在给山下打电话让他们派观光车上来接,那边答复说最快要半小时。
  就在这半个小时里,舒念那常年没更新的朋友圈炸开了锅。
  **
  桑白在景麓花园等了很久,从早上等到下午,黄向春已经打电话来催几次了。
  今天得回桑家别墅。
  但是那个微信头像一直没亮过,除了黄向春和几个工作电话,再没有其他人打来过。
  他越来越烦躁。
  往年舒念老早就缠着他要跟他回来过年了,今年悄无声息。
  他点开和她的聊天页面,确实是没有消息进来。
  没有断网,其他人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就她那个头像静得跟死了一样。
  他刷新了一下。
  忽然,他眸光一顿。
  舒念又换头像了。
  是个小女孩在蓝天下荡秋千。
  昨天他刷新的时候都没换,那就是今天换的。
  他冷笑一声。
  这是沉不住气了,换个头像告诉他她还在生气,但是愿意给他给台阶,只要他去哄她?
  她跟沈晏宸一起在超市,没点男女防线,甚至那会儿还不站到他身边来,他都没找她麻烦呢。
  还想让他去哄她?真是不知死活,现在连他母亲都敢骂了,要是再给她点脸,以后岂不是更不知天高地厚?
  他点了支烟,慢慢等着。
  已经下午了,她快要撑不住了。
  他笃定她一定会来找他的。
  今天是她最好的机会,大年三十能跟他回家,就代表她被承认了。
  他不信那天母亲说的话对她一点用没有。
  母亲已经给她指了明路了,她一定会想办法补救那天的,毕竟离成功就只有一步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忽然,电话响起。
  桑白把烟摁进烟灰缸里,唇间一抹预料之中的笑,他拿起手机。
  屏幕上的备注不是“舒念”,而是“母亲”。
  他唇间那抹淡淡的冷笑僵在嘴角,接起电话来。
  “桑白,几点了,你为什么还不来?”黄向春的声音已经能听出激动情绪了,“你的叔叔伯伯们都到了,那群小辈的杂种都到眼睛跟前来晃了,就是独独不见你人!本来你现在在桑家的地位连狗都不如,还不知道跑快一点,你是想自甘堕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