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酱窦一把握住,塞进口袋,转脸冲他俩露出神秘笑容。
  “这么多年,我在正维司可不是白混的。”
  “难道,”欧阳激动地手舞足蹈,“是钥匙吗?”
  酱窦摊开手掌,一管薄荷糖,“你俩谁要?”
  欧阳咽下涌到嘴边的脏话。
  “你动用你的资源人脉,就为了——”
  不要骂他,你打不过他
  欧阳在心底重复了三次。
  “就为了带进来一管薄荷糖?”
  “这里饮食起居可是严格管控的,”酱窦自顾自打开包装纸,“等过几天,你就知道休闲小零食有多重要了,到时候你哭着求我,我都不给。”
  “既然能送东西,那你为什么不要点其他的?”
  “要什么?能用来越狱的?”酱窦冷哼,“想都别想,咱仨现在可是臭名昭著的重刑犯,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少废话,你到底吃不吃吧?”
  欧阳伸手抢过三颗,扔给阿玛两颗。
  “对了,那口信的谜题是不是就解开了?我当时没听见的,是不是就是这个预言?”
  “不知道。”
  “不知道?”欧阳和酱窦同时惊呼。
  “不知道,但我觉得不是。不过自从传达了错误消息后,我对自己的判断也没太有信心了。”阿玛郁闷地躺在床上,“而且,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既然你们地球科技已经如此发达,那为什么近几千年来,再也没跟其他星球有过贸易往来?”
  “你为什么要说‘再’?”酱窦问道,“我可从来没听说,我们曾跟外星人做过生意。”
  “对哇,我为什么要说‘再’?”阿玛一骨碌坐直身子,“我总感觉,脑子里有什么重要意识,马上就要浮现出来了,可我看见的都是碎片,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我求你,最近可别预言了,我怕你直接给我们送走。”欧阳转向酱窦,“话说回来,你俩会怎样?还有补救的可能性吗?”
  酱窦又想起联合商会会长那张气到变形的脸。
  “我早就说过他们靠不住!”
  他冲进司长办公室,暴跳如雷。
  末日消息公开后,有人冲进银行金库疯狂搬运,有人冲进商场打砸抢,有人一把火烧了整栋公寓,当然,也有发疯的富豪在顶楼疯狂撒钱。
  乱套了,全乱套了。
  联合商会多年来苦心经营的金融良性循环系统,一夜之内彻底崩盘,要想在短时间内补齐巨额亏损,其难度不亚于在自个儿头顶跳舞。
  “现在再跟他们解释说,那个预言不过是个善意的玩笑,似乎已经来不及了,”酱窦摇摇头,“至于我俩的判决,哎哟,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先用排除法,反正不会给咱俩发锦旗,”阿玛想了想,“也不可能发奖金,一人脑壳里发颗子弹还是有可能的。”
  房间静下来,只有头顶微弱的电流声。
  “别光问我俩,你呢?”酱窦又塞了块糖,“这几天还顺利吗?”
  “你们也看见了,条件不错,住单间呢。”欧阳耸耸肩,“我现在算是彻底站在人性对立面了,就连昨天我想参战都不允许,大家好像对我……又恨又怕……反正我的结局很清晰,要么死在刑场,要么老死在地牢。”
  “案子有进展吗?”
  “这阵子没人顾得上我,估计外面的烂摊子就够他们忙活的了,不过——”欧阳仔细回忆,“前几天有个叫王中王的审过我。”
  “他没把你怎样吧?”
  欧阳眼前又浮现起那个哭到打嗝的壮汉——脸盘通红,嘴角一抽一抽。
  “就是有点吓着我了,”欧阳一拍脑门,“诶?要是你俩都进来了,那薛定谔怎么办?住哪?吃什么?有人照看它吗?”
  话音刚落,大门忽然大敞。
  肩背射线枪的守卫伫立门前,脸色阴沉。
  “欧阳,有人探视。”
  探视?
  欧阳愣住。
  他想不通还有谁会来探视自己,除了眼前这俩人,他在这世上已再无亲人朋友。
  更何况,出事以后,认识他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
  难道是前女友?
  还是前老板?
  或者之前哪里的账没结清,债主找上门来了?
  没等他想清楚,来者已自顾自走了进来。
  欧阳眯眼,慢慢适应着门外的强光。
  待看清来访者后,他不由得后退了两步,声音颤抖。
  “你来干嘛?”
  “欧阳,来的都是客,你说话礼貌点。”
  酱窦笑着走过去,抬眼看清后,也跟着一愣。
  “你?”他顿了顿,“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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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访客
  “你怎么也来了?”酱窦惊呼,“不会你也犯事了吧?”
  “闭上你的乌鸦嘴。”
  副泽靠着桌子,双臂在胸前交叉,目光扫过酱窦藏在身后的薄荷糖,又重新聚焦在他脸上。
  “少吃点,也不怕老了得糖尿病。”
  “我现在看到你有点害怕,”酱窦心虚地往后躲,“判决出了?等等,你不会是来送行的吧?”
  “差不多吧,”她视线在阿玛与酱窦间游走,“知道你俩惹出了多大的乱子吗?”
  “你要不要吃糖——”
  “九大部门现在乱成了一锅粥,”她一把拍掉酱窦递过来的糖,“负责人要么忙疯了,要么气疯了。”
  “可是你看起来还挺悠闲——”
  “我也非常愤怒,你看不出来吗?”
  说这话时,副泽神情淡然,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正维司和社舆局正在拼命维持社会稳定。社舆局这两天投诉不断,所有人都在逼他们出来给一个合理解释。局长家和办公室的电话不分昼夜,响铃不断,基本上一接通,那边就开始破口大骂,攻击范围囊括他祖宗八辈。
  “为安抚情绪,他们不得不免费放送书籍、电影、音乐和娱乐综艺,最大程度开放美梦素材库,还搞了个什么商业区一周游,抽取100名最遵纪守法的市民,据说所有项目费用全由他们承担。
  “就算如此,街头还是暴动不断,四处都在游行,抗议。正维司一边疏导群众,维持秩序,一边抓捕犯罪分子。最近很不太平,人们精神紧绷到极限,许多人趁乱作案,犯罪率直线上升。
  “联合商会和物管局一边忙着调整物价,弥补亏空,一边控诉社舆局免费放送的行为是转嫁灾祸,带给他们更大经济压力。生命健康建设部全天候抢救病人,因为力场护甲的开启,很多手术和治疗都延迟了。
  “优选计划中心正在重启被中断的项目,智慧与文明传承司努力清点在末日狂欢中损毁的书籍和艺术品,并且召集了一群学者,绞尽脑汁地思考如何才能客观记录这一场乌龙,而又不被后人取笑。”
  “呃,”酱窦试图解释,“呃——”
  “至于地安局和神秘事件研究所,更是有得忙了。虽然末日警报解除,可隐形壁垒并没有消失,仍然矗立在那,把我们扣在当中。眼下虽然并未对日常生活产生什么实际影响,但被一个未知设备困住,还是存在着巨大隐患。”
  “有头绪吗?”
  “没有,”副泽第一次露出疲惫的神情,“一丁点线索都没有。我非常疑惑,这么大的玩意如果一直存在,我们怎么会一直没发现呢?
  “只要有一个人从大都向外走,就会发现壁垒的存在。可是这么久,居然没有一个人想走出去。”
  “你这么一说,我也确实觉得不对劲。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去过外地旅游,”酱窦皱眉,“之前还以为是工作太忙的缘故,现在仔细想来,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向外走的欲望。”
  “但是有人记得自己走出去过,并且每年都会去各地旅游,”副泽叹气,“这才是最麻烦的,既然有人能控制我们内心‘自发’的欲望,那一定也能修改我们的记忆。”
  “所以,真与假的界限模糊了?”
  “可以这么理解,眼下已经越来越难区分什么是客观发生的,什么又是‘主观’想象的,”副泽说,“我们无法判断他们是否真的走出去过,自然也不知道壁垒是什么时候筑起的。”
  “慢着,”欧阳插话道,“我们不是一直跟外界有贸易往来吗?我看商业街上四处叫卖各地美食,进口衣服什么的,我们的产品也在一直销往各地啊,那些货物是怎么运出去的?”
  “那只是我们以为送往了外界,其实一直在里面兜圈子。”
  “什么意思?”
  “我们抽查了部分运输人员的记忆,在他们的意识中,自己确实将货物送向了各地,可是当我们调取行车记录的时候,发现根本对不上,他们回忆中的行进路线和货车记录的,根本不是一条线。”
  “最后运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