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八年,分手二天她领证了 第2节
  “怎么玩叫玩得开?脱了衣服滚到床上去也是玩得开吗?”
  元朗头一次见到这样的舒念,有点招架不住,求助的看向陈屿舟。
  “够了。”那道酝酿着暴风雨的声音终于压了下来,“舒念,你别得寸进尺。”
  舒念转头去看向桑白。
  他优越的五官裹挟着霜雪,冷冷看着她,那双漆黑的寒眸里,有滔滔怒意在翻滚。
  跟看云幼怡时是天差地别的眼神。
  舒念忽然觉得铺天盖地的疲倦卷席了全身。
  捂不热的心,没良心的人。
  真的累了。
  桑白森寒的声音是不容反驳的命令:“给幼怡道歉。”
  舒念仰着头看他,她比他矮一个头,这些年一直是这样仰头看他的,这一刻才觉得脖子酸涩无比,脸上却依旧带着固执又冰冷的笑:
  “我是不是还得给你道歉?”
  “你说呢?”理所当然的语气。
  舒念冷笑:“要不然你俩做的时候我给你们擦吧?”
  众人被她惊得呆愣愣的……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云幼怡的脸“刷”的一下全红了,片刻后又白了。
  桑白脸色更加难看,“舒念,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仰着倔强的脸:“没有任何时候能比我此时更清醒。”
  桑白正要说话,忽然闻到一股来自她身上的酒味。
  他眉头皱得很深,隐隐在爆发边缘:“你今晚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跟谁来喝酒了?”
  “只准你来喝酒,不许我来喝酒?”
  桑白也是头一次被她怼,愣了两秒,忽然笑了。
  “我说今晚怎么这么硬气,原来是喝酒壮胆了。舒念,你最好现在就回去醒醒你的酒,在我回去之后能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否则,后果自负。”
  舒念含着淡淡笑:“什么后果,分手吗?”
  “分手”两个字一出来,全场的气氛陷入诡异的安静。
  众所周知,舒念跟桑白确定恋爱关系的这些年,她最怕的就是听到这两个字。
  如今,竟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桑白脸上阴云密布,死死盯着她,对她今晚私自喝酒的行为很生气。
  他的声音冰冷。
  “对,如果我回来你酒还没醒,依旧是这副头脑不清楚的样子,什么后果你自己负责。”
  “你完全没必要找这么多借口,从云小姐回来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在心里盘算怎么分手了不是吗?”
  舒念摇摇头,眼神中带了丝轻蔑。
  “你哪怕亮亮堂堂的跟我说句分手,我都敬你是个男人。桑白,你真是让我感到恶心。”
  桑白气笑了,心里想的是,酒果然是个好东西,能让一贯低声下气的人腰杆挺得这么直。
  “我希望你明天酒醒了还能这么跟我说话。”
  舒念没回他的话,直接转身往外走。
  关门的一瞬间,她听到陈屿舟说:“舒念就这么出去了,不去追吗?”
  桑白的声音:“追什么?自己长了腿,会回来。”
  “砰,”门关上,所有声音隔绝在那道门里。
  舒念给楚嘉宁发了条消息告知一声自己回去了,便下楼打车回景麓花园。
  那是她和桑白住了三年的地方。
  车子在路上飞驰,路边花树不断往后退,与此同时一帧帧闪过的,还有这些年跟桑白在一起的片段。
  车到门口,她平静的下了车走进景麓花园里。
  一月的阳城夜晚很冷,保安已经在他的小屋里睡着了。
  舒念没惊动任何人,轻轻走进楼里。
  打开门,屋里黑漆漆的,她熟练的摸到灯,打开,又从床下拉出行李箱,默默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不怎么买衣服,住在这里三年,东西不怎么多,两个行李箱就装完了。
  一切收拾好,看了一眼时间,深夜十二点多。
  舒念坐在沙发上,最后看一眼这屋。
  第3章 我说,我们就到这里吧
  整个屋子都是暖色调,墙上还贴了可爱的卡通人物,书架上有个相框,里面裱着桑白第一次送她的花,如今已成干花了。
  沙发的那头放着一个大大的哆啦a梦,笑得张着大嘴巴。
  怎么看,都有她的影子,她已经懒得去管了,反正以后这房子桑白和云幼怡不会再住了,多半是转卖出去,装修公司会处理的。
  就像她和他的这些年,也会消失在风里。
  其实这房子以前是冷色调的。
  桑白买了先住了一年多,房间里一样没多。
  她刚刚搬进来那天很开心,兴致勃勃挽起袖子大刀阔斧,发誓要把这里变成一个温馨的家,她和桑白要在这个家里生根发芽,她要做他的妻子,幸福一辈子。
  三年过去了,这里已经全是家的味道了,房子焐热了,人却永远捂不热。
  她站起身来。
  门外传来输入密码锁的“滴滴”声。
  桑白打开门进来,跟她的眼神对视上,尔后,目光缓缓落到她的手上。
  一左一右,两个大大的行李箱。
  桑白刚刚平下去的眉头又皱起来,脸一瞬间就绷紧:
  “看来酒还没醒?”
  舒念从沙发扶手上拿起自己的手套,漫不经心的问他:“桑白,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桑白皱着眉摘手套,回答得同样漫不经心:“挺久了吧,感觉从有记忆开始你就跟在我身边了。”
  舒念把手放进手套里,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戴好。
  “八年零七个月,确实挺久了。”
  桑白放好手套,看着她的动作,“你想说什么?”
  舒念把最后一根手指戴进手套里,抬头对他笑了笑:“我们就到这里吧。”
  “你说什么?”桑白上前来两步,看着她的眼睛。
  那个眼神,仿佛是头一天认识她。
  舒念一字一句:“我说,我们就到这里吧,八年也好,十年也好,就到此为止了。”
  “桑白,你我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桑白盯着她看了几秒,发出一声短促的笑:
  “我这大半夜回来,原本是想听你解释的,结果你反而变本加厉。舒念,我最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之前的舒念多乖的,今天像突然长了反骨一样,他最近确实是有点惯着她了。
  心里冒起一股火,他目光落在她一左一右两个行李箱上,讥讽道:
  “都是成年人了,你觉得你拖着两个行李箱装装样子就能吓到我吗?”
  舒念定定看了他几秒,那双眼睛似乎说了很多话。
  又好像什么也没说。
  空气里都是沉默,她也沉默拖着行李箱绕过他就出去了。
  “啪嗒”,门锁合上的声音在深夜里格外清脆。
  桑白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真的走了。
  她竟然真的敢走。
  桑白气得脸都白了:“好样的舒念,果然好脸色给多了就蹬鼻子上脸,好样的!这次不好好给你个教训你是真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一阵风吹来,厨房的窗户没关好,冷风吹得窗户啪啪响。
  桑白走过去关窗,刺骨的风直往身上钻,顺着骨头缝灌进去一样,钻心的冷。
  这么冷的天。
  他关上窗,一咬牙,决定一定要给她个教训。
  他拿了睡衣进卫生间洗澡。
  今晚的卫生间好像空旷了很多,仔细一看,原来是她把自己的护肤品都收走了,还剩下他送的几罐孤零零摆在那里。
  心里说不上的烦闷,他扯了扯衣领想松口气。
  胸口更闷了。
  算了。
  他有点泄气,拿出手机给她发消息。
  这才注意到她昨天给他发过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