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谢无濯仓惶转头只看见光线在哥哥脸上一点点消失,哥哥脸上带着欣慰的表情。
  眼泪随着门关闭无声消失,谢无濯面无表情打量着周围,他能在黑暗中视物。
  房间比哥哥的大点,转头可以看见床上睡着的alpha,硝烟味的信息素。
  谢无濯双手拉起外套,整张脸埋进去,捂的太过用力导致整张脸透红,小孩的姿态逐渐切换青年的身形。
  果然只有哥哥的信息素好闻。
  哥哥的外套对谢无濯来说有点短,他的下身被一团黑雾掩盖着。
  谢无濯光着脚走到alpha床边,以一种蔑视低睨的眼神,眉宇间的厌烦明显。
  在谢无濯的认知里,除了自己喜欢的和哥哥喜欢的没有其他的。
  alpha早就睡着,从谢无濯被谢浔带进指定房间前时,他的精神力早已开始不规律波动进而影响正常人的精神力。
  液体触手掐在alpha脖颈上,谢无濯正准备用力时,腕上的终端突然跳出一条信息,哥哥发来的。
  拼音和字:不许杀人,找东西。
  谢无濯拧着眉仍未收下手,他清楚的记得这个alpha总吵哥哥睡觉,谢无濯凑近看,长得有一点点危险,不喜欢。
  但哥哥不让,触手悻悻然松开。
  房间所有电子设备被强大外露精神力扰乱不能运转,谢无濯肆无忌惮地在屋里寻找东西。
  门外的谢浔还在回想无濯转头落泪的委屈神情,一只怪物也能哭的那么可怜。
  发完信息谢浔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靠着墙思酌饲养一只水母的可能性,危险大于带来的水母带来的利益,况且水母变成人带来很强的割裂感。
  看不出心智。
  目前看来还不会做什么,暂时养着吧,不着急。
  谢浔思考着,终端提前两分钟震动,谢无濯还未出来。
  祂能伪装成水母继续潜在俞承的房间,谢浔把祂带出来就有些困难。
  谢无濯翻动着抽屉和柜子,黑色的触手影把翻动过的东西归为原位,剩下的触手也在积极寻找着。
  终端收到哥哥的信息,谢无濯正翻动着柜子里衣服,身边仅剩的一条整理触手呆了几秒后敲响对面木板,又敲旁边的,声音明显不一样。
  消息一传七,所有触手和主控挤在柜子里,谢无濯嫌拥挤,一个眼神触手全部蔫吧消失。
  谢无濯伸手摸,普普通通木板,不知按向哪处弹出一个金属盒子。
  谢无濯没见过这种场景,小声哇了句。
  金属盒很重,没有一丝空隙,谢无濯直接把盒子放进嘴里。金属盒在黑暗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声,蛛网般的裂纹蔓延,盒子被腐蚀扭曲变形,被怪物吞进嘴里,压抑的吞咽声。
  触手强硬的撑开一厘米厚的金属盒,摸出u盘和芯片,两件小东西被谢无濯捧在手里。
  还剩近一分钟,谢无濯跑向门身体慢慢化为小孩,他不小心被桌角绊住重重摔趴在地上,手里死死攥着哥哥要的东西。
  触手们看不惯主控的行为,犹犹豫豫把他抱起,识趣地没有治愈伤口。
  谢浔在门外听到咚的一声,心脏猛的一跳,抬手开门,门传来反向拉力,竖道的光落在谢无濯的脸上,他身上的外套划露出肩膀,眼泪应接不暇地掉落:“呜呜呜……哥哥。”
  摔那么狠。
  谢浔伸手刚拽到谢无濯的衣领,里面传来一声熟悉的大叫:“卧槽,哪里来的小孩?!”
  谢无濯把u盘塞给谢浔,呢喃句哥哥,轻轻关上门。
  第17章 (つд-)
  俞承被自己的声音惊醒的同时动作迅速拿起耳侧手|枪利落跳下床,他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眼神凌厉扫过房间,无所遁形的森冷感侵入毛孔。
  冷感化为实质的利器,饱含浓浓的杀意,似乎将他穿透。
  俞承紧张地咽口唾沫,手摸着开灯,他仔细听着房间里细小的声音,灯亮的瞬间房门门被敲响,吓得他浑身一怔。
  门外是上校的声音,时间凌晨四点,上校来到集体宿舍。
  谢浔下到三层脚步越来越慢,他走的并不轻松,潜意识告诉他水母不会有危险,裤子口袋里的u盘吊着他的心脏。
  喜欢喜欢,喜欢个头啊。
  u盘染上青年的体温,一刻不停地折磨谢浔的价值观,影响着他的情绪。
  谢浔本来没想丢下无濯,时间卡的微妙,谢浔不想生事。
  水母知道自己丢下祂会不会伤心?会的吧,祂总是很难过。
  谢浔停住脚步,决绝的背影周而复转,噔噔噔上楼敲响俞副官的门。
  ——
  凌晨四点多上校来找他干什么?
  俞承小心翼翼地开门,狐疑地看向外面,谢浔冷淡的脸吓得他瞳孔骤然放大,上回上校脸色这么差还是打商彧。
  俞承拉开门,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上校?”
  谢浔不咸不淡地嗯了声,目光越过俞承往里面看:“方便我进去吗?”
  上校脸上虽然带着笑却没有实感,俞承硬着头皮跟着谢浔笑笑,一脸懵的侧身。
  宿舍是八人间改装,俞承的住所看着大点,东西归置的不乱。
  谢浔鼻尖微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信息素,垃圾桶里有用掉的抑制剂,人处在易感期。
  alpha在易感期注射抑制剂会嗜睡,谢浔大半夜过来扰人实在不好说,他满心扑在找水母上,不去想别的。
  “上校这么晚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宿舍单人间只有一张椅子,俞承拉过椅子,上校没坐依旧站着。
  “刚刚在门口听见你说小孩,什么小孩?”谢浔拉过椅子找合适的位置,状似不经意问出口。
  俞承完全不知道自己喊了什么,但他是被自己吵醒的,可能是易感期嗜睡做噩梦:“噩梦惊醒了,说了点胡话。”
  谢浔嗯了声看向俞承:“新兵里有没有拔尖的omega?”
  大多数omega的身体素质和精神力比较弱,但总有拔尖的,双s的omega谢浔见的不少,男女都有。
  俞承不可控的联想到秦司令张罗上校的大事,有alpha会提前追求新来的omega,omega在军部还是很抢手的,优秀的omega比alpha少的多。
  俞副官了然:“今年有三个omega,一个女孩,两个男的,女孩叫......”
  谢浔即使打住:“没这个意思,”
  谢浔坐姿和端正扯不上,他找个舒服的姿势懒洋洋一靠,目光随意打量四周:“如果到时候需要我举荐随时可以告诉我,不用忌讳。”
  俞承前去倒茶的身形一顿,扭头不确定的看谢浔,上校一向不管这些事。
  兵是他带的,无论abo三种性别和阶级,俞承只希望他们在军部能有个好结果,而不是omega一定要去后勤部,能来军部的omega很优秀。
  “谢谢上校。”
  谢浔接过温水,低头注意到脚边的冒出一团黏糊糊的黑色,像他们第一次见面一样,触手勾着他的鞋带努力往上爬。
  谢浔挑的位置很好,半边身子隐于黑暗,双腿交换姿势把漆黑的水母遮盖住。
  “有多余的抑制剂吗?”谢浔问起。
  俞承上次在医生那里拿得多,alpha易感期一年一次,他自己也用不完,算算时间上校的易感期就在最近:“有的上校。”俞承转身去找。
  黑色的水母顺着谢浔的裤腿钻进去,谢浔的小腿立马攀附凉意变得紧绷,他的眼皮抖了抖,手不自觉握紧,指尖泛白。
  凉意逐渐往上游走在谢浔大腿处停下,谢浔整条腿都没有知觉。
  站起身双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谢浔以前也没觉得水母有这么凉。
  故意的,死水母。
  “上校您还好吗?”俞承把一盒抑制剂递给谢浔,看谢浔面如白纸想伸手去扶,谢浔伸手止住。
  俞承收了悬在半空中的手:“信息素紊乱吗?”
  俞承处在易感期或多或少会影响到谢浔,他不知道谢浔的信息素紊乱已经痊愈。
  “没事,今晚没吃饭头晕。”谢浔答的敷衍,接过抑制剂云淡风轻的晃了晃,“谢了。”
  房门关上,谢浔伪装的表情碎的一塌糊涂,他气愤地按下电梯按钮,一句话没说。
  悬浮车门被重重关上,凉意在腿上刮过一层缩在车角落里。
  谢浔打开车顶灯,一把抓住逃窜的黑水母:“跑什么跑?”
  水母似乎处在被发现的惊恐中,黑色的触手缠绕谢浔的手腕哭的颤抖,祂哭诉自己的遭遇,“哥......哥,我怕......。”
  谢浔盯着手里一团小黑东西,他把怪送进去的,铺在心底的怜惜扩大,谢浔皱了皱眉,养着也不该对一只会哭的怪物产生这样的情绪。
  谢浔的安慰偶尔是实质的:“想要……什么奖励?”
  水母沉浸的哭中没有回答谢浔的问题。祂清楚的知道,回答显得目的性太强,下次就没有了,爸爸告诉过祂,不要把自己的目的显露。
  触手绞缠哥哥的指缝,拟态吸盘留下痕迹,祂分不清哥哥是在试探还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