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了病娇妖尊后,他嗜我如命 第1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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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归晚离开后不久,禁渊内部突然出现了一道修长的影子。
  与此同时,禁锢渊烁离的法阵骤然消失。
  渊烁离疑惑看去。
  而那道身影几乎在瞬息之间来到了他身前,摁住他的脑袋,猛地砸向了一旁的石壁。
  来人没有动用灵力,只单纯用了武力,力道极大,轰然一声巨响,万仞石壁拦腰断裂,碎石与尘土飞扬,惊得附近栖息的群鸦四散奔逃。
  渊烁离根本就来不及调动灵气护体,脑袋被重重地砸下去,直砸得他眼冒金星,鬓发散乱,额头血流如注。
  碎石纷纷扬扬落下,砸在两人身上,可那人毫不在意,迅速掐紧他的喉咙,喉间空中骤然减少,渊烁离满脸憋红,艰难地喘气。
  他从未如此狼狈过,几乎立刻暴怒,张嘴便要骂:“你他妈…”
  可话到嘴边顿住。
  头顶血月如钩,耳畔风声呜咽,似鬼哭狼嚎,禁制结界笼罩了整个禁渊,散发出幽幽蓝光。
  渊烁离看清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明明生得颠倒众生,红眸摄人,眼底却满是阴翳,一副不把他弄死誓不罢休的模样。
  偏偏他又极度自大,不用妖法不用灵力,仅仅是用拳头揍他,就将他揍得头破血流,毫无还手之力!
  他妈的!
  知道自己落入迟夙手中没什么好下场,渊烁离仍想骂句粗口。
  渊烁离抬手欲向他腹部砸去,谁知迟夙反手就将他按入那堆乱石间,他冷冷吐字,声音像浸了冰:“不自量力!”
  月光落在钳制他脖颈的那只雪白的手上,原本是持剑或执笔的一只手,此刻却青筋暴露,狰狞异常。
  地面如玻璃般崩裂开来,整个禁渊山崩地裂,乱石纷纷。
  渊烁离被他紧紧按住脖颈,脸扎在碎石中,不住地喘气。
  他怒道:“小畜生!”
  迟夙恍若未闻,他垂着眸,银发在背后散乱如雪。
  “你碰了她哪里?哪只手碰了?”
  想起被他碰过的那只白润的耳朵,迟夙更加压抑不住眼底的杀意。
  “这只?”
  “咔嚓”一声,清脆的断骨声响起,渊烁离闷哼一声,脸色顿时雪白一片。
  “疯…疯子!”
  他的手腕被他生生掰断。
  迟夙低缓的声音传来:“你还抱她了?”
  渊烁离忍痛怒道:“你是不是有病!”
  话音刚落,又是断骨声响起,渊烁离终于撑不住,大叫一声。
  他整只手臂都被迟夙折断,以诡异的姿势落在地上。
  迟夙看着他,一把抓住他头发。
  渊烁离被猛地抓住,后颈立刻钝痛传来,眼前一阵发黑眩晕,他对上迟夙的眼,阴郁冷戾得令人心惊。
  “谁让你掳她的?嗯?”
  渊烁离痛得紧闭牙关,一张嘴便是满口鲜血和落齿。
  “钟鼎,钟磬竹。”
  迟夙点了点头,“很好。”
  趁这空当,渊烁离才缓过劲儿来。
  他腾出完好的左手,自虚空中猛地一抓,一把黑色长刀横亘于身前,迟夙眼眸一眯,身形迅速向后跃去。
  渊烁离捂住自己受伤的手臂,魔气蒸腾而上,欲要疗伤,可迟夙已然将他的筋脉崩碎,右手已废。
  他蹙眉,抬手一刀,将手臂斩断。
  紧接着,他踏风而来。
  迟夙唇角微勾,唇畔漾出梨涡,容貌昳丽的好似不应该存在这暗无天日的禁涯中。
  可他眼里有嗜血的冰冷,周身气场强大,神识尽数覆盖这广阔无垠的禁渊。
  “你打不过本尊的,别白费力气了。”
  说罢,他单手结阵,一掌向他击去。
  巨大的灵流碰撞,引来头顶阴云翻滚,九天之上,一道刺眼的闪电携雷霆万钧之势劈落,将渊烁离瞬间击败。
  “帝君境?”
  渊烁离口吐鲜血,满脸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迟夙眼皮微垂,居高临下地看着被他揍得爬不起来的男人,眼中满是嘲讽。
  “姐姐不喜欢我杀人。”
  “但姐姐没说我不可以杀恶人。”
  青年轻笑一声,眼眸微眯,长睫一敛。
  “滚回去告诉钟鼎和钟罄竹,三日后,本尊必取他们狗命!”
  第220章 囚也不忍,放也不舍
  在房内浅眠了一觉的晚晚醒来后发现,迟夙又不在。
  她隐约察觉到心底一抹暴戾的情绪滋生,却又找不到源头。
  这种暴戾,像极了迟夙发狂的时候。
  她一直都知道,迟夙并没有从那种极端情绪中走出来,所以,他总会在她入睡后,抱着她回到问仙台的鸟笼中。
  她闭上眼睛,搜寻着他的识海,一帧一帧的画面看过去,她发现了一个幽闭的空间。
  这个空间,是迟夙经常流连的地方,也是他记忆中,他出现最多次的地方。
  她不敢仔细琢磨,怕被迟夙发现,于是,她离开识海,放开神识,仔细探查着这座问仙台。
  最终,她在问仙台最深处,地面以下,发现了这个空间。
  她毫不费力地落入了这片空间。
  里面太暗了,除了四处攀爬的藤蔓滋生出来的荧光外,什么都看不真切。
  晚晚在此刻万分想念她小灯泡一样的本命玉蝶。
  轻轻叹气,晚晚指尖聚灵,一团灵火腾空而起,照亮了大部分空间。
  待眼睛适应面前的光亮后,晚晚一愣。
  整个空间内,一片狼藉。
  四周的墙壁上是暗红的血迹,像水波一样,墙壁上被人用剑刻了许多铭文和奇怪的符号,铭文内部的沟槽里也渗满了血迹。
  地面上同样也有血迹,散落着各种法器的碎片,还有纸张。
  晚晚捡起一张纸看,上面什么都没有。
  她的视线转向一旁,那里有一座石台,石台上有黑纱垂落,晚晚走过去,看到那里随意丢弃着一柄匕首,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成黑色。
  连台子上,都落了不少血。
  这里散落着更多的纸,上面画了东西。
  晚晚招来那团灵火,看清了纸上画的东西。
  是蝴蝶,翅膀上有她的脸,还有他的脸,深沉的黑和刺目的红,像是用墨和血画成的。
  除了蝴蝶,还有各种鬼画符,看起来诡异无比。
  整个空间,气息压抑到令人喘不过气来。
  她忍不住靠在台子上,按了按心口。
  又不知碰到了什么开关,几道华光从台下迸射而出,一个巨大的法阵缓缓在地面显出。
  晚晚眯着眼仔细辨认了一番,倒吸一口凉气:“溯洄之术。”
  “溯洄之术,还灵天道,周而复始,万象更新。”
  她这才明白过来,她便是迟夙动用了禁术,取了自己的肋骨,用聚灵丹为她重聚血肉,在这里诞生的。
  而他,则选择回归本源。
  回想起灵玺剑君的话,晚晚的心如浸入冰水,又似冰锥扎进了心窝,冷得她牙齿发颤。
  迟夙,他到底干了什么啊!
  恰在此时,晚晚的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道低哑的轻唤传来。
  “晚晚。”
  晚晚猛地僵住,苍白着脸回头看他。
  迟夙一头银发站在黑暗中,黑衣几乎与暗夜融为一体,手背上的血迹一滴滴落下,砸在地面上。
  他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地面上已积聚了一滩血。他脸上仍带着笑意,可眼圈红红,又好似要落泪。
  他一步步朝晚晚走近,晚晚后退一步,靠在石台上。
  “你都知道了?”
  他的语气很淡,晚晚却莫名感到压迫,但她仍旧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