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八年,分手二天她领证了 第45节
  她惜命,而且现在手里的那个项目全是钱,没必要跟钱过不去。
  电话那端没有声音,她又压低声音“喂”了一声。
  “舒舒。”那端沈晏宸的声音温润清冽,带着莫测的情绪,叫了她一声。
  舒念“嗯”了一声,“有事吗?”
  那端又静了片刻。
  舒念不急,听筒放在耳边,偷偷从后视镜看桑白的脸色。
  桑白脸上带着刚才未消的怒气,其他一切正常。
  听筒那端传来沈晏宸的声音:“舒舒,你现在在哪里呢?”
  “在外面。”
  “很忙吗?”
  “嗯。”
  “好,那你忙吧。”那端静了一下,温润的声音暗含一丝晦暗的沙哑,“早点回来,我做饭等你。”
  舒念心里“咯噔”一下。
  这话,说得有点暧昧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又悄悄看一眼驾驶座上的桑白,对着电话那端的人莫名有点心虚。
  不管她跟沈晏宸关系怎么样,始终是领了证的夫妻,这时候跟前男友一起去见他妈,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舒念想着,打电话不方便说话,要发个消息跟沈晏宸说一声才行。
  她应了一声:“好的。”
  挂了电话,正想发消息给他解释一下,桑白已经把车停到停车场,打开了车门。
  舒念只得收起手机跟他下车。
  **
  黑色定制奥迪停在路边,车内气压很低。
  奥迪是做了特殊处理的,外面看不到里面,但是里面能清楚看到外面,今天要去见特殊的人,特意开的这个车。
  沈晏宸已经抽了好几支烟了,车外的冷气吹来,吹散车里浓烈的烟味,也带来凛凛的寒气。
  寒意刺骨,却不是天气冷。
  司机老连早已识趣的下车走到不远处去抽烟,留下谢南等着吩咐。
  谢南等了好久没见反应,小心翼翼从副驾探了一下头,“沈总,要不先回去?”
  沈晏宸没说话,脑海里一直是刚才看到的那张笑脸。
  他知道那是桑白的车。
  驾驶座上的人是桑白,她坐在后面,笑靥如花。
  沈晏宸很喜欢舒念的笑容,甚至为了她的笑容,他可以付出一切。
  他希望她能开心,可是看到她坐在那个男人的车上笑得那么开心的时候,他才知道低估了自己的嫉妒心。
  他嫉妒得发疯。
  昨天本想着今天见完人之后就把后面不怎么重要的行程往后推了,下午可以带她出去逛逛,她拒绝了。
  刚刚车子擦身而过时,他心颤了一下,恍惚了一下。
  他一直只想要她开心,她开心他就开心了不是吗?
  可是反应过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打过去了。
  电话等待接通的那几秒里,他是期待的,他希望能从她的嘴里听到只言片语的解释。
  哪怕她说她是被桑白拿刀挟持到车上的他都信。
  可是她的语气疏离,很冷,前所未有的冷。
  哪怕刚认识的时候,她恭恭敬敬叫沈总,也没这么冷过。
  沈晏宸又点了一支烟,火苗一直在摇晃,点不燃,这才发现手在抖。
  为什么这么抖?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掐着烟的手在微不可见的颤,他记得,刚知道她和桑白在一起那天也是这么抖的。
  青色的烟雾里,他深深吸了口气,烟吸入肺腑,缓和了心口那阵钝钝的痛感。
  “去菜市场。”
  谢南没有得到命令不敢动,直到此刻才松了口气,对老连招手。
  **
  舒念跟桑白在一家规格不上不下的餐厅见到黄向春。
  黄向春将近五十了,保养得很好,像四十多。
  舒念他们到的时候黄向春刚刚把菜点完,服务生下去,她抬起头就看到迎面走来的两人。
  她蹙了蹙眉。
  舒念早就习惯了,每次黄向春见到她都很不舒服,连皮肤太好她都能叭叭两句,说舒念一看平时就是不求上进,不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一天只忙着捯饬自己那张脸。
  “阿姨。”舒念打过招呼就坐在她对面。
  桑白也紧跟着坐在她旁边。
  从表面来看,俩人还是像从前一样。
  “你穿的这是什么?”黄向春开口就是不耐烦的斥责,“这么冷的天穿这么点,天天为了显摆那张脸,什么也不顾了?身体要是有什么损伤,以后怎么生孩子?”
  舒念不合时宜的想起那天在茶水间,桑白也是对她的穿着指指点点,甚至讥讽她穿这么少在做什么情色交易。
  那是她这么多年第一次对桑白这么下头恶心。
  黄女士和她的儿子一样,对别人的衣着打扮总是有很强的控制欲。
  她同样恶心。
  黄向春一来就斥责,桑白没说话,他对舒念今天的表现很生气,不打算帮她。
  第54章 原来是死了老公
  舒念握着桌上保温壶给自己倒了杯热水,顺带上下扫了黄向春一圈。
  黄向春还等着她认错呢,见她这把自己从头到脚扫一圈还充满批判的眼神,顿时脸就绿了:“你这是什么眼神?!”
  舒念喝了口水,嗓音淡淡的:“我看你穿得挺多的啊,怎么没见你多生几个呢?”
  黄向春震惊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瞪大一双打了无数除皱针都盖不住鱼尾纹的眼睛看着她。
  桑白也惊住了。
  舒念慢条斯理的喝水,声音同样慢条斯理:“是生不出来吗?还是不想生?哦,原来是死了老公。”
  桑白曾跟她浅浅聊过他的家庭。
  他说他是单亲家庭,父亲早亡,母亲一个人又要抚养他,又要承受失去父亲的痛苦,经年累月的,性格有点怪,让她多体谅。
  他说母亲抚养他长大,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所以她才拼了命的讨好黄向春,以为只要过了黄向春那一关,从此她和桑白尽是坦途,哪怕在黄向春这里受到很多委屈,她依旧热血沸腾。
  现在想想,有当时那股忍耐力,她干什么都会成功的。
  现在她和桑白分手了,她今天就不忍了。
  从前受的那些委屈如潮水般涌来,她用了最恶毒的话嘲讽黄向春,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她是快乐了,旁边的桑白和对面的黄向春都僵硬了。
  好半晌,桑白才扭过身来夺走她手里的水杯,抓住她的手腕阴冷道:“舒念,你是这么跟我妈说话的?”
  黄向春慢慢缓过神来,忽然伸手拿起她面前的水杯往舒念脸上泼。
  舒念偏了一下头,水一半泼在她脸上,一半泼在桑白脸上。
  黄向春气得脸色几经变化,面目略显狰狞:
  “行啊,舒念,有段时间不见,长骨头了?”
  她一手指着舒念,扭头对桑白控诉:“我都跟你说了这个女人心术不正,让你离她远点,你怎么跟我说的?”
  “你说她心思单纯,就是人执拗了些,娶进门一定会孝顺我,比那些千金小姐会伺候人。”
  “我听了你的话,都接受她了,本来过了年就要准备你和她的婚礼,现在好了,她没通过我的考验,恼羞成怒了。”
  舒念没管脸上留着的水,看着黄向春声声控诉,很容易就想明白她这些话是在诛心。
  她供着黄向春这些年都没得个正脸,今天她不给她脸了,她反而说本来是要让她转正的。
  这话就像,你在公司恭恭敬敬伺候着领导,供奉着总裁,忽然有一天你朝总裁发飙了,他告诉你,原本你通过这次考验就给你升总经理的。
  这换哪个打工人不崩溃。
  黄向春要的就是这样诛她的心,让她悔得半夜都要坐起来拍大腿的程度。
  舒念从抽纸盒里抽出一些纸擦脸上的水渍。
  桑白接过服务员递来的毛巾,站起来擦身上的水,脸也沉得能滴水。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我跟你儿子一个月前就已经分手了。”
  反正桑白今天就是带她来给他妈打个预防针说他们已经分手了,既然他不说,那就她先说了。
  桑白的脸更沉了,沉声喝道:“舒念!”
  俩人私下闹就算了,还闹到他妈面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