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了病娇妖尊后,他嗜我如命 第191节
  袁诀迅速传话下去。
  不久后,众人便见褚家大公子褚澄带领一名盛装女子和一列女弟子捧着酒碗登上了广场。
  “褚家果然成了万剑宗的走狗!”林宴骂了一句,紧皱眉头,有些担忧:“真要这帮乌合之众结契吗?”
  季闻笙:“钟罄竹没这么简单。”
  “可若是结契成功,对我们实是一大威胁。好在朱雀已找到九华城内的阵眼,待迟师弟他们到来…”
  程砚微的目光随意一扫,瞧见那盛装女子的脸庞,诧异道:“烟烟小姐?”
  季闻笙的视线也落在褚烟烟身上,不由得疑惑:他明明已经嘱咐过褚烟烟在大战前夕藏起来,为何今日又出现在这么危险的场合?
  “承蒙诸位道友看得起贫道,贫道今日与诸位便在此对天立誓。”
  钟天师率先划破了手掌,将血滴入酒液中,各位掌门宗主见状,对视一眼后便也照做。
  这时,钟罄竹突然发声:“你们不是不相信本公子吗?结契之事,岂能少得了本公子?”诸位掌门面面相觑。
  一方面信任血契的制约性,一方面又担心钟罄竹使诈。
  正在众人犹豫不决间,钟罄竹已走到盛满酒液的鼎器前割破手掌向鼎内滴血。
  见钟罄竹的血液没有与众人发生排异反应,众人才略略放心,一一饮下了酒液。
  眼见诸位掌门和宗主饮下了酒液,其余仙门便有些坐立难安,生怕瓜分苍元玉的时候没了自己份儿,一时间广场上乱糟糟一片。
  逍遥宗长老见状嘲讽道:“这些人是不是疯了?连钟鼎的屎都要抢着吃!”
  这些修士中是有很多傻子,但也有不傻的,察觉出端倪的人便站在一旁,不言不语,冷眼看着这一幕闹剧。
  傅行知瞥了一眼那逍遥宗长老,嗤笑了一声,他漫不经心摇了摇手中的黑铁扇,蓦地合上敲了敲身旁的行止大师,“和尚,你怎么看?”
  “阿弥陀佛。”
  行止大师面目淡然:“其实妖尊陛下有罪没罪,他们心里不清楚吗?是不是伪证,如今还看不明白吗?”
  傅行知点头,表示赞同。
  “当时他们选择了相信,是因为他们畏惧苍元玉的力量,畏惧妖尊陛下将来会统领三界,是他们自己觊觎苍元玉,想铲除妖界,又想博个好名声,所以才甘愿冒着风险结盟。”
  行止大师转了转手中的佛珠,微微阖目,“恶人自有天收,有人要找死,佛祖也拦不住。”
  傅行知了然一笑:“这么说来,那位马上就要到了,那我就等着看好戏了。”
  结契之后,那些修士立刻换了一张脸,皆凑到钟天师与钟罄竹身边,溜须拍马,钟天师一脸谦和,坐在首座,显然将自己当成了真正的仙首。
  褚烟烟看着这群人虚伪的嘴脸,脸上慢慢浮现出鄙夷的笑容。
  远处群山连绵,山间薄雾缭绕,澄澈的日光落入山林,自由翱翔的灵鸟在头顶飞过,雪白的羽翅牵出一道浅浅的流光。
  她修为不高,但也能察觉到昔日的旧友的存在,包括她最喜欢的大师兄,她知道,他们一直都在看着她。
  她前半生锦衣玉食是天之骄女,可谁想到后半生,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甚至沦为钟罄竹那个怪物的养料。
  她受够了这种日子。
  褚烟烟握紧了腕间藏着的短刃,暗暗聚灵,缓缓走到钟罄竹身后。
  她冷声唤他:“钟罄竹。”
  钟罄竹下意识回头时,褚烟烟已扬起手臂刺了下去。
  “去死吧!”
  察觉到褚烟烟要做什么,钟磬竹瞳孔一缩,一双淡眸突然变成野兽般的竖瞳,他大喝一声:“贱人!”
  “嗤拉——”
  只见寒光一闪,短刃划破了钟罄竹背部的衣衫。
  他反应极快,聚气击掌一气呵成。而褚烟烟则被一掌击飞,砸在殿前的石柱上,顿时头破血流,倒地不起。
  她快速扫了一眼手中的短匕,上面沾染了一些黑血,随即化作寸寸黑灰。
  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变故,四周顿时一静。
  袁诀离钟磬竹极近,立刻闪身至他身后,扶住了他的手臂。
  “少宗主,你怎么样?”
  钟磬竹装出虚弱的样子,倒在袁诀肩膀上,“无,无碍。”
  他看着倒地不起的褚烟烟冷笑:无知蠢货。他如今是妖邪之身,岂会怕一柄小小的匕首。
  有人疑惑:“这是怎么回事?钟少宗主的未婚妻竟然刺杀自己的未婚夫君?”
  第225章 人间炼狱
  褚澄眉头紧锁,怒视着倒在地上的亲妹妹,呵斥道:“你发什么疯!”
  褚烟烟吐了一口血,看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哥哥缓缓地笑了,“我发什么疯,哥哥不是最清楚了么?”
  她笑得诡异,令褚澄背后一寒,他怒从中来,扬手化出一条法鞭,裹挟着劲风朝她甩去。
  隐在树丛中的程砚微也为褚烟烟捏了一把汗,情不自禁道:“闻笙,她…她为何要这样做?她会死在钟罄竹手中的!”
  “那把匕首是我留给她防身的,名为诛邪,难道…”
  季闻笙突然明白过来她为何要突袭钟罄竹,但想到两个人当初交换的条件,季闻笙当即做出决断:“砚微,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请你帮我一个忙。”
  季闻笙与褚烟烟相遇之事程砚微也知道,于是点头应下。
  这时,林宴也发现了不对劲儿,他指着钟罄竹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季闻笙当机立断,以最快的速度画好了数张符箓,猛地朝高台上的钟罄竹击去。
  …
  褚烟烟刺杀钟磬竹一幕,仅有离得近的两位修士瞧见,两人回想当时情景,顿时面色苍白,脑子都懵掉了,可再看钟罄竹的瞳孔,又恢复成了原样,两人不敢声张,只心中不停地打鼓。
  钟天师冷冷地扫视褚澄,褚澄连忙上前给钟罄竹赔罪,伏低做小,“舍妹患了失心疯,伤了少宗主,但凭少宗主处置,曲某绝无怨言…”
  褚烟烟看也不看自己的哥哥一眼,强撑着身体爬起来,神情癫狂,狰狞大笑:
  “你们这群蠢货!可知自己刚才喝下的东西是什么?”
  众修士面面相觑。
  “是混沌之血啊!哈哈哈哈!”
  混沌之血?!
  众人面色大变。
  她因动作幅度太大,猛地咳出了一口血,艰难地喘息了一下,又再次大笑。
  “小女子奉劝诸位,好好查看一下自己的金丹,晚了…可就没救了。”
  修士们闻言,心中一惊,急忙进入丹田去查看自己的金丹。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俱是大惊失色。
  漆黑的血液如同疯长的藤蔓,已经缠绕上腹中的金丹,仿佛捏着众修士的命脉。
  正在这时,数枚符箓破空而来,袁诀见状拔剑抵挡,谁知那符箓径自爆裂,未伤众人分毫,仅有数枚兰花花瓣落下。
  这时,又有修士发觉了异常。
  “少,少宗主,你背后是什么?”
  话音未落,众人便见钟磬竹整个人如同漏气一般,漆黑浓烈的魔息从背后的伤口迸发出来。
  青天阁一位长老喃喃道:“魔…魔息?”
  与此同时,他皮肤下的骨骼咯吱作响,而钟罄竹的脸色蓦地变得雪白,瞳孔变成了红色的竖瞳。
  一阵钻心般的痛苦袭来,钟罄竹忍不住大声嘶吼:“啊!!”
  他的体型慢慢膨胀,似有什么东西欲破体而出,所有的皮肤都迅速地开始皲裂爆开,翻卷出黑色的血肉,浓臭的黑血不停地往下流。
  “好疼啊!啊——”
  有修士察觉出异常,开始后退,一边退一边颤抖:
  “他不是人!他不是人!”
  “怪物!怪物!是怪物!”
  “杀了他!”
  钟天师不过愣怔片刻,便跃入空中,欲以自身灵流化解钟罄竹此时的异相,法阵尚未结出,就被一道凌厉的剑气斩碎。
  紧接着,一道朗逸的声音飘来:“钟天师,既然纸包不住火,不如就让大家看个明白。”
  钟天师厉目看去,只见广场正中央的缠龙玉柱之上,站着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风吹衣袂铮铮,周身剑气环绕,竟是衡玉剑君季闻笙。
  钟天师无暇顾及其他,提剑攻上。
  一时间,钟天师白袍翻飞,季闻笙青袖招展,两人在空中犹如纸鸢轻盈,却招招杀意裂空。
  铮地一声,两把长剑相撞,迸溅的火光中,两人互相逼视。
  钟天师冷哼一声:“衡玉剑君,何必多管闲事!”
  “怎么能说是多管闲事呢?”
  季闻笙笑了一声,“你要杀的可是本君的妹夫!”
  …
  钟罄竹的呼喊声渐渐低了下去。
  他此时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了。
  它如今体型庞大,浑身散发着浓郁的腥臭气息。它不仅生出了尖牙利爪,浑身都是漆黑的鳞片,背上甚至还有一对巨大的肉翅,周身魔息重重,令人难以靠近半分。
  它喘着粗气,一爪穿透了两位欲逃跑的修士的胸膛,掏出了他们的金丹放入口中咀嚼,紧接着,开始吞食他的血肉。
  魔息逐渐弥漫,几乎所有人都在刹那间面如土色,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原来,空中投射的那些画面竟是真的!
  嚼食血肉的声音传来,有的修士受不了了,人群中传来呕吐的声音,更多的,则是无声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