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拿出一张认罪书,冷非蹲在了刺客面前:“既然认罪,就把认罪书签字画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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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着认罪书离开地下室,陈明川说:“另外两个人你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有了这张认罪书应该更有说服力。”
  冷非疑惑地问:“你这方法好是好,能让他们内讧,可要是他死扛着就是不认怎么办?”
  陈明川说:“在进来的时候我观察过他们三个人,另外两个人看都没有看我,唯独他望向了门口,而且从表情来看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所以我觉得他应该没有另外两个人骨头那么硬,是个比较好的切入口。”
  “原来如此,”冷非调侃道:“看来你能成二皇子的幕僚也是有点本事的。”
  回到客栈房间,冷非喋喋不休地向陆惊雪说刚才审问的事情。
  陆惊雪面上不显,语气也随意,“一步步攻破刺客心防,倒是个好办法,你想出来的?”
  刚才审讯是利用了众多推理小说里都会出现的囚徒困境,可不是陈明川想出来的。
  “无聊的时候从一本闲书上看到的。”
  陆惊雪说:“你房中的书我看了个七七八八,怎么没有见过?”
  陈明川说:“早些年游历他处的时候看的书,并没有放进我的书房,殿下自然就没有见过。”
  听了这番话,陆惊雪也没有继续追问了。
  陆惊雪的伤有些重,于是第二天启程他只能坐在马车里。
  除了冷非带的侍卫之外,又有一行人悄悄地加入了护送队伍,是贵妃娘娘派来的人。
  得知陆惊雪还活着,贵妃恨不得亲自前来,但是为了安全地让陆惊雪回到京城,她压下了消息,只是悄悄派人护送。
  京城郊外,陆惊雪下了马车,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缎面绣有白云和金蟒,衬得整个人气质非凡。
  俊美得不似凡人的脸上在望向京城的时候闪过了一丝冷意,既然回来了就是时候找人算账了。
  “这次去赈灾其实是我第二次离开京城,第一次是去舅舅的军营。”
  陈明川说:“那我们现在就进城?”
  陆惊雪侧过头看着他,“不,你不是想救人吗?我带你去救人。”
  “现在?”
  “没错,现在。”
  陆惊雪继续解释道:“趁着我回京的消息还没有传开,可以杀他个措手不及。”
  一炷香后,陈明川被陆惊雪带到了陆惊宇的私宅外面。
  “只有你我二人,连冷小将军都不带?”陈明川问。
  “冷小将军?”陆惊雪语气凉凉,“你和他何时又熟络起来了?”
  陈明川“啧”了一声,“自从殿下中毒清醒之后,冷将军对我态度就好多了,殿下以为为何?”
  陆惊雪飞身翻过院墙,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陈明川紧随其后,使出轻功越过了院墙,落在了陆惊雪身边。
  此刻是夜晚,院子里安静极了。
  “人多了难免打草惊蛇,你我先来摸摸底,我已经安排了人在外接应,等找到证据我们就出去。”
  陈明川回忆了一下,“管理这里的人叫灵三,是灵一脉的暗卫,因为做事情出色被二皇子叫来了这里,只需要管理私宅。买卖私妓的账簿还有客人往来进出的名单应该就在他手上。”
  二皇子经营这里不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兽欲,也为了拉拢有相同癖好的官员。进入这里的官员名字都会被记录下来,也算是主动交了把柄给二皇子。
  陆惊雪忽然伸出手揽住了陈明川的腰,带着他飞身上了旁边的树。
  好在陈明川不是一惊一乍的人,并没有惊呼出声,一猜就是有人来了。
  果不其然,两名婢女打扮的女子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她们正在交谈。
  “那个大人又来了。”
  “我真不想他来,上次他来就把秀儿给……”
  “明明说好了进来只是做婢女,但是他们那些人哪里会把我们当人看。”
  “好了好了,不说了,那位大人等着酒呢,快走吧。”
  谈话声逐渐远去,陈明川和陆惊雪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为了在夜里方便行动,两个人都穿的黑衣裳,陆惊雪平日喜欢白色,时常见陈明川穿黑色才发现,这个颜色也挺好看,当然要看什么人穿。
  陆惊雪比陈明川略高一点,习惯性地垂下眼睫盯着眼前的人,握着陈明川腰肢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一下。
  一股淡雅的草木香从怀中人的身上飘了过来,这样的距离让陆惊雪想不闻到也难。
  自从陆惊雪恢复记忆之后,两人就极少这样亲密接触了。
  “人走了,我们下去吧,”
  回过神来,陆惊雪“嗯”了一声,松开了陈明川的腰。
  两个人跟在婢女身后,一路走到了一间宽敞又华丽的房间面前。
  对视一眼之后,他们极默契地施展轻功上了房顶。
  揭开一片瓦,通过这缝隙观察屋内的情景。
  房间里一个穿着绛紫色衣袍的男人端坐在首位,他眉眼透出一股精明,五官是极好的,只不过嘴角总有一抹似有若无的轻慢笑意。
  陈明川眯了眯眼,认出这人正是二皇子陆惊宇,房间里不止他一人,还有六皇子陆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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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惊月年轻许多,和陆惊宇长相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人一母同胞,会一起出现在这里也不让人意外。
  十多个只着淡黄色轻纱的女子赤裸着脚在翩翩起舞,她们个个容貌姣好,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不过这也挡不住她们眼中隐隐的恐惧。
  只要在这座宅子的女人都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什么,也知道被“主人”看上的下场。
  她们并不知道面前人的身份,只知道是可以主宰他们身份的“主人”。
  陆惊雪挡住了陈明川的眼睛,低声道:“你还看入迷了?”
  陈明川根本没有看舞娘,虽然舞娘穿着在古代算暴露,但放到现代和常服没什么区别。
  “没有。”陈明川无奈回答,“趁着二皇子和六皇子在这里,我们去找灵三。”
  离开房顶,陈明川带着陆惊雪根据记忆找到了灵三的住处。
  一路上,他们路过了不少亮着灯的房间,里面都有官员在寻欢作乐。
  平日里不起眼的宅院,到了晚上完全就是一座淫窟。
  陈明川仔细听了听,对陆惊雪说:“屋里面好像没有人。”
  陆惊雪说:“直接进去。”
  推门进入灵三的住处,陈明川发现这里和记忆中没什么变化,原主多年以前来过一次。
  除了一张床之外,这里还有一座书架和一张书桌,既是卧室也是书房。
  陈明川和陆惊雪分工合作,几乎把书架和床翻了个底朝天,什么也没有找到。
  “会不会他一直贴身带着?”陆惊雪问。
  陈明川摇头,“不太可能,账簿不小,灵三又需要到处上下活动,很容易掉,放在某个隐蔽的地方才是最稳妥的。”
  说到隐蔽,陈明川想起电视剧里书房都有暗室,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陈明川开始研究屋子里的摆件和石砖。
  最后真让他发现书架左边的青花瓷瓷瓶没办法拿起来,陈明川用力往左一扭,瓷瓶转动了一下,书架缓缓移动,一道黑洞洞的入口出现了。
  陈明川勾唇笑了笑,“走吧,殿下。”
  陈明川走在前面,陆惊雪跟在他身后。
  没过多久,长廊到了尽头,这里是成箱成箱的珠宝和银子,还有一沓地契。
  除此之外,一个身形狼狈的女人被绑在了房间的木架上,已经出气多进气少。
  霍霜听到动静抬起头,讶然地看着陈明川,“陈大人,你怎么来了?”
  陈明川也很惊讶,“霍霜,你怎么在这里?”
  走过去,陈明川解开了霍霜身上的绳子,由于受伤太重,霍霜脚下一软朝着陈明川栽去,陈明川只好伸出手扶住她。
  “究竟怎么回事?”
  扶着受伤的霍霜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陈明川回头一看,看到了脸色阴沉不已的陆惊雪,直到陈明川松开人之后,他的脸色才好转了。
  苦笑一声后,霍霜说:“那天分开之后,我想了很久决定到私宅把这里的女子救出来,但是我失算了,这里和铜墙铁壁没什么区别,二皇子加强了戒严,我一进来就被发现了,而且府中有很多高手。我被二皇子交给了灵三,他以为我是受人指使才这么做,所以让灵三审问我,让我供出幕后主使。”
  说到这里,霍霜反应了过来,“陈大人,你和太子殿下的行踪说不定已经暴露了,二皇子早就把这里武装得如铁桶一般,灵三也派了众多暗卫守在书房,没道理你们这么容易就进来了。我们得立刻离开这里。”
  陆惊雪说:“来不及了。”
  一连串的脚步声出现在了门口,陆惊宇人没到笑声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