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即使他们如今离得再近,但也给关系蒙上一层厚重的隔阂不能被承认,不能被得知。
  在江瑾泽身边,她永远只有妹妹的名分。
  他们得益于这层关系的保护,却同样受困于这层关系,她垂下头。
  谁都知道江家有个养女,是三辈子修来的好福分,张总真是老眼昏花了,连江总的妹妹都认不出来。
  有人调侃道:不怪张总认不出,我要是哥哥,肯定把这个如花似玉的妹妹藏起来,谁都不让看。
  你这话说得好像是金屋藏娇似的!
  突然有人开口:妹妹当然只是妹妹,不可能是情人,对吧江总?
  第18章 她问心无愧又有愧
  她浑身一激灵,她涉世未深,不懂他们话里有话,只知道他们似乎若有所指。
  各位对我私事有兴趣?江瑾泽深沉的嗓音一开口,热络的场子里,中年男人的谈笑声都停下来。
  那些人立刻屏气凝声,江瑾泽的妹妹不是他们能讨论的,也不是他们能够多说一嘴的,没人再敢开她和江瑾泽的玩笑。
  酒桌旁边便是一杯红酒,她细细想着,端起来喝了一口,江瑾泽的目光移过来。
  他夺过酒杯,拇指在杯口摩挲,眼眸微微眯起:谁让你喝的?
  只喝了一点点。
  江瑾泽不许。
  她做最后的抵抗,小声嘟囔一句:哥哥只是哥哥。
  意思是他管不着,管得太宽。他也不恼,只是侧过身靠近她,她一慌,他贴着她耳朵,在旁人看来只是在说悄悄话,他身上的气息带着清冷。
  吐出来的气却是灼热的:喝醉了,欠□么。
  她突然间脸颊一红,手也抖了一下。他说的是他们的第一个夜晚,她喝了点酒,就这么半推半就
  所以他现在管她,直白又粗粝,不像矜贵的、整个圈子都知道最禁欲的江公子。
  她下意识收紧手,将酒杯挪回了一点:那只是个意外。
  江瑾泽目光有点冷,他薄唇离她耳畔远了一点,神情难以琢磨:意外?还是心甘情愿爬上我的床的?
  他强势起来,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在她耳边问她,还有比这更出格的吗?
  她脸红得快滴出血了,扯扯他的衣摆,他却没有管,侧过来的身子更侧,差一点就要亲到她的脸颊。
  那目光快要把她融化掉。
  她不得不开口说:确实是意外。
  江瑾泽神情一凛,双手捏住她的下巴,她立刻改口:但是心甘情愿
  他松了手,高大的身体笼罩着她,那双黑眸中显露出些许不满意,嗓音低沉沙哑:心甘情愿什么?
  他逼她说,她脸颊通红,她咬着字一个一个说,再多的话她说不出口,心甘情愿和你在、一、起。
  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他收了玩味和戏谑,她推了推他,他终于撤离开了。
  他拿起来那杯红酒。
  那哥哥呢?高顶的水晶吊灯的细闪摇曳在玻璃杯中,她低着头突然蹦出来一句话。
  是只因为是她,还是随便一个女人都可以?
  他觑了她一眼:你说呢?
  她不懂了。
  他拿过酒杯,将杯中的酒都喝了下去,就在她
  留下唇印的地方,突起的喉结缓缓滚动,透出禁欲般的性感。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他唇色深了些,像是染上了她的口红。
  江瑾泽周身冷沉的气质收起来,在一旁目睹一切的女伴,看着兄妹两人说完话,江瑾泽的神情从一开始拧着眉,再到后来放松,看上去就像她是把人哄高兴了,旁边的人惊讶于她的厉害。
  江总,旁边的声音响起,是一道娇媚的女声,我有个表哥,是个小老板,不知道您妹妹感不感兴趣?
  旁边的人似乎是一个网剧的小明星,长得明艳,脸上有一些科技痕迹,但是身材极好,看得出来迎合男人的审美。
  小明星穿得清凉,是男人喜欢的、在床上放得开的类型。
  虞爱还没开口,旁边的老总就已经开口:瞧不上。
  就算是养妹,也不可能随意和普通家庭的男人恋爱。
  江总想给妹妹找个什么样的?我还想当个媒人呢。场上突然有人问。
  如果能当江瑾泽妹妹当媒人,也是很有面子的,算是和他攀得上关系,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热切起来。
  她不想掺和,以为他会拒绝,却没想到他开口,那张薄唇轻启:和我一样。
  她的心突然被大手一攥。
  他像是随口一说,从容淡定,唇角似翘非翘,似是玩笑。
  那不可能,旁人恭维着,年轻一代里,整个s市都没有可以和江瑾泽势均力敌的,和您一样,妹妹怕是难嫁。
  怎么不可能,嫁给他就好了,她忽然浑身抖了一下。
  江瑾泽的夫人?她不敢想象。想到如今的江夫人位高权重,尊贵奢华,母家是奢侈品集团,她怎么可能?
  妹妹眼光真是高。所有人又恭维几句,巴不得讨好,感受不到一丝轻蔑。
  酒局开场热络。
  接下来便是要谈生意,但是谈生意有很多种,这种显然不是冷冰冰地坐在谈判桌上。
  这几日,她都没参与,只在酒店休息。
  露台外想起了优雅的乐声,这吸引了她,今天是情人节,度假村有特别活动,海边有一场舞会。
  接待车带她前往海滩。
  这里的建筑通体白色,与落日沙滩形成极美的画卷。她脱掉鞋,露出光洁的脚趾,踩在细软的沙滩上。
  海浪冲刷着她,不知不觉误入一块场地,她隐约听到交谈声,想离开,却发现迷路了,眼前只有一条小路。
  你们知道舒家那个私生子吗?
  当然知道,我听说一件极为隐秘的事情,就是他在国外时疯狂追求过咱们圈里的一个大小姐,就是想吃软饭,但是被拒绝得很惨。
  他妈就是那样,你说他能不是靠卖吗?
  窃窃私语和窃笑声让她不适,透过隔挡,她意外看到有人也在听。
  那人穿着白色西装,双手握拳,隐忍着,但很快他放松下来,迈步走进去:三位,舞会开始了,还不进去吗?
  这几位富家公子见到他先是一愣,然后嬉笑怒骂。
  这些公子哥撕下原来的脸皮,成了纨绔二世祖的样子,有一位拍了拍他的肩膀问路。
  他给他们指了条路,她一愣。
  他们走到一半,还能听见他们大声议论,丝毫没有回避。
  她没出去,想等人走避免尴尬,可他目光转向了她。
  还不出来吗?
  她拎着鞋子窘迫地出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听的。
  原来是你。他看着她,虞爱不明所以,她不认识他。
  他五官端正,清俊有些文弱,看着干净整洁,纯白的西装让他身上围着清冽的气息,可刚才给他们指了条错路的也是他。
  他突然开口,眼睛微微眯起:你是那天爬露台的那个人。
  她先是迷茫,然后恍然大悟,苏小姐的接风宴上,她翻过露台逃到隔壁的时候,竟然被人看见了。
  他笑着,观察她神色,在她开口前说:抱歉,我认错人了,什么都没看见。
  尴尬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她颇为不自在。
  他主动向她伸出手:我叫舒辰逸。
  虞爱。她伸出手,他也伸出手,掌心在她的指尖轻轻握了握,极为有礼、绅士。
  刚才的事情还请你不要告诉别人,会给我惹些麻烦。
  她点点头,欲言又止。
  他读懂了她的意思:我也会同样。
  她松了口气,他表面笑笑,转过身。
  他刚才给那些嚣张跋扈的人指的那条路是死路,虞爱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他们是自食恶果。
  他显然一愣。
  她也是谣言的受害者,知道谣言传来传去会变得多么夸张,知道那些人会给别人带来多大伤害。
  你可以不放在心上。
  他若有所思:有什么办法可以不放在心上?
  她想了想说道:或许是想象有一天可以打败他们。
  他笑了笑,温和儒雅:谢谢你,你很特别,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他走之后,太阳下山,她累得够呛,夕阳漫天渲染得极美。她误入了舞会现场,音乐摇曳,灯光暧昧,手机没了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