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吻娇骨 第129节
  时值秋末冬初。
  怀了双胎的舒忆,正好也是研究生最后一年的学业期。
  她停了所有的演出活动,除了完成课程和准备论文,她把工作隐身到了幕后,负责给大型舞台剧编舞。
  也会在闲暇时间,为喜欢东方文化的各国同学,单独教学普通话,聊些古典曲艺文化。
  所以在英领馆的某次外事活动上,舒忆被留学生推举出来,成为那次在伦敦举办的活动的东方发言人。
  遇惜在会场巡视,一旁秘书弓着身子毕恭毕敬汇报着。
  她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裙,长发剪了齐肩短发,烫了微卷,面如淡霜,没什么笑容,英气而干练。
  眼睛瞟到发言代表时,她在“舒忆”两个汉字上逗留很久,淡定的眸中有了些许复杂。
  都在伦敦,遇惜怎能不知精英圈里那个被人供为神明的同胞男人?
  他们说他是金融鬼才,说他在lh国时,敢于为不发达国家争取话语权,争的面红耳赤,甚至还当着发达国家代表的面直接摔杯子,还说他在名门子弟里是个奇才,能把到手的司长位子扔了。
  最后,他们都会问:“遇主任不会不认识吧,就是……”
  “贺君衍啊,”遇惜笑笑:“听说过,但不熟。”
  “你们年龄倒是般配,都是未婚。”
  遇惜:“哦,同我年龄般配的太多了,需要一个一个认识吗?”
  她和贺君衍的那段订婚,被隐藏的很好,知道的没几个,更别说退婚。
  在一手遮天上,比起贺家来,遇家当然是逊色的。
  直到精英圈里,有消息突然传出:那位一直没女人的贺先生,从办公室抱着个娇气包小女人,直奔玛丽妇产医院……
  遇惜听到有人声骚动,她回过神来。
  回首,一位气质绝尘的女孩映入眼帘。
  舒忆月白色中式刺绣盘扣小衫,马面裙,满身江南女子的灵秀烟雾气,又有她自己古典美人的娴雅与温柔。
  衣服搭配巧妙遮挡了她孕中期隆起的小腹,举手投足间又满是介于女孩与女人间的明媚与风情,清丽脱俗。
  会场很多人是慕她名来的。
  不少舞蹈爱好者,把她戏称为“指尖上的美人”,因她身段轻盈如燕,在手心里就可以跳舞一样。
  很快,便有气场如山的男人,紧走几步跟过来。
  他把手里的披肩仔细裹到舒忆身上,轻拢她的腰肢,一起和打招呼的人问好。
  贺君衍和舒忆,就这样与遇惜不期而遇。
  都没有说话,连眼神交流也只是像陌生人的不小心撞上,又马上分开。
  就在即将擦身而过的时候,空气里传来了很小的一声:“恭喜。”
  舒忆停顿一下,淡淡笑了笑,只回应一声“谢谢”,挽着贺君衍,淡定走开。
  她有时会觉得,遇惜这样的女人,天生骄傲,又具备极强的自我调节能力,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安慰。
  所以她和君衍母亲叶落英,骨子里,确实蛮像的,都是一类人。
  走远了一些,贺君衍捏了捏她的手:“舒舒?”
  遇惜是两个人从没提过的,和蔡豫梁一样。
  那曾经是两个人的两道坎。
  回伦敦近半年的时间,舒忆负气地只把他当床伴,除了在做,爱时候真性情流露,其余时间,一直对他淡淡的。
  贺君衍也好脾气的卖力哄,根本不敢提自己床伴转正的事。
  如果不是舒忆意外怀孕,这个转正的日子,还不知道要拖到多久。
  舒忆:“遇见老情人了,心里有波澜了吗?”
  “波澜很大,能把你淹没。”他侧身变成面对面,主动双腿弯曲,放低了身子,让舒忆的腹部贴着他的腹部:
  “我说和遇惜订婚,只是一个让我彻底自由,不再被家族束缚的局,你信吗?”
  舒忆对视他的眼睛,久了嘴唇撇了下,眼角有晶莹的泪花闪:
  “因为差距太大了,哪怕我信你,也不敢猜这样的原因,于我而言,爱上你后,就是在拿一辈子赌。
  赌带着你的孩子,一直走到白发苍苍,还可能和你生活在不同的城市或国家,看你有了家庭,有了孩子,我们的孩子,却始终不能正大光明的叫你一声爸爸……
  而我,或许在生命终结的一刻,却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就会觉得很遗憾,一辈子也无法弥补的遗憾,贺君衍,你懂这种感受吗?”
  舒忆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发抖的嘴唇,几乎颤的都要说不出话来,薄肩起伏着。
  憋了这么多年,这是她第一次痛痛快快把心底最真实的恐惧说出来。
  她爱惨了眼前这个男人。
  在每一个他不在身边的日子里,她都被这样或许永远都不能见到的遗憾支配着,看起来表面风光无限,心里的苦,不经历的人,根本不会懂。
  贺君衍心中起伏:“所以,可以和我说那三个字了吗?不止女人爱听的。”
  “讨厌你。”舒忆笑中带泪,挥拳打他。
  “舒舒我爱你。”
  舒忆眼底有娇羞闪过:“肉麻死了。”
  “那你呢?”高高在上的贺行长,孩子一样,盯着舒忆的唇,认真发问。
  “要你了。”她说。
  “不够清晰。”
  “你有病?”
  “你药呢?投喂我。”
  她踮起脚,红唇贴上贺君衍薄唇,舌尖在他双唇间灵活抹了一圈。
  在贺君衍张嘴时候,舌快速收拢,乖软的声音从口腔漾出来:
  “贺君衍,我爱你。”
  第165章 大结局:求婚
  求婚定于那年冬日,华国旧历腊月二十六,除夕前夕。
  当时的舒忆自然月怀孕7个多月。
  小姑娘说喜欢看雪,那年的冬天伦敦一直无雪。
  “舒舒,孕晚期了,雪天路滑,冰天雪地的,不放心你。”
  温暖的庄园里,壁炉里的火烧的很旺。
  贺君衍端着百合燕窝过来,把人抱到腿上,准备喂。
  怀里的小脸蛋眉毛结冰,嘴巴嘟着,扭到一边,不说话,也不吃。
  孕激素让舒忆情绪起伏,有段时间频繁地见红,不得不卧床躺了半个多月,每天保胎治疗。
  贺君衍揉了揉她发顶,温声:“吃完这碗燕窝,我们就出发。”
  舒忆转过脸,抬头,大眼睛闪动,很乖地吃完他喂过来的燕窝,开口:“不会觉得我无理取闹吗?”
  贺君衍笑了笑:“如果我怀孕,遭了这些罪,我会把房子一把火点了。”
  “败家男人。”舒忆被逗乐,眼底情绪藏下。
  贺君衍亲吻了下她的额头:“宝贝,你歇着,我去安排一下。”
  “嗯。”情绪稳定的时候,她异常乖软。
  贺君衍走到安静处,拨了电话:“直接去北欧那边吧,准备好一切。”
  “全部按电影最高配给你来,绝对浪漫。”
  贺君衍“嗯”了声。
  飞机到达北欧的那座城,刚下飞机,一股凛冽的空气,让舒忆打了个喷嚏。
  这种自然的感觉让她惊喜,她看着挂着雪的街道,和白蓝相间的屋顶,周围人都穿着统一的节庆服装,恍惚中有种进了童话世界的感觉。
  有三四岁的小男孩跑过来,递过来一束朱丽叶玫瑰,用奶声奶气的英文,说着:
  “欢迎仙女姐姐。”
  舒忆笑着接过,摸了小男孩的脑袋,递给他随身带的零食。
  抱着玫瑰的女子眼见的心情好,摇晃着贺君衍的手臂:
  “贺君衍,这是哪呀?”
  “舒忆。”
  “嗯?”
  贺君衍薄唇轻抿着,没再说话。
  大街小巷如冰雪世界,橱窗壁炉里的火苗熊熊燃烧,穿梭在路上的人们,穿着圣诞的华服,室外飘荡着悦耳的圣诞钢琴曲。
  白胡子老人驾乘雪橇而来,贺君衍把竹哥儿抱上去,又把舒忆安顿好,亲自驾驶雪橇。
  “巴巴好酷。”快三岁的竹哥儿,兴奋藏不住。
  贺君衍转头笑了笑,目光停留在舒忆惊喜的脸上:“舒舒,用心去听。”
  “听什么?”
  她觉得今天的贺君衍很神秘。
  可她喜欢这样带着寻宝感觉的刺激。