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捏着覃雾的下巴近距离打量着,眉眼和央央像极了,五官轮廓都很像,像同一个建模的两个极端。央央是把俊美拉到了极致,这小子是把美艳属性拉到了极致,很难不让他第一时间注意到啊。
  祁京墨兀自加大了手劲,逼得这小孩不得不向后仰去,哦眼睛比央央大一些,这会子红着眼眶怒气腾腾地瞪着自己,挺好玩。
  像是寻摸到了合心意的玩具似的,祁京墨把人拎到墙角,大庭广众之下就把覃雾的上衣撩起来了,细细对比着腰线身材的区别。极尽羞辱之后,祁京墨掰开了覃雾的嘴巴,一一抚摸着每颗牙齿……
  “艹,你挑牲口呢。”覃雾彻底不惯着他了,飞起一脚把人踹开。
  在场的人其实有心理准备这俩人得打起来,但没想到是小金丝雀先给了人一脚。回家吧孩子,别说你了,你家金主再捆绑上整个魏家,在祁太子面前也不够看啊。
  愣着干嘛呢,你离得这么近不知道拦一下吗?顶着众人或惊叹或埋怨的眼神,魏二也有苦难言,他确实一直盯着呢,但是他在这俩人的气场中间根本插不上话,一对峙上就是强行摒退所有人的状态。
  猛地挨了这么一下,祁京墨也是错愕了一瞬,从小到大敢对他动手的人屈指可数,祁家的权势能压服所有人,他个人的武力值也能压服所有人。
  下意识一拳头挥出去时,猝然对上那双清泠泠的眼睛,和跟他兄弟同样位置的那颗精致的小泪痣,心不知道怎么的就软下来了,改为拍了拍小家伙的脸蛋。
  “脸雕琢得不错,不过赝品终归是赝品,告诉你背后的人别白费力气了,老子要疯早疯了,这不是吊着一口气儿又救回来了吗。”
  “谁为你花心思了,我今天是小魏总的客人。”覃雾呛声道,挪了几步乖乖巧巧地回了他家金主身边。
  魏二欲哭无泪,祖宗,这种场合就不用想着我了哈。
  “哥,我这就把人撵出去,真不是故意的,这小孩素颜和浓妆差别太大了。”魏二急得就差对天发誓了。
  祁京墨环视了一圈,看着他的朋友们都一副紧张兮兮如临大敌的样子,也觉得挺没劲的。
  “算了,你的客人你自己安排。”
  这是给台阶下了。
  又不赶人了?魏二人微言轻的他也不敢问,气鼓鼓地找服务员要了一堆外伤药来,丢到了覃雾怀里。
  “擦擦吧,跟我们把你怎么样了似的。”
  这小模样瞧着贼凄惨,手腕上脖子上全是淤青,脸颊上被带到了的地方也红扑扑扑的,一整个娇艳欲滴。魏二那颗被吓萎了的少年爱慕之心又咕嘟嘟冒了出来。
  覃雾坐那乖乖地涂药,一会儿把棉签递给他:“脖子后面的帮我涂一下,不然跟我经纪人交代不过去。”
  魏二从善如流地接过来,笑他娇气。
  刚涂了没两下呢就感觉背后飘过来一缕凉嗖嗖的杀气,他像个迷茫的哈士奇一样回头找了找,没事啊,兄弟们围着祁少喝酒聊天呢,气氛挺融洽的呀。
  偌大的包房里,以祁京墨为首的二世祖们聊着生意上的事情,自成一体,角落里的魏二也破罐子破摔了,就守着他家金丝雀不挪窝了,他们两个要孤立所有人。
  前半夜就有惊无险地混过去了,说是富二代呗也是有形形色色的压力的。白天也是要跟家族里的老家伙们撕逼的,不管是不是家道中落了在外面也是要撑起一副名门世家的架子的,真的累啊。所以真正和朋友们聚会时也都难得放下了防备,一个个醉倒的不像样。
  迷迷糊糊之间,有些人心里倒也涌上了一个念头,人家晏少爷真是个有福气的,死在了风华正茂的21岁。小时候鲜衣怒马的当个纨绔,长大后轰轰烈烈地一纸婚书绑住了他们这代最有前途的席家少主,然后还没等世俗的铜臭味侵扰他呢就撒手人寰去了。
  酒过三巡,当为首的那人动了的时候,呼啦啦跟过来一大票人。
  见祁京墨拿着酒杯过来,魏二的责任感腾地一下就爆发了,“京墨哥,我陪你喝。”
  祁少只是睥睨着眼睛看向覃雾,“小孩儿,成年了吗?”
  “19了。”覃雾翻了个白眼,以前跟他厮混的时候也没觉得这人那么高高在上啊。
  “会喝酒吗?”
  “不知道,我试一下。”在每个位面穿越的晏神是酒量不错的,但不知道如今这个壳子的酒精耐受度怎么样,说起来他也有点好奇。
  随手接过侍者捧着的酒杯,咚咚咚仰头几口全咽下去了。看得祁京墨伸出的手都悬在了半空,没想灌你。
  第5章 漂亮花瓶
  白兰地一杯入喉,酒劲很大,覃雾喝得又急,很快就摇晃着身子站不稳了。魏二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却被一股更大的力道扯开了。
  覃雾感觉自己怀里空落落的,本能地就循着熟悉的气息抱过去,像个小动物一样埋头拱了拱祁京墨的胸膛,惹得这人浑身僵硬,手指都不可察觉地颤了下。
  祁京墨硬生生把人撕了下来,丢进了他专属的沙发卡座里:“老实待着,坐好。”
  老实是不可能老实的,覃雾这边刚受人冷落,转头就盯上了右手边的位置。那人是个优雅贵公子,年长他们几岁的贺家公子贺襄。
  贺襄是个好脾气的,又跟魏家关系不错,自然会帮忙照顾着场子的气氛,见状大方地张开怀抱,“哎呦他不理你我理你,到哥哥这来。”
  覃雾毫不犹豫地一骨碌翻到了贺襄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角度睡觉了,都到后半夜了本来就是困倦的时候。
  “哈哈哈,这喝醉了见人就抱的毛病怎么跟晏晏一模一样。”
  贺襄正在那乐呢,突然发现自己成了全场的焦点,所有人都愕然地看着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卧槽我这张死嘴。
  呜呜呜老魏你快来,这下不光你弟要遭,我也要遭。
  但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祁京墨只是杯中的酒液剧烈晃动了一下,随后就稳住了情绪,不耐烦地又把覃雾揪起来了,“这玩意也配?”
  众人松了一口气,好事啊,看来国外的治疗还是挺有效果的,当年刚出事的那几个月祁京墨就像个撒开了链条的疯狗一样,凶残暴戾,谁敢在他面前提他兄弟死了就得冒着脑袋被开瓢的风险。祁家又是出了名的护短,被揍了的富二代爹妈找上门去评理的时候,祁家老爷子就会掏出一沓子诊断证明来,不好意思啊我儿有精神病。
  贺襄捡回来小半条命,纳闷道:“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京墨你瞧不上这小明星,还不许他钓凯子是什么道理?人家魏二从进门到现在连个手都没摸到。”
  顺势轻蔑地指了指:“这小明星争取来这么一个机会指不定陪了他家老板几夜呢,让人就这么空着手回去,还能有个好?”
  祁京墨啧了一声,顿感烦躁,他只是看不惯这个赝品顶着极像他兄弟的脸去扑别的男人,看着就浑身膈应,但就像贺襄说的那样,还能怎么办,以后把这玩意拴裤腰带上?
  等魏家掌权人魏凛丢下一大堆事情赶过来的时候,场子并没有他预想中的那样剑拔弩张。他松了松领带,上去就给了魏二几脚,那沉闷的声音听着就发了狠。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这么低劣的局也能把你装进去。人呢?”
  魏二疼得龇牙咧嘴的,弱弱地伸爪子指向了祁京墨那个卡座。
  他哥看他的眼神更不善了,真给魏家丢脸,你带来的小玩意当你面都能爬墙?被骂了这么多年的魏二秒懂了他哥的意思,瞬间更伤心了,比刚才挨得那几脚都疼。
  “还好吗?要不要叫家庭医生过来?”魏凛扶着祁京墨的肩膀,低声问道。
  “不必。你公司里的事忙完了?”
  魏家正在准备海外重组的事情,从头到脚都要梳理一遍,很多核心机密也不好交给外人做,所以魏凛已经连续加班很多天了。他才刚压榨了魏二没几天,这小子就压力大到需要找个小情人儿的地步了。
  “差不多了。”魏凛接过来一杯伏特加,也是一点停顿都没有的仰脖灌了下去,看得祁京墨的眼神都黯淡了几分。
  央央喝酒是这人教的,一个路数。当年祁京墨只是出国研学了几个月,回来的时候他家央央就会喝酒了,还眼睛亮亮地要给祁狗展示一番,把自己气的好几天吃不下饭。
  魏凛连着灌了好几杯酒,今天是给祁京墨接风洗尘的日子,但谁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远走海外呢?虽然所有人都刻意回避着那件事,但人不在了就是不在了,从小到大的感情哪那么容易割舍得掉。
  他刚有点酒意上头的时候,余光正好瞥见覃雾伸了个懒腰,露出来那张天然去雕饰的俊脸,惊得他酒杯都拿不稳了,砸落在华丽厚重的地毯上。
  我见鬼了?他懵逼地看向祁京墨求证。
  就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祁京墨也摊了摊手。
  这下子魏大意识到了他冤枉了自家蠢弟弟,如果真的是精心做局做到了这种地步的话,连祁家都没有半分察觉,怎么可能是他一个初出茅庐的二世祖能分辨出来的?那必然是遮盖了所有的杀机直到最后一秒才放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