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演绎法 第6节
  沈岁寒将岑绵买的蔬菜和肉悉数拿出,这才发现里面的东西远比他以为的要多很多。
  他惊讶地问:“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看上去都很想吃,就买啦。”岑绵扫了一眼,指指其中几袋,“不过这些都不是我买的,是卖菜的阿姨送的。”
  “我跟你说,去菜市场买东西有个秘诀,就是一定要嘴甜!和阿姨多说说好话,会送一堆东西的!”岑绵得意洋洋地和沈岁寒分享着自己的购物经验,扫到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她忍不住啧了声,“你天天顶着这张臭脸,阿姨们肯定不乐意送你好吃的。下次你和我一起去卖菜,我教你
  怎么和菜市场的阿姨们打交道。”
  沈岁寒轻笑,不置可否。
  岑绵见他一脸鄙夷的表情,又“啧啧”两下。
  岑绵收拾好向日葵,将它摆到餐桌上。
  盛开的向日葵舒展着金灿灿的花瓣,将原本有些沉闷单调的屋子照亮,添了一抹不曾有过的温馨。
  岑绵对自己买的这束花十分满意,心里盘算着下回换什么花摆在这里。
  下班比较晚,沈岁寒只简单做了一荤一素。
  岑绵也不挑,有什么吃什么。
  她乐呵呵地帮沈岁寒将盘子端上桌。
  她用向日葵当背景,对着晚饭拍了好几张照片,最后选了一张自己最满意的照片调好滤镜,发到家庭群里,向岑远舟和陈锦书炫耀自己每天的伙食多么丰盛。
  岑远舟最先回复——
  世界第一大帅哥:【嚯!我闺女真是心灵手巧!饭不错!照片也不错!】
  陈锦书紧随其后——
  宇宙第一大美人:【你怎么当警察的?这是你闺女做的?一看就是跑人家蹭饭去了。】
  岑绵看到陈锦书的消息,不开心地撇撇嘴。
  世界第一大女儿:【什么叫蹭饭呀!这些好吃的都是我买的!花也是我买的,漂亮吧?】
  岑远舟连连附和:【好看,跟我闺女一样漂亮!】
  【就是跟我老婆比,稍微差了点意思(呲牙)】
  宇宙第一大美人:【(翻白眼)】
  岑绵见两人又跟这儿秀恩爱,也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
  岑绵不满地控诉道:【你俩天天腻在一起还要在群里秀恩爱,是不是太过分了!!】
  陈锦书:【谁跟他腻在一起了。看他就烦,分居了。】
  岑绵疑惑:【分居?】
  岑远舟连忙否认:【别听你妈瞎说!】
  【水果洗好了,别跟隔壁那大姐聊天了,赶快回家!!!】
  【发那么多叹号干嘛?宝贝,你看他凶我(可怜)】
  陈锦书发了个“哭哭”的可爱表情。
  是从岑绵的表情包里“偷”来的。
  岑绵曾义正词严地斥责过陈锦书偷表情包这一行为。
  陈锦书严肃表示:读书人的事,不能叫偷。
  被两人秀了一波恩爱,岑绵觉得面前的小炒肉都不香了。
  “怎么了?”沈岁寒端了米饭过来,看见岑绵一脸愤懑。
  米饭香喷喷的味道瞬间治愈了岑绵,她发了个“拉黑吧,有事漂流瓶联系”的表情包,放下手机,准备化悲愤为食欲。
  “没事,我爸妈又秀恩爱呢。”岑绵接过沈岁寒递来的碗筷,愤懑地控诉道。
  “哦。”沈岁寒轻笑了声,似乎已经对岑爸岑妈秀恩爱这件事见怪不怪了。
  岑绵塞了两口大米饭,不满的情绪被软糯香甜的味道治愈了大半。
  似是想到什么,她腮帮子鼓鼓的,抬头看向沈岁寒:“明天周末哎,你有没有安排?”
  沈岁寒扫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有事直说,别拐弯抹角。”
  被他戳穿,岑绵咧嘴一笑:“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说,你没安排的话,我带你去漫展玩呗。”
  “带我?”沈岁寒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微笑,“你是想‘带我’去,还是想让我开车‘带你去’?”
  “哪有啊!我明明是看你平时除了上班也没别的事情,怕你一个人呆着太无聊才问你的。”岑绵的笑容里明显多了几分心虚,“好心当做驴肝肺,你不想去就算了。”
  “谁说不去了。”
  岑绵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
  “你和我一起去?”
  “嗯。”
  见他答应,岑绵的嘴角立马180度大转弯:“我就知道沈警官最好啦!明早十点出发!”
  ……
  吃完饭,岑绵帮沈岁寒收拾好厨房。
  她朝他挥挥手:“我走啦。”
  沈岁寒把她送到门口。
  他半倚在墙边,环着胸,垂眸看着她怀里抱着一堆东西,动作笨拙地换着鞋子。
  良久,他淡淡开口道:“下回不要在门口傻站着了。”
  岑绵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几条不听话的鞋带上,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不是不确定你几点回来嘛,没事的。”
  “下次直接进来吧,密码是我生日。”
  岑绵摆弄着鞋带,并没有在意他说了些什么。
  她随口应了声:“哦,好。”
  忽的,她突然反应过来——
  “哎???”
  第5章 心动系数5%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早上十点。
  门口响起吵闹的门铃声。
  岑绵正做着美梦,梦里女主角正跟男主角手拉手准备亲亲呢,就被烦人的门铃声吵醒。
  昨晚的分镜画到男女主互相表明心意。
  后面怎么发展,她抓耳挠腮了一晚上也没想好。
  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的剧情进展意外的丝滑流畅,正到关键时刻,却被人打断了。
  大早上跟催命似的,还打断了别人的亲亲,肯定是个臭单身狗干的。
  岑绵趿着拖鞋,不情不愿地走到门口。
  她骂骂咧咧地打开门——
  沈岁寒穿戴整齐地站在门口,正用一种疑惑的眼神审视她。
  “你——”
  正准备骂他扰人清梦,沈岁寒疑惑地问:“刚醒?你还去不去漫展了?”
  “我……”
  岑绵顿了几秒,混沌的大脑终于清明。她想起自己今天要去漫展参加活动,她和沈岁寒约好了十点出门。
  而现在,正好十点了。
  十点,是她精准地卡好了所有时间,算出的最晚出发时间。
  “啊!!!!!!!”
  屋子里爆发出一声恐怖的哀嚎。
  如果其他人听见了,还以为有人大白天见鬼了。
  岑绵以光速冲回卧室,洗漱、换衣服。
  “你为什么不叫我起床!!!”
  隔着门,沈岁寒听到岑绵的质问。
  “岑小姐,如果你还有记忆的话,我七点钟叫过你一次。”
  沉默几秒,沈岁寒又听到岑绵的声音:“你为什么那么早叫我!就不能九点再叫我吗!”
  沈岁寒:“……”
  “不与有起床气的岑绵论短长”是沈岁寒一直信奉的人生格言,他没再理会她的碎碎念,单手抄着兜,慢悠悠地踱到阳台。
  偌大的落地窗前,摆满了花花草草。
  都是岑远舟养的。
  正是春季,阳光明媚,窗前一片盎然的景象。月季和茉莉开了花,粉白的花瓣点缀在一片嫩绿之间。阳光如碎金般落下,将小巧的花瓣照得几乎透明,像是薄如蝉翼的纱,在光影中翩跹。
  岑远舟和陈锦书不在的时候,都是沈岁寒过来帮忙浇水。
  他准确地记得每种植物的习性和浇水时间,即使岑远舟他们不在家,这些植物也被他照看得很好。
  可岑绵回来以后,她连自己都懒得照顾,更何况这些花花草草。
  就连好养活的绿萝此时都已经蔫耷耷地垂着脑袋,没了往日的蓬勃。
  沈岁寒找来喷壶,熟练地灌好水,帮岑绵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