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嗯,过来托朋友的帮忙找皮肤科专家,那位专家专攻兽皮痣,等我回来再说,要登机了。”
  陈挽峥打着响指,夸小胖头:“干的不错,你是怎么跟岳奶奶说的?年纪小小,表达能力不错。”
  小胖头嗦着手指,辣的直斯哈:“啊?我没有找叔祖奶,我直接找的阿临叔公,我有他电话,用我妈妈电话打过去了。”
  “你怎么会有他电话?”
  “上次他把他电话给了我们所有人,豆丁他们也都有,阿临叔公说了,你有事让我们给他打电话。”
  “这样啊,那你刚怎么跟他说的?”
  小胖头闪着无辜的大眼睛:“我说你找不到他,很担心,让我偷偷去打听他去了哪里。”
  陈挽峥抢回一包辣条:“我谢谢您咧!扣你一包辣条!”
  岳临漳一回来,约陈挽峥一起去何裁缝店。
  何裁缝攥着专家教授的治疗宣传册,以及兽皮痣的科谱资料,还有岳临漳给他写的纸条,上面记着医院皮肤科专家的坐诊时间、挂号讯息等,何裁缝满眼感激,又带着为难:“春妮脸上那块兽皮痣,从孩子记事起就成了我的心病,我也心疼,但我没能力带她出去,家里都靠照顾,根本走不了,有专家擅长这类病症,说什么也要带孩子去试试,谢谢,谢谢你们。”
  春妮从门后跑出来,下意识偏过头,发丝垂落遮住半边黑痣:“爸,我不想去,其实没事的,我都习惯了。”
  陈挽峥知道春妮是怕家里没钱,“春妮,钱的事,好解决,先去看看,好吗?”
  何裁缝哽咽道:“爸有钱,有钱,能治,一定能治。”
  春妮对着岳临漳和陈挽峥鞠躬:“谢谢,谢谢,我还以为,我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是你们的到来改变了我和我妹妹,我……”
  “别这样别这样,是好事,要开心,春妮的事就这么定了,该说秋枝了。”陈挽峥看了岳临漳一眼,他知道岳临漳不好开口,由他来说,“秋枝的腿已经定型,医疗上几乎没有办法,除非断骨再生,风险太多,没必要冒险。”
  秋枝走出来,表现的毫不在意:“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姐姐的脸能看好,我已经很开心了,真的!”
  “但是!” 陈挽峥连忙补充,从岳临漳手里接过图纸,“医生说可以定制专门的鞋子,把左腿垫高些,走路能稳当不少,说不定还能慢慢练着跑起来!”
  秋枝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图纸,眼眶渐渐湿润:“真的吗?那…… 那我以后也能像别的姑娘一样,穿漂亮的裙子了?”
  “能!当然能!”陈挽峥用力点头。
  离开裁缝店,将喜悦留给他们一家人。
  陈挽峥随手摘了朵路边的野蔷薇送给岳临漳:“你今天真帅!”
  “你也是。”
  “我是夸你,人帅心善。”
  “你也一样。”
  果然啊,这么久了,还是木头。
  他们经过上次春妮和秋枝登台的戏台,戏台角落,不知谁刻了行小楷:美是残缺处开出的花。
  段晨与陈挽峥的帐号终于建起来了,第一个视频拍的是《牡丹亭》杜十娘,配上音乐,剪辑几个翻袖、打扇、抖袖、合扇开扇的动作。
  陈挽峥伸着懒腰,“怎么样,剪辑了两个小时,看看有没有要改的?”
  段晨眼睛都看直了:“太酷了!快发出去,想一个稍艺术点的文案。”
  “不,太文艺反而吸引不了太多人,需要物别一点,或者反差大一点的。”
  两人绞尽脑汁想了大半天,没憋出一条好文案。
  段晨啃着指甲:“你不是跟宋老师熟吗?他教语文的,应该能想出来,去问他。”
  大门口,岳临漳抱着新鲜蔬菜进,“宋老师很忙,今天在家访。”
  “那岳老师帮我想想?”
  问题抛给岳临漳,看完视频,岳临漳给出建议,“视频需要加点东西,文案只要写一句话。”
  陈挽峥按他的意思重新剪辑视频,外加一句话的文案,发出去半小时,浏览量过万。
  视频加上陈挽峥上妆前后的反差,先是妆前潇洒现代帅哥,转场后是美艳风情杜十娘,文案:“男生也能唱花旦。”
  第一条视频在二十四小时内爆了,陈挽峥掐着岳奶奶出门的点跑去岳家,在厨房找到岳临漳:“过两天中秋节,等奶奶睡着,我来找你,送你个礼物。”
  “为什么送我礼物?”
  “今天的谢礼。”
  “好。”
  陈挽峥没有久留,第一条视频成功,必须加紧维护,岳临漳还在这里,不用抓太紧。
  中秋前一天,段晨收拾行李准备回家,临走前问陈挽峥:“你不用跟家人过节吗?”
  陈挽峥不喜欢在外人面前提家人,随口扯谎:“我父母不在国内,走哪都是我一个人,你安人回去过节,好好陪家人。”
  十四的月亮也很圆,陈挽峥坐在院子里伤怀,摇椅晃晃悠悠,思念很深很长。
  多数时候,他的灵魂深处都在与孤独无声对抗,只是经年累月的伪装早已成为本能,一到人前,又会迅速戴上玩世不恭的面具,换成大大咧咧的 “社交模式”,让所有人都误以为,他生来就是不知愁滋味的乐天派。
  零点,银行系统信息准时给他发送中秋节祝福,陈挽峥抬头,跟天上的月亮说:“中秋快乐。”
  墙头传来温润的声音:“中秋快乐。”
  陈挽峥抬头,岳临漳跨坐在墙头,一手托着果盘,另一只手拎着袋子,看得出来是月饼。
  “离我们约定的时间应该还有二十多个小时。”
  “那算我不遵守约定,提前爽约。”
  陈挽峥伸手,接过果盘,“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睡了我也会叫醒你。”
  “你什么时候这么没有风度了?我该问你为什么这么晚来找我,还是问你为什么这么早来?”
  岳临漳轻轻跃下墙,“我怕明天要陪奶奶过节,想在中秋节这一天做第一个跟你说节日快乐的人。”
  陈挽峥在岳临漳眼睛看到月亮,“那你很早,你第一。”
  “中秋快乐,希望你真的快乐。”
  陈挽峥突然鼻子一酸,“岳临漳,你有时候挺讨厌的。”
  只有他,轻易看穿自己的伪装。
  月亮很美,很适合接吻,陈挽峥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想接吻。”
  先这么做的人是岳临漳,他坐在石凳上,拉着陈挽峥跨坐在自己腿上,面对面接了个长长的吻。
  气氛刚刚好,好到容易擦枪走火,陈挽峥头抵着岳临漳肩,“再继续我怕你今晚走不了。”
  都是成年人,身体那点反应直挺挺搁在两人间,岳临漳没有再动,把选择权交给陈挽峥:“你想继续吗?”
  “我想当禽兽,见你第一面就想了,临哥儿,要吗?”
  “要你快乐。”
  榆木疙瘩今天发芽,开花了,陈挽峥想说其实他还没有准备好,刚刚只是试探,岳临漳已抽开他睡裤的抽绳,抱着岳临漳转到竹制摇椅,“上次的答案是错的,摇椅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不会翻。”
  陈挽峥咬着他耳朵:“我知道,能承受我跟你的重量,不能承受我跟段晨的。”
  “是只能承受我和你的,其他人都不行。”
  陈挽峥只觉得身下一股凉意,裤子顺着摇椅扶手滑到草地,暧昧的气氛中,陈挽峥开了一点小差:庆幸穿的不是卡通图案内裤。
  自上次在他面前丢过脸,那些卡通内裤子被藏了起来,换成中规中矩的普通内裤。
  皮肤接触到竹椅,很凉,还未适应凉意,另一股温热来自岳临漳的手掌,他握住自己的,很慢,很热。
  这是第一次有人帮自己,任他平时多大方,到这时候难免羞怯,头埋在岳临漳胸口,手去摸他的腰,“你的皮带好难解。”
  岳临漳按住他的手:“今天只想让你快乐。”
  更深露重,又冷又热,陈挽峥抬头看着月亮,低头时被吻住,岳临漳手下动作加重,“不准分心。”
  摇椅从原先的地方前移半米,在草地压出长长的痕迹,陈挽峥瘫软在岳临漳身上,后背全是汗,他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全掉在地上,岳临漳全身上下,就连裤子拉链都没能让陈挽峥解开。
  岳临漳借力,摇椅移到陈挽峥上衣掉落处,捡起衣服往陈挽峥身上披:“当心着凉。”
  “我热,不穿。”
  第34章
  夜里很安静,陈挽峥趴在岳临漳胸口,在晃晃悠悠中沉沉睡去。
  清早醒来,陈挽峥穿着干净的衣服睡在床上,房间里点着蚊香,身上很清爽,只是体温有些高。
  回到“案发现场”,昨晚他那弄脏的衣服已被洗净晾在竹杆上,地上的草痕记录着昨晚发生的一切,陈挽峥眼尖的看清摇椅上干涸的白色斑块,顶着红透的脸重重清洗。
  岳临漳一定是故意的,他那么细致的人,哪会漏掉椅子上的痕迹,他是刻意留给陈挽峥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