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陈寄青去卫生间冲了澡,他裤子都没来急穿上,踝骨又被徐野用铁链铐住了。
  徐野这是存心想要让他难堪。
  早上为数不多的温情因为铁链的出现而烟消云散了。
  两个人又恢复了之前的关系。
  陈寄青对徐野还是没有好脸色,而徐野对陈寄青还是很好。
  除了不允许陈寄青出门之外,徐野可以答应陈寄青的任何请求。
  可陈寄青除了自由之外,并不想要其他的。
  周日的晚上,陈寄青像往常一样蜷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武侠剧,在他看得快要昏昏欲睡之际听到门口传来一道推门声,他不用抬头去看也知道是徐野回来了。
  在徐野进门那一瞬间,陈寄青嗅到空气中散发出来的一股刺鼻而浓郁的血腥味,毫无疑问这是从徐野身上传出来的。
  陈寄青的眉头忍不住皱起来,他抬起头,视线从徐野的脸往下扫去。
  徐野那天穿着一件像是要去参加重要场合才会穿的白色衬衫,版型挺括,面料柔软,看上去价格昂贵。
  衣袖不知道什么时候挽了起来,露出一段冷白色的小臂,上面的青筋突起,在靠近手腕的位置被划出一道很长的口子,看起来像是有七八厘米,猩红色的血液还未凝固,正顺着指尖一路往下,溅在地面上。
  过了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地面上泅着一小滩的血液。
  陈寄青从小就混经常跟人打架身上也有不少伤痕,但他一看到徐野受伤,心就跟着揪了起来。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徐野面前,用掌心拖起徐野受伤的那只胳膊,怎么回事?
  徐野在秦家受了气,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阴郁的气息,像是要杀人,可是当他看到陈寄青眼中的担忧时,他又感觉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哥这是在关心我吗?
  自从被徐野关起来之后,他对徐野的关心确实变少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徐野垂着眼,视线盯在手臂处的伤口上面,嘴角似乎牵起一抹古怪的笑意,不小心被划伤了。
  下次要小心一点。陈寄青没有再追问下去,似乎是相信了徐野的解释,我去拿药箱,你在这里等我。
  好。徐野的视线从伤口转移到陈寄青的背影,早知道这样,他就应该把自己弄得更惨一些。
  陈寄青提着药箱走过来,他指了指身边的沙发,坐下来。
  徐野像是一条在主人面前收敛起利爪与锋芒的比特犬,他按照陈寄青的意思坐在沙发上,把受伤的手臂搁在大腿上。
  陈寄青在徐野的腿边蹲了下来,他翻出一支碘伏棉签,撕开包装,扯断棉棒,让里面的碘伏流出来。
  他轻轻将碘伏涂抹在受伤的手臂上,伤口太深了,棉签都被血给染红了,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徐野坐在单人沙发上,他低下头,视线正好落在陈寄青的头顶发旋上。
  陈寄青这几天都不太愿意理会他,而现在他受伤了,陈寄青会蹲在他的腿边耐心而温柔地为他上药。
  他总结出规律,只要他卖惨,他哥就会可怜他、心疼他。
  涂好了。陈寄青上完药后才松了一口气,他没注意到徐野看他的眼神有多么不对劲,像是要把他整个人连皮带骨头一样吞吃入腹,别提有多么吓人了。
  但他这时候还无知无觉在嘱咐着徐野一些受伤后的注意事项,记住,这几天伤口别碰水。
  好。徐野没有听进去陈寄青在说什么,他只知道自己身体里欲望似乎要从牢笼里挣出来了。
  陈寄青正打算收拾药箱,可下一刻整个人却被徐野拖着屁股抱了起来,那姿势就像是大人在抱着小孩一样。
  你、你干什么?陈寄青怕摔下去,用手去扶着徐野的肩膀,从前比他还矮的小孩长大了,连肩膀都是宽厚而结实的,给人一种可靠又危险的感觉。
  想要跟哥做。徐野的视线落在陈寄青的身上,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勉强遮过屁股的衬衫,底下什么都没穿,这样的穿着无疑是在勾引他。
  陈寄青感觉到徐野往自己身下看,他有些不好意思,脸颊腾地一下就红了,意识到徐野要做什么,他又挣扎起来,不行,你的伤还没有好。
  伤口只是借口。
  陈寄青到现在还是不能够接受跟自己的弟弟同房,这样会让他产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负罪感,就好像是自己犯了天条一样。
  只是手受伤了,不碍事。
  陈寄青忽然感觉到像是有什么东西抵在身后,他皱着眉头义正严辞拒绝了,那也不行!
  徐野把人抱到床上,他欺身压了上去,哥,我忍得很难受。
  第33章 33.可别把手打疼了
  陈寄青的背脊抵在床上,胸口被徐野炽热而坚硬的胸膛压得很紧,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我说了,不行。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
  他可以允许徐野靠近他,可以允许徐野把铁链系在他踝骨上,但绝对不允许徐野跟他在一起做这种事情。
  徐野像是没听到陈寄青说什么,他低头吻住两片薄唇,舌头不由分说挤进去,在柔软的口腔里碾磨着。
  陈寄青被吻得身体越来越热,就连意识都有些模糊了,就在他快要窒息的那一瞬间徐野才把舌头从口腔中退了出来,而他终于可以大口喘息。
  这样的放松过了不到几秒钟,徐野又开始吻他的身体,从下颔吻过脖颈,再是锁骨,接着是胸膛。
  陈寄青没有想到徐野会咬他那两个地方,脸都红了。
  也不知道是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羞恼,他抬起手往徐野的右脸上扇了一下,力道是控制住了,徐野的脸却还是被打偏了,而助听器也从耳道中脱离出来,掉落在地上时发出了一声轻响。
  两个人都同时愣了一下。
  这算起来还是陈寄青第一次打徐野。
  哥。徐野的皮肤比正常人还要白一些,被陈寄青扇了一耳光后,立刻出现一道指痕,他缓缓抬起头,用一双漆黑而深沉的眼睛盯着陈寄青,他的嘴角勾起弧度,声音冰冷而诡异,可别把手打疼了。
  陈寄青微怔了几秒,不知道为什么,被徐野这么盯着他好像浑身上下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他想要故技重施打徐野,可下一秒手腕却被徐野牢牢握紧了,他连一丝挣开的可能性都没有,你放开我!
  哥的身体放松一些,这样才不会疼。徐野的助听器都被打掉,他现在没有办法听到陈寄青在说什么,只能通过陈寄青的嘴唇去判断讲了什么。
  陈寄青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徐野将他的双腿往胸前折了起来
  -
  夜深了。
  周遭只剩下聒噪的蝉鸣声。
  陈寄青整个人几乎是脱力般倚靠在徐野的身上,底下一片泥泞,身上有不少咬痕。他真怀疑徐野是属狗的,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喜欢咬人?
  哥。徐野从身后拥着他,指尖捻着他额头上的几绺碎发,声音里似乎带着几分说不出的餍足,我抱你去洗澡。
  陈寄青这时候根本提不起一点儿力气,也就同意让徐野抱着他去卫生间。
  徐野大概是意犹未尽,又在卫生间里把陈寄青按在洗手池上做了一次,陈寄青气急败坏,骂了徐野好几句,徐野没有戴助听器,就算陈寄青把徐野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徐野也是听不到的。
  陈寄青后来骂累了,也就只能任由徐野折腾。
  后来发生的时候陈寄青都记不大清楚了,他太困了,在徐野为他上药时就睡过去了,他并不知道自己睡着以后还得到了徐野的一个晚安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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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寄青第二天是睡到中午才逐渐醒过来的,刺眼的日光从狭窄的窗户里斜射进来,令他下意识闭紧双眼,缓了几秒,才睁开双眼。
  身边没有人。
  他掀开被子下了床,大概是因为下面涂了药膏,只有轻微的刺痛感,这一切都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听到厨房里传来颠勺声以及抽油烟机在运作时的声音。
  徐野大概是听到动静从厨房走了出来,他的身上穿着一件质地柔软的宽松家居服,腰间系着一条防水围裙,勒出一条细窄的腰线,哥,你醒了。
  陈寄青只要一看到这张脸就会想起昨天晚上发生过的事情,他皱了皱眉头,身下的疼痛似乎变得更明显了。
  他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徐野,抿了下嘴角,转过身走向卫生间。
  卫生间里倒映出一张英俊却憔悴的脸,眼底泛着一小片乌青,嘴唇也有些白,脖子上面还有不少被徐野咬出来的齿痕,没个三五天肯定不会消掉,还好他现在没有去汽修店,不然邻居问起来还真没有办法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