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她说,听说小蝶妖那有很多控制人的法子。
  褚言总觉得自家姐姐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你要对沈容与做什么?
  闻卿唇边轻轻吐出两个字,下咒。
  【作者有话说】
  即将进入重要阶段之一
  21
  第21章
  ◎悲惨至极◎
  阿...阿嚏!
  在心理咨询室中,正准备伸手拿杯子的沈容与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坐在对面的程姝华给她递了张纸巾,感冒了?
  沈容与微微皱眉,没事,应该是鼻腔不小心进灰尘了。
  程姝华笑了下,那我真应该把房间重新打扫一下。
  沈容与跟着笑了一下。
  程姝华问道,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
  沈容与喝了一口水,还好。
  程姝华注意到她垂着眸,脸部没什么表情,手指在杯身来回摩挲,做了沈容与这么久的心理师,她清楚的知道,这些动作意味着沈容与正在尝试放空自己,不去想其他事情,以求让自己的心能平静下来。
  在她打开录音笔的时候,沈容与抬起眼望了她一眼,眼底闪过几分抗拒。
  沈小姐,我要开始今天的心理咨询了。
  沈容与简单地嗯了一声,好。
  程姝华打开一本墨色的笔记本,开始记录沈容与所说的话。
  我想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可以说一下吗?她问道。
  沈容与默一瞬,缓缓开口,我见到了江舒宁的母亲。
  她声音渐渐低下去,视线也随之落在地面,不敢去看心理师,我不敢面对她,只要看见她,我就会想到江舒宁是因为我而死....以至于,我觉得自己站在她面前,同她说话都是罪恶的,我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会对她说对不起。
  程姝华温声询问,当你说了对不起后,江舒宁的母亲是什么样的态度?
  沈容与扯出一抹苦笑,她把饭盒丢向我,打了我。但我不怪她,反而觉得她应该对我更狠一点,再多打我几下也好,这样我心里会好受点。
  那你现在心里难受吗?
  沈容与想,很难受。白日她若无其事,仿佛与正常人无异,但是一到晚上,只要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王韶仪那双仇视的眼睛。
  像是一个烂掉的橘子,表面新鲜滋润,完好无损,其实剥开外皮,里面早已烂透。
  她说道,还好,只是我做了好多梦。
  关于什么的梦?
  江舒宁。
  程姝华态度耐心,一步步引导她道,跟之前一样,梦见她在对你说话吗?
  沈容与摇头,我梦见了那个雨夜,是一个无声的梦。
  因为你在水里,听不见,也说不了话吗?
  嗯,我只看见江舒宁在我身边,抓着我的手。
  程姝华问,然后呢?
  我醒了。
  你有梦见事故发生前的事情吗?
  沈容与摇头。
  程姝华安静地看着她,你想起过这段记忆吗?
  沈容与苦笑道,想起过些片段,依旧是我曾经说出去的那些,但没人信。
  你有向她们证明自己说得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怎么证明,也许....真的是我记忆混乱,记错了。
  程姝华:那你愿意接受吗?
  沈容与沉默了,接受她亲手害死了最好的朋友这个结果吗?
  从此背负着无尽的罪孽,在每个夜晚一寸寸剜自己的肉,如同凌迟般痛苦的活下去,直至死亡入地狱。
  她选择用点头回答了这个问题。
  愿意。
  程姝华停下了记录的笔,平静地看着她,发现沈容与说到这里,已经有些抗拒对话,沈容与,这是你真实的想法吗?
  沈容与与她对视着,再次点了一下头。
  透过她的眼睛,程姝华忽然想起几年前独自敲开门找她求助的女孩。她梦魇缠身,伤痕累累,却有着很强的求生意志,只要抓住一根稻草就绝不放手,会流着泪告诉她自己很痛苦。
  可现在她清晰的感觉到,那只手越来越疲惫,松开只在一瞬间。
  对此,拥有十多年治疗经验的她居然束手无策。
  程姝华选择换了个角度,你有做些快乐的梦吗?
  沈容与迟疑了下,说道,梦见自己变成浣熊,算是快乐的梦吗?
  程姝华挑眉,当然算。
  沈容与:可是梦的后面,我被抓去当宠物了。
  被谁?
  狐狸。
  程姝华笑,挺有意思的梦,有想过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吗?
  没有。
  从心理角度上来说,梦是现实的延续,是对现实的一种映射,简单来说,你在现实中有遇到与那只狐狸相似的人吗?
  没有。
  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沈容与的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程姝华只是笑笑,并没有拆穿她,总归这是一个很好的苗头。
  今天算是收到了一个好信息。
  心理咨询结束,沈容与走出门,神态自然,与平常没有分别。
  大冰给她递上了一个平板,大小姐,晚上七点十五,闻师父正在西门的一家古董店里买颜料,八点回到宅子,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没出来过。
  沈容与看了会儿监控中的闻卿,摆摆手让大冰把平板收起。
  这证据不能证明闻卿不是晚上的那个人,毕竟那人会飞,谁知道闻卿是不是在宅子里是冒着金光闪现过来。
  据中央气象台预报,今年第13号台风将于8月24日凌晨移入东海东部海面,强度缓慢增强,中央气象台发布台风蓝色预警,受台风影响,预计本市将有大到暴雨或特大暴雨,请广大市民及时关闭好门窗....
  徐曦躺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换了个台,今天晚上要下大雨,你要不睡我这。
  沈容与从冰箱拿出一杯酸奶,回身坐在吧台上,不了。
  徐曦:别了吧,新闻说今天台风要来,不安全。
  相比你台风,我觉得你家更不安全,你看你家像是能睡的样子吗?
  客厅能用惨不忍睹这四个字形容,酒瓶四仰八叉地倒在地板上,烟灰缸里叠满各式牌子的烟头,蛋糕的奶油黏在了各个角落。
  徐曦不以为然,这些我回头让阿姨来打扫一下,你可以睡卧室。
  你家客房、主卧全都有人睡过,你觉得我会去睡吗?沈容与喝了口酸奶,连带着口腔里残余的酒味一同咽了下去。
  昨夜徐曦过生日,叫了一群朋友来别墅轰趴,喝酒、唱歌、打游戏胡闹了一整晚,场面一度混乱,最后没几个人能站起来出别墅,就连沈容与都喝了不少酒,醉倒在沙发上,醒来就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徐曦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恍然大悟,我喝断片了。
  她捡起地毯上的手机,朋友群里发了好几百条消息,有的是昨晚的照片和视频,徐曦看见某个视频封面,唰就点进去。
  开头是一阵大笑声,很多人围在一块吵闹,沈容与,你喝醉了。
  我没喝醉!我能走直线!
  视频里的人大着舌头说完话,拎着酒瓶歪七扭八地走完了个直线,全场给她响起了掌声。
  我说我没喝醉吧!
  哈哈哈哈哈。
  听到没,我们沈大小姐没醉!
  又是一阵笑声,与视频外徐曦的笑声重叠在一起,沈容与,你看看你这鬼样子。
  沈容与木着脸,关掉,我不想看。
  徐曦一边给这视频点了保存,一边笑道,昨晚你在躁期吧,这么放得开。
  沈容与没说话。
  徐曦意识到自己猜对了,回头看她,不会吧?
  沈容与:不然呢。
  正常情况下,她怎么可能话这么多,一想到昨晚的自己在发酒疯,她真想穿回去把自己敲晕。
  徐曦掰着手指数了数,忍不住担心道,你这个月第四次到躁期了吧,这也太频繁了,而且每次持续时间又很短,就一两天结束,你身体上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沈容与皱了下眉,是有些不对劲。
  过去的四年里,她躁期是多于郁期,一般是发作一次持续三周左右,然后正常一段时间,循环两三轮躁期后,迎来下一个郁期。而这段时期躁期频发,郁期很长时间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