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今天难得的天气很好。”林檀衍也跟着她学，和她靠在一起坐下，“运气不错，今天大概可以看到一场完整的流星雨。”
赵兮回想之前，似乎总是在下雨。不知是不是因为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终于迎来了晴天，连老天也为她高兴一般。
这就叫“天公作美”吧？
说起心头大患，赵兮也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蒲星河临死前的话。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是同类，我是怪物，你也是怪物！”
“林檀衍如果知道你的身份，首先要对付的就不是我——而是你！”
“……你会在最高处坠落。”
……
赵兮知道他不过是不甘心，放放狠话而已，可为什么那些话总是在心里挥之不去？
她看着眼前人，不禁觉得太过美好，简直好像是在做梦。她下意识伸手晃了晃，一下手指碰到了林檀衍的脸。
是温热的、真实的……有触感的，作为异世的孤魂，她已经死过一次了，能获得这样的幸福其实是她不曾想过的。
既然已经是最亲密的关系，是不是他们之间也不该有秘密？
要告诉他吗？自己的来历，自己的身份，关于“赵兮”的秘密……
“你会后悔的，赵兮。人类不可信，人类比虫族、比变异种、比【虚水】都要可怕。”
“他们擅长伪装，擅长欺骗，会把你利用殆尽，最后给你致命一击。”
……
林檀衍握住她的手，用脸颊轻蹭，“在想什么？”
思绪猛地被拉回。
赵兮盯着他愣愣地看了一阵。
“……没什么。”
等黑洞战争过去之后再说吧。
或者，就让秘密一直藏在心底。蒲星河已死，不会再有人知道的，过去的一切，都该随着他的死一同消失。
“被现在这样……‘平易近人’的你惊到啦。”赵兮说，“毕竟，以前觉得你好遥远，没想到现在就这么落到我手上了。”
“原来你以前是这样看我的吗？”
赵兮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睫毛，“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好看。”
“没有。”
林檀衍眉眼弯了弯，“不过，现在有了。”
赵兮将信将疑，“是吗？可是我看星网上你粉丝很多啊，天天各种彩虹屁夸，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夸！”
“但是，在我面前的，你是第一个。”
林檀衍想了想，“而且，你粉丝好像也不少吧。嗯……星际之光？新的救世主？好像还有粉丝团，哦对了，还有本你的同人文呢，我看有不少人猜测是你自己写的。好像是叫……《一亿光年恒星》？”
“别说了！我只声明一点，那本东西绝对不是我写的，而且我哪来的时间？”赵兮只想赶紧转移这个话题。
别说，那本抽象文，某种程度来说，算是预言家之作了，就是内容实在过于抽象和不堪入目！
“是不是流星雨要来了？”赵兮问。
天上开始有一线银光闪过。
“嗯。我看书上说可以对着流星许愿，要试试吗？”
“流星是星星的尸体，许愿没有用的吧……”
“那倒是。它们连自己都保不住，又如何实现别人的愿望呢？”
他们靠在一起，抬头仰望天空。
银光开始密集，那些古老星辰在闪烁了很多很多年以后，迎来了它们生命的终点。
在那些星星上，又曾诞生过怎样的文明呢？
是不是也曾和他们类似的人，做着一样的事，说着相似的话？
又或者，是不是另一种完全不同形式的文明？是人类的思想所无法理解的？
漫天星流涌动。
风变静了，也变重了。空气中有两股截然相反的气息交汇，极致的暖香与刺骨的冷气，被风裹挟在一起，交汇、碰撞，气流被碰撞得不断升温。
赵兮侧身，凝视眼前人。
眼前这双倒映了无数星辰的浅金色眸子，开始变得深沉，往浓稠的鎏金色演变。
暖香也变得越发浓烈，弥散在这整片的空气里。触及的皮肤开始灼烫，整个人似乎快要被点燃了。
“标记……快要失效了。”林檀衍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唇色泛起殷红。
赵兮冰凉的手指触及他的唇，想要帮他降温。但是，那热一染上就很难压制下去，连带她的手指也跟着烧了起来。
她病急乱投医，只能把更凉的唇送了上去，但很快，就被那火焰缠住了。唇齿间更是给了火焰肆虐烧过来的机会。
这下，更加难以脱身了。
一阵交锋后，夜风越发狂躁的热，忽然，旁边的绿叶坠了一颗火星，叶片开始冒烟。
这热居然还是实质性的吗！赵兮都惊了，急忙把那颗火星掐灭。
这要是弄成森林火灾就麻烦大了！
“似乎，用处不是很大。”林檀衍睁开眼，眼里是散不开的金色雾气，“我的信息素还是很烫。”
“或许……”他看着她，张了张嘴，又瞥开眼不说话了。露出的一截雪色脖颈，泛起一片粉红。
赵兮唇角微弯，她明白，这次轮到她主动了。
“那你介意，再加一个重一点、深一点的标记吗？”
赵兮抬头看了眼天空无数奔涌的流星，“星辰会死去。”
“但是，它们最后的光可以做我们的见证。”她的目光，最后又落回眼前人。
“可以吗？”赵兮轻声问。
林檀衍耳廓微红，点头，很轻地“嗯”了一声。
“其实，这个场景在我梦里出现过无数次了。”
赵兮唇角难以抑制地扬起，“你知道吗？”
她俯身，加深这个吻。
“其实……我也是。”
不过她就算做梦，也不敢做得太投入，因为她一直知道那是假的。
恒星哪能被人拥有呢？
她怕自己过于沉醉，醒来发现是假的，那该有有多失落？
虽说，有做梦的机会当然要抓住。但……那样的滋味，一旦体会过，应该是这辈子都无法忘却了。
所以，一开始就得把持住，以免陷入泥潭里出不来。
但这次，她可以放肆一次了。
因为今后，他就是她的了，彻底属于她。
她放任自己坠入那浓稠的鎏金色之中，与他一起沉沦。
随着一圈一圈金色旖旎的涟漪，一起坠入星海之中。那亘古的恒星，有着其他任何物质都无法匹敌的高温，他引起一场史无前例的风暴。
周围的一切，都将被这风暴裹挟，那超脱灵魂的灼热滚烫，会将所有燃烧殆尽。连带身躯、思想、理智、灵魂一同……
直到整个世界都被融化，直到烈焰烧至宇宙尽头。
……
次日，微弱的晨曦穿透树叶。
赵兮被这光刺得睁开眼，她坐起身。
“嘶——”头怎么这么痛？
她扭身看背后，难道她是枕着石头睡了一晚上吗？
但是没有石头，那里是一个松软的小草堆。
“像是少了一根神经的那种痛。”脑子少了一根筋？这不是自己骂自己呢嘛。
“应该是昨天着凉了，偏头痛。”
她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了。
然后赵兮看见，林檀衍还侧身闭着眼没醒。他长长的睫毛上坠着晶莹的露水，在晨曦的微光中闪闪发亮，像宝石。
他眼尾有些泛红，就像是哭过。
不会吧？赵兮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昨天太投入了伤到他哪里了。
但是，超s级的恢复能力应该是很强的吧，不至于现在还……所以，是不是真的伤得很严重？
赵兮小心翼翼爬在他面前，仔细上下来回观察，又怕动静太大打扰他休息，只能慢慢像蜗牛一样移动。
“你在做什么？”林檀衍睁开眼睛，就看见赵兮以一个诡异的姿势撑在他面前，缓慢蠕动，像条孤勇的毛毛虫。
“没什么。”赵兮立刻起身恢复正常，“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你呢？”
“全身清爽，从来没有这么爽过！”她话一出口，怎么感觉好怪呢，“呃，我不是说昨天爽……”
“当然，我意思也不是说昨天不爽，我是说今天……”
林檀衍侧身扶额，“我知道了。”
“不用解释了。”
赵兮捂脸，“……好。”
也是醉了，还是晚上好啊，白天什么都看得太清楚，都有些不好意思看他了。
连话都说不顺溜了！
那现在要做什么？
大白天的，好像两个人都有些拘谨。
“有样东西要给你。”
林檀衍说着递给她一个漆黑的盒子。
“这是什么？”
赵兮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单边耳坠。
红色的耳坠，颜色像毒蛇鲜红的信子，拿起来那红光似乎轻微荡漾。这颜色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赵兮回想之前，似乎总是在下雨。不知是不是因为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终于迎来了晴天，连老天也为她高兴一般。
这就叫“天公作美”吧？
说起心头大患，赵兮也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蒲星河临死前的话。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是同类，我是怪物，你也是怪物！”
“林檀衍如果知道你的身份，首先要对付的就不是我——而是你！”
“……你会在最高处坠落。”
……
赵兮知道他不过是不甘心，放放狠话而已，可为什么那些话总是在心里挥之不去？
她看着眼前人，不禁觉得太过美好，简直好像是在做梦。她下意识伸手晃了晃，一下手指碰到了林檀衍的脸。
是温热的、真实的……有触感的，作为异世的孤魂，她已经死过一次了，能获得这样的幸福其实是她不曾想过的。
既然已经是最亲密的关系，是不是他们之间也不该有秘密？
要告诉他吗？自己的来历，自己的身份，关于“赵兮”的秘密……
“你会后悔的，赵兮。人类不可信，人类比虫族、比变异种、比【虚水】都要可怕。”
“他们擅长伪装，擅长欺骗，会把你利用殆尽，最后给你致命一击。”
……
林檀衍握住她的手，用脸颊轻蹭，“在想什么？”
思绪猛地被拉回。
赵兮盯着他愣愣地看了一阵。
“……没什么。”
等黑洞战争过去之后再说吧。
或者，就让秘密一直藏在心底。蒲星河已死，不会再有人知道的，过去的一切，都该随着他的死一同消失。
“被现在这样……‘平易近人’的你惊到啦。”赵兮说，“毕竟，以前觉得你好遥远，没想到现在就这么落到我手上了。”
“原来你以前是这样看我的吗？”
赵兮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睫毛，“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好看。”
“没有。”
林檀衍眉眼弯了弯，“不过，现在有了。”
赵兮将信将疑，“是吗？可是我看星网上你粉丝很多啊，天天各种彩虹屁夸，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夸！”
“但是，在我面前的，你是第一个。”
林檀衍想了想，“而且，你粉丝好像也不少吧。嗯……星际之光？新的救世主？好像还有粉丝团，哦对了，还有本你的同人文呢，我看有不少人猜测是你自己写的。好像是叫……《一亿光年恒星》？”
“别说了！我只声明一点，那本东西绝对不是我写的，而且我哪来的时间？”赵兮只想赶紧转移这个话题。
别说，那本抽象文，某种程度来说，算是预言家之作了，就是内容实在过于抽象和不堪入目！
“是不是流星雨要来了？”赵兮问。
天上开始有一线银光闪过。
“嗯。我看书上说可以对着流星许愿，要试试吗？”
“流星是星星的尸体，许愿没有用的吧……”
“那倒是。它们连自己都保不住，又如何实现别人的愿望呢？”
他们靠在一起，抬头仰望天空。
银光开始密集，那些古老星辰在闪烁了很多很多年以后，迎来了它们生命的终点。
在那些星星上，又曾诞生过怎样的文明呢？
是不是也曾和他们类似的人，做着一样的事，说着相似的话？
又或者，是不是另一种完全不同形式的文明？是人类的思想所无法理解的？
漫天星流涌动。
风变静了，也变重了。空气中有两股截然相反的气息交汇，极致的暖香与刺骨的冷气，被风裹挟在一起，交汇、碰撞，气流被碰撞得不断升温。
赵兮侧身，凝视眼前人。
眼前这双倒映了无数星辰的浅金色眸子，开始变得深沉，往浓稠的鎏金色演变。
暖香也变得越发浓烈，弥散在这整片的空气里。触及的皮肤开始灼烫，整个人似乎快要被点燃了。
“标记……快要失效了。”林檀衍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唇色泛起殷红。
赵兮冰凉的手指触及他的唇，想要帮他降温。但是，那热一染上就很难压制下去，连带她的手指也跟着烧了起来。
她病急乱投医，只能把更凉的唇送了上去，但很快，就被那火焰缠住了。唇齿间更是给了火焰肆虐烧过来的机会。
这下，更加难以脱身了。
一阵交锋后，夜风越发狂躁的热，忽然，旁边的绿叶坠了一颗火星，叶片开始冒烟。
这热居然还是实质性的吗！赵兮都惊了，急忙把那颗火星掐灭。
这要是弄成森林火灾就麻烦大了！
“似乎，用处不是很大。”林檀衍睁开眼，眼里是散不开的金色雾气，“我的信息素还是很烫。”
“或许……”他看着她，张了张嘴，又瞥开眼不说话了。露出的一截雪色脖颈，泛起一片粉红。
赵兮唇角微弯，她明白，这次轮到她主动了。
“那你介意，再加一个重一点、深一点的标记吗？”
赵兮抬头看了眼天空无数奔涌的流星，“星辰会死去。”
“但是，它们最后的光可以做我们的见证。”她的目光，最后又落回眼前人。
“可以吗？”赵兮轻声问。
林檀衍耳廓微红，点头，很轻地“嗯”了一声。
“其实，这个场景在我梦里出现过无数次了。”
赵兮唇角难以抑制地扬起，“你知道吗？”
她俯身，加深这个吻。
“其实……我也是。”
不过她就算做梦，也不敢做得太投入，因为她一直知道那是假的。
恒星哪能被人拥有呢？
她怕自己过于沉醉，醒来发现是假的，那该有有多失落？
虽说，有做梦的机会当然要抓住。但……那样的滋味，一旦体会过，应该是这辈子都无法忘却了。
所以，一开始就得把持住，以免陷入泥潭里出不来。
但这次，她可以放肆一次了。
因为今后，他就是她的了，彻底属于她。
她放任自己坠入那浓稠的鎏金色之中，与他一起沉沦。
随着一圈一圈金色旖旎的涟漪，一起坠入星海之中。那亘古的恒星，有着其他任何物质都无法匹敌的高温，他引起一场史无前例的风暴。
周围的一切，都将被这风暴裹挟，那超脱灵魂的灼热滚烫，会将所有燃烧殆尽。连带身躯、思想、理智、灵魂一同……
直到整个世界都被融化，直到烈焰烧至宇宙尽头。
……
次日，微弱的晨曦穿透树叶。
赵兮被这光刺得睁开眼，她坐起身。
“嘶——”头怎么这么痛？
她扭身看背后，难道她是枕着石头睡了一晚上吗？
但是没有石头，那里是一个松软的小草堆。
“像是少了一根神经的那种痛。”脑子少了一根筋？这不是自己骂自己呢嘛。
“应该是昨天着凉了，偏头痛。”
她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了。
然后赵兮看见，林檀衍还侧身闭着眼没醒。他长长的睫毛上坠着晶莹的露水，在晨曦的微光中闪闪发亮，像宝石。
他眼尾有些泛红，就像是哭过。
不会吧？赵兮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昨天太投入了伤到他哪里了。
但是，超s级的恢复能力应该是很强的吧，不至于现在还……所以，是不是真的伤得很严重？
赵兮小心翼翼爬在他面前，仔细上下来回观察，又怕动静太大打扰他休息，只能慢慢像蜗牛一样移动。
“你在做什么？”林檀衍睁开眼睛，就看见赵兮以一个诡异的姿势撑在他面前，缓慢蠕动，像条孤勇的毛毛虫。
“没什么。”赵兮立刻起身恢复正常，“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你呢？”
“全身清爽，从来没有这么爽过！”她话一出口，怎么感觉好怪呢，“呃，我不是说昨天爽……”
“当然，我意思也不是说昨天不爽，我是说今天……”
林檀衍侧身扶额，“我知道了。”
“不用解释了。”
赵兮捂脸，“……好。”
也是醉了，还是晚上好啊，白天什么都看得太清楚，都有些不好意思看他了。
连话都说不顺溜了！
那现在要做什么？
大白天的，好像两个人都有些拘谨。
“有样东西要给你。”
林檀衍说着递给她一个漆黑的盒子。
“这是什么？”
赵兮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单边耳坠。
红色的耳坠，颜色像毒蛇鲜红的信子，拿起来那红光似乎轻微荡漾。这颜色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