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指节上长着练剑磨起的老茧,磨得他脚腕不住发麻。
  叶无忧惊喘了一声:“陛下,请不要阻拦臣找匕首。”
  萧允安眯眼把手捏得更紧:“朕不拦,叶卿随意。”
  叶无忧只能可惜地又把自己拱去萧允安怀里。
  顺带把子孙后代也蹭去萧允安身上。
  “这下陛下是真脏……”话音未落,帐帘窸窸窣窣地开了。
  “陛下~奴来伺候陛下洗漱更衣。”高肃听见动静,捧着水盆乐呵呵进帐,叶无忧下意识把自己蜷进被褥间,萧允安身边猝然窝起一座小山。
  “放那,不用伺候。”萧允安轻笑着拍拍手边的小山,顿了顿,又开口,“再端盆热乎的进来。”
  “哎~”高肃假装看不见萧允安身侧隆起的小山,眯着眼蹦出营帐,没一会拎回一桶热气腾腾的沸水摆在之前的水盆旁边。
  木桶上还贴心搭了两块毛巾。
  帐帘终于落下,小山耸了耸。
  “出来吧,没人了。”萧允安把叶无忧从床褥间扒出来。
  叶无忧得寸进尺地伸手拢住萧允安的腰,把头埋进萧允安腰间。
  寒梅信香随着被褥一同飘满床榻,叶无忧羞得面色发红,耳根更是冒着热气,散开的里衣半挂在肩上,露出漂亮的锁骨。
  萧允安这才瞧见叶无忧磕红的肩膀,锁骨上也因被褥中的热气,闷出一抹艳丽的粉红,叶无忧感受到目光,哼唧着拢紧衣领坐起身。
  欲盖弥彰地拉了拉皱巴巴的衣摆,遮住再明显不过的肚腹。
  叶无忧收敛起信香,被高肃搅空色心后,突然想起个要紧人物。
  “陛下来北疆,那史官……”
  帝王身侧,常伴史官记录帝王衣食住行,后宫内,还有专门的起居册记录帝王和妃嫔的房事。
  萧允安了然地笑:“自是跟着的,应该在帐外候着。”
  叶无忧脑袋嗡地一声,他急匆匆开始翻找外袍,完全忘记了身上没清理干净的脏污。
  史官啊史官!啥都敢记的史官!
  他昨夜和陛下同寝而卧……被信香熏得昏了头后,虽没有到-距离,但闹出的动静也不小!
  叶无忧被绑得吱哇乱叫,松绑后更是吱哇乱叫。
  陛下的千古盛名,大抵是真毁在他这个采花贼手上了。
  哈哈。
  [帝亲往北疆,同大将军叶勉于帅营内私会苟合。]
  叶无忧自暴自弃地想。
  萧允安抓回乱晃的叶无忧轻声安慰:“无非记些朕和叶卿秉烛夜谈,帝将抵足而眠的美谈。”
  “威胁史官,实在不是明君所为。”叶无忧恨铁不成钢地剜了萧允安一眼,悻悻道,“换臣去。”
  萧允安没想到还有一天能在叶无忧眼里看见同种情绪,他拽住叶无忧冲动的手臂,眼见着高肃打进来的热水要凉,他随便从叶无忧的里衣堆里扯了一件出来披在身上,把叶无忧拦腰抱起走向屏风。
  青竹香愉悦地自萧允安后颈腺体内漏出。
  “朕是昏君,叶卿便是幸臣。”萧允安眯着眼,将手上的沾的粘腻擦在叶无忧衣袍上,“叶卿莫急,洗干净,穿戴整洁地出帐。”
  “臣可以是幸臣,陛下绝对不能堕落成昏君!不然臣就得被清君侧了。”叶无忧不可避免地开始脑补起成为祸国殃民的妖妃后,缠着萧允安过日日不早朝的美好日子,叹着气锤了自己清醒的一巴掌。
  想什么呢叶无忧,你还真敢想,陛下昏庸,那必将劳民伤财,然后景朝就要没了!
  “无妨,如今身在北疆,叶卿替朕先一步摆平北蛮,朕也暂且没有需要过问的政事,陪叶卿昏庸几日。”
  叶无忧可耻地再度心动,底线又暗暗往后退了几步,他不再挣扎,乖巧地窝在萧允安臂膀间,被抱去屏风后。
  屏风又被挤得剧烈摇晃,狭小的空间内窝进两个身形相当的成年男子,叶无忧局促地缩在角落。
  拥挤的屏风后,叶无忧因贴近的青竹香,身后的腺体和他的主人一般不矜持,挤出许多掺着青竹的寒梅香贴向萧允安。
  粗粝的大掌隔着温热的毛巾擦过大腿,叶无忧越发拽紧萧允安的肩膀,湿润的目光看向萧允安漂亮的脖子。
  叶无忧手指一点点往萧允安腺体位置挪去……
  淅沥沥的热水浇在腿间,叶无忧一激灵,他燥得要昏过去了。
  陛下……陛下九五至尊,在帮他擦拭身体。
  叶无忧敏.感地扭了扭,小腹绷紧。
  “叶卿别抖。”温热的毛巾再次贴上肌肤,擦去已经干涸的污渍,萧允安的手肘有意无意,总会碰上叶无忧微微鼓起的小腹。
  夹杂着孩子被发现的惊惧,叶无忧抖得更厉害,该颤的,不该颤的,都颤颤巍巍撂倒在萧允安温柔的动作间。
  从屏风后出来,叶无忧感觉自己好似被掏空了身体,明明只是擦了下身体,带来的后果竟比采花还厉害!
  叶无忧趁着萧允安还在屏风后,快速换上新的里衣外袍,因为往后都要在圣上面前转悠的缘故,他翻出了自己的官袍。
  空荡荡的梦突兀地闯进脑海中。
  “臣……臣先告退!”叶无忧闭眼猛拍燥热的面颊,迅速套上外袍,随便绑了个马尾逃出营帐。
  叶无忧身着一身整洁的官袍先萧允安一步出帐,帐外的史官闭着眼,像是在打盹,叶无忧大松口气,急急忙忙撞去军医营帐。
  “军医,给本将军配一点些消肿止痛的药膏。”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军医差点被自己的茶呛死。
  “将军慎言!”
  叶无忧此地无银三百两道:“本将军昨天骑着追风奔袭两地,大腿被马鞍磨红了。”
  ……大腿啊,那陛下果然还是比将军懂节制。
  军医欣慰地扯过叶无忧的手腕就要把脉,叶无忧开始还不肯给,但最终屈服于肚子里蠕动的小家伙,乖乖把手伸了过去。
  叶无忧神神秘秘压低声音:“本将军身体好像出了些新问题。”
  军医一怔:“将军请讲。”
  叶无忧:“……陛下一碰就那个了。”
  嚯!
  军医:“无妨,孕期是会敏.感些,将军之前同陛下频繁共梦,也会有些后遗症。”
  “他动得好厉害,陛下把标记给本将军续上以后,他时不时就动两下,有时我和陛下离得还很近,本将军感觉瞒不了多久了。”叶无忧很自然地跳过上一个话题,捂着肚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对着军医开始唉声叹气。
  “将军怀胎已满四月,小殿下当然会动了,等过俩月将军肚子再大些,小殿下还会动得更厉害。”军医放心地松开了叶无忧的手腕,转过身去抓了一把药丢进药炉,试探地劝,“陛下善解人意,不曾治我和杨副将的欺君之罪,将军或许该和陛下明说。”
  “本将军也想啊。”叶无忧看军医开始煎药,轻车熟路地开始等待,“但陛下他不大喜欢本将军,刚才还嫌本将军脏!”
  军医冷漠地给炉子扇火。
  无论是从脉象还是面色推断,军医都看不出半点君臣不和。
  叶无忧进帐时简直就是春风拂面!
  “将军这四个月几乎没有补给到乾君信香,陛下这俩天一回给足,小殿下最近都会活跃一些。”军医换了个说法委婉地告知叶无忧陛下不在意,但叶无忧显然在乎的不是这个,这位将军完全不想细想军医的言外之意。
  叶无忧只是皱眉:“那本将军岂不是更不能和陛下睡……咳,和陛下亲近了?”
  军医:“……”
  军医没好气地瞪了叶无忧一眼。
  叶无忧望着被风撩动的帐帘,感觉帐帘也和自己一般忐忑不安,他摸着好像又长大一些的肚子,接过军医递过来的安胎药。
  “军医,麻烦你把安胎药的药渣藏好一些,本将军感觉陛下应该也带了御医过来,别被发现了。”叶无忧双手捧住药碗态度诚恳,军医感觉自己的良心被戳了一下。
  “陛下嫌弃本将军,虽然给了标记,但却没有真的碰本将军,小拖油瓶这下可能真的要跟着我一起没啦,但有一天是一天,药还是要吃的。”
  叶无忧既乐观又惆怅地抿了口刚出药炉的汤药,舌尖被滚烫的药液烫得猛缩回口中,叶无忧小声哈气,放下药碗抬手对着嘴唇扇风。
  “陛下他是不是想立后了?本将军能不能偷偷去宰……”叶无忧被烫到,也依旧不死心地大着舌头和军医搭话。
  叶无忧愁眉苦脸地望着放不凉的安胎药,转身军医嚷嚷:“诶!您别忘了,本将军还要点消肿止痛的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